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随遇而安》物是人非shine

43、第 43 章

　　“罗丝？你还没有下班吗？”
　　“嗯，这份要求我修改的报告，我还需要核对。”
　　办公室里又冷清得只剩罗丝·韦斯莱一人，她握着羽毛笔头也不抬地抄写着，一面掩饰自己突然的拘谨，一面相信对方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副忙碌的模样。
　　“不愧是最忙部门里的模范员工，明天又是周末，你还要加班吗？还是陪威尔森先生约会？”
　　周末？罗丝蓦地停下笔，吃惊地抬头看一眼日历，今天的确是周五。原来她又整整忙了一周，回想起来竟然有一丝迟来的吃不消。她将目光转向斯科皮·马尔福，他正因自己方才仿佛刚得知什么大新闻一般的惊讶模样而发笑。罗丝假意不满地瞪他一眼，直到他匆忙止住笑，才清清嗓子回答他的问题，“这个周末应该还是回来加班，你知道，距离开庭不到一个月了。”
　　“我知道最近你工作很不顺利，但是这样熬下去也不怕——”
　　“对了，估计你也是太忙了，”罗丝若无其事般打断他，努力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补充道，“你忘了我和拜伦前阵子就分手了。”
　　斯科皮脸上的表情意料之中地僵住了，他沉默片刻，眼睛滴溜着转了几圈，才低声开口，“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好像是听过这样的传闻，但我没放心上很快就忘记了——不过说实话，”他敲了一下她的办公桌，提高了音量，“我为你感到高兴，真的，恭喜你重获单身自由。”
　　“不知道你破天荒跑到我办公室来，又说这堆奇奇怪怪的话是中的什么邪——好，既然你都恭喜我了，那么贺礼呢？”罗丝难得放松地让自己靠在椅背上，不客气地朝斯科皮伸出了手，嘴角提起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不管他的话是否中听，但她确实如他所说的，更享受现在“单身自由”的感觉。她和拜伦之间的间隙和隔阂早已随着时间愈加暴露，身边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他们两个人一直固执不甘心舍弃。现在斩断了，对彼此都再好不过。工作上这一大堆的破事已经够她想破脑袋跑断腿了。
　　“我请你去一家麻瓜餐厅吃饭，”斯科皮抬手拍伸到他眼下的手掌，两个人都吃痛地笑了起来，“就今晚，不过得快一些，不然就错过最后的晚餐时间了。”
　　罗丝仍然坐在原位，仰头看着斯科皮开始在她的办公室里踱步，脸隐匿着看不清表情。往常他从来不为私事来她办公室，她忍不住心生狐疑，毕竟在这样的时期，她必须对事事保持敏感，这么想着，前一刻轻松的兴致竟被掐灭不少。她眨了眨眼睛，斟酌着换一副半开玩笑的腔调，“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斯科皮，不觉得这样的自己……太做作吗？嗯？”
　　“噢拜托，不是你管我要什么贺礼吗？”斯科皮转过身好笑地叉起了腰，可他的笑容都被她读出强颜欢笑的成分，仿佛被看穿般多了一丝僵硬。
　　“有什么事吗？”罗丝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语气实则严肃许多，她开始动手收拾桌子上厚厚的资料，低着头没有看他，这足以向对方表明她每个问题都是认真的。
　　“什么什么事？”
　　罗丝有些奔溃地将手里的资料一抛，将脸埋进手心，不耐烦地闷声重复，“我问得还不够直白吗，我不想跟你拌嘴，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斯科皮见状终于表现出慌乱，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好好好，韦斯莱小姐，我只不过担心你知道了就不愿意来了——这次是有人拜托我来约你谈话，你们面对的形势有可能因此逆转，我想起你最近诸事不顺，所以暂时答应他——”
　　“谁？”罗丝震惊地抬起头，可是他的话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斯科皮不安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闪烁，他的喉结无声地动了动，看起来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飞快地说出了一个名字，“西德尼·诺特。”
