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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迷途 ...

  •   谢知礼说的清吧叫‘迷途’,坐十几分钟公交就到。但似乎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间,门外挂着‘休息中’小牌子,里面人没几个,就只有一个调酒师和两个角落里的人。
      清吧灯光有点暗,放着一首轻音乐,二胡跟钢琴声交错搭配,曲调悲凉,只是跟卡座里不时传来的笑声格外不符,宋睦忍不住问:“放这首音乐是认真的?”
      谢知礼带他往角落的卡座沙发走,听见他问才细听了一下,“随便放的。”
      角落边的U型半包围卡座沙发坐着两个人,一个扎着条小辫的青年看见谢知礼,放下手里的彩笔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另一个背对着他们的是个短发女生,转过身来见到他俩,先对谢知礼打了个招呼,又看向宋睦,笑的很甜:“果然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
      谢知礼跟他们很熟,直接跟宋睦介绍:“李越冬和李倾夏,他们是兄妹。”
      李越冬对宋睦挥了挥手。
      李倾夏抱着沙发抱枕,一脸不满说:“谢知礼,你很敷衍诶。”说完看向宋睦,又甜甜的笑起来,对他抛了个wink,“你好啊小哥哥,我叫李倾夏,木子李,倾向的倾,夏天的夏。”
      宋睦收到了她的wink,不自在的抓着手里的单反,露出个内敛的笑,“你们好,我叫宋睦。”
      谢知礼在一旁冷冷的扫了李倾夏一眼,搂过宋睦的肩膀把他带走,“不用管他们,我们到另一边。”
      李倾夏对着被拉走宋睦喊:“小宋哥等会来加我微信啊。”
      宋睦被谢知礼带走,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耳垂被人捏了一下。
      “想什么?”谢知礼看着他。
      “啊?没什么。”宋睦回过神来,迟钝的摸了下刚被人捏过的耳垂,有点热,还有点疼。
      谢知礼把他带到另一边的沙发,放下背包后说:“想喝什么跟调酒师讲,我去拿些东西。”
      “嗯。”宋睦点头。
      见谢知礼走开,宋睦放下东西走到吧台。
      调酒师叫小王,见宋睦选择困难就给他推荐果酒,“果酒酒度不高,这款桃酒要不要试试?”
      宋睦也选不出什么,“那试一下吧,要两杯。”
      小王一边调酒一边跟他闲聊,“小宋也是学外语的?”
      宋睦闻言笑着摇头,“不是,我跟知礼不在一个学院。”
      小王又跟他聊了几句,把调好的两杯果酒推到面前。
      宋睦拿起两杯果酒,走之前问了他一句:“这酒叫什么?”
      朦胧灯光下的小王对他狡黠一笑,“叫Omen,预兆。”

      宋睦回到沙发,把两杯果酒放桌上。
      谢知礼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与茶几的间隙里看着手机。
      “你怎么坐地上了?”宋睦走到他身边,坐回沙发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能看见谢知礼的发尾和后颈。
      谢知礼背靠着沙发,半回过头看他,“桌子太矮了,坐沙发上写字不舒服。”
      桌上放了一堆东西,几只钢笔、一盒水彩笔、几沓请帖和绘画本。
      宋睦也学他坐在矮桌和沙发之间,盘起腿打量桌上的杂物,“这是要做什么?”
      “帮李越冬写请帖。”谢知礼靠近他,给他看手机,“他说要这种风格。”
      宋睦看了几眼,笑出来,“这么可爱?”
      谢知礼给他看的是童话风格的请帖,童趣的简笔画动物聚在一起,中间写着‘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吧’几个粉嫩的大字。
      “是小朋友的生日会。”谢知礼抬起头看他,眼睛在灯光下像含着细碎的光,“福利院有几个小朋友过生日,迷途和福利院合作,提供场地和餐食,算给他们一个惊喜。李越冬说我的字好看,就让我来写字。”
      宋睦看着他,神情渐渐温和下来,“什么时候办生日会?”
      “下两个星期,28号。”
      “你也会参加吗?”
      “会。”谢知礼问他,“你要来吗?”
      “我也可以吗?”
      “可以。”谢知礼点头,“你也是小朋友。”
      宋睦看他一眼,在心里反驳他:你才是小朋友。
      谢知礼从书包里摸出本书,递给他,“我写完大概要半个小时,带了本书给你,等我写完带你去玩。”
      宋睦接过书,看清书名后顿时哭笑不得,“《世界摄影史》?你在学校图书馆借的?”
      “嗯。”谢知礼看到他的反应之后有些郁闷,想把书拿回来,“你喜欢看什么,我下次再借。”
      宋睦见他要拿走,赶紧抱住它,连忙塞进书包里,“我喜欢,世界摄影史就很好,我回去肯定把它读一遍。”
      宋睦两眼亮晶晶,笑得格外灿烂,“我可以帮你们画小动物吗?”
      谢知礼浅笑着嗯了一声,拿出还没画上小动物的请帖给他,“绘画本里面有模板,你可以照着画。”
      “这个我会。”
      宋睦翻开绘画本,翻了几页找出长颈鹿,拿出彩笔开始照着画。

