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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枉然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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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伺候刘彻洗浴就寝的任务阿娇自然不愿意插手，往日两人还算平和甜蜜时只当是个亲密互动，现下的情景，怎么都是不合衬。
躺在床上时阿娇侧身背对着他，刘彻看了一会儿，道：“转过来。”
阿娇只当做没听到。
“陈阿娇，你耍性子要有分寸，别挑战朕的容忍度。”
“那臣妾要怎么样才算是让皇上满意呢？要在皇上无论临幸了多少人时，臣妾都要欣喜承欢皇上才觉得好是吗？只是我怕是做不到了，皇上若是欲求不满，另寻他人吧。”
刘彻半撑起身子，扳过她的肩，强迫她转过来，“以前还不知你这样擅长惹怒人，做不到？皇后是忘了以前是怎样婉转承欢的？朕看你做不做得到！”
说完他俯身吻下来，阿娇一激灵，手脚并用地去推他，“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刘彻动作一顿，而后看着她冷冽的小脸，冷笑道：“我让你恶心！”
尽管阿娇拼力挣扎，刘彻还是很快固定住了她的双手，覆压住她踢腾的双腿，他右手去解她腰间的衣带，动作急躁粗鲁。
阿娇挣扎不得，这才意识到男女在体力上的巨大差异，她调动全身的力气，也不过是在床上扭动罢了。
中衣很快敞开，凉意渗进来，她心里悲伤夹杂着恐惧，只能骂道：“刘彻你混蛋！你住手！你不分场合和别人白日宣淫，你恶不恶心！她这么吸引你，你怎么不去找她啊？你别碰我！”
感受到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屈辱和绝望感涌上心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刘彻口中尝到咸涩的味道。他停下了，抬起头看着她。
阿娇没了刚才的锐气，只是低低道：“你混蛋……你混蛋……”眼中泪光盈盈。
看她衣衫凌乱，被他控制着，神情屈辱，仿佛一直待宰的羔羊，他深吸一口气，替她拢上中衣。
阿娇甫一得挣脱，立刻侧身蜷缩起身体，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看她实在恼怒又真的害怕，刘彻略一犹豫，道：“朕没有碰她。”
阿娇闻言愣了一阵，然后转过头，似乎要看他神情真假。
“朕做过的没有不敢认的。”
阿娇并不太怀疑他这句话，可是，“即便这次没有，皇上不是还是会选秀封妃吗？”
只有片刻的停顿，刘彻坦然答道：“是。”
仿佛是什么落了地，阿娇笑了，眼泪却流下来，“臣妾明白了。”
她又道：“臣妾病体未愈，请皇上为自己考虑，移驾他处。”
“阿娇，朕有再多的女人，也与你不同，只要你好好的，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
阿娇笑出来，却苦涩无比，“皇后？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什么？”
阿娇直直地看着他许久，“罢了，我要的，皇上给不了，又何必问？”
“朕倒是想知道，我还有什么给不了？”
阿娇犹豫了一下，坐起身，与他平视，“我想要一心人，我要你只有我一个，我也只有你一个，你做得到吗？”
刘彻没有回答，其实，已经算是回答了。
“算了，若是爱，这本是自然而然的事，若是不爱，强求也是枉然。”阿娇又躺下，给自己盖上被子，“我累了，恐侍奉不周，皇上请移……”
话未说完，刘彻已经躺下，把她揽进怀里，在她开口之前道：“不想朕做些什么就闭嘴。”
阿娇没有再多说什么，看起来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和顺妥帖。
可是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同了。
第二日采薇来报说皇帝染了风寒，又问：“娘娘去看看吗？”
阿娇道：“本宫又不是大夫，让太医院仔细诊治便是。”
“可是……”
“好了，别说了。”阿娇打断她，她自己心态未稳，去见他做什么？
既然她已病愈，应当去拜见太皇太后的，免得她担心。
看她好起来，太皇太后也高兴，加上皇帝的处置甚合心意，“听说皇帝也染了风寒，你可去看过了？”
阿娇道：“尚未。”
太皇太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什么，“阿娇，你是不是还在和皇帝置气？其实皇帝的处理已经很妥当，这后宫总是要进新人的，可皇帝还是以你为重，你如今不是小丫头了，有些地方要懂分寸。这次皇帝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你也别端着不放，否则，皇帝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哀家如今还能帮护着你些，但是，后宫诸事纷乱，你总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太皇太后无疑是向着她的，可是连她也说她应当大方和顺，是啊，历数朝代，对皇后的要求不都是如此吗？但是要她怎么坦然接受呢？
