《[综]今天的我也是反派BOSS》漆琉

77、第五章

　　说到掀翻政府这件事，戴西西可谓驾轻就熟，在红土大陆干翻的腐败政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天龙人发出血泪呐喊.jpg）

　　对于身后幽灵般跟着的刀剑们，她大抵也能猜到想法。

　　如果她武力确实不错，能干掉时之政府，那也算是为同伴们报仇了。
　　要是她反过来不敌时之政府，那他们能立刻反水，背后捅她一刀再交给时之政府。左右都不亏。

　　站在他们的立场，戴西西其实认为待在本丸是最好的。假如她真的失败了，刀剑们也能推脱说什么也不知道。
　　此时跟着她，除了对人类没有信任感外，大约也是想亲眼看看事态的发展，一有不对能迅速做出反应，保全刀剑自身。

　　……时之政府的本部位于时空缝隙的一栋大楼，层高约三十，大厅辉煌明亮，大理石的地板散发着有钱的光泽，向外还有花园和观景湖。

　　戴西西带着一众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暗堕刀剑出现时，引发了其他人的瞩目。

　　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都是人类，毕竟有些机密内容不方便刀剑知晓。从建成以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危险事，因而本部的安保近乎于无。

　　前台小姐姐望着气势惊人的000076号本丸，心道今天真是开了眼了居然见到这座本丸活的审神者。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露出镇定的营业微笑。

　　“您好，审神者大人，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抱歉，我擅自前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行政类、后勤类还是外派类？我需要在这里登记。”

　　“类别吗？大概是信/访类吧……”

　　“好的，具体事由是？”

　　“打工人讨薪水。”

　　“……哈？”前台小姐姐怀疑自己听错了，接着听见来人迅速改口。

　　“不好意思，说错了。”

　　前台小姐姐：就是说嘛，哪有审神者来讨薪的……不如说000076号本丸的审神者就没几个活到领薪水的时候嘛。

　　“我的事由是政府更换。”

　　前台小姐姐：“……”

　　她保持微笑：“请您再说一遍？”

　　“政府更换。”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这项业务，不如说，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没事，您在这里稍坐就好，”戴西西说，“很快就结束了。”

　　如000076号审神者所言，前台小姐姐字面意思上的“稍坐”在前台，一动不能动，甚至无法开口。

　　那个发出要“政府更换”的审神者站在原地，厚厚一堆笔记本……是漂浮在她身后吗？？？面色平静得像是来普通的开个会一样！

　　戴西西开始今天的工作——把自己从领政府工资的公务员身份转换成离职再就业员工。

　　首先通过两个月前就潜入标记整座大楼的水汽，将所有工作人员固（绑）定（架），一排排移动到一楼大厅，统一坐在舒适的水凳上，并贴心的泡好茶一人一杯。

　　接着放开束缚，让大家都能说话，在茶气氤氲的友好氛围中得到一片祥和的破口大骂。

　　戴西西拿出从仓库里找到扩音器。

　　“抱歉，打扰大家工作了。”

　　她客气的说，扩音器的声音“嗡嗡”轻微回荡，接着弹了一个响指。

　　“砰！！！！”

　　巨大的爆炸轰开大理石地砖，烟尘散去后露出深约十米的大洞。

　　现场登时陷入死寂。

　　“不想和那边的地面一个下场的话，请按照顺序，告知我所知道的事情，”她彬彬有礼的说，“假如您说的话与别人的有冲突，那么，说谎的那方或许会有不太好的下场。”

　　众人：疯狂点头.jpg

　　戴西西对黑心工厂没什么好感，但考虑到说不定会有无辜的工作人员，便在大厅一角摆上烧水台，见缝插针的为大家续热水，再从仓库里搜罗便当零食，担心有人太过紧张晕过去。

　　刀剑们：“……”

　　他们齐齐看向闯进时之政府绑架威胁录口供安抚人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熟练的审神者。
　　又齐齐看向被绑得结结实实以往趾高气扬现在恐慌不安的工作人员。
　　……感到了某种无所适从的眩晕。

　　录口供工作很顺利，由于前期大部分证据和资料都在档案室里，现在需要的是一些补充和最重要的……
　　时之政府建立者的情报。

　　成立时之政府的负责人是不上班的，目前的最高行政官是叫石井的男性，在戴西西客气的介绍自己已经控制整座大楼后，石井先生懂事的迅速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和盘托出。

　　据石井而言，负责人青木是生活在23世纪的人，那里的部分国家和企业掌握了最先进的穿越时空技术，但出于安全考虑，对外禁止使用。

　　青木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此种技术，并以此建立了时之政府，收集名刀召唤出刀剑付丧神。每年定期去勒索不同时空的家族政府国家，大部分钱都转到青木的账上了，相比之下，石井收受的钱财没那么多……

