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师今天出柜了吗》揽裙脱丝履

4、第 4 章

　　尽管颜旸做了充足的准备，高中班主任的工作量还是把他累得够呛，天天早起晚睡不说，每天还只有一天假期，幸好现在有人做饭，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明德中学的学生作息表安排得满满当当，颜旸也整天跟着连轴转。抽空还要处理学生们刚升学的心态问题，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第一次月考，就这么来了。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学校开始放七天长假。
　　颜旸走进教室，闹哄哄的教室立马安静下来。
　　颜旸：“孩儿们，考得怎么样啊。”
　　教室里七嘴八舌地闹哄哄的，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渐渐又七嘴八舌地开始吐槽试题。颜旸也不急，带着笑观察一群猴崽子。一个个的情绪高涨，看起考得不错。
　　好几分钟以后，才有机灵的发现已经吵嚷了很久，互相提醒才安静下来，观察着颜旸的脸色，暗中松了一口气——颜老师脾气超好。一个月相处下来，学生们把老师脾气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班主任颜老师尤其没架子，下了课和一群学生打球开玩笑混成一片。
　　“我又不吃人，都什么表情。”颜旸耸耸肩，“不要慌不要急，都讨论完再放假。”
　　“不敢了不敢了，旸哥。”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旸哥，其他人纷纷开始附和，撒娇叫起了旸哥、旸哥哥。
　　张家明是个戏精，学着林妹妹的语气说道，“我的好哥哥，别紧着不撒手，赶紧放奴家们归家去罢。”边说边演，没有手绢就咬着宽松的校服衣领。
　　霎时间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
　　“哈哈哈，有那个味儿了。”
　　“屁，林妹妹才不这样，你毁我颦颦。”
　　“宝玉连夜买站票走的。”
　　“哈哈哈……”
　　颜旸也笑得脸颊发酸，知道裴离刚讲完《林黛玉进贾府》，据说还放了一集87版《红楼梦》，一群泼猴正是新鲜的时候。见笑得差不多了，颜旸开口道：“好了，你们假期作业有了，挑一段红楼梦试着翻译一下，回来以后每人都来分享一下，好坏都没关系，认真翻译，尽量做好。另外写三篇作文，题目自己定。”
　　赵乐蓉有点诧异，“没有啦？”七天假期，这点作业确实非常少。
　　颜旸摊摊手，“英语就这些，其他的你们自己撒娇耍赖去。”
　　“裴帅！”裴离刚在门口冒了个头，就被逮了个正着。
　　“阿离哥哥~”
　　“好哥哥~”
　　“离哥哥，你不依着我，我就做和尚去！”
　　“司琪姐姐说了，要个假期作业，得布置得少少的啊！”
　　裴离被一群小妖怪激起了鸡皮疙瘩，“行，都学魔怔了，你们把87版看完写篇观后感。”
　　众小妖怪：“没啦？”
　　裴离：“没啦。”
　　这时放学铃声响起，一瞬间所有小妖怪都眼巴巴地望着颜旸。
　　颜旸：“我也不废话了，假期注意安全。其他班还没有放学，你们走的时候小声点。”
　　小妖怪们：“好——”
　　颜旸出了教室，“今天别做饭了，走我请客。”
　　“不带欢欢吗？”
　　“不带，那倒霉孩子说要和叶星晚他们去玩。之前还说讨厌叶星晚，现在天天晚晚长晚晚断的，和我说女孩子的友谊很奇怪，我没有天线是不会懂的。”
　　裴离笑出了声，“也好。”

