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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49章 ...

  •   客院,自祝云柔离开后,修儒就一直闷闷不乐。她走也就算了,竟然还在院外设了阵法!虽是为了保护他们,但他就是不开心!
      “天快亮了。”忆无心看着院门。夜晚快要过去,希望琴主平安。

      祝云柔内息已平,却仍坐在地上不想起身。实在是控制着灵火吞噬魔气累得很。
      “酆都月的目标是枯髓咒怨,但他不会只攻击暮鼓,疲于奔命总是被动。达摩金光塔既出自鲁家之手,应当预先备下应对外敌之法才是。”单看黑水城就知道鲁家机关术的精妙,是不会不做准备的。
      “这……”法涛无赦面露迟疑。
      “晨钟。”
      “禅空……”
      一步禅空解释道:“同样是名山古刹的暮鼓晨钟,在天门之内,两处有不同的功能与意义。暮鼓是连接天门与外界地脉的枢纽,一开始就是为了镇压枯髓咒怨所造。至于晨钟,则是法音根源,暗合气形流转,一旦传响,便可遍及天门各处,因此也兼备了警钟之效。佛国之人甚至能借由钟声的细微变化,知晓何处需要援助。”
      “但既对应暮鼓晨钟的功能,应不止如此。”
      “敲响暮鼓晨钟的方式不同,所造成的效果也不同。现下魔染蔓延,无止无尽,要解此劫,唯有凝聚意念,传响晨钟,净化天门。”
      法涛无赦轻叹,“危险的做法。”
      “却也是唯一的做法。”
      “这不像是你的个性。”
      “贫僧以为一向宣扬正面迎击的你,会赞同这个决定。”
      “在紫金钵回归之前,本座自然认为该主动出击,但如今紫金钵回归,便该转向谨慎,只要紫金钵净化完成……”
      一步禅空打断他,“启用晨钟法音,便能同时净化紫金钵。”
      “禅空!”
      “阿弥陀佛!贫僧等得了,天门等不了。”
      “你坚持要赌吗?”
      “贫僧不想再杀天门弟子。”
      法涛无赦一愣,随即默然。
      祝云柔一边听双尊商讨,一边抓紧恢复体力。“听起来,启用晨钟净化天门,牵连甚大。”
      法涛无赦道:“因为这是将守护暮鼓的佛力减弱。”
      祝云柔蹙眉,意识到问题所在。
      “为了镇压枯髓咒怨,暮鼓聚集了天门绝大部分的佛力。要净化天门,就必须暂时转移这股佛力,借由晨钟散布而出,净除魔氛。在那个当下,天门上下的僧侣,必须齐聚圣顶,以经声传达意念,驱动晨钟,届时亦无人能守护暮鼓,风险甚巨。”
      祝云柔想了想,问:“暮鼓晨钟皆有警示之效,不能换在暮鼓吗?”
      “行不通。”法涛无赦是为解释,也是为说服自己,“暮鼓的力量集中在镇压之效,净化的范围只限于腹地之内,难以传遍天门。”
      祝云柔按了按额角,“这样看来,恐怕元邪皇的目的便是如此。”
      “琴主何出此言?”
      “回到最初。元邪皇魔气借由魔心鉴操控酆都月,而后取得紫瞳灵睛,可知他的目的应是集齐元邪皇遗物。那夺取紫金钵,便是为了寻找进入佛国之法,因为紫金钵本是佛国之物,更是镇压枯髓咒怨的法器。既然他的目的是枯髓咒怨,为何要四处散布魔染?”
      法涛无赦惊疑道:“莫非他就是在等我们下这个决定?!但天门之秘少有人知,元邪皇又怎知晓此计能成?”
