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冥医自观战回来便笑个不停，扒拉着默苍离笑得东倒西歪。
“哈哈……哈哈哈……苍离啊！你是没看见……那个赤羽信……信之介……哈哈哈……脸都绿了哈哈哈哈……”
无奈地扶着冥医，默苍离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勉强拼凑出事情的经过。
大概便是千弦羽带着一拨人上了西剑流军营对面的西霂崖，让那几个新入教坊没多久的弟子对着西剑流奏琴。一曲广陵散奏的七零八落，偏偏琴音在内力催动下在西剑流上空盘旋，硬生生逼得西剑流攻上西霂崖。随后一曲变了调的浩气颂可谓魔音贯耳。赤羽信之介面容抽搐地掰断了手中折扇，攻上西霂崖的西剑流众军则是生不如死的拎着武器极力阻止教坊司毒害他们的耳朵。关键是，千弦羽淡定地听完，还夸那名奏琴完全不在调上的弟子“天赋异禀”。事后在一众护卫保护之下施施然带着人离了西剑流包围圈，飘然离去。
那日之后，教坊司的名字逐渐为人所知，与教坊司的贯耳魔音同时出名的，还有坊主千弦羽那时不常的脱线行为。
听闻西剑流抓童男童女，教坊司几乎倾巢而出，却是……完全看不出他们的意图。
有两三拨擅长潜行的，摸进了西剑流军营，差点就救出了小空，可惜还是被发现，听说最后只活着出来两人。还有四五拨人分头拦截西剑流之人，救下不少孩童，却也损失了不少人。至于千弦羽，依旧每日带着人在西霂崖上施行精神攻击。
教坊司行事过于随性，以至于天地双部部署被打乱。天部总坛内，俏如来听着手下人汇报，只觉得心累。
教坊司内，千弦羽看着那封天部想尽办法送到她手上的信，不知在想什么。
惜海棠见千弦羽拿着信发呆，便上前扫了眼信上的内容。
“俏如来想与教坊司合作？”惜海棠挑眉，看了眼众人，“诸位意下如何？”
堂中众人心思各异，都不搭话。粉衣小姑娘拨弄着宫灯，偷眼去看主座上的千弦羽。
“逍遥，与他们接触，商量行动时间。”
左手第二把交椅上，戴着顶旧斗笠，一把大胡子遮住半张脸的君逍遥像是没听见，犹自打盹，胸口轻微的起伏说明他睡得正香。
千弦羽也不管君逍遥，问惜海棠，“丹青他们回来了？结果如何？”
“西剑流防守严密，术法结界牢固，杳丹青没能攻破，夜老九的蛊虫也进不去。倾酒奉觞已入苗疆，若有藏镜人消息，会第一时间回传。”
粉衣小姑娘嘟囔道：“苗疆有苗王在呢！哪像中原，都乱套了！俏如来想找神蛊温皇帮忙，就让他找去，我们干嘛要帮他！”
“阿颜，别想去神蛊峰查探，温皇不是你能应付的。”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嗤笑，千弦羽看过去，“夜老九，别想找神蛊温皇的麻烦。你想试蛊我不拦你，但别再带着新弟子去西剑流送死。”
说完，千弦羽起身准备离开，惜海棠又问道：“近来战事不少，坊中缺少医者，是否将琅轩调回来？”
“我会写信向师傅借人。”
待她离开，君逍遥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拾起千弦羽放在桌上的信，打着哈欠出了门。靡颜毓秀瞥了眼夜老九，绕去水云坊查看弟子的功课。惜海棠看着众人，似笑非笑地把玩着一根近乎透明的绣线，开口道：“琴主既有决定，众人便散了吧。”
教坊中人不服她，祝云柔是知道的，但她不在乎，她只做自己想做的，比如带着人去西霂崖奏琴，因为西霂崖上看日出很美；又比如同意与天部合作，因为俏如来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眼睛很漂亮。至于其他人做什么，只要不干扰她，她都不在乎，比如夜老九瞒着她带着新弟子查探西剑流，累得杳丹青与惜海棠费心救援；比如倾酒奉觞不听命令跑去苗疆，让手下人自己想办法救孩子，最后君逍遥看不下去出面指挥；再比如，靡颜毓秀救下那日持弩的杀手，又派他监视琉璃树。
琉璃树结界内，冥医第十九次长叹，“唉——”见默苍离没反应，又自说自话，“小云柔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教坊司的人都是些精神病！可怜小云柔，都没个人能帮她。”边说边斜眼看默苍离。
默苍离在树下摆了个棋盘，执了白子不知在想什么。“他不需要帮手。”
听默苍离终于回应他了，冥医搬着小板凳凑过去，“你怎么知道她不需要？教坊司有祝遥那样一个前坊主，就可以想象里面有多少牛鬼蛇神，你真不打算帮帮她？”
“她也不需要帮手。尤其不需要我。”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呢？！
祝云柔确实不需要帮手，或者该说，教坊司内的情形比冥医以为的要好得多。
至少君逍遥虽然面上不怎么尊重千弦羽，但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已约定三日后丑时兵袭西剑流，查探西剑流虚实。俏如来意图闯营营救小空与一众孩童，但先前接到坊主传信，我等不得进入结界，所以我没同意。我们的人只负责外围接应。”
祝云柔看着与前一封信笔迹截然不同的回信，上面有不少西剑流的情报，包括四天王与八门众人各自所长与缺陷。
祝云柔忽然问：“写这信的人，叫什么？”
君逍遥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道：“萧无名。听说是俏如来的师尊。”
原来他叫萧无名……祝云柔可以确认，此人便是那个眼睛很漂亮的人。
祝云柔将信上的内容挑着重点说与众人，杳丹青越听越起疑，“琴主，不可尽信。”
祝云柔看他一眼，点头，“嗯，所以我挑着可信的念。”
“……”站在她身边的惜海棠亲眼见她略过的，只是一些问好一类的话，有些无语。
君逍遥觉得自家琴主可能脑子不太好，“此人对西剑流了解过甚，我让人查探一下吧！”
“不必，我信他。”祝云柔收起信，看向众人，“你们若不信，便查吧。”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