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师今天出柜了吗》揽裙脱丝履

9、第 9 章

　　“爸你坐门口干嘛？”
　　颜旸翻了一页书，“等兔子。”
　　许母边剥橙子边说道，“门口风大，颜老师别坐门口吹风，容易生病的。”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说着又翻了一页书——看不进去。
　　许母把剥好的橘子分成两半，一半给了许怿一半给了颜尽欢，“你现在可不比平时，还有伤呢，抵抗力肯定会下降的。”
　　“谢谢麻麻~”
　　“谢谢阿姨姨~阿姨，你别劝我爸了，他等裴老师呢。”
　　颜旸等了许久，没等来裴兔子，等来了苏知意。
　　苏知意拎着饭盒，脸颊微红，声音软糯：“颜先生，我……我做了晚餐……一点点心意，希望您……”
　　还没等颜旸出声，病房里的两只小妖怪已经热情地招呼苏知意进门坐，许怿行动不便、颜尽欢则是直接下了床把苏知意拉进病房，叽叽喳喳地分享苏知意带来的饭菜。
　　当许母把属于颜旸的那一份端到颜旸面前时，许怿和颜尽欢已经吃上了，这时候拒绝，就显得不知好歹了。所以，当裴离出现在病房门口时，看见的是吃得一嘴油光端着空饭碗的颜旸。
　　那句“不是你做的我不吃”同时无限循环在两人的脑海里。
　　颜旸：“……”你听我狡辩！
　　裴离放下饭盒，转身就走。颜旸放下碗筷，嘴还来不及擦就起身追出去，穿过走廊，眼看裴离马上要走进电梯……
　　“哎呦喂，好疼啊。”颜旸低头捂着受伤的胳膊皱眉叫疼。
　　裴离立马转身折回来，“扯到伤口了吗？”
　　颜旸一把将人抓住，也不装了，得逞一笑：“装的，不然你又跑了。”
　　裴离：“……”
　　“好了，别生气了，人家姑娘一片好心送的，再说我也就饿了垫垫，等着你送饭呢。”
　　“下次别开这种玩笑。”
　　“好嘞。”
　　“让一让让一让。”
　　走廊人来人往，两人说话被推着病人的护士打断。裴离避让得急，后退撞到墙上，疼得只抽冷气。
　　“你没事吧，我看看。”颜旸说着就要扒裴离衣服，被裴离轻轻打了手。
　　颜旸左右看看，人来人往的就扒衣服确实不合适，拉着裴离就走，“跟我来。”

　　病房里，苏知意起身告辞，许母送苏知意出门顺便去打热水，病房里只剩下许怿和颜尽欢。
　　许怿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问：“欢欢，你觉不觉得颜老师和裴老师有点……”
　　“大胆点，是非常gay。”颜尽欢扔了颗葡萄进嘴里，连皮带籽一起嚼。
　　“我去，还真是。”
　　“裴老师是，我爸看不出来，他还以为人家和他是哥俩好呢。”

　　颜旸和裴离在狭小的厕所隔间大眼瞪着大眼。
　　颜旸：“看我干什么，脱衣服转过去。”
　　裴离脸颊发红，“我没事。”
　　“没事也给我看看啊，啧，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说完就开始上手扒裴离衣服，“放弃抵抗吧，我告诉你我身上也有伤，一会儿伤口裂开呲你一脸血。”
　　裴离今天穿的衬衫，被颜旸三两下解了扣子。
　　“你这身材，很是不错啊。”
　　裴离闭上眼，认命地转过身拉下衬衣。
　　“你别一副宁死不屈的姑娘样儿，玷污了我们俩纯洁的兄弟情谊。”
　　“看够了吗。”
　　“看着挺严重的。”背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触目惊心。
　　裴离穿好衣服，背对着颜旸扣扣子，“不严重，只是皮外伤。”
　　“哦。”
　　“出去吧。”
　　出厕所时颜旸踩到地上的水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裴离眼明手快地扶住颜旸整个人都被裴离抱在怀里，这一幕被从女厕所出来的苏知意看在眼里。
　　颜旸立正站好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经说道：“苏小姐，这是裴离，我同事，昨天你应该见过。”
　　苏知意向两人鞠躬：“谢谢你们。”
　　“不客气不客气。”颜旸摆摆手，突然灵光一闪，看了一眼身旁俊俏的裴离，又看了看盘靓条顺的苏知意，“那什么，你们聊你们聊，我闺女叫我回去吃饭了。”
　　扯了扯裴离小声说道，“加油，好妹子可遇不可求。”说完转身就走，将两人留在厕所门口相望。
　　“那个……刚刚是……”
　　“澄清一下，不是误会，颜旸是我的爱人。”