      还没画的请帖就剩四五张,宋睦画完了没事做,拿起盛着果酒的玻璃杯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谢知礼坐在他身边,个高腿长的男生坐在沙发矮桌之间难以伸直腿,时不时的他们两个的膝盖就会碰到一起。
      宋睦越喝越渴,不知不觉把谢知礼那杯果酒也喝完了,靠着沙发看他专注地写字。
      昏黄灯光下的角落很安静,半围着的沙发把他们两个人的身影隐蔽了起来。
      宋睦撑着头靠在沙发上,眼前是谢知礼白皙的后颈,发尾理得很短,伏在桌上写字时半截脖颈就露了出来。
      一颗很浅的痣落在他颈侧。
      宋睦半阖眼,眼帘垂下又掀起,嘴唇有些干,他舔了舔唇瓣。
      那像小黑点的痣就在眼前,宋睦俯下身子,侧着头舔了一下。
      谢知礼身子一震,丢开笔反过身,手肘抵开宋睦,“...你干什么?”
      宋睦的眼有些红,湿漉漉的看着他,温吞的说:“我...想舔你。”
      “什...么?”谢知礼声音有些哑。
      宋睦想要靠近他,谢知礼没让,推开他低声道:“你喝醉了。”看了一眼桌面,“两杯果酒就醉了。”
      “我没醉。”宋睦是不太清醒了,但也知道眼前的人在笑他。头顶的耳朵不舒服,腰也有点痒,他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没醉...我不舒服。”
      谢知礼有些意外,宋睦这个样子实在罕见,喝醉之后又软又绵,跟他的长相一点都不符。
      “哪里不舒服?”谢知礼试着哄他,“先起来好不好?”
      宋睦不听,抓着他的手腕硬是挤进他怀里,乱哄哄的胡乱蹭他。
      头顶的棒球帽松松戴着,要掉不掉。
      两人靠得很近,谢知礼能闻到宋睦嘴里的桃酒味,清甜的,又是浓烈的,只要他低头就能碰到他的嘴。
      谢知礼一晃神,就被宋睦压倒在地上,宋睦撑在他身上,一直戴着的棒球帽掉了下来,砸在谢知礼脸侧。
      宋睦毫无察觉,只觉得头顶的耳朵舒服了,肚子还痒着,他一手伸进衣服里把胡乱扫着的毛绒尾巴拿出来,一手撑在谢知礼脸侧,低声喊:“知礼。”
      谢知礼没应他,怔着看他头上冒出来的猫耳朵。
      宋睦脑袋有些晕,视线模糊也看不清谢知礼的脸,叫了几遍没人回他,他俯下身,猫耳朵蹭了蹭谢知礼的脸,整张脸埋进他颈窝里软软的拖着嗓音又喊了一声。
      “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