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和离记[红楼]》秋凌

8、纵容

　　皇宫，贾元春接到了贾老夫人让人递来的消息，秦可卿的身世不能再用了。贾元春不知道外面到底如何，但是她相信老太太必定不可能害她，老太太那么说，必定是有其他原因。

　　贾元春就想秦可卿嫁入宁国府，本身就不是一个多好的决定。那些人就不应该让秦可卿嫁入宁国府，不过秦可卿也很难嫁到其他人家吧，高不成低不就的。

　　秦父必定不可能让秦可卿随意嫁人，太子旧部必定希望秦可卿能嫁入高门。因此，贾蓉必须娶秦可卿。

　　“无用了。”贾元春对着烛火道。

　　“夜深了，您该去休息了。”抱琴给贾元春披了一件衣服，生怕主子着凉了，“皇上去了淑妃的宫里。”

　　抱琴让人打听过，皇帝今天没有来贾元春这边，而是去别的妃嫔那边。

　　宫里很多妃嫔都是如此，不确定皇帝会不会来，她们都会等。等到知道皇帝去了别的宫里，又或者是皇帝没翻牌子，她们就不等了。哪怕没有多少宠的妃嫔，她们也想着皇帝若是多瞧瞧她们，那该有多好啊。

　　新的一天来临，秦可卿出去参加赏花宴，遇见的便是那些贵夫人、千金小姐。

　　有的人知道宁国府的一些事情，就问她是否真的发卖了那些丫鬟奴仆。

　　“是发卖了。”秦可卿没有隐瞒，也没有必要，这一件事情本身就不是秘密，本身就有很多人知道这一件事情，那么她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一些不听话的，手里不干净的，发卖了便发卖了。总不能让一个管家过得比主子还要好。”

　　秦可卿想到宁国府原先的管家，那个管家是富得流油了，那么多银子。这说明贾珍他们也纵容管家，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个管家竟然会偷拿那么多东西。

　　一个下人，主子没有赏赐那么多，却拥有那么多银钱，不正常。别说下人也能去做生意，也能赚钱，那也得看下人是做什么的。

　　在这个封建时代，下人哪里能随意去做生意，家生子，死契，他们再赚钱，也不可能那么富有。这些下人们帮着主家做事情，帮着主家做生意，手里头留下的也是主家给的月钱和上次，下人们可以做绣活之类的去卖，不代表他们就能攒很多。

　　特别是宁国府的那个管家本就不正常，宁荣两府的管家一向比较亲近。宁国府的管家被抄家发卖之后，荣国府的管家都惊了，唇亡齿寒，哦，不，这也不能说唇亡齿寒，两个府的，哪里能一样，不过还是得小心一些。

　　“新婚燕尔的，别那么着急。”有的人就这么跟秦可卿说，“动作大了，难免让其他人不高兴，觉得你不好。等到以后，这夫妻感情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修复。”

　　男人就是那个德行，现在说新婚妻子做的好，以后就说新婚妻子不给他脸面。等有了新欢之后，正室现在做的那些事情都是错。

　　秦可卿知道这人是为自己好，道，“是该小心点，只是各家不同。我这么做也就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只能走下去。”

　　秦可卿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传到了皇家的耳朵里，皇室的人一向不多关心秦可卿，一个女子，折腾不起多大的风浪。

　　当年，皇家没有认秦可卿，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认，兴许这一辈子都不去认。不是每一个皇室之人都知道秦可卿的身世，就是皇帝等这些年纪大一些的人知道，知道这一件事情的人也不多。

　　恰巧，昭华长公主便知道秦可卿的身世，她得知秦可卿的动作之后，只想这孩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知道身世之后，无法说明身世，那就利用这一点去压着宁国府的那些人。

　　贾敬去道观，就是为了躲避一些事情，避免宁国府被皇帝清算。贾敬去道观，荣国府这边的老国公又没了，皇帝也不可能一下子动那么多世家。

　　秦可卿现在的身边地位低，但是宁国府的牌匾还在，她参加的赏花宴也就能稍微上一点档次。

　　昭华长公主以前便见过秦可卿，她那时候不觉得秦可卿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只觉得这女子长得过分艳丽。权贵家的嫡女基本都长得比较端庄贤淑，庶出的女儿倒是可能长得极为貌美。

