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批夜话》小泉花王子

9、威胁

　　“你记错了。”
　　“除了你谁他妈的会老谈裤链啊。”
　　成因瑞知道，比强作镇定更牛逼的自欺欺人是催眠自己真的不知道，所以他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无语，我也没说你裤链怎么样啊。”
　　庞辰快气死了，被一个破洞勾住的回忆也紧紧地勾住他的愤怒，现在正处于拉锯战，所以越来越深。
　　“你出来一下。”
　　“在上课。”
　　“出来。”庞辰很坚定地盯着成因瑞，“只要你不想一到新学校就跟所有人闹翻脸，你就出来。”
　　成因瑞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老师好像也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学生们窃窃私语。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庞辰冷笑了一声，听起来像是要把成因瑞千刀万剐：“走吧，我有个办法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傻逼。”
　　成因瑞皱皱眉头，那晚上他比较疯癫，没什么理智和认知，所以庞辰掌握了什么样的线索，他毫无把握。
　　庞辰狠狠瞪了他一眼，向老师告知：“I have some things need to have a conversation with Eric. Sorry.”
　　老师多少也知道庞辰的来头，无奈的说了声：“Be quick.”
　　事到如今，成因瑞也没什么办法说一个‘不’字，只好抱着胳膊跟庞辰下到三楼的厕所。
　　“脱裤子。”
　　两人站在小便池前，庞辰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成因瑞哼了一声：“去你妈的。”
　　“表面上挺乖巧的，骂起脏话脸都不变颜色啊。”庞辰眯着眼睛，因为比成因瑞高一整个头，正好遮挡住厕所天窗的光线，让整个氛围加剧了压迫感，“快点，如果你不是那个傻逼，我跟你道歉，可以了吧？”
　　“你到底要怎么验证。”成因瑞不为所动，“凭什么你叫我脱我就脱？你给我钱？”
　　“给你钱你就脱？”
　　成因瑞气的说不出话来：“你真是有病吧。”他逼近几步，把庞辰推到墙上，“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得听好，我不知道你刚刚在跟我威胁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拽，首先，你得给我个理由，第二，如果我不是那个人，你跪下给我道歉。”
　　庞辰被压在墙壁上，本来就很不爽，听闻对方的要求更他妈火大：“我跪下跟你道歉？我凭什么跪下跟你道歉？你那么侮辱我，我没叫你跪下跟我道歉就已经很好了。”
　　“我侮辱你什么了，拜托，满打满算这也就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你脱裤子我就知道了。”庞辰目不转睛，“脱，或者我帮你脱。”
　　成因瑞张大嘴巴，还没想好怎么反击，就已经被庞辰调换了位置，现在是他被压在墙上，姿势…姿势也太他妈的奇怪了吧，庞辰拿一条腿挤进成因瑞两腿间，手，还用手臂怼住成因瑞的肩膀，最关键的是手，庞辰的手开始解成因瑞的皮带，十分纯熟。
　　这…这活像是做那啥啊。
　　成因瑞开始挣扎起来，但也许是长时间养生而不是健身的原因，他没办法撼动庞辰丝毫，于是他也开始不要脸起来，翻过手解庞辰的皮带。
　　“你是不是他妈的有病啊，你解我的干什么啊我操，你停下。”
　　“你解我的我解你的这不是礼尚往来？”成因瑞嘴巴很快，“隔壁还有人上课，等下进来之后看谁清白。”
　　庞辰也是固执的牛，他就是不松手，拽着成因瑞的裤沿：“放开。”
　　“你放开我放开。”
　　“我去死你也跟着死好吧。”庞辰咬紧下嘴唇，突然放软了口气，眼神殷切恳求，嘴巴红润润的，“真的，这里没人，也没摄像头，要是我认错了，我真的跟你道歉，你要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成因瑞没想到日本人变脸变得这么快，问题是对方本来就长了一张清纯漂亮脸，语气软下来真的有点抵挡不住啊抵挡不住，所以在这场两人的博弈中，成因瑞被率先拽下了裤子。
　　“…”庞辰真的不能再忍了，他努力让语气稍微听起来不那么想制造一起学校厕所分尸案，“这才十月底，你为什么穿秋裤？”
　　“你管别人穿什么？”成因瑞拍了拍自己的秋裤，“还要看？”
　　“膝盖上面，有个纹身。”
　　成因瑞笑了起来：“好，我给你看。”
　　十分钟后，庞辰臭着脸率先走出厕所，成因瑞慢条斯理的上了个小号，再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继续慢条斯理地看着庞辰：“怎么说？”
　　庞辰低下头，舔了舔牙齿：“你要怎么办嘛。”
　　“先道歉呗。”成因瑞打个哈欠，“我也不要求你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就先跟我…”
　　“对不起。”
　　成因瑞抱着胳膊：“我想听你用日语道歉。”
　　庞辰攒紧拳头：“不。”
　　“快点，不然没完。”
　　庞辰使劲闭闭眼：“すみません。”
　　成因瑞这才听出日本味，琢磨挺久，庞辰早就不耐烦：“回去上课啊。”
　　“等等我呢。”成因瑞追上去，拉住庞辰的外套后摆，“诶，还有个事，你就当跟我赔罪吧。”
　　“都他妈的道完歉了，还要陪什么罪。”庞辰觉得自己用尽全身力气保证不回头一拳打过去，“你别太过分。”
　　“没有啊，举手之劳。”成因瑞笑脸盈盈，心怀叵测，“你爸是不是这个学校的股东啊。”
　　“不是，投资人，认识这个学校的校董，偶尔会捐点钱帮忙购置学校设备。”
　　“那你岂不是可以在学校称王称霸。”
　　“…我没这兴趣。”
　　“那你能不能多照顾下我啊。”
　　庞辰觉得自己是听错了，成因瑞这种人还需要照顾，他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你他妈自己不称王称霸我就要谢天谢地了吧，你还要我照顾？”
　　“我没读过国际学校啊。”成因瑞满不在乎，“我是土狗呢，你们看起来都那么高贵，我看上去格格不入的，总得找个最有实力的照顾下我吧，你爸又是投资人，大家又觉得你最牛逼，肯定得找你帮我呗。”
　　“…我不。”
　　“那我就跟别人说你喜欢我。”成因瑞吹了个口哨，这回庞辰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我说你上课非要跑去厕所脱我裤子，这不是赤裸裸的猥，亵吗？”
　　庞辰还没反驳，成因瑞就继续慢悠悠的说：“你也知道一个流言很容易传出去吧？那万一传到你爸耳朵里，还以为你好男色呢，你觉得，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