      “枯髓咒怨被镇压天门已久,而元邪皇遗物之间,是可以共鸣的吧?酆都月进入天门时的震动,想必便是因此而来。”当时他们远在客院,震动不明显,又被阵法化消了一部分。
      “同属元邪皇遗物,操控酆都月的魔心鉴与枯髓咒怨感应之后,知晓无法单凭寄体之力攻入暮鼓取得枯髓咒怨,所以他污染紫金钵,故意死在你们手下,扩散魔染,就是为了逼天门做出决定。”
      由结果反推,联系线索,做出最有可能的推断。
      耳濡目染久了,她也有些长进。何况今日之事,不论是否元邪皇推动,都已往唯一的方向发展。未能尽早识破已是落了后手,只能想法补救。
      一步禅空虽认同千弦羽的推论,仍是坚持,“虽是如此,救护天门众僧,亦是吾等责任,毕竟他们也是苍生之列。”
      苍生……
      祝云柔垂眸。她扶着身旁翠竹站起身来,掸去衣裙上沾染的尘土,道:“菩提尊不用忧心,净化天门的决策,照常进行便是。”
      知晓她是要一力守护暮鼓,一步禅空不愿她冒险,“琴主有伤在身。”
      法涛无赦本想说凤凰气息之事,但方才千弦羽在此救护虚间,枯髓咒怨并无异动,便先按下了念头。
      “佛力散布,于我也有助。我至少能拦住酆都月,不让他靠近枯髓咒怨。”

      天门之内,众僧且战且退,往圣顶汇聚。一步禅空与法涛无赦也已前往圣顶,领导众僧诵念经文,凝聚佛力。
      暮鼓佛力减弱。
      在魔染掩护下,酆都月本体踏入暮鼓范围。
      本该空无一人的暮鼓忽然燃起火焰,祝云柔自火焰中现身。
      “酆都月”似是有些讶异,“凤凰?”
      祝云柔脚步一顿,“元邪皇。”
      远古的魔者用酆都月的双眼观视现世之人。
      那双漆黑的眼古井无波,并非故人。“原来只是残存的痕迹,又或者……”自枯髓咒怨处获得的信息,多年前的那一次躁动……远古的魔者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并未说破。
      魔染酆都月已被火焰吞噬,本体却不受火焰所扰。
      远古的魔者睥睨众生,“可悲可笑的小花,你可知晓,凤凰也曾臣服于我!”
      火焰散去,双刀上手。
      “那本就不是我的能力。”所以便是失败,她也不会失望。
      “酆都月”退了两步,“剑十·轮回!”
      轮回剑势层层叠叠,祝云柔强势破开剑气,横刀重击,“你不配用飘渺剑法!”
      “酆都月”意味不明地轻笑,趁隙靠近枯髓咒怨。
      丝线绕身,弯刀灵巧,动如蜉蝣。“酆都月”被逼退步。月饮剑一缠一剿,自傀儡丝中脱出身来。“你活不久了。”
      “不劳你费心。”
      取枯髓咒怨不得,“酆都月”剑势一转,意图退走。
      “我不能让你靠近,但也不准离开!”蜉蝣再旋,却见酆都月只是虚晃一招,纵身扑向封印之处。
      地上忽然绽开封印法阵,酆都月收力不及,撞个正着,被阵法反震而回,正对上秋水刀锋。
      阵法也并不牢固,被浓郁的魔气一冲便破碎。
      封印阵,不是防护阵。她在圣者封印之外设了个简单的,一撞便破的封印阵,却实在地阴了他一把。
      圣顶之上,经声远扬。一字一句,正信正念,一声一悯,正心正法。
      受到意念驱使,佛国全境力量大量汇聚晨钟之内。
      “不垢不净,不增不灭。”
      “大慈大悲,大愿大行。”
      双尊合力,佛力冲击晨钟。警钟声声,传遍佛国全境,涤净魔氛。
      受到魔染的僧众得以恢复原身。
      一缕神念掺杂在祥和钟声中——“我要你们残余的生机与佛力。”
      短暂清醒的神智,回复原身的修者回应了那缕神念,随后在钟声中,依循本心,证己大道。
      钟声传遍佛土,暮鼓受佛力催动,沉沉鼓声应和着钟声,冲击着酆都月神志。
      察觉不妙,“酆都月”意图退走。
      神念外放,祝云柔仍能及时出手,傀儡丝再次纠缠“酆都月”。
      晨钟传响,暮鼓应和,佛力伴随着回音动荡。早已失心的人,剥离魔气之后,连自己也辨不清了。
      “我……是魔……还是……人……”
      佛力回荡,凝聚的生机向祝云柔心口聚拢。