　　罗丝倏地站起身，这个名字就是能让她火气上涌。她攥紧拳头，没好气地翻一个白眼，“怎么可能是他？在这样的关头，他想干什么？……你在跟他联系？你不觉得这很危险吗？看在梅林的份上，我怎么可能和他坐在一起吃饭——”
　　“冷静下来听我说，罗丝，”斯科皮不得不提高音量打断她，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与她对视着，“他是我姨妈的孩子，要找到我很容易，他用性命担保是来给你提供线索的，他说要是不放心他，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我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人吗？”
　　“好，就算我相信他不会动手——那他为什么偏偏找我提供所谓线索？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个关头把我误入歧途呢？”罗丝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拉开，皱着眉一脸不情愿。
　　“说得好像如果他找上你弟弟你会更乐意似的……”他特意用她听得见的音量嘀咕，随后才恢复正常音量开始劝说，“既然他已经作出一副要‘叛变’的样子，听他一番说辞又何妨呢？罗丝，对自己的判断力这么没有自信吗？”
　　真是败给他了。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将一沓资料塞进抽屉，挥动魔杖上锁，便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踏入他们约定好的餐厅时，她的心情还飘忽不定艰难地找不到底气。她不停地担心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莉莉在圣芒戈住院期间，哈利甚至不愿意去看一眼，现在她在自己的劝说与安排下借住在父母家中。她也隐隐担心这次见面会在他们家成为一个炸弹。诺特莫名其妙地自投罗网，她实在猜不透他们都在打什么可怕的算盘。
　　“斯科皮——”罗丝拽了拽他的袖子，凑前去压低声音说，“你把我活着带来了，就必须负责把我活着带回家，知道吗？”
　　“好，我保证，”他哭笑不得地搂搂她的肩膀，又迅速放开，“你放轻松，我负责保持警惕，看他还能耍什么把戏。”
　　见他胸有成竹向她保证的模样，罗丝竟觉得好笑又感动。明明她对待其他人都是一副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样子，除了阿不思和雨果，大概也只有斯科皮见识过她霸道欺负人的一面，好在他一直都能忍受啊，尽管不愿意承认，她的确一面担心着他可能随时甩手跟她绝交，一面却还是忍不住暴露原形。
　　正当麻瓜服务生准备帮他们拉开包厢门时，斯科皮连连摆手让他们离开，转而自己握住门把，并将询问的目光投到她脸上。罗丝看着他，迟疑地点点头，他便推开了门。
　　“很高兴你出现了，韦斯莱小姐。”
　　等候在内的西德尼站起身，朝她微微颔首，用手势请她入座。当他直视她的眼睛时，她能看到他的脸色并不好，眼里是伪装过的淡漠，肩背疲惫地微驼。这应该算是她毕业两年多以来第一次见到诺特，就算是她在校时，与他也没有什么交集，只知道大概在她七年级时，他和雨果、莉莉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是如今在不留情的证据面前，他以往在她脑海里留下的好印象统统被打碎了。以至于现在她都不知该如何拿捏态度。
　　“谢谢你，斯科皮。”西德尼伸出手，斯科皮不见外地握一下。
　　“你好，诺特先生，既然你专程找我，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罗丝努力地保持着脸上最后的礼貌微笑，“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有关我工作上的事情，是绝密，我不能说，请诺特先生不要周折力气询问。”
　　“我明白，”西德尼淡淡地点点头，“那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也忙了一天刚下班对不对？”