阿娇这几日虽然病愈，但是也总不见高兴，心事重重的，采薇和南霜劝说是有的，也不见起色。
另一头，冯山看皇帝一连病了几日，皇后娘娘却从未露脸，今日他又看到皇帝拿着那枚碧色玉佩在手里摩挲。心中略一思忖，让方令在旁听候皇帝差遣，他自己则是去了椒房殿。
冯总管离开椒房殿之后，采薇又打算再劝劝，阿娇却吩咐：“去熬些姜茶。再给本宫简单收拾一番。”
采薇明白过来，又惊又喜，“是！”
等阿娇进入宣室殿时，刘彻正在御案前，眼睛看着她进门的方向。
阿娇屈身行礼。“听闻皇上风寒未愈，臣妾带了些姜茶。”
“皇后是今日才听闻的？”
“回皇上，倒不是，只是臣妾心中思绪纷乱，恐冲撞了皇上。”
他语气和缓了一些，问：“那如今是想通了？”
“是。”既然只能如此，倒不如由她先放弃，早些斩断和清醒。
“臣妾以为，皇上日理万机，后宫中人员单薄，不足伺候皇上，待皇上圣体康复，便择吉日，选些合意的女子入宫侍奉吧，既然是要伺候皇上的，便都由着皇上的心意自行挑选。皇上以为如何？”
刘彻紧紧盯着她，“朕记得前几日皇后还说……”
阿娇不卑不亢打断道：“前几日是臣妾强求了，让皇上为难，臣妾不会再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个卫子夫，臣妾也不会为难她，臣妾知道往后她对皇上来说意义重大，便是这后位，皇上若是有合心意之人，臣妾也该退位让贤，绝无怨言。”
“陈阿娇！”
“皇上觉得不好吗？”
“呵……好！当然好！”他烦闷这些日子，她来了，却态度陡转，表现得像个最合格的皇后，当然好！只是……这心中纷乱不安是什么？
“皇后如此贤良，朕甚为动容，今晚便由皇后侍寝。”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可以转变得这么彻底！彻底到毫不在乎，后位也可以拱手相让。
“皇上圣体未愈，还是应该独自修养。”
“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嫌弃风寒传染。”
“臣妾不敢，臣妾……”说到一半，对这样的虚与委蛇她突然厌恶起来，于是直言道：“皇上，臣妾的奢望皇上既然不能答允，又何必强求臣妾，臣妾相信普天之下为皇上倾倒且可以与旁人共享皇上的女子，一定也不少。”
“强求？”他看她不是来看望的，而是成心来激怒他！
“是，但是皇上坐拥天下，肯定不屑于强求一届妇人，所以还请皇上稍等，选秀事宜臣妾已着人去办，只等皇上亲临择选。”
稍等？说得好似他欲求不满急不可耐一样！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够了，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是，臣妾告退。”
一旁的冯山大气不敢出，哪里想到皇后这次比以往还要顶撞得厉害，偏偏那个接了姜茶的小太监此时还奉上来，“皇上。这姜茶……”
皇帝只冷冷看了一眼，拿过碗，摔了粉碎。
阿娇在殿门处听到杯碗碎裂之声，只是脚步微顿，然后径直离开，没有回头。
不久，皇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大规模选秀开始了，并且放出话，一切皆由皇帝的心意。
这件事，几乎对所有来说都是好消息，最后选定一批女子入了宫，似乎都是些身份低微的，没有朝中大员的牵扯，这些阿娇也不想打听。
既然已经说破了，他们之间没有回转的可能，她只愿安全离宫，但是既然不能和睦到最后，也不得不做些防备。
于是她让人传话，让大长公主刘嫖入宫，想以赏赐之名将自己的财物慢慢都转移到她娘名下。
阿娇道：“这些若是您需要可以取用，只是记着为往后存留些。”
“娘娘这是何意？”刘嫖不解道。
“娘，后宫人员已多，我不能预料往后变故，若是放在我自己这里，一旦皇上心意变动，我便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在您那边的，毕竟您是长辈，只要您别做出什么违法乱纪之事落人口实，皇上不至于对您如何。”
“娘娘还是忧虑过度了，这次入宫的都是些微末女子，如何能动摇娘娘？”
汉朝后宫分位变动，到目前为止什么时候讲究过身份了？
可是她和她娘不止一次说过这事，此时也不愿再争论，只说：“以防万一，我至少还能有倚靠，娘就当是为了我安心吧。”
“这……好吧，这新入宫的人，娘娘也注意管制着些，要紧的还是抓紧皇帝的心意。”
阿娇只笑笑，“我知道。”只是，她已经放弃了。
这后宫以往本没有妃嫔，需要她管理的不多，普通事宜她直接交给负责的内庭少府官员，只每月核对就是。
以后便有些不同了，阿娇让人把负责宫中事宜的少府有丞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