　　主要就是因为古人讲究正室要端庄贤淑，而妾室就负责貌美如花。

　　昭华长公主在赏花宴上没有刻意提秦可卿，秦可卿也就是跟大家一样，该给请安的请安，然后就去聊天。

　　秦可卿十分自觉，没有上赶着到皇家人面前。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有的事情是秘密，那就是秘密，不管是不是公开的秘密，那就得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是孽缘，秦可卿正走在一处赏花，正巧就听到两个姑娘在说靖宁侯的事情。

　　“听说靖宁侯老夫人前两日去你们家了？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别胡说，没有的事情，就是两家老太太本身就关系好，这才见的。”

　　“心虚什么，若是你们……”

　　“别说了，别坏了我的名声。”

　　……

　　不怪那名女子不愿意小伙伴继续说下去，她的祖母已经跟她说过，说靖宁侯不可能随意听他母亲的。若是听，那么靖宁侯早就跟表妹一起了，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靖宁侯老夫人更想帮扶娘家，想让靖宁侯娶娘家侄女。谁知靖宁侯一回来，就把那位表妹给赶了出去。

　　那名女子不想成为下一个被赶之人，靖宁侯根本就不是一个顾虑名声好坏的人。有的人会为了名声而去娶妻，会妥协，而靖宁侯明显不是这样的。

　　之前，外面都传等靖宁侯回到京城，靖宁侯就要跟他的表妹成亲。

　　结果呢，表妹被他赶走了。

　　这样一来，那位表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要知道外面的流言都传了那么久了。传得那么久，有模有样的，外头的人都当真了。

　　那一位表妹没能嫁给靖宁侯，谁还娶呢。只怕到时候就只能低嫁，还不一定能嫁给好人家。

　　“那样的人物，和我无缘。”那一名女子又说了这话，“你也别说其他的，不是我们能多说的。”

　　那一名女子提醒小伙伴，别到时候说的话传出去，那就不好办。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好。

　　秦可卿听到那些话之后，心想靖宁侯还真受欢迎呢。靖宁侯立了功，有权有势，就是那些人眼中的金龟婿。

　　“夫人。”翠柳也听到了一些，她是秦可卿身边的贴身丫鬟，知道一些关于秦可卿曾经谈恋爱的事情，却没有那么详细，也没有那么多。

　　翠柳以前也担心受怕，怕姑娘做得太过火，怕被人发现。

　　后来，姑娘没有再多出去晃悠，没有再想着恋爱。翠柳就放心许多，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担心姑娘被那些男子给骗了，怕姑娘没有了好亲事。

　　若是真喜欢，那男子就应该上门提亲，而不是就只是真跟他们家的姑娘恋爱。反正翠柳不是很看好姑娘之前的那段恋情，就只是恋爱，没有提亲，没有定亲，那算什么。

　　“往回走吧。”秦可卿没有打算继续听下去，这些人如何看待靖宁侯都好。要是靖宁侯想要娶这些人，那就去娶啊。

　　男人建功立业，有权有势，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又是合法的，靖宁侯也可以那样。

　　秦可卿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男人，没有必要那么在意。

　　那些人不知道秦可卿和靖宁侯的过往，他们的这一段恋情一直都是藏于云端底下，知道的人极少。

　　秦可卿那时候就觉得悄悄地恋爱，挺刺激的。现在想想刺激是刺激，就好比小学鸡想跟别人学早恋，觉得酷毙了。

　　贾蓉不是多优秀的男子，喜欢他的贵女就更少了，更别说有贵女为贾蓉捏酸吃醋。秦可卿虽然长得极为貌美，但是她已经嫁人，那些贵女自然不可能多为难秦可卿。

　　在她们的眼里，一个已经嫁人的美妇人对她们没有威胁了，不影响她们择婿。

　　正当秦可卿回首之际，她瞧见了不远处的靖宁侯。

　　“……”这真的是孽缘了，秦可卿没有走过去，她已经嫁人，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远着些好。

　　靖宁侯见秦可卿那么快就转头走了，轻哼了一声，她还是跟以前那样。

　　宁国府，尤大娘前来看望尤氏。尤大娘听到了外面的传闻，秦可卿才嫁到宁国府没有多久，就搞出那么大的动作，这让尤氏这个当婆婆的情何以堪。

　　“怎的，都纵容她？”尤大娘不高兴，为尤氏抱不平，“你嫁进来这么多年，反而没……”

　　“膝下无子。”尤氏打断尤大娘说的话，她没有生有儿女。贾蓉是贾珍原配所生的嫡子，贾蓉的正妻秦可卿管家，那也极为正常。尤氏便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贾珍都不说话，她这个继母又有什么好说的。

　　“难啊。”尤大娘感慨，“不如，让你妹妹来陪陪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