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二 麦克多戈三姐妹相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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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拉吉·麦克多戈看见哈利·波特那一刻，心底就刮起一阵猝不及防痒痒的风，有个小烟花炸开了。她觉得很奇怪，明明以前那个小烟花，只有在她看见巧克力蛋糕和冰镇西瓜汁的时候才会炸开。礼堂的烛光点亮她的眼睛，点燃她属于一个十一岁女孩的所有好奇心。
她在拉文克劳的一片蓝海中看着他投入格兰芬多热情的怀抱，不禁无比失落起来。如果同学院的话，就可以有很多借口和他说话吧；虽然他比想象中要瘦小些，但是那张脸生得挺好看呀；他额头那个伤疤摸起来是什么触感？他是不是像那些人口中说的那般眼里充满故事……
秋天的风吹进莫拉吉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伊莎贝是美貌与实力兼具的优等生，在新生中间、教授面前周转自如；卡崔娜仍然坚持着她高傲的作风，昂首走过她已经走了六年的楼梯和走廊，走向她作为学生的最后一年时光。许多人都没想到卡崔娜和伊莎贝这对姐妹花居然还有个如此平庸的妹妹，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莫拉吉。没办法，他们这届学生的风头都被哈利·波特抢去了。
哈利在春天的第一场球赛对阵赫奇帕奇，莫拉吉兴冲冲地去看了。那天天气很好，她最喜欢的夹杂着暖意与丝凉的春风抚过绿莹的草地。莫拉吉和格兰芬多一起欢呼，内心充盈着兴奋与快乐，那时她就坚定地认为这样能离他更近一些，能和他作为球员时一颗普通滚热的心融为一起。当飞贼在他的手里发光，当人流汹涌在他身边翻滚，她笑着随着人群跑下看台，却已经被挤在外围的外围。他就在那个风暴的中心，离她很近，又很远。
“你不是挺喜欢波特那小子的吗？”卡崔娜语气讽刺，在草地上挪了挪位置，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怎么？还没行动？”
“我们没有说过话。”莫拉吉努了努嘴，看似漫不经心地看向远方禁林和天空的交界处。
“莫拉，难道你们不是一起上课吗？”伊莎贝猛地从草地上坐起来，睁大了漂亮的眼睛。
“就算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也不代表我们有说话的机会啊——”就算有我也不敢啊。莫拉吉闭上了嘴，失落地拔起手边的草叶。
“我不喜欢他。”卡崔娜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抛出这么一句。
莫拉吉被这句话砸得发懵，随即像被点燃的烟花般跳起来，“凭什么？你了解他吗？你这叫蛮不讲理，看在梅林的份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在背后——”
“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卡崔娜眉头皱起，眼里流出让她感到窘迫的嫌弃，“我是觉得他鲁莽又傲慢，好像谁都得拿他当回事似的——”
“我几乎天天都能看见他，我就觉得他善良又开朗，而且很热心！”莫拉吉等不及她说完就急忙打断，“卡崔娜，你比我们大六岁，不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有点小肚鸡肠吗？”
卡崔娜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她毫不掩饰地翻一个白眼，抓起地上的书，“目光短浅的小姑娘。”说罢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长卷发和黑校袍在她身后的风里翻滚，这样干脆利索的背影，莫拉吉看过很多很多次。
“别恨她，”伊莎贝抚摸着莫拉吉毛茸茸的脑袋，温和地说，“她最近为复习考试太焦虑了——我觉得她刚刚说的那些确实不对，她不该如此妄测一个十一岁的男孩。”
“还是你比较温柔，”莫拉吉委屈地抱着她的胳膊，将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不明白为什么卡崔娜总是凶我。”
