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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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过后的梅香坞一片狼藉。
应泽甩掉藏锋上的血迹，收刀回鞘。
曼邪音问道：“帝尊，不追吗？”
“闼婆尊啊！就算你想杀恋红梅，也没必要将阿鼻尊逼入死路吧？！”
“荡神灭袒护恋红梅，与背叛无异！”应泽命荡神灭杀恋红梅，谁知他竟护着恋红梅突围而去。
“是我说，他能让我出刀，便让他离去。闼婆尊是想说，我也在袒护叛逆吗？”
曼邪音躬身，“属下不敢。”
“好了好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回去吧！阿鼻尊会回来的，如果他还有命的话！”他转身，又道：“炼狱尊，点兵备战！”
炽焰天一愣，低头应是。
锋海，竹林外，一个白衣身影缓步行来，隐约有魔气自来人身上逸散。
兰苑内，闭目调息的祝云柔忽然睁开双眼。
树林中，白衣人安静地站着。离他不远的一株矮树上，停落了一只麻雀，歪着脑袋打量他。
动物对危险的感觉总是比人类要敏锐，方才为他带路时，小肥啾总是离他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能让他跟得上，也能及时逃离。
轻浅的脚步声在小肥啾旁停下。看清来人，祝云柔蹙起眉，“魔纹？”
“是。”温润的嗓音，少年掀开遮面的兜帽，赫然是失踪已久的俏如来，“久见了，琴主。”
魔气溢散，祝云柔扬手甩出几张符纸，在二人身周封锁消化魔气。
俏如来松了口气，“多谢琴主。”
祝云柔摇了摇头，“这魔气不同寻常。”符纸是默苍离给她的。她现在身体差的离谱，随便一点血气或魔气，都会影响她，默苍离为此给她准备了不少能隔绝魔气、血气的东西。
俏如来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又往后退了两步，“此乃血纹魔瘟。接触久了，会被魔气侵染，与瘟疫无异。”
祝云柔上下打量他一眼，“对你无害？”
俏如来短暂地默了会，“是。它只是使我无法与旁人接触。”
祝云柔想了想，道：“我会帮你寻找压制的办法。”
俏如来微愣，似是没料到她如今那么好说话，“多谢琴主，俏如来也会想办法解决。”
祝云柔取出一封信掷过去，“这是先生留给你的。”
他沉默着拆开信，微微一愣，又珍而重之地收起来，“俏如来明白了，多谢琴主。”
“我仍在追查。但我不会给你信息。先生留信给你，是将他们交给你解决。若你解决不了，我不介意连你一道解决。”
“是。”俏如来颔首，“俏如来定会努力。”
“还有一事。苗疆内战何时能结束？”
她不给他信息，向他要结论倒是理直气壮。
俏如来微微有了丝笑意，道：“半月之内，必有结果。”
又有雀鸟落下，祝云柔抬眼一瞟，抬手让鸟儿落在掌心。片刻后，道：“赤羽信之介入中原了。”
“嗯？”俏如来垂眸深思。一个消息，透露太多疑点。
祝云柔又扔给他一个小巧的铃铛，“若需寻我，可传讯。”
铃铛上附了封魔法印，可以隔绝他身上的魔气，内中隐约可见一只白色的蛊虫。俏如来小心地收起铃铛，又道：“既然赤羽军师到来，苗疆战局想必很快就能结束。琴主身体为重，俏如来该离开了。”
龙虎山上，靡颜毓秀在给自己熬药。修儒帮着制完解毒丹就与风间澈一起离开了，毕竟他不能离开琴主太久。可怜她一个伤患，还得自己熬药。
