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师的恋爱日常》韶雪尘

6、卡烈要塞

　　护卫队队长上前，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阿斯特一脸茫然地回礼。
　　“你好，法师先生，刚刚城防护卫队感受到了这里有十分强烈的精神力波动，请问发生了什么呢？”护卫队队长停顿了一下，看向阿斯特手中的药剂瓶，“顺便……您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阿斯特“啊”了一声，苦恼道：“这是……保养灵魂的药剂。”
　　护卫队队长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阿斯特，茫然地“啊？”了一声，奥罗伊在一旁帮忙解释：“人们身死之后，灵魂仍会存在于世间，精神力越强，停留的时间越长。”
　　奥罗伊看了一眼纪念碑，猜测道：“里面的两个灵魂，是先辈们吗？”
　　阿斯特十分诚实：“倒也不算仙贝……”
　　护卫队队长挠挠头，大概明白了刚刚是先辈英魂显灵，但是……
　　“可是这个不是亡灵法师专业限选的药剂学才能够学习的高等魔药吗？”护卫队队长问完，发现面前的两个法师都愣住了。
　　奥罗伊不可置信道：“现在的魔法学院都将专业分的这么详细，还怎么培养优秀的法师？”
　　阿斯特异口同声：“可是这个药剂根本不是亡灵法师那群玩骨头的人发明的啊！”

　　虽然有关灵魂的药剂说出去都的确很像亡灵法师创作的，但这个药剂真的不是亡灵法师制作的，恰恰相反，这是为了防止被亡灵法师抽取灵魂后造成灵魂损伤而调配出来的药剂。
　　“亡灵法师怎么可能会保养灵魂，”阿斯特毫不掩盖自己的不屑，“虽然我也会一些亡灵法术，但我可不是那群傻子！”
　　阿斯特有可以吹嘘和不谦虚的资本，他的魔法天赋曾令他的老师无数次惊叹出“法则的大门向你敞开”，他也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不到二十岁就达到了能在一天内使用三个禁咒的水平，而在他沉睡前，他也不过二十五岁，就已经能够只身一人去击败最强大的邪恶法师。

　　就在阿斯特说这句话的时候，瓶子里的光团撞了撞瓶身，阿斯特抬手弹了弹瓶子，让萨缪尔安静些。
　　护卫队队长紧张地看着瓶子，生怕里面的前辈英灵出了什么问题，阿斯特看他紧张的样子，试图安慰他：“没关系的，萨缪尔的灵魂还是很健康的，看，活蹦乱跳的。”
　　听到“萨缪尔”三个字，护卫队队长差不多就要昏厥了，而光团像个傻子一样，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往瓶身上撞，阿斯特毫不在意地晃了晃瓶子，看着光团因为头晕而安静下来，无奈道：“你安静点，撞傻了不要说我的药剂有问题。”

　　奥罗伊也没能想到里面竟然是当年的精灵王萨缪尔，他直接拢着阿斯特的手，将瓶子捧了起来，似乎瓶子里的并不是一个光团，而是一个绝世珍宝。
　　“天哪，阿斯特，这竟然是萨缪尔前辈，阿斯特真是太厉害啦！”奥罗伊完全就是一副陷入爱河的样子看向阿斯特，而护卫队队长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有被他捧着手的阿斯特偷偷红了耳根。

　　啊，奥罗伊的手真的好温暖啊，唔，他的大拇指指腹有茧子，大概是跟我一样在削东西的时候喜欢用指腹顶着刀吧……不过他手掌靠近手腕的那个位置为什么会有一层薄茧，是什么新式工具造成的吗？等一下一定要问问他。
　　阿斯特嗫嚅道：“也……也没有这么厉害啦，奥罗伊也很厉害的……”
　　他可以看得到，奥罗伊的魔法天赋并不比他逊色。
　　奥罗伊握着阿斯特的手，没有让瓶子挡着自己：“我可没有你这么厉害，他们可是因为你才现身的呀！”
　　两个人互相吹捧着，护卫队队长都没找到机会插话，足足过了五分钟，队长才尴尬地找到机会开口。
　　“虽然是这样，但还是需要阿斯特先生跟我们走一趟，”队长看了看瓶子，有点心梗，“至少您要登记一下，才能带走萨缪尔前辈。”
　　阿斯特是个遵纪守法的好法师，他十分理解护卫队的想法，但同时也十分遗憾。
　　“那今天就不能去图书馆了。”阿斯特可怜兮兮地看向奥罗伊，自责又懊恼地用脚尖踢了踢地面，“都怪我，我不该搭理萨缪尔和那个坏丫头的！”
　　奥罗伊抱了抱阿斯特，安慰他：“我们还有明天、后天，以及以后的很多日子呢！”
　　阿斯特抿着嘴，被奥罗伊轻易地哄好了：“那走吧。”