“其实，”伊莎贝也悄悄叹着气，“她也常差使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仿佛她是长女，任何对我的命令都是合理的，我也没有其他办法——算了，当我没说过，好吗？”
莫拉吉乖乖地点头，她也想不到，无论多少年，卡崔娜对哈利的看法竟然再也没有起过什么变化。
五年级时，在邓布利多军名单上签字的那一刻，莫拉吉犹豫了。她转脸看看身后，隔着几个身位的纳威·隆巴顿正焦急地往前探头，又转身开始与金妮交谈……将视线投回羊皮纸，她能感觉到赫敏期待的目光正在她头顶和羽毛笔尖之间游离……可是，乌姆里奇那个老巫婆在霍格沃茨横行霸道，她能不有所后忧吗……要是被抓住，该怎么办呢……
“……谁在前面签字？怎么不动了？”后面传来这样不耐烦的声音。
“嘿，莫拉，不必顾虑那么多，大家可都在等呢！”帕德玛在身后，鼓励着她赶快签字。
她用眼角瞟了哈利一眼，他也正看着她，深绿的眼眸中有不确定且不自信的光在闪烁不定。突然她就下定决心，一咬牙写下自己的名字：莫拉吉·麦克多戈。说起这个名字，还真是平淡无奇。
莫拉吉在D.A.的表现一直平平，她懊恼地认为自己一定是拖后腿的那个，帕德玛很努力地帮助她练习，但是开始的收效总是见微。或许帕德玛心里正默默责怪她实在天资不足，只是难以启齿罢了。赫敏也一直在鼓励指导她，但是当她集中所有精力，攥紧魔杖对准一块顽石大喊，“粉身碎骨！”那块石头只是左右晃动一下，傲慢地显出一条浅浅的裂痕，她简直懊丧得不得了。
最后哈利终于也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他的绿眼睛闪闪发亮，与他们签字那天截然不同，他轻快地对她说，“再试一次，练习才能解决问题，这才是我们站在这里的原因。”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莫拉吉与哈利四目相对，四年多的光阴像一阵风卷席着他们脸上的稚气离去，眼前的这个挺拔的少年还是那般充满能量，充满不为人知的心事，还是能引起她奇怪的好奇心。周围的环境很嘈杂，咒语的喊声、笑声、爆破声都夹杂在一起，大家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充满意义且无比愉快，他总能很耐心地指导功底弱的成员，让他们的实力与自信与日俱增，谁敢说他是草包救世主呢，这就是他无人能及的惊人成就。
在他热切的注视下，她险些分神，也不出意外地失败了。他尴尬地提起嘴角微笑，而她窘迫地将右手上的魔杖换到左手。右手早已是汗津津的，她又连忙抬头看他一眼，担心他发现似的，急急抓住长袍衣角来掩饰。
“你有点太紧张了。”他挠挠黑发，扶正架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大概第一次遇到如此跟不上进度的成员。
“如果你拖了后腿你也会紧张的。”她咬着嘴唇，委屈着急地几乎要哭出来。
“没关系，”哈利赶紧改口，“你刚刚魔杖挥动的幅度不太对，你可以试试这样——”
他示范了一遍。
“看清楚了吗？”他耐心地问，又重复一遍用杖尖划破空气的手势。
她僵硬又蹩脚地模仿着，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以掩饰自己的慌张，心急如焚还努力维持脸上表情的平静。
“就是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哈利握住她的手。
……
莫拉吉的脑子即刻当机，身体僵硬得像是被施过石化咒。她至今都很佩服自己能在那时若无其事地像和寝室的女孩一起牵手去逛街。
当她回过神时，哈利已经后退两步，伸手示意她继续。
没有时间犹豫，莫拉吉攥紧魔杖，开口便坚定地喊，“粉身碎骨！”
嘣。那块灰色的石子终于爆裂成碎渣。哈利迅速甩出另一道屏障咒，炸飞的石渣才没有误伤他人。咒语带出的风吹起她的长发，也带来鲜少光临的、成功的愉悦感。当她放下遮住脸的手臂，看见脚下一堆碎石时，不敢置信地望了一圈周围——不少同学已经被爆破声吸引，朝她投来赞赏鼓励的目光，还有几个人鼓起掌。
“干得好，莫拉吉。”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我也得加把劲练习‘粉身碎骨’了……”有人像受到了鼓舞。
“这就是一个很完美的爆破咒，我会怀疑你刚刚是装的，”哈利轻松地笑着，“魔咒课上我经常能听见弗立维教授表扬你，别妄自菲薄。”他拍拍她的肩膀。另一边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身奔走离去。
不会在她身边多停留哪怕一分钟啊，毕竟自己既没有秋漂亮，也没有赫敏聪明。