　　颜旸和裴离挑了一家离学校不远的饭店，新开不久但口碑非常好，叫萧家菜馆。饭店里的桌子之间都围着格栏绿植，私密性不错。两人挑了角落里的位置坐下，菜刚上齐就颜旸就听见了让人脑仁疼的声音。八九个学生结伴走进饭店，其中就有颜尽欢、叶星晚、彭宸、张家明等等。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颜旸立刻转过身缩进墙角躲了起来，“躲一下，赶紧。”带来一起吃饭时一回事，遇上又少不了被打扰。
　　一群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往包间走。
　　赵乐蓉：“这里贵不贵啊，我这个月零花钱见底了。”
　　张家明捅了捅彭宸，“没事，彭宸哥哥开的，给我们打折。”
　　叶星晚：“原来是小老板啊，失敬失敬。”
　　颜尽欢挽着叶星晚“晚晚，我和我老公约了后天漫展上见，你去不去啊。”
　　……
　　颜旸：“……”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进了包厢，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
　　颜旸怔了怔，脑子里把颜尽欢的话翻来覆去解读了几遍，只觉得大脑空白一片，除了颜尽欢说的“老公”二字以外什么也没有，胸口中憋了一大团棉花一样又闷又痒，五脏六腑哪儿哪儿都不畅快，感觉有人拿着勺子在心肝脾肺上各处都挖了一块肉。
　　裴离：“你没事吧？”
　　“他妈的有事！有大事！有龟儿子挖老子心肝！”说完不自觉爆了句脏话，粗鄙至极。
　　裴离从来没见过这样暴躁的颜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倒是颜旸自觉失态，深呼吸了一口气，喝了口水冷静下来。
　　“抱歉，不是骂你，我失态了。”
　　“没事。”
　　颜旸一想起生气就爆粗口的毛病是和谁学的，整个人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两只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长叹了一口气。
　　桌上的排骨不香了，红烧肉掉色了，蒜泥菠菜都是灰色的了。
　　颜旸兴致缺缺，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饭菜，“对不起，扫兴了。”
　　“没事。那个漫展我知道，在省体育馆，后天一起去吗？”
　　“去，肯定去。”要我知道是哪个臭小子一定揍死他。
　　裴离观察着颜旸的脸色，有些担心他把牙咬碎了，“你先别急，现在小孩子追星也叫老公，指不定是哪个coser或者演员什么的。”
　　颜旸现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桌饭菜都没吃多少，结账时老板亲自出来询问是不是不合胃口。老板叫萧越，出乎意料的年轻，看样子只有二十出头，身材高大精壮，比起男模也差不了什么。
　　裴离解释道，“味道都很好，他是担心家里白菜所以吃不下。”
　　颜旸和裴离刚离开，彭宸就从包间里溜了出来，被萧越逮了个正着。萧越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面孔，一把勾住彭宸往旁边的空包间带，进了门二话不说直接压在墙上一顿猛亲。彭宸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很快又自觉地双手搭上了萧越双肩。隔壁隐约传来同学们的声音，耳边心尖却尽是眼前人。萧越一向霸道，唇舌攻城略地，每一处都被尽数扫荡，彭宸早就习惯了，进退有度欲拒还迎，直到舌根发酸才把人推开。
　　彭宸喘息道，“休战休战。”
　　萧越鼻尖蹭着彭宸的鼻尖轻嗅，漫不经心地开口：“小老板娘怎么来了，嗯？”
　　“咳咳，突击检查，看你有没有招年轻漂亮的小姐姐。”
　　“我冤死了，你看有四十岁以下的小姐姐吗？再说了……”萧越流氓似的拍了拍彭宸的臀部，“你该担心小哥哥不是。”
　　彭宸又羞又恼，挣扎着要走，“放开。”
　　“不闹不闹，我帮你骂：恶心、下作、臭流氓。”萧越抓了彭宸的两只手放胸前，“让哥抱抱，几天没见了。”
　　彭宸在坚硬宽阔的胸膛蹭了蹭，仰起头看着他：“还要。”
　　“什么？”
　　“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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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宸过了许久之后才带着发红发麻的嘴回了包间。
　　张家明：“正想去找你呢，还以为你掉厕所了。”
　　彭宸淡定地捏捏鼻子，拿出想好的话搪塞，“去后厨转了一圈……”
　　“是不是去吃辣椒了，嘴好红。”赵乐蓉抢话道，“你皮肤白，嘴一红更好看了。”
　　彭宸依然面上波澜不惊：“嗯，试吃了新菜。”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儿。你要是也想吃“新菜”，我就出去掐一顿萧越。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继续，叶星晚提起了某牌子新出的口红，几个女孩子兴致高昂地聊起来人生第一支口红。

　　从饭店出来，颜旸依旧兴趣不高，有一下没一下地踹着脚底的落叶，裴离安静地在旁边陪着。
　　此时颜旸的电话响了起来，颜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深呼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接了起来。
　　“妈。”
　　电话那头的颜母语气一如既往的严厉冷漠：“欢欢呢？电话怎么打不通？她这次放假回来吗？”
　　“啊，这个，她和同学在一起。电话估计刚从学校出来还没有关静音。”
　　“你告诉她让她回来住几天。”
　　“那我也回……”回去看看你们。
　　颜母打断他，“你让欢欢回来就好。”
　　“好，我告诉她。”
　　，对了？她和哪个同学玩？有没有男孩子？去哪里玩的？什么时候回家，你去接一下……”
　　颜旸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一回答了颜母的问题。
　　“你记得叫她回来住几天。”
　　“好。”
　　终于挂断了电话，颜旸总觉得棉花浸了汽油堵在胸口和嗓子里，憋屈又压抑，还随时可能因为一点火星燃烧爆炸。
　　“妈的！走！喝酒去！”拉上裴离就往酒吧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