　　阿斯特十分配合护卫队的工作，奥罗伊则趁着这个时候去隔壁帮阿斯特办理了一份身份证明。
　　作为一个大法师和现任帝国皇帝的半个老师，奥罗伊在帝国范围内有很多特权，比如vip通道办理业务以及身份担保，在阿斯特将两个灵魂交代清楚，跟一脸恍惚的护卫队队长一起出来时，他的身份手续，也只差最后一步本人确认了。
　　阿斯特输入自己的生物信息就算完成了这次身份认证，老古董阿斯特一脸警惕地看着试图给自己抽血的工作人员，在奥罗伊耐心的安抚和解释下，他勉强同意这些人带走自己的一点点血液样本。
　　血液分析结果出来后，工作人员又采集了虹膜、指纹和掌纹，最后将这一份生物芯片交给阿斯特，奥罗伊见他两只手分别拎了一个药剂瓶，主动帮他接过来。

　　两个人带齐了东西就离开了，奥罗伊看天色也不早了，决定带着阿斯特去吃晚饭，说到这里，奥罗伊还跟阿斯特开玩笑：“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就在吃饭中度过了。”
　　“等一下给你去买一个光脑，就可以激活了，”去餐厅的路上，奥罗伊像个慈祥的老父亲一样，一条一条地叮嘱着，“以后不要将这个芯片给别人，哦，对了，还要买一个魔导存储装置！”
　　奥罗伊指了指装着灵魂的药剂瓶，主动说：“先放在我这里吧，等下买到了再还给你。”
　　阿斯特歪了歪头，看着奥罗伊：“我这里有炼金空间啊，可以放的。”
　　奥罗伊一下子就理解了这句话，惊奇道：“炼金术的产物不是一个亚空间吗，灵魂可以放进去吗，我从没试过！”

　　在外面不方便操作，奥罗伊迅速确定了晚饭的去处，开了个包厢。
　　奥罗伊飞快地点了店员推荐的折扣情侣套餐，关好门，听阿斯特给他解释：“炼金术所制作的成品其实不是只能做成亚空间，炼金术分为两种，一种就是跟你说的魔导存储装置相似的产物，另一种就是你说的亚空间。”
　　一边说着，阿斯特还从自己的炼金戒指里拿出另一个炼金戒指，将两个药剂瓶放进去后，他毫不避讳地将戒指给了奥罗伊。
　　奥罗伊没有接，只是抬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头发：“你就这么相信我呀。”
　　阿斯特“噗嗤”一声笑出来，毫不客气地把戒指塞进奥罗伊手里：“我可是个法师呀！”哪个法师能在做一件事之前不留什么后手呢？
　　奥罗伊也不再拒绝，用法师之眼仔细地将戒指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还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用漂浮术将本子悬空，一手拿着戒指，一手记笔记。

　　阿斯特像是在给自己的学徒讲课一样，说的非常细致：“众所周知，亚空间和亚空间是没有办法互相叠加的，强行叠加会导致两个亚空间坍缩，如果亚空间足够大，两个叠加之后甚至可以撕裂空间。”
　　“就是虚空。”奥罗伊接道。
　　阿斯特打了个响指：“对，没有错，会出现虚空，如果不小心被吸进去了，可能会死，所以在所有的炼金书籍中，第一条就是炼金空间不可互相叠加。”
　　奥罗伊顺着阿斯特的话往下说：“不过我们仍未知道如果穿越虚空之后会遇到什么，传说中只有大贤者阿斯特真正撕裂了虚空，可以掌握空间。”
　　阿斯特骄矜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愉悦地“哼”了一声：“是的，但我们也知道，虚空之后其实有两个存在，一个是夹缝中的深渊，而更远处则是更高维度的世界。”
　　“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试试。”奥罗伊略显期待，却被阿斯特制止了：“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生命第一，只有活下去，我们才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说完，阿斯特又觉得自己过于严厉，只好把话题扯回炼金空间：“我的老师总会说我把东西在炼金戒指里堆得乱七八糟，我就学习了一下管家在收拾房间时用到的各种收纳盒，才做出这种炼金戒指的。”
　　说到最后，阿斯特又有些得意，奥罗伊爱死了他这幅可爱的模样，不过他现在专注于这个储存空间的炼制方法，只腾出手捏了捏阿斯特的指尖。

　　在和阿斯特的交流学习中，奥罗伊觉得自己似乎快要触碰到那个点了，却苦于现在不能实际操作：“这应该是省略了炼金过程的某几个步骤吧，要记下来，等回到法师塔——”
　　手上虽还在写着字，但奥罗伊的思维突然像是被打通了，他抬眼看向阿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