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学渣的乐趣》韶雪尘

18、第 18 章

　　孟渔想的是没表白不算在一起，宋淮以为的是两人已经心有灵犀默认了。蓦地一听这话，宋淮觉得自己被骗了一般，立马怒视着孟渔。
　　完全不知道怎么惹恼了对方的孟大小姐更懵逼了，含着勺子挠了挠头，含混不清地问：“没有表白，也算在一起吗？我以为我在追你。”
　　宋淮肚子里的火下去一半，孟渔还是那副没想明白的样子，反问他：“嗯，淮淮？你就这么草率就定下来咱俩在一起了？”
　　“没有！”宋淮咬牙，看了看孟渔毫不心虚的样子，只能顺着她的说法，“我也在追你！”
　　孟渔美滋滋地点头：“那就看谁先追到了！”
　　宋淮看了她半天，心里叹气，但嘴上却只能说：“走吧，下午没项目，回我家休息会儿？”
　　“不行啊，下午还有个4×100接力决赛呢，得回去加油。”孟渔看了看时间，惊呼，“还有一个钟头，天杀的孟杨，走走走，我们赶紧回去！”

　　桌上的点心都没来得及打包，宋淮就被孟渔拽走了，李瑶那边还乐呵呵给她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李圆在她顺路的那家店里给两人做了个冰淇淋蛋糕，让她带回来一起吃。
　　天这么热，冰淇淋蛋糕刚刚好！

　　李瑶趁着自己班里没事，偷偷溜到了孟渔班上的队伍里，她隔三差五就来找孟渔，大家也都认得这个学妹，十分大方地把孟渔的零食拿给她。
　　老师也不在，大家也没了拘束，几个女生甚至拿出了化妆品偷偷化妆。
　　孟渔拿了蛋糕，也不能就自己吃，但一个蛋糕大小终归有限，索性把店里现成切块的提拉米苏和各类慕斯蛋糕、千层什么的全都包圆了，拼成了四个蛋糕样式，装进蛋糕盒里，让两人带走。
　　——当然，冰淇淋蛋糕还是几个熟人分了就好。

　　两个人几乎是卡着接力的开始时间回来的，宋淮让孟渔先去当拉拉队，孟渔把高喊着“给我留一块芒果千层吧”的王婉妍拉走，还在不断说：“留了留了，没有了再买，都开始跑了！”
　　比赛的队员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分到了蛋糕，恨不得赶紧跑完回去吃。
　　结果跑了个第二，除了拉拉队的五个人，其他人根本毫不关心，就连霍铭这个班长都边吃边问：“哎，我说，袁俊啊，你哪儿去了？吃蛋糕你也不积极！”
　　被点名的接力赛成员差点动手。
　　“老子为班级争光，为五班添彩，霍铭你个狗日的完全没把老子放在心上，嗷呜，你把我们放在何处！”袁俊蹲在地上一边吃一边说。

　　有能吃的男生，也有要减肥两人共吃一块的女生，冰淇淋蛋糕切好，让李瑶带走一半回去分给班里的好朋友，又怕不够，添了几个芒果千层，剩下的竟然都叫这群人吃光了。
　　“你们是中午没吃饭吗？”宋淮看着刘文博眼前的四个盘托，惊叹，“博博，你可真是太能吃了，以后养得起自己吗？”
　　刘文博十分做作地叹气：“那还能怎么办呢，淮哥你养我吧！”
　　宋淮也跟着他叹气：“那可不成，那得问你渔姐，你渔姐才是当家做主的人啊！”
　　被点名的孟渔看了看刘文博，接道：“我国是人民当家作主的。”
　　“背得好啊渔姐！这次政治能上六十分了！”政治课代表周正高喊，“又能提高班级好多平均分了！”
　　孟渔“哈哈”笑了起来，也没在意，转头就跟宋淮说：“这次比吗，看谁分低！”

　　俩人下了赌注，却也没拿恋爱这事儿闹着玩，不过是孟渔赢了，宋淮就要学着给她做巧克力；宋淮赢了，孟渔就把那个泰姬陵拼完。

　　运动会转过脸就是月考，相比前一周的轻松，月考前这几天班里的气压似乎都低了一些。
　　孟渔和宋淮反倒也开始刷题了——刷也是偷偷摸摸刷，比如以去网吧为由逃了晚自习去孟渔家做题，或是以睡眠不足为引翘了晚自习到宋淮家做题。