      佛者慈悲之念随着钟声传响。祝云柔看着遗忘自我的人,道:“你是酆都月。是还珠楼副楼主,酆都月。”
      佛力祥和强大,化消魔氛,解脱受困的灵魂。酆都月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呆滞地停住动作。然而已沉沦太久,在魔气散去的同时,也化为微尘,消散于世。
      佛国各处,因本体消散,魔染也加速消解。
      点滴的生机往相同的地方汇聚。暮鼓腹地内,再无顾忌的祝云柔放出神念,询问每一位归途的僧人,收取残余的生机。
      钟声渐止,佛力回流暮鼓。
      生机汇入心口,迁延许久的伤口,终于愈合了。
      被镇压的枯髓咒怨轻轻震动,似是远古的魔者在暗夜中发出低嘲。

      圣顶之上,钟声归寂。
      一步禅空双手合十,诵念一声佛号。
      “禅空……”法涛无赦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想洒扫。”
      法涛无赦默了默,沉声叹息,“阿弥陀佛。”

      暮鼓。祝云柔确认自己心口的伤已完全愈合,便不再顾忌。火焰燃过暮鼓腹地,将酆都月残存的痕迹尽数燃烬。
      法涛无赦返回暮鼓,身后跟了个洒扫的弟子。
      见千弦羽危险地立在山崖边,法涛无赦顿住脚步,“琴主……”
      她站的很稳,并不是要寻短见。她抬手指了个方向,问:“那是何处?”
      那个方向是塔林,再远,是藏经阁。但他知道她问的不是天门之内。她看着远方,目光穿过渺远的虚空,看向某个吸引她的地方。
      “佛国八万四千法门,广布佛土。天门之外,是其他法门。只可惜我也不清楚,琴主追寻的东西,究竟在哪一个法门。”
      她预感到法涛无赦有话想问,不再看远方,转身看他。
      “琴主,知晓凤凰吗?”
      佛国封印枯髓咒怨已久,对魔世也有研究。
      天地初分,始界混沌,古老的种族自天地间诞生。
      最初,元邪皇与凤凰并非归属魔族。凤凰灵火更是天生克制妖邪魔道。
      后来始界一分为九,生于混沌的种族难以存续,残留的种族归入九界。凤凰与元邪皇一同入了魔世,成为元邪皇麾下大将。
      但随着鸿蒙之力的减弱,凤凰日渐虚弱,带着对九界的憎恶,凤凰燃尽自身,散尽灵力而生丹殊,是为了给元邪皇提供帮助。丹殊上残存的凤凰灵力,是上好的伤药。

      同样是憎恶九界的凤凰,同样是凤凰浴火而生的丹殊,目的却不尽相同。
      素衣女子纤尘不染,“我不是丹殊。”
      这便是承认了他的猜测。法涛无赦温声道:“琴主自然不是丹殊。不论丹殊因何降生于世,身负异能,便是怀璧之罪,万望琴主小心。”
      她血中的秘密不能暴露。许多人都提醒过她,也有很多人在帮她遮掩。
      温皇对她多有试探,却绝不会让她显露秘密;千雪与藏镜人会着意看顾她,尽量不让她受伤;西剑流再未提起决战之日的火与花;海境也不曾走漏消息。
      细细算来,若非众人心照不宣帮忙遮掩,早就不能算是秘密了。
      她抬眸去看洒扫的僧人,“菩提尊提过的‘不便’之事,与凤凰有关吧?”佛国之内,有一缕异样的气息若隐若现,在诱导她追寻。
      一步禅空停下动作,劝道:“凤凰早已不存,琴主也并非丹殊,实无必要追寻。”
      不追寻来处,不追寻意义,那她该追寻什么呢?此前都是祝遥告诉她方向,祝遥离开之后,她需要自己寻找前进的方向……
      迷茫的情绪只停留了短暂的一刹,她抬步跟上一步禅空,
      她并未纠结凤凰与丹殊,似乎从洒扫中看出了什么禅机。
      法涛无赦见千弦羽只短暂地失神,便转移了注意,也就歇了开导的心思,饶有兴致地跟着。
      俏如来返回天门时,路遇锦烟霞袭击天门僧侣,是以进入天门的脚步略显着急,正好撞见三人。
      菩提尊提着水桶洒扫,祝云柔亦步亦趋,金刚尊跟在二人身后,悠然而行。
      俏如来立住,蓦地笑了。
      “菩提尊,金刚尊。”他对上她明亮的双眸,“琴主。”
      自锋海外一别,他们是初次见面,她却与之前不同了。
      为何不肯换下丧衣?为何颓丧淡漠?又为何避开众人,住到锋海去?
