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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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令人上头。
当然，夏油杰和竹内夏江都没有醉，毕竟只是低度数的酒精饮料，就不是说完全没有因影响。
竹内夏江喝酒的姿态是那种小口小口的吞咽，喝到一半还会把易拉罐放在耳边摇晃，听里面剩余的液体的声音，有种儿童式的可爱，或者说会觉得她可爱是因为另一个人的主观感受？可能是吧，她一直在笑，是喝着喝着眼睛眯起来，过于可爱的笑，她一边笑，一边看着面前的另一个人。
他们像是在进行某种对峙，忽然就不开口说话，两个人咕噜咕噜地喝着饮料，又相互看着对方。
夏江确实是出于兴趣才买的这么多酒精饮料，花花绿绿的包装，各式各样的口味，既怪异又有趣。
他们把桌上所有的饮料都打开了，奇怪的味道伴着气泡的后感混杂在一起，嘴巴里面剩下的还是酒精的余味。
最后本次不命名比赛由夏油杰选手胜出，因为竹内夏江选手主动弃权，并上前尝试了夏油杰选手口中的红茶味酒精饮料。
夏油杰闭上眼，和夏江带着温度的呼吸相互交换，她搜刮他口腔内所有的酒液，又追寻那可能隐藏在喉舌间甘美的滋味，后来又退出去，慢慢舔舐着唇瓣上遗留的余味，夏油杰睁开眼，看她像只啄木鸟一样，一下一下地轻吻着，似乎非常钟爱这样的游戏。
“你想看电影吗？”
竹内夏江忽然停顿下来，用欢快的语气询问夏油杰，她的脸色微红，分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酒精，只有因为过近的距离，落在他面上的气息。
“嗯？”
因为夏江几乎是把重量倚过来的姿势，夏油杰不得不稍微往后仰一下维持住现在的姿势，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女朋友过于激烈的情意，他模糊地发出一声回应，夏江已经飞快地从怀里抽离，拉起他的手就往客厅跑。
夏油杰忽然就被拉着站起来，又跟着竹内夏江的脚步跑到客厅，前后不过几秒钟，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竹内夏江的意图，但此时已经没关系了，夏江兴致高涨，她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些什么，想得很快，也没有什么顾忌，今天她的心血来潮已经够多了，夏油杰一次也没有反抗，接下来自然也失去了反对的心意。
电视机是崭新的，沙发也是崭新的，盖着防尘布，竹内夏江一拉一按，就让他直接坐在了地板上，然后蹲下去去翻柜子前的抽屉。不一会儿，夏江就翻出了自己满意的碟片放上去，抓住他的手坐在他身旁。
人类温热的躯体贴过来，地板上的瓷砖是冰冷的，夏油杰大脑的反射弧被延长了，身体倒是已经很诚实地依赖热源。他眨了眨眼，屏幕上的影片开始播放，出乎夏油杰意料的，似乎是古代爱情片，尽管夏油杰自己也猜不到，竹内夏江在此刻会想放什么电影，但是想想好像挺适合目前的状况？电影的色调展露出略微陈旧的色泽，应该是好几年前的片子。
“我之前就想看这个啦。”
竹内夏江半倚靠在他的怀里，头像是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坐定下来，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对方杂乱的头发。
客厅仍旧没有开灯，只靠着另一边餐厅的灯光，在半昏暗的环境里面，却恰好适合看电影的氛围，屏幕上的男女性轮换出场，夏油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关于《源氏物语》的情节。
《源氏物语》全书极长，拍成电影也因此只能用极快的转场来展现部分情节，更由于该书的主线是指光源氏在各色美人中流连，因此很快就出现了源氏与女性在床笫之间也不……奇怪。不……奇怪的是别的地方，被夏江抓住的左手微微出了汗，对方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然后缓慢地移动到指节的位置，由外到内过于细致地将手指抚摸了一遍，那力道很轻，像是羽毛，像是棉花，夏油杰下意识吞咽了一下，低下头，夏江似乎非常认真地在看着电影，睫毛轻微上下翻合，屏幕的景象倒影在她的眼睛里。
夏油杰忽然就想起往前竹内夏江做过的各种行为，脑袋一嗡，不假思索地直接低下头给了她一个吻。
夏江大概真的很想看完这部电影，被亲吻的时候露出了略带茫然的神色，伸出指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推着他转过去屏幕的方向。
难得主动被女朋友拒绝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看电影了。