　　孟杨那天听了刘敏说孟渔成绩不好，也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在月考前一晚把孟渔拎回家，来了一次兄妹谈心。
　　“学习差？”
　　“全班倒数？”
　　“英语只对四道题？”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妹妹这么能呢？”
　　孟杨端着咖啡，冷哼一声，一句一顿，而被审问的孟渔坐在他对面坦坦荡荡，甚至还有些让人看不懂的骄傲之色。
　　“昂！没错！就是我！厉不厉害！”孟渔挑眉，似乎自己并未装成什么倒数第一，还是当年那个比第二足足高出五十分的第一名。
　　孟杨看着她，扶了下平光镜，问道：“宋淮那个成绩能提高吗？虽然以后他也有什么家业继承，但是他这个脑子行吗？”
　　“他跟我一样。”孟渔简单解释，“脑子是肯定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身体——”
　　“停！住嘴！”孟杨一脸的一言难尽，“你们现在这群小屁孩什么毛病，都这么喜欢装学渣吗？”不等孟渔搭话，他又说：“爸前几天说了，这次成绩他会看，你想想怎么考吧。”
　　孟渔冷笑：“哇，真难得，从小到大第一次主动看我成绩啊。”
　　这话孟杨没法接，孟渔又说：“那可不得给他看看我到底几斤几两啊？！”
　　“小渔！”孟杨听她说得有些离谱了，皱眉打住她的话头，“我知道你什么样就行了，宋淮也知道就行了，你钻什么牛角尖呢。”
　　孟渔“哼”了一声，就拿着桌上那盘西瓜转身回屋。
　　——“哎，你倒是把西瓜给我留一块啊！”
　　——“冰箱里还有半个自己拿去！”

　　孟渔并未参加高二的期末考试，故而在安排考试位置的时候直接把她拍在了“前·年级倒数第一”的宋淮后面，考场的座位号是按着“S”型排的，孟渔正好坐在最里排的第一个。
　　“哟！淮哥！好久不见啊！觉得这次能考得怎么样！”
　　宋淮和孟渔提前到了考场，刚一进门，宋淮就受到了本考场第十八名的热情招待。
　　那人说完，宋淮就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自信道：“没问题，我昨晚看了半个钟头的语文书，铁定没问题！”
　　“我去，那可太厉害了，我上次听说你语文是咱考场最高的！一卷选择借我抄抄啊淮哥！”
　　“可以可以，别全照抄啊，改改，记得改改！”宋淮十分大方，又拍了拍孟渔，“我跟你们说，渔姐的英语也能考五十，到时候大家一起抄！”
　　考场后两排的人发出欢呼：“哦哦哦！淮哥仗义！淮哥牛逼！”
　　宋淮谦虚了一下，替孟渔装逼：“不不不，是渔姐牛逼！都对渔姐好点，五十多分的英语呢！问渔姐好，渔姐给你们抄！”
　　“你这么一说我可就不好意思了，”孟渔佯装害羞，“五十九、五十九！”
　　最开始招呼宋淮的那位惊呼：“这可都快六十了啊！这可是倒数第二个考场的成绩了！”

　　孟渔被这么一吹捧，还有些上头，还好宋淮牵着她的那只手因为憋笑有些越攥越紧，孟渔这才回过神儿。
　　一群人商业互吹了五六分钟，才闹闹腾腾地回位子坐下，两个人刚坐好，监考老师就进来了，正好是最开始招呼宋淮那位的班主任，老师看他还在那儿站着，指着他说：“孙毅，坐下，站着干嘛呢，别告诉我你还想复习复习！”
　　卷子分好，从每一排的第一个人往后传，孟渔也没回头，只是抬手把卷子往后扔，宋淮握着孟渔的手，若有若无地摸了一把孟渔的手心，才把卷子接过来。
　　孟渔传完了卷子，“唰唰”写好了学校、班级、姓名和考号，然后就放下笔等老师说开始答卷。

　　孟渔做着题，把错误答案填到答题卡上，心里想着，到底怎么才像一份真的差生做出来的卷子。
　　先看了眼作文，孟渔写了个记叙文的开头就放下了，又回过头看阅读。
　　在孟渔看来，题目是浅显易懂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怎么才能回答得又有关联却又能一字不通。
　　这有些难。
　　尤其是身后宋淮写字声音一刻未停——她并不觉得宋淮是在认真答题，在她看来，宋淮的经验，比自己多，那她只能出奇制胜了。

　　孟渔心生一计，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落笔。

　　收卷之后，孟渔选择跟宋淮一起吹牛逼，等数学考试开始，相比于可能还得看几眼的语文题，数学题对于两个人来说是没有任何难度的，满分比不及格容易。
　　所以，拿到数学卷子的时候，孟渔就偷偷把快写干笔芯的笔，拿了出来……

　　两个人都憋着一肚子坏水儿呢，宋淮也没告诉孟渔自己连公式写的都是物理公式，孟渔也没告诉宋淮自己数学卷子上写了一串由化学方程和微积分缝缝补补凑成的“公式”。

　　待到晚自习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为什么一定要输？

　　装模作样拿着不知道翻到哪一页的英语书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