　　尽管万分不情愿，她还是假惺惺地同意了。这顿饭她没有吃出任何味道，只将半块牛排和两口面条勉强塞进肚子里。餐桌上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将食欲折磨得所剩无几。尴尬且无言的进食时间总算告一段落，西德尼喝下最后一口水，将脸转向斯科皮，“我不方便用魔杖，麻烦你了。”
　　斯科皮会意，举起魔杖朝包厢门施了闭耳塞听和麻瓜驱逐咒。
　　“你可以把我现在的行动理解成‘良心发现’，如果你根据我的线索得到了进展，也请把这个全都归为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不需要以功抵刑，克拉伦斯知道了会要了我的命，我说明白了吗？需要再重复一遍吗？”西德尼将十指交叉放在餐桌上，望向罗丝的眼里竟然是与他十八岁年龄不符的凝重。
　　她迅速看了斯科皮一眼，见他也正认真地盯着西德尼，才稍稍安心一些。她沉默且谨慎地点头，作为默许。
　　“克拉伦斯的计划已经败露得差不多了，你们手头基本已经掌握或者可以推测到他这些年犯下的行径，就连我们也以为，他继续捣鼓他的黑魔法，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直到我听说了雨果和莉莉的近况——”
　　“他们非常、非常不好。”罗丝回答得有些咬牙切齿，声音很轻却充满恨意，“托你们的福。”她眨着眼，抵抗眼眶瞬间升起的湿意。
　　西德尼的脸色倏地更加阴沉，“还有你、詹姆、阿不思……你们哪一个好过呢？于是我才发现克拉伦斯将就形势做出了一个误区，把所有人都引了进去。”
　　“什么误区？”罗丝和斯科皮同时问道，他们对视一眼，又转而紧紧盯着西德尼，屏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西德尼深呼了一口气，仿佛说出下面一席话很是需要勇气，“凭我对他的观察，我有把握肯定推广黑魔法现在已经不是他的目标了，因为他已经被魔法部监控，再有什么大动作都是不明智的，所以现在支配他的，是仇恨。”
　　“他恨我们。”罗丝答得很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实。
　　“因为仇恨所以报复，而他对你们家族的打击报复，不仅只是像以前一样制造事端……他要的效果，”西德尼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一字一句地说，“是在精神根基层面上的。”
　　“一旦罗丝的母亲破了这起案件，”斯科皮突然加入谈话，“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下一任法律执行司司长，无论以后你们还有什么人想做什么手脚，都不可能了，现在搞小动作更是没有意义。”
　　“这一点我们都明白，但是小动作并非你说的没有意义，”西德尼接话接得非常自然，“为什么克拉伦斯选择了雨果，又三番四次想要陷害罗丝？”
　　“好让我的父母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以我母亲的能力，怎么可能熬了几年都没有转正呢……”罗丝突然顿悟，耳语般说道，“选择莉莉，是为了牵制哈利姑父？”
　　“你们忘记科瑞恩·米勒了吗？指使她的人就是你们熟悉的米里森·伯斯德，你可以顺藤摸瓜去找证据，她们只是动用一个小计谋，就打垮了詹姆波特，毕竟要应付他这样的公众人物难度太低，她们背后正是克拉伦斯，你们想得到吗？”
　　“你——”罗丝攥紧拳头，几乎想要喝止他轻巧的语气，可她明白，再困苦的遭遇，在非亲非故之人眼里何尝不都是不痛不痒，她该适应这样的冷漠。
　　西德尼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悦，但稍作停顿还是接着说下去，“仕途再多不顺都可以找到办法解决，亲生骨肉出了什么差错就很容易乱阵脚不是吗？然而克拉伦斯没有料到，你们的父辈展现了超凡的工作能力，”他甚至露出一个赞赏的苦笑，“尽管被牵制着举步维艰，他们依旧可以收集证据、展开推测，一切只等老狐狸露出哪怕一次失误，就能断了他推广黑魔法的路。”
　　“所以露了马脚之后他干脆变本加厉地报复？”罗丝的眉头紧紧皱起，她觉得身上开始冒冷汗。
　　西德尼抿紧了唇，点头默认。
　　“真是心狠手辣，”她靠在椅背上喃喃着，“没有什么比如此摧毁人的意志更心狠手辣了……”