      不解七情的人,在不知不觉间便沉湎于“失去”的悲伤中。即便进入中原,也忘不了,放不下,仿佛只要一松手,就再寻不到祝遥存在的痕迹。
      千雪恼她只为祝遥而活,但即使没有“愿望”,她也愿意跟着祝遥,愿意看着先生,只因为那本就是她的意愿。她喜欢这世间,愿意为在意的人留驻。
      获取僧人的生机时,她便明白了。失控时的杀戮,是身体本能地掠夺生机。在理智之前,潜意识已经在求生。
      她从来淡漠,若真不在意,大可离去,抑或放任火焰肆虐。
      每个人应对“悲伤”的方式都不同。洒扫是菩提尊的方式,沉湎也是一种方式,但她已沉湎得太久,总还是要向前走。
      修儒、忆无心、风间澈还在客院等她;千雪与藏镜人至今下落不明;还珠楼的令牌虽给了百里潇湘,但她仍等着温皇亲自来取……
      在场皆是心思细腻之人,都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
      人不能只为“活着”而活着。从她迈出那一步开始,她才真正“活”了过来。
      祝云柔冲俏如来微微颔首,“玄之玄离开了。你们聊。”

      “既然佛力有效,为什么要离开?”
      谈话时,祝云柔已带着修儒等人出了天门。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修儒总算没发脾气。
      “有效的不是佛力,留下已经没有意义。再者,达摩金光塔将有一战,你们不能留下。”
      修儒微恼,“你又想把我扔哪儿去?”
      “我们先送无心回黑水城。至于你,记得前辈说的地方吗?”
      离开道域时,冥医让修儒同行,一方面是不放心她的伤势,另一方面,是要修儒去通幽谷。
      修儒撇撇嘴,“我当然记得。”
      “我要去魔世,你也有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你的病人。”那年在通幽谷醒来时,守在她床边的少年。多年前停滞的命轨,需要有人重新推动。那是默苍离留给俏如来的谜题,也是冥医给修儒的试炼。
      离开天门的俏如来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千弦羽几人站在路边,看上去该是在等他,颇有些受宠若惊,“琴主。”
      “聊完了?”
      “是。”
      忆无心看看俏如来,又看看千弦羽。只是一个照面,她的情绪便淡了下去。千弦羽的情绪本就不显,但面对俏如来时,总是格外淡漠。
      “走吧。”
      她没问他的布置,也没问他要去哪里。迈步时,却是往同一个方向。

      去黑水城是忆无心带路。
      一路静默无言,修儒有些不习惯。俏如来以为他们会一路安静到黑水城,变故忽起。
      风间澈现身,手持残月惊天护在众人之前。修儒拉着忆无心,自觉地退到最后面。
      浓郁的魔气自林中蔓延而至。“我感受到血纹魔瘟,一路找寻而来。你……就是俏如来?”