溟失昼夜上山时，正巧她在滤药，刚想问怎么不让寒针帮忙，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
靡颜毓秀已经注意到他，将滤好的药放在一边凉着，问：“如何？”
“夙将军已安葬，苍狼王子去吊唁过了。”
昨日她拖住苍狼，夙被溟失昼夜带走，又有寒针与素针帮着打掩护。等苍狼醒过神来，夙的墓碑都已经立好了。这话是告诉她，苍狼并未起疑。
“嗯。”靡颜毓秀只轻应了一声。
溟失昼夜递过去一封信，“海境的回信。”
靡颜毓秀拆开浏览，越看脸色越沉。
“怎么了？”
“信来得迟了。”她拉了张椅子坐下，觉得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信上说，竞日孤鸣将盒子送来，不只是为了让撼天阙自责失意，更是为了，让苍狼成为撼天阙真正的死局。”
溟失昼夜皱眉想了想，慢慢明白过来。撼天阙了解了当年的真相，会更憎恨苗疆，但也因此，会全力保护苍狼，以偿他对希妲与夙的亏欠。
“那何不……”被小姑娘肃目一瞪，溟失昼夜未完的话消声在嘴边。
夙虽保住一线生机，现下却尚未清醒，为防消息泄露，靡颜毓秀没将夙送回教坊，只找了个隐蔽的所在让他养伤。寒针因此前往看顾，靡颜毓秀更另派了五名暗卫暗中保护。
现在说破此事没有意义。苗疆之战已不能再拖，竞日孤鸣、欲星移，如今连赤羽信之介都暗中推动战局发展，纵有变数，也改变不了大局。
“那……你因何说信来迟了？”
靡颜毓秀恨不能仰天长叹，“撼天阙已经看见了。”
“是苍狼？”
“不是。苍狼本想暂时将盒子藏起来，不巧被撼天阙撞见。”说是不巧，但她却觉得太巧了！王族亲卫帮助中原对抗魔世不成，失败而回。撼天阙总管龙虎山巡防，不可能不知道。苍狼拿到盒子，一时拿不定主意，必是要去寻人请教的。返回龙虎山时，两拨人恰巧撞见，此时撼天阙寻去，有很大可能见到那个盒子。一旦见到，又怎能不起疑？
想的深了，靡颜毓秀不禁怀疑起苍狼去见的那个人与欲星移的关系来。
“溟，你再帮我查个人。应是住在月凝湾，苍狼偶尔会去寻他。”
“月凝湾？”单听地名溟失昼夜就觉得不对劲，“此处毒虫毒物甚多，寻常人不会在那常住。”
这么一听，更可疑了。
小姑娘按了按太阳穴，又道：“悬针，你带两个人，去查探一下鱼龙穴。”
“是。”悬针并未现身，领命后直接离开了。
“鱼龙穴？”陌生的地名。溟失昼夜有些疑惑，连他都不知道的地方，靡颜毓秀是从哪里听来的？
小姑娘试了试药的温度，将之一饮而尽，方才道：“冽风涛他们回来时提过，方才的信里，欲星移也说，若有意外，鱼龙穴内或有一线生机，但我总觉得不安。”
那药实在苦的难受，靡颜毓秀从荷包里取了颗糖含着，又问：“对了，记得你说赤羽信之介到中原了。他都做了些什么？”
溟失昼夜在脑中整理了一下讯息，道：“我们的探子事先并未察觉他到来，是他使用信号弹与雨音霜联系时，探子才注意到他。他似乎是向雨音霜询问了现今中原的状况，之后并未随雨音霜等人返回黑水城，反倒去了万里边城。探子只知他进入妖魔海内部，也不见他从原路返回。”
靡颜毓秀一愣，问道：“也就是说，赤羽现在很可能还在万里边城？！”
突然抬高的声音使溟失昼夜也是一愣，“是啊，怎么了？”
“不对劲！铁军卫早有打破僵局之心！赤羽要帮中原，势必要先稳定苗疆局势以取得苗疆援手！他去了万里边城，铁骕求衣就能抽出手来应对龙虎山了！”
见靡颜毓秀忙着去找苍狼商量对策，溟失昼夜都没来得及把话问完。但细一思索，他的脸色也变了。