　　“您最近一个月有去见过那位青木先生吗？”戴西西问。

　　石井先生点头。

　　戴西西也点头。那就没问题了，附着在石井先生上的水汽会自动侵蚀在那位青木先生身上。之后腾出手再去找他好了。

　　那位青木先生——听名字就知道是日本籍——家里似乎有钱有权，一开始是收集了不少日本刀，后来跨越时空时，与19世纪的魔术师联系上了，后者提供召唤使魔（付丧神）和使魔狂化（堕落为溯行军）的魔术，前者提供数额庞大的金钱，钱货两讫后便没有再来往。

　　戴西西心道终于知道为什么守（破）护（坏）的历史基本是以日本为主了。
　　跨越时空也不代表能在同一时间里远距离跨越空间，这就让那位青木先生大多数时间逮着自己国家的羊毛薅，太具有无私精神了。

　　现有付丧神共68位，其中青木先生家拥有26把刀剑的本体，真品，具有历史价值那种。
　　剩下的42把——包括今剑那样只有传说的和真品在历史中遗落的——没有真实到手的刀剑，都是通过制作仿品，以实物为基础，进行付丧神的召唤。
　　这些仿品的刀剑本体保存在时之政府的储物室内。

　　“……有点麻烦呢。”戴西西自言自语的思忖。

　　假如把刀剑付丧神的来龙去脉都公之于众，时钟塔那边不一定坐视不管。

　　因为魔术被越多的人知晓，其效力就会越弱。神秘侧的内容一旦为人所知，就相当于和那群把魔术看得比命更重的魔术师们为敌。

　　……也不是打不过，但会给魔术师们带去麻烦，凭空削弱别人的力量实在是不太好……

　　要不对外公布事务时，关于使魔和时钟塔的内容尽量草草带过。也不对不知情的人提这些事。

　　这样想好后，石井签字按手印完毕，作为资料和证据放好后，换下一人之前，他最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您之后想对时之政府……做什么吗？”

　　“大约是取缔非法盈利组织吧。”

　　石井先生哭丧着脸出去了。

　　由于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放黑气的暗堕刀剑，非常有“不配合就宰了你”的威慑力，下一个进来的中年男人哭哭啼啼的歪坐在她面前，哭得直打嗝。

　　“我……不，如果有人，有人做了不好的事……呜，会、怎么样啊？”

　　戴西西把抽纸推到他面前，安慰道。
　　“无辜的不知情的、或者没有做坏事的大家能平安回家，愿意的话也可以继续留下来工作。”

　　“有、有错的人呢……”

　　“按照法律处置。”

　　男人哭得更大声了。

　　“……”

　　证词全部收集完后差不多到了下午，时之政府的储藏室里有当日份的工作便当，分给全部人后，她将证词过了一遍。

　　嗯，这下包括时之政府负责人青木先生、各高层的贪污受贿情况、杀害无辜者的主犯帮凶们的非法行为一条条全都有了，加上档案室和机密室的文件原件，人证物证具在。

　　在白环商行处理文书快十年（其中加班的时间超过百分之八十），她被迫养成了一目十行和精准提取重点字词并归纳总结的能力。

　　近百名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整整齐齐坐在大厅，大部分憔悴不堪愁眉苦脸，有些甚至扑在地上哭了起来，大约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另一部分，尽管也很忐忑不安，但那种恐惧更像是针对未知的发展，加上极小部分破罐子破摔的人，不知接下去是死是活，索性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把零食给开了，薯片“噶兹噶兹”作响。

　　戴西西心想那个薯片看起来挺脆的，有空给路飞买点……
　　大概两秒钟后她反应过来，没有买的必要了。

　　按照收集好的证词，工作人员暂时分成两类，需要被移交司法机关的，以及不知情或没有违纪犯法的。

　　前者被她分开送到各个办公室里暂时关起来，后者只有不到二十几人，就地解散送他们回家。

　　临走前有个大眼睛圆脸的小姐姐，大着胆子问。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这个月的工资……？”

　　戴西西：“……会按时发的。”

　　小姐姐爽快的安心离开了，临走前还开心的对她挥手。
　　……对社畜来说，比起性命果然是钱更重要呢（。

　　然后她终于安静的坐下来整理罪证。

　　首先是时之政府建立者的青木先生，窃取国家机密、跨时空成立非法营利组织、勒索罪、受贿罪、指使教唆他人（刀）杀伤囚禁受害者……
　　然后是时之政府高层，行贿罪、受贿罪、指使教唆杀人罪、非法囚禁……
　　以及在职或退休工作人员们违纪违法行为。