　　裴离回到病房时，颜旸已经吃上了，见他回来从饭菜里抬起头：“这么快？你是不是男人啊？”
　　一旁喝水的许怿被呛到，削苹果的颜尽欢差点削到手。
　　裴离只是微笑地看着颜旸，颜旸直觉那笑里有危险。
　　“人家苏姑娘多好的妹子啊，我在给你制造机会，你都不感激我。”
　　“你再说一句，你、就、再、也、没、有、鱼、吃、了。”裴离一字一句地说道。
　　颜旸做了一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低头继续干饭。
　　“大白菜鸡毛菜空心菜油麦菜~~”手机铃声欢快地在病房里响起。
　　颜尽欢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而并不想接。
　　颜旸见她表情就猜到了：“外婆前两天打电话让你回去住几天，我给忘了。”
　　颜尽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答应了？”
　　“我只答应了转达你。”
　　颜尽欢闭着眼长呼一口气，睁开眼摁下了接听键。
　　“欢欢啊，你哪天回来，外婆给你做了卤牛肉，就等你回来吃。”
　　“啊外婆，我和朋友旅游呢。”
　　“就这几天假在外面野什么，你考试怎么样了？别中考考得好就得意，我和你说你妈这么大的时候……”
　　“好了，我朋友叫我了，外婆再见。”
　　“欢欢啊，欢欢别挂，外婆和你说，外婆很想你的，你不能没良心都不回来看看外婆。你不能和你舅舅学，你……”
　　“是你！不让我爸回去的。”颜尽欢打断她道。
　　“叫什么爸爸？！你怎么还叫他爸爸？这不是乱套了吗？别人听见怎么想我们家？”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什么时候我爸回去了，我就回去。外婆再见！”说完飞快地挂断电话。
　　颜旸：“和外婆好好说，语气好一点。”
　　“我和她无话可说。”颜尽欢扔开了手机。

　　几人在医院里住了三天，颜旸和颜尽欢出院回家休养，许怿则被转到父母所在城市的医院继续治疗。回家的当天，颜旸收到一个包裹，寄件人是颜母，包裹里是真空包装的卤牛肉和各种食物。
　　颜尽欢嚼着牛肉直叹气：“杨女士这令人窒息的爱啊。”
　　颜旸：“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颜旸的绑带可以穿宽大的外套遮住，颜尽欢骨裂支架却藏不住。没打算把这次的事泄露出去，颜尽欢也只和同学说是在武馆和师兄切磋受的伤，结结实实地享受了一把同学情谊，张家明去小卖部还特意问她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当天恰好是颜尽欢值日，擦黑板的工作也被同学们一人一节课包揽了，叶星晚直接做起来贴身保镖，生怕她再受伤。
　　“住手！我来！”
　　颜尽欢被叶星晚吓了一跳，“我就捡支笔，你不要那么夸张。”
　　张家明抢先一步替她捡起笔，还细心地擦了擦灰，捏着嗓子尖声细气地说到：“公主殿下您的笔。”
　　“叫我女王大人！”
　　“诺~”
　　一时间欢声一片。
　　赵乐蓉风风火火地跑回教室，“一栋楼要来我们班了！”
　　“啥？”
　　“什么玩意？”
　　赵乐蓉趴在讲台上，神神秘秘地说到：“一转校生，他爸给学习捐了一栋楼，给塞我们学校了。”
　　“塞我们班了？”
　　赵乐蓉：“昂！我亲眼看见刘校长把转校生领旸哥面前的，一栋楼染了一酒红色的爆炸头，特非主流……”
　　……
　　此刻，颜旸在办公室里看着这颗酒红色的爆炸头嚼着口香糖，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站在他面前。
　　“罗非同学是吧？”
　　罗非同学不屑一顾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发型？”
　　罗非同学扬起了下巴，“你管老子。”
　　颜旸也不生气，耸了耸肩：“也行，反正丑得也不是我。”说完不等罗非反驳，起身出了办公室，“走吧，带你去教室。”
　　后者不情不愿地跟在颜旸身后。
　　颜旸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快要上课，裴离已经在讲台上准备上课，三五个学生拿着试卷围着裴离提问，低下学生们正在分发月考的各科试卷。此时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一个个都乖巧地回到座位，没分发完的试卷被放到讲台上。裴离也发现了门口的颜旸，走下讲台站在一旁示意让他先说。
　　颜旸也不客气，拽着罗非上了讲台，“接受一下，这是新同学，叫罗非。”
　　“老鼠屎。”
　　“噗嗤……”
　　“哈哈……”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声，学生们都低着头开始笑，嘲笑声钻进罗非的耳朵里，尽管不在乎，耳朵却不由自由地发红发烫，低低地骂了一句“傻逼。”
　　颜旸伸出食指摇了摇，“NONONO，这是一栋楼知道吗？孩儿们咱们也是有楼的人了。”
　　底下笑做一团。
　　颜旸走到门口将门关上，“关上门就是一家人，你们要是早恋就是□□，要是互相挤兑就是手足相残。”
　　这下所有人都不笑了，也不吭声了。
　　“行了，罗非你去坐颜尽欢旁边，欢哥罩着你。”
　　颜旸没有把他安排到最后排，安置在了颜尽欢旁边。颜旸一发话，颜尽欢原来的同桌自发地班桌子去后排，周围的同学也帮忙搬，后排的同学搬了教室后面闲置的桌子上前。
　　颜旸对于孩儿们的自觉性和团结满意极了。
　　叶星晚大哭一声，非常伤心：“我要和欢欢坐你都不让！！！”
　　“我不是怕你们俩坐一起嘴皮子给磨破了嘛，天天都有讲不完的话。”
　　笑声又一次想起，罗非的拘谨也少了很多。
　　“行了，都收拾好了，你过去坐。”又转身和裴离说了一句：“走了。”
　　裴离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颜旸开门出去，离开前借着门扇的掩护瞪了一眼张家明。
　　张家明心虚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