对铁军卫来说，与其等待苍狼成长，不如索性支持北竞王。北竞王素有聪慧之名，执掌苗疆一年有余，政治手腕也很是高明。相较之下，苍狼尤显稚嫩，更何况，龙虎山上还有个意图联合魔世攻占苗疆的撼天阙！
至于万里边城，虽有网中人率领妖魔海陈兵在外，但赤羽既然进入妖魔海，凭他的智计，保万里边城一时安稳不是难事。
如此，龙虎山恐怕不妙！
溟失昼夜方才想通，山脚便隐隐有喊杀声传来。他面色大变，东苗军？！何时混入西苗的？沿路哨卡竟完全没发现！
“保护好乐执教！”溟失昼夜不知靡颜毓秀留了多少人在龙虎山上，也不知此处有无暗卫，只能提醒一句，而后便朝着靡颜毓秀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黑水城内，将攻入的魔军全数击杀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魔军不知如何寻到了黑水城，直接用火|药|炸开了入口，大军攻入。
入口被破坏，大匠师干脆强行移动黑水城，又命人抢修入口。
雪山银燕等人得赤羽信之介提醒，及时返回了黑水城。再晚半日，他们就要在黑水城原址上与大批魔军撞个正着了。
教坊司在黑水城内的只有惜海棠、君逍遥与琅轩，还有二十余名弟子，一众探子都在城外，大部分人还是在教坊司和百里洲。莫前尘守着百里洲的传送阵，毕竟那里是目前出入教坊司的唯一途径。景行护送梁皇无忌与煞魔子入了黑水城，现下正帮着琅轩给煞魔子治伤。
战斗告一段落，雪山银燕才想起自己急着赶回黑水城的目的。他不由分说拦下善后的君逍遥，再难压抑怒火，“宫本师尊还活着，你们为什么隐瞒？！”
君逍遥一愣，“呃……忘了……”
众人：“……”
眼见银燕气红了眼，君逍遥连忙解释，“早先不说，是怕有人再找麻烦，后来连番变故战乱，再加上小空之事，就给忘了……抱歉。”
银燕还能说什么呢？教坊司救了宫本总司，隐瞒是为防变数，后来千弦羽带走小空，他连教坊司一块儿恨上了，平日里也很少与他们说话，人家不与他说，貌似也在情理之中。他恨恨转身，生闷气去了。
君逍遥挠了挠脑袋，向剑无极道：“对不住，此前确实也是我们有意隐瞒。”
剑无极摆了摆手，“安啦！你们救了师尊，是我们该向你们道谢才是，笨牛只是一时气闷，生完气也就好了。”
黑水城外，应泽捻着指尖细碎的粉末，眸光冷冽。
“帝尊，找到了！”
率先攻入黑水城的魔军带着幽夜影。这种香味道极淡，寻常难以注意，唯有月隐蝶对其极为敏感。
“果然，招数不必新颖，有用就行。”应泽往后一躺，坐在皇椅上不动了，“挖！掘地三尺，将黑水城挖出来！”
铁军卫参与苗疆内战，攻破龙虎山只在顷刻之间。
靡颜毓秀往山腰去寻苍狼，正遇上冽风涛等人赶来。“你们怎么来了，为何不帮助众军士抵御铁军卫？”
“战事紧急，我们担心王子安危。”
靡颜毓秀无奈。这种时候，撼天阙早先对苍狼残忍折磨的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王族亲卫明显是信不过撼天阙，才急着寻苍狼。
“罢了！”战败已是定局，靡颜毓秀也没心情说服他们，只好带着冽风涛、岁无偿与司空追命一道去寻苍狼，“这边！”
溟失昼夜没能寻到靡颜毓秀，反倒在悬针引导下，与苍狼、叉猡等人汇合了。
铁军卫战力强劲，来势汹汹。直到战事启，暗卫现身引着他撤离，苍狼才知晓，靡颜毓秀竟留了那么多人保护他。
苍狼与靡颜毓秀两方汇合，撼天阙亦一路相护，终于杀出重围。
为护苍狼脱身，溟失昼夜、靡颜毓秀、冽风涛等人先后留下拦阻追兵。
东西苗边界，鳞族设伏拦截之处。
