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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微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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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娇喘得厉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到她背后轻轻顺着。
阿娇心里有气，一把阻开了他的手，也不看他。
殿中寂静了一会儿，阿娇又觉得自己举动是不是不合适，可是她心里又着实有怨气，她又没做什么不得了的错事，可是他刚才的吻就像是发泄什么似的。
刘彻看着她，她不知他为什么气么？她怎么能说一个帝王的怯懦？而他心中这样复杂难言不受掌控的情绪又是什么？
他对她，有喜爱，他当然知道，虽然她一直有什么提防似的，但是她是他的女人，大多时候又体贴和顺，不管是出于这层喜爱，还是为了她身后的窦氏、陈氏一族，他都愿意对她好，甚至可以在母后面前维护她，可是，只能如此，只能到这里。
阿娇终究是先开口了，“皇上为什么如此生气？”
他不答，只是盯着她，目光有她不熟悉的冷冽。
这时殿外却有人求见，阿娇无法，只得告退。
在宫里闲逛着，心里还念着刚才的事，思来想去，觉得原因应该还是刘彻本身就自负，觉得被人同情是丢脸面的事吧？
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不该情绪上头招惹他，说两句好话不就过了吗？怎么现在越来越有往“娇纵放肆”靠拢的倾向？是过得太舒坦了？
夜里刘彻还是来了椒房殿，阿娇心里还是有点小疙瘩，气氛不如以往温融，但还是去给他宽衣。
刘彻看着眼前动作和顺但是明显不大高兴的人，看着青葱玉指在衣裳系带上跳跃，心里又焦躁起来，他微微皱眉，不耐烦的自己动手解开，把她压到塌上。
他的动作有些急躁鲁莽，甚至来不及待衣衫褪尽，但是却又压抑着什么似的，可是他越压抑，动作就越狠，直到阿娇有些受不了的开始告饶，他才放缓了些。
他覆在她耳边低低地喘，“这就求饶了？没出息。”
阿娇想起宣室殿的事，这会儿又被他折腾得理智少了些，张口就来：“哪有皇上有出息啊，臣妾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夫君，居然就生了那么大的气。”
“你叫朕什么？”
“……皇上？陛下？”
“方才的那句。”
“哪句？”
“再叫一遍。”
其实刚刚说得很自然，可是被他这么专门提出来，阿娇又觉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半天不肯说。
刘彻于是开始动作大起来，最后阿娇还是扭扭捏捏的叫了一次。然后就被堵上了嘴。
过后阿娇思量这件事，总觉得刘彻的行为动机根本无法寻找规律，比方说他不喜欢被同情是因为他是高高在上不允许被看低的，可是“夫君”这个称呼似乎又有寻常百姓间平等的意味，他干嘛非要听？
嗯……也许是情趣……
“娘娘？您怎么脸红了？”一旁的采薇问。
阿娇心虚道：“啊？我哪有？可能是今日太热了。”
采薇看了看将将入夏的天气，表示不理解这个热的意思。
过了一阵，有一日刘彻突然道：“朕近日要微服出巡一次，对外只说朕在你这里。”
“哦，去哪儿？”阿娇随口问。
“游猎。”
她突然联想起有些日子刘彻是整天都见不到面的，于是大胆猜测：“皇上这样出宫不是第一次了吧？”
这对话怎么异常熟悉？
刘彻默认。
“我也要去，不，臣妾也要去！”
“不行。”刘彻果断拒绝。
于是阿娇采取迂回战术，“皇上和谁一起去游猎？多长时间？安全吗？”
刘彻答：“侍常、侍中、以及待诏骑善射的良家子，这次大概五日，等给太后请安时就回。”
“带好侍卫和宫人随从了吗？要告诉太后吗？”
“……”
阿娇自顾自道：“臣妾一起去吧，皇上从小金贵，不带随从生活起居怎么办？一群大男人肯定不会照顾人的。而且，这么长时间也不安全。”
刘彻嗤道：“你在便安全了？皇后不也是金枝玉叶，难道皇后擅长服侍人？”
“皇上不带我去，我为了皇上的安危，既然知道这件事，就免不了要禀报太后处置。”
“你敢威胁朕？”
阿娇赶紧狗腿道：“冤枉啊，臣妾只是很久没有出宫了，皇上不允许，臣妾便不敢出去，可是不曾想皇上自己居然时时微服外出，当然，臣妾和皇上是不能比的，但是这一次时间长久，能不能请皇上考虑考虑多带个人在身边服侍照顾您呢？臣妾一定听从指挥，绝对不添乱！”
几天之后刘彻一身便装，从朱雀门出，几个世家子弟早已经在外等候，只是看到皇帝身边还多了个眉清目秀得有些过头的男子。
韩嫣和其他两个认识阿娇的人看到都是她一脸惊讶，阿娇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多说。
还有好几个都是没见过的，阿娇一一看过去，突然顿住了，陈枫怎么也在？