　　戴西西思考了一下，直接交给当事人所在时空的政府似乎不妥当，得先去别的地方。

　　刀剑们远远的立在大厅的一角，看起来并不想来掺和。

　　……不如说，他们仿佛忍耐着不把时之政府的人统统宰掉就已经非常克制了。而这种克制大概率是建立在他们打不过她的基础上。

　　……这种时候就很怀念革命军了。大家分工合作井井有条。

　　掀掉一个政府安置后续人员，对她来说是做惯了的事，不过对非红土大陆的人来说大约还是很有冲击力吧……那些被她武力镇压的职员有几个看起来想私底下联系外界，而暗堕本丸的刀剑更是杀意凛然。

　　戴西西想了一下，认为刀剑们参与到后续的事情里会比较好。
　　就像以前救出矿洞里的小孩子，痛恨矿主和贵族，不过帮助同样深陷泥淖的同伴就很积极。

　　入职培训里，对“暗堕付丧神”有过简短的说明。
　　由于大部分的暗堕付丧神都直接被处理，除了000076这些专门留作处刑用的刀剑，几乎是用不上暗堕相关的知识。

　　培训时说，要阻止刀剑暗堕，需要灵力和爱。

　　灵力与堕入暗堕的诅咒并不相容，灵力供给越多，诅咒便相应的减退，双方之间的比例大约是五比一，也就是说，假使刀剑体内有100点诅咒，那么需要500点灵力才能祛除诅咒，阻止暗堕。

　　至于爱嘛……
　　大部分审神者的灵力都无法支撑完全祛除诅咒的量，这种时候，能挽回陷入暗堕的刀剑的，只有审神者不离不弃的爱，去唤回迷雾中的刀剑，净化被污染的内心，决不背弃、决不放手。
　　爱是奇迹。
　　尽管非常困难，暗堕通常是不可逆的状态，但审神者最终或许能找回自己的刀剑。（ps.此种方法成功率为0.0000000000001%）

　　当时戴西西对着板书上那句“爱是奇迹”看了好半晌。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哪种爱？亲情？友情？总不会限定是爱情吧？
　　怎么？要驱逐暗堕还得和自家刀剑谈恋爱吗？
　　当个称职的审神者这么困难的吗？
　　不仅要兢兢业业做社畜，还要对工作付出自己的爱情？
　　如果没有爱情只有亲情友情呢？
　　眼睁睁看自家刀剑暗堕？
　　这什么新世纪打工人？
　　未免也太福报了吧？？？

　　还有0.0000000000001%？
　　这个微妙的数字？？？
　　根本就是趋近于零了吧？？？
　　完全就是趋近于零了吧！！！
　　比她在赌场输掉的概率还小啊？！！
　　为难人吗？通过这种概率委婉的告诉审神者“别想了这个办法是不可能的”吗？！！！

　　让社畜除了劳动时间和精力外再付出别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她绝对不会用这种办法的！

　　将整栋大楼进行封锁，并建议000076号本丸的刀剑们先回本丸、或者找个房间待着，她要出门一趟。

　　刀剑选择了后者。

　　鉴于每一把刀都看起来很想穿透其他职员的脖子，冰冷刺骨的杀意一直弥漫在空间中，戴西西不得不把每间房都用水汽隔绝，以此保障双方的人身安全。

　　接着她出了门，考虑到得给即将解雇的职员们准备N+1，需要重操旧业。

　　就方便程度来说，在21世纪的赌场直接赢钱比较直接，但许多赌场在当地有利益集团，且人脸识别技术很容易追踪，不能把麻烦带到福利院，因而戴西西选择23世纪的赌场下手。

　　时之政府的大楼里有跨时空的传送阵，她选定一个地点后，听到久违的人声鼎沸的叫喝。

　　“哦？客人，很眼生，第一次来？”

　　“是的。”

　　荷官笑了笑。

　　“钱够吗？不够的话，你这样的小姑娘可是很危险的，被卖到哪儿去我可不敢保证，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响起一片下/流的哄笑。

　　戴西西以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您这儿做人口贩卖？”

　　“你该不会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就闯进来吧？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

　　“不会逃的。”

　　“哈——输了可别哭啊小鬼，爱哭的卖不出好价钱！”

　　“没问题，请您开始吧。”戴西西淡定道。

　　骰子转动，“咕溜溜”如同死神的丧钟。

　　在这个普通平凡的日子。
　　各时空臭名昭著的非法赌/场，尝到了腥风血雨万念俱灰的绝望滋味。

　　他们痛哭流涕的记住了同一个名字。

　　赌神希尔德，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