冽风涛与岁无偿重伤昏迷。欲星移收敛内劲，并未继续追击，只吩咐手下将士将二人带走。
树林中又有人走出，却不是海境士兵，而是失了宫灯的粉衣小姑娘。
靡颜毓秀蹲身为冽风涛与岁无偿诊了脉，确认二人无性命之危，又给他们喂了丹药，才退开，让海境士兵将二人带走。
小姑娘的脸色并不好。一路奔逃，她本就有伤在身，为阻追兵多次动武，此时尚未平复内息，“你答应帮我救他们的。”
靡颜毓秀十分清楚，论智计，苍狼这边的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算得过北竞王，所以得知欲星移插手人魔之战，她便约见了欲星移，想争取鳞族援手。
不必欲星移提醒，她都清楚，撼天阙的威胁实在太大。而当时她尚不知晓木盒中的真相，所以她才认同了欲星移的说法：撼天阙不能留！
可以说，她选择苍狼，最初的目的就只是为了保苍狼性命。得知欲星移、赤羽信之介，甚至千弦羽都在等苗疆内战结束时，她就知晓撼天阙败局已定，所以她与欲星移的交易，只是请他帮忙保全苍狼及王族亲卫。
“我说过会给苍狼一线生机，但牺牲在所难免。颜姑娘，智者纵能预测战局，也不可能保住每一个人。”
靡颜毓秀咬牙，深呼吸，“一线生机？鱼龙穴内到底有什么布置？！”
时间太紧，悬针根本没来得及查探鱼龙穴，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离开龙虎山。
欲星移浅笑，“说破便没有意义了。颜姑娘只需相信，在这场乱战中，苍狼一定能保住性命。”
靡颜毓秀仍是怀疑，却毫无办法。苗疆内战发展至今，势必是要有个结果的。“交易达成，我欠你一个条件，你可随时来取。”
欲星移温和地笑笑，“我相信教坊司的诚信。接下来，颜姑娘要同行吗？”
“不必！”察觉语气中不自觉带出的薄怒，靡颜毓秀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道：“我该回教坊了，破魔之战，期待师相的表现！”
她求助于欲星移，是因为当初千弦羽调查过渡江卿，而欲星移与渡江卿拥有同样的面容。一面是试探，一面也是的确需要援手。惜海棠等人忙着对付应泽，抽不出手来帮她，她只能找别的帮手。
但同时，她也无法全然信任欲星移。这人表面上谦和有礼温文尔雅，几次交谈下来，她却觉得他骨子里十分自傲且漠视人命。这种感觉，总觉得与默苍离给人的感觉十分相似。
等真正听他说出“牺牲在所难免”时，她心中一片冰凉，竟有几分“果然如此”的痛恨。
实际上，欲星移本就非苗疆之人，她也没资格要求他顾惜苗疆军士的性命。她的愤恨与不甘，不过是因为，自己无力救护所有人。
没有什么，比抓不住生命，更无力了。
锋海内，修儒皱着眉头为祝云柔诊脉。
她的外伤一向恢复得慢，这次的伤尤甚。按说，虽是伤在心口，但她当时很小心，只取心头血，伤口并不深。可至今一年有余，仍没有愈合的迹象。
修儒心中的担忧不只是她的外伤，更是因为，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却查不出原因。
“琴主。”莫听端着药进来，“药熬好了。”
修儒收回手，祝云柔起身服药。鼻尖微动，问道：“你受伤了？”极淡的血腥味，她偏偏注意到了。
莫听有些诧异，随即道：“不是我，是主人。”
锻神锋带伤而回，她在一旁侍奉，许是那时染上的血腥味。
祝云柔皱起眉，喝了药，出门去寻锻神锋。
锻神锋在铸炉旁，对着炉火中无论如何都炼化不了的笑红尘干瞪眼。也不知祝遥这武器究竟是怎么打造的，铸炉这么高的温度竟连熔都熔不了，这还怎么铸造？！