陈枫似乎也是震惊，阿娇转头去看刘彻的表情。
刘彻只是瞟了一眼，没多说什么。
几个不认识的人中有个开口便问：“刘公子，这位是？”
刘彻道：“我的随从。”
阿娇拱手道：“诸位，在下有礼了，此行是让刘公子高兴，在下的身份实在无关紧要。”
众人见刘彻不表态也不便多追问，如她所料，即便女扮男装一眼看穿了又如何，虽说大多是同年龄段的青年，但是刘彻毕竟是皇帝，他带着的人别人自然不敢多问。
一行人策马出城后就更加不顾忌了，刘彻吩咐韩嫣跟随照看阿娇，阿娇便没有紧紧跟着，只是速度慢些走在后。
自从登基之后很少见到刘彻这样轻狂肆意的样子了，原来不是没有，只是她没有机会看到而已，这个模样才符合他的年龄。
队伍前面有导骑，刘彻位于队伍中央，后面还有武骑护卫以防不测，陈枫就位于刘彻身后的骑兵里。
阿娇因为久不骑马，没有逞强，只是远远掉在后面，跟随走过大道又穿梭林间，只是看了看不得不放慢速度将就自己的韩嫣和两个骑兵，阿娇道：“连累你只能跟着我慢慢走了。”
韩嫣勒了缰绳，笑得不甚在意，“无妨，臣经常有机会出行，当是游山玩水也好，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的带娘娘来了。”
“因为我拿太后威胁他了。”阿娇老实道。
韩嫣一惊，又笑：“娘娘还是不懂皇上，皇上真不想被人威胁的话他有许多办法。”
嗯，意思是带她来并非只是怕她告状了？
阿娇道：“你似乎很懂皇上，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呢？是留居朝中还是去做个武将？”
“皇上需要臣去哪里，臣就去哪里。”
话音刚落，前面的队伍似乎停下来，她和韩嫣一对视，也驾马赶上去。
只见刘彻一行人被一些农民围住，略一听，原来是追赶猎物时不甚纵马踩踏了庄稼，导骑一时不察，待到勒停，马匹又在原地走动踩踏，恰好附近有不少劳作的农民，见状立刻围了过来。
韩嫣立刻策马过去，阿娇也跟着，农民群情激奋，韩嫣只得按照预先定好的，亮出平阳候的身份，阿娇还来不及吐槽平阳侯替他们背了多少黑锅，就见众人似乎更加愤怒了。
又有一个世家子弟见民众不领情，便斥骂“一群暴民！难道是要造反？知道这是谁吗？”
为首的百姓答道：“管你是谁！平阳侯便了不起，可以随意践踏庄稼了？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我们要报官！”
立刻有人响应道：“对，我们要报官！天子脚下哪能由你们妄为！”
你们面前的就是天子，但是此时暴露身份肯定是不好的，不然传出去说皇帝亲自带人去践踏百姓的天地，不仅是刘彻游山玩水的乐趣得断了，名声也是极坏。
阿娇看了一眼刘彻的神情，面色沉冷，民众刚好又是强硬些的，平阳侯的身份不好用，这件事大概不好处理。
那人却还嚣张道：“岂有此理，王法也不是由你们说的！真报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阿娇听着不愤，便上前阻止，“这位兄台，是我们有错在先，你这样的态度不好吧。”
“一群暴民需要什么好态度。”
“你！”阿娇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农民们听到这些更加愤怒了，这个当然的，人家一家老小辛辛苦苦种地缴税，勉强维持温饱，一群贵公子游山玩水就顺带把庄稼地踩坏了，责问算是轻的了。
韩嫣试着从中调解并表示愿意赔偿，但是群情激奋，早已经有人去报官了，恰好官员视察，离此处不远，闻讯赶来，也并不因为平阳候的身份而畏怯，不卑不亢依法公办要抓他们入狱的样子。
几个卫兵已经打算上前，阿娇心想这下遭了，毕竟皇帝的脸面，真的被关进大牢就麻烦了，到时候不单单是个脸面问题，有关人员会被如何处置都难说。
刘彻一直没什么表态，此时只好拿出信物，韩嫣理解了意思，见状躬身接过递给官员查看。
两位官员细细看了，立刻跪倒在地：“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群众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随即也跪倒一片。阿娇见过很多朝拜，但是应该没有一次比这次更加尴尬的。
刘彻道：“平身。”
韩嫣上前道：“诸位乡亲，今日之事实在是我等没有尽好引路之责，致使马匹踩踏田地，皇上心中亦万分痛心，只是皇上出行本不欲声张才未先表露身份，这是我等臣属的过错，还望各位见谅。”
身份既已表明，过错也还是要有人承担，她也躬身行礼，“各位，实在是我们护卫不力，未及时制止马匹，惊扰各位，又致使田地受损，今日各位的损失我们一定一一弥补。”
刘彻翻身下马，“诸位，今日是朕管教不力，有任何损失请各位陈报县令，由朕承担，另拨粮千石以作补偿。”
听说是圣驾亲临，民众的愤怒已经消弭了不少，想到刚才的态度有对皇帝不敬的罪名，又不由得为自己担心，如今听皇上似是没有责怪之意还要额外补偿，百姓们赶紧欢欢喜喜叩头道：“草民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