所以温度会使人昏头吗？酒精会使人昏头吗？还是情绪会使人昏头呢？
疑问不一定就会有答案，倒不如说意义本身就在询问上面。
夏油杰倒在地板上，仰望着在他面前的竹内夏江，她睁大着眼，咬着唇在笑，唇瓣被咬得更红了，无端暗示着往前的那些旖旎。她低下头，靠得很近来，呼吸轻轻落在他的身上，嗅得到夏江刚才喝下的酒精饮料的味道，引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痒意。
原本是在好好的看电影，原本，而看电影难免会稍微讨论一下电影情节。很难说到底是哪一段戳中了竹内夏江的心思，单纯以情节来说，源氏的行为并不会得到夏油杰的赞许，不过他怎么看在这一会儿显得不太重要。
“杰的话，对谎言怎么看？嗯……不是说人会不会说谎这个，大部分人类活在世界上，各种各样的谎言也无所谓吧，虽然我是个诚实的人哦，但是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也不用要求别人一定要诚实，不过我想说不是这个啦，就是那种，爱情的谎言？你看源氏说的那些话，既是真心也不是真心……不是很赞同，是正统派的呢，杰。能让紫姬信一辈子的话，也无所谓吧。爱呀，要说谎的话……”
“那就要有说谎到死的觉悟。”
此刻的夏油杰仍分辨不出竹内夏江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感叹，但是她不像是在说笑，语气也好，神情也好，甚至比当初说的任何一句喜欢都要正式。
夏江直起身来，淬不及防地将夏油杰推倒在地板上，她没有用什么力，夏油杰也没有反抗，顺着她的力道落下去，她说：“如果是杰的话，说什么话都可以原谅你，要做好觉悟啊。\"
她再度吻向了他，是和方才一样激烈的吻。
什么呀？酒精真的会使人昏头吗？或者让人昏昏然不知所以的是别的什么东西吧？有什么不好呢？夏油杰看见竹内夏江的眼睛里面现在全是他的倒影，那里面仍旧有光，比灯火更亮。
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更深切地吻了上去。
“……等一下，夏江。”
“嘘。”
“哈……为什么会有……”
“当然是我蓄谋已久啊。”
夏油杰醒了过来，他的头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大脑却还是很清晰地在思考，也许是之前喝下的那些酒精姗姗来迟的作用？他感到眼前没有什么光亮，想起屋内的窗帘没有拉开，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还能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身侧，肢体贴近，温度交缠在一起，他努力地睁开眼侧头看向另一边，杂乱的黑发铺散在他的肩头，像是毛茸茸的小鸟，她一直在看他，黑色的眼珠子里面冒出轻快的情绪，看得出来夏江早就醒了，竹内夏江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左手和他的左手交握在一起，发觉他醒了以后，低下头拉起他的手，吻在了他的指尖。
湿濡的触感，从指尖包裹住了半个指节，他还没回过神来，手指猛地抽了一下想要挪走，夏江率先退开来，发出了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样的笑。
这下子彻底醒了。
竹内夏江看着他不断地笑，甚至像模像样地吟诵起了和歌：“君若本是常来客，此夕承恩未必羞。”虽然根本不记得这首和歌到底是出自哪里，不过大概也是源于《源氏物语》，况且出自哪里也不是重点，夏油杰听懂了竹内夏江取笑他的意味，狠狠地揉乱了夏江的头发，夏江发出了低幼的嘤咛声，显得好像在欺负她一样。
最后他先起身，夏江陷在被褥里面，抱着被子发出呜呜的不想起床的声音，明明醒得比他早而且刚才还在胡闹。夏油杰翻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结果真的留宿了一夜……回学校说不定还要解释夜不归宿的情况，有夜蛾老师和硝子的简讯，没有悟的，这家伙不是比他还能睡吧？算了，反正本来就没什么好担忧的。
“你要回去了吗？”竹内夏江从被子妖怪的地狱里面冒出头来问。
“不，反正也没什么……”
“那太好了麻烦杰你去烧水，桌子上还有吃的，早餐就拜托你了，拜托了~”床上的夏江晃着腿，发出了撒娇的声音。
说起来硬要说什么心情的话，比起第一次留宿可能会产生的害羞，不如说因为夏江的状态过于坦荡了，经历了刚才胡闹完全消去了那种感觉。
“好吧，既然要吃早餐你也快点起来吧。”夏油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竹内夏江继续埋头进了被褥里面，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应和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