虽说可以开天地洪炉，但到底太麻烦了些。
“既受了伤，为何不好好休息？”
锻神锋闻声，连忙退后，将她挡在远处，“铸炉火燥，你别靠得太近。”
祝云柔默了默，叹道：“我只是受伤，不至如此。”
锻神锋笑起来，“那小大夫特地吩咐的，冷不得热不得，任何污秽的东西都不能近身，尤其不能被血气浸染。幸好我只是内伤，否则连我都不能见你。”
“修儒太夸张了。”
“我倒觉得有个人管着你挺好的。”
祝云柔偏过头看向铸炉，里面是祝遥的笑红尘。但她没提铸剑之事，只是问：“你本不必掺和苗疆内斗，为何插手？”
锻神锋不意外她能知晓自己因何受伤，“自此之后，锋海不再受苗疆统辖。”
祝云柔微愣，想了想，道：“如今你身上的制约，只有教坊的‘军政令’了，待江湖事了，你欲往何处去？”
锻神锋笑开，“天大地大，无我不能往之处！”
祝云柔眉眼温和，“好。”
鱼龙穴外，苍狼被逼至绝境，拼死一搏，却仍是不敌北竞王，亡于北竞王掌下。
“苍狼乖，好好睡吧！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等你睡醒之后，你的父王会回来，你的王叔会回来，而你的祖王叔，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竞日孤鸣声音温柔，神情似悲似喜，揽着苍狼逐渐冰冷的身躯坐在地上，看着苍狼的面容，久久出神。
女暴君松了一口气，“恭喜王上，终于铲除苍狼这个心腹大患。”
竞日孤鸣却并无喜色，“派人进入鱼龙穴中，看撼天阙的状况。”
“是。”
“什么人？！”
苗兵拦路，刀斧齐出。挂着风铃的马车停在外围。
车帘撩起，祝云柔淡漠的面容上是病态的苍白。驾车的风间澈跳下马车，立在一旁。
“恭喜苗王得偿所愿。内战已毕，苗王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应对魔世了。”
略感熟悉的话语勾起北竞王某些并不愉快的回忆。目光掠过护在自己身前的女暴君，看清对他说话的是千弦羽而不是俏如来，北竞王竟诡异地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琴主此来，是为求援，还是示威？”
祝云柔并不理会北竞王的挑衅，“受人之托，来带走苍狼与撼天阙的尸身。”
北竞王微愕，想到在混战中不知所踪的粉衣小姑娘，声音冷冽，“苍狼与撼天阙乃苗疆王族，轮不到外人来收殓。”
祝云柔想了想，道：“苍狼暂且不论，撼天阙大概不会乐意葬入苗疆皇陵。”
“琴主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此时，进入洞穴探查的苗兵已经出来，向北竞王禀报，已经确认撼天阙没了气息。
北竞王低头看了眼苍狼死寂的面容，沉默良久，问道：“若孤王不允，琴主意欲何为？”
“葬礼之上，阿颜会前来吊唁，还请苗王莫要为难。”
竟是全无所谓！北竞王轻轻一哂。见祝云柔真准备离开，道：“撼天阙，便请琴主好生安葬。苍狼毕竟是苗疆王储。”
祝云柔轻点了点头。风间澈便进入鱼龙穴，将撼天阙的尸身带了出来，与祝云柔一道离开。
“王上……”女暴君有些不悦，却不敢直接质疑北竞王的决定。
北竞王抱起苍狼，“回去吧！准备国葬。同时，宣告苗疆内战结束。”
“是。”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4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