      强大的魔气,陌生的魔者。俏如来上前一步,踏出风间澈的保护范围,“阁下是……”
      “你打败了鬼飘零。”
      俏如来隐觉不妙。“难道你是……玄狐?!”暗盟三大剑客之一,追求剑术极限的玄狐。俏如来心中无奈,公子开明真会给人添麻烦!
      确认身份,玄狐不再多言,扣住剑柄,“拔剑。”
      剑出鞘,无情的魔握着无情的剑,斩向俏如来,却被同样无情的人拦住。
      “琴主?!”
      俏如来本不打算应下战约。他不出剑,玄狐总不能杀了他。但他没料到千弦羽会出剑。说好的不给他帮助呢?!玄狐痴缠于剑,千弦羽有伤在身,不该动武的。
      风间澈拦住恼怒的修儒。千弦羽给他的命令,一直都是保护修儒。
      玄狐终于转移了关注的重点,“你用剑?”
      “是。”她握着的是醉梦人间。淡漠地说着挑衅的话语,“俏如来能败鬼飘零。我,能败你。”
      静默一瞬,冷冽剑意轰然而爆。冰冷的剑锋短暂分开,很快又纠缠在一处。
      同样无情的人与魔,在剑与剑的交击中,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俏如来不愿与玄狐对战,更不愿千弦羽出手,正在思索应对之策。
      玄狐不认识眼前人,却觉得她的剑招有几分熟悉。再看她手中剑,同样眼熟。
      一招平湖荡月绕背,祝云柔左手召出寒声。双剑同出,剑若惊鸿,气吞长江。
      玄狐接下攻击,并未追击,反倒退了几步,已是不想再战。
      他看着对面手持双剑的女子,静默几息,问道:“祝遥?”
      只是一个名字,祝云柔却了解他的意思,“是我师傅。”
      玄狐沉默。
      玄狐收剑,转身离开。
      祝云柔诡异地觉出几分嫌弃。
      祝遥在日记中写道,玄狐执着于剑,曾追了他三天想看他的剑法。俏如来的武功她也算了解,根本不可能是玄狐的对手,所以她得知有疑似玄狐的剑者到来,就想着拦一拦,最好能再把人引回魔世。但现在的态势,恐怕是不可能了。
      俏如来默了。玄狐对剑术的执着是他最难缠的地方。他实在没料到玄狐听到祝遥的名字后,会这般果断地离开。所以说,祝遥当年在魔世到底做了什么啊?!
      不用再打,祝云柔收了剑,向俏如来道:“应泽不会轻易相信旁人,即便是黑瞳。”
      俏如来微愣。一句话,便知千弦羽已知晓黑瞳之首身份,“我会提醒。至于如何取信修罗帝尊,就不在俏如来考虑之内了。”
      她没问他的计划。既然离开,也不会探听他与天门双尊的谈话。有此一言,只能说明在对抗修罗国度一事上,他们有了默契。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他们。不论他们归属于何方势力,不论他们谋求为何,你都是他们首要的敌人。”
      难得的叮嘱提醒,以及特意帮他引开玄狐注意。俏如来明白千弦羽好意,心中微暖,“俏如来明白。”
      “魔世一局,推动之人或许不止一个。你若败在此局……”
      “琴主会如何?”
      祝云柔默了默,道:“反正你都会死,不如何。”
      俏如来轻笑,“我会尽力。”
      修儒很是不舍,“云姐姐不与我们去黑水城了吗?”少年心思敏感。自然听出她的告别之意。
      “黑水城不会欢迎我的,鲁家也不会。”此前情况特殊,她入黑水城休养,但自始至终,黑水城居民都没露过面。
      忆无心轻声道:“大匠师和废叔公都很好相处的。”
      “与他们无关,是我的问题。”
      俏如来倒是能猜到缘由。毕竟这世上,待见默苍离的人着实不多。
      拍拍少年少女的肩,祝云柔柔声道:“去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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