她习惯仰望他了，有时竟会觉得他是个不真实的幻影，其实他是个很亲和的人，她想。说到底，他的确注意到了她这么个不起眼的人，可是他们仍然连朋友都算不上……她自作多情地伤感着，与周围忙碌的人群格格不入。她的胡思乱想，使她跳出人群，进入自己的世界。
莫拉吉开始写信向伊莎贝求助，姐姐二话不说就将凝结自己心血的珍贵笔记本寄给她，甚至专门画简笔画帮助她理解、练习动作。她主动请教，主动练习，主动展示自己，应付D.A.集训和考试论文都越来越得心应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终于摸着了学习的门道。每一天都在努力，每一天都在进步，能让她快乐的事情越来越多。当有人提起，她才知道，以前的同学们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开朗。
她欣喜地在给伊莎贝的信里写：你真的很适合做老师，耐心又有方法，有你真是太好、太感激了。
五年级的尾巴，D.A.受到重创、O.W.Ls结束、伏地魔卷土重来、政界动荡……在生活掀起大风大浪时，莫拉吉终于来得及跟过去那个总是低头、总是附和、总是难融入集体、总是不懂得努力争取的自己说再见。她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想要活出的模样。
伏地魔倒台后的几个月里，父母与伊莎贝都为了工作焦头烂额，而莫拉吉留在霍格沃茨重修课程。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办法分散的时候，卡崔娜宣布自己要结婚了，很快会随丈夫搬去北爱尔兰。麦克多戈先生和夫人的反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她甚至已经做好与家庭断绝关系的准备。
“卡崔娜！”莫拉吉在餐桌上高声打断他们，“你所谓的丈夫没有来我们家里吃晚餐，你甚至不告诉我们他的身份……你在意我们的感受吗？”
卡崔娜挑起一边眉，显得惊讶甚至失措，“你今天是怎么了，莫拉？我的事情，还需要小丫头你来操心吗？”
“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在询问你是否能感觉到你的这段婚姻……有些古怪……”她皱着眉说。
“那我就太为这个‘已经长大’的小姑娘感到高兴了……”卡崔娜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高傲地站起身道，“我吃饱了，去收拾行李。”
就这样，一家人被迫送走了卡崔娜。带着行李离开时，她只留下一个一如从前般孤傲的背影。从那之后，她每隔一个月才会寄一封简短的信报个平安，过了几年，寄信的频率愈来愈低，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也没人再不识趣地询问。
又过了好几年，莫拉吉应聘进入巫师跨国企业，主要负责策划监管与麻瓜商人合作的项目，上司赏识她，她的生活还可以过得有趣而充满能量。后来，她升职、成婚，哈利·波特在她的生活中变成一个只能在新闻上见到的人。
或许哈利永远不会知道，他对于改变她的意义有多大，她庆幸年幼的自己将那份仰望化成了前进的动力，任他将无畏和热情注入她平静又扬起忧虑涟漪的生活，追随D.A.的日子里，她也找到值得追随的信仰与方向。
一个普通的秋夜，窗外的凉风缓缓吹送，电台又在回放哈利昨晚的采访，素材难得，仿佛整个新闻界都在反复揣摩他话里的意思。莫拉吉在沙发上靠着丈夫的肩膀，欣慰地说，“哈利现在已经可以支撑一个傲罗指挥部，担下战后最大的案子了。”
“这个采访很精彩，给所有明嘲暗讽他的人当头一棒，要我说，那些揪住他某个小调查暂时没有取得进展，就吹他放任人命草菅的记者，也是为了曝光率而不带脑子说话……”丈夫点着头，似乎非常认可自己的话。
总觉得美国塞勒姆纵火案之后，巫师界的平和只是一个粉饰的假象。有时，她会对着手头项目报表中无人认为是端倪的端倪胡思乱想。但愿只是胡思乱想。
如果以我的能力可以帮到哈利，我会。莫拉吉在心里默想。
涌泉之恩有时候只能滴水相报。
以风寄语也不可能吹过整个海洋。
“赫尔维茨夫人，我是罗丝·韦斯莱，冒昧占用您的时间。”
“我知道你会来的，是关于瑞士的不明魔法商品交易吗，我想，我知道那批货在哪。”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番外二 麦克多戈三姐妹相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