　　斯科皮仍紧盯着西德尼，张开嘴刚想发问，西德尼就打断了他，“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了，不必问我其他问题，我不会回答。”
　　罗丝则干脆地站起身，“谢谢你，诺特先生，你的话我都记住了，今天的见面也会是一个秘密，现在我们先走一步。”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脑子里有太多杂乱无章的东西搅得她头昏脑涨，她需要梳理，一刻也不能等。
　　快步走在街边，深夜的冷风直往衣领里钻，罗丝听见一阵小跑的脚步声从身后向她靠近。“怎么样？”斯科皮问。
　　“谢谢。”罗丝勉强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整理着一头被风吹乱的浅金色头发，干笑一声，“我是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听诺特说了这么多。”
　　她努了努嘴，垂头斟酌片刻，“回想起来他的话其实并没有太多实质性内容，他们想要的是施加心理压力留下心理阴影——可是人只能控制情绪是否外露，并不能逃避情绪的真实存在啊，这怎么可能有抵御的方法呢……他，是真的把雨果和莉莉当成朋友吧，起初的接近是假意，没想到最后动了真性情。”
　　“一心想要报复的人宁愿粉身碎骨，也要跟他的仇人同归于尽，”他望向她的眼神充满忧虑，“他的手臂伸得那么长，造成的伤害这么深远，这一切不是控制住他本人就可以结束的。”
　　罗丝用力握紧自己的手臂，试图缓解内心强烈的不安，“他居然还有开发黑魔法的心思……他自己的心智都已经被蚕食成这副样子了，还一口黑魔法无害，促进巫师素质发展的说辞，真可笑。”
　　斯科皮却悠悠接口，“和平年代不再有卓越的巫师，古老的魔法真的会停滞不前，我认为他这个说出来冠冕堂皇的初心还是值得探讨的。”
　　“那也不可能容忍某些打着这个旗号的黑心巫师为所欲为——”罗丝不禁抬高下巴拉高了音量，“往霍格沃茨的禁林里投放黑帽子，引诱学生接触黑魔法，这简直是不择手段！”
　　“噢对了，”他一拍脑袋及时把她气冲冲算到一半的旧账打断，“你走之后，结账时西德尼给了我这个。”说着，他将一块小小对折的羊皮纸塞进她手里。她小心地打开，一个名字渐渐浮现：莫拉吉赫尔维茨。下面还有一行公司地址。
　　“莫拉吉？”罗丝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捏紧字条一头雾水，“这个名字好像哪里听过……”
　　“原名莫拉吉麦克多戈，伊莎贝麦克多戈教授的妹妹，她们还有一个大姐叫卡崔娜，对，正是克拉伦斯的妻子卡崔娜。”斯科皮压低声音说，“她是你父母的同级生，据我所知，还是波特-韦斯莱的忠实支持者，我们应该找到她、保护她，西德尼暗示她手里还有有用的信息，你挑个时间，我带你去。”
　　罗丝点点头，细心地收好字条。以她今晚与西德尼的接触来看，她暂时选择相信他说的话，接下来每一步她自然会加以小心。
　　沉默着走出麻瓜市区，罗丝突然意识到她还欠斯科皮一个道谢，尽管无事安好，但他居然真的陪她到虎穴走了一遭。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被牵扯进这个案子，她知道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往自己身上揽倒霉事的人，现在的他显然超常发挥了。
　　“今晚真的很感谢你，”她真诚地看着他的灰眼睛，又微微颔首以表示自己的诚意，“谢谢你的陪同。”
　　“对啊，你是听得入迷，我全程提心吊胆，怕他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他把手插进裤兜里，挑眉间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知故问，但她偏偏想听他的答案。在他们两个人的友谊里，她最缺少的就是强心剂。
　　“既然带你来就要保护你，不是向你保证过了吗？”他答得一脸理所当然。
　　罗丝依旧不甘心地探着脑袋继续问，“那你好不容易来找我、主动说要请我吃饭，也只是因为有他人的请求在身？平时就觉得没必要搭理我了对吗？”
　　“威尔森去年夏天都给你求婚了，我哪好意思没事干就在你眼前晃悠，这是原则问题。”他不服输般不依不挠地答道，模样突然像极学生时代还会跟她拌嘴的样子，“你也总是加班，跑到别人的办公室里总需要借口吧，要找借口也并不容易，所以只好放弃去看你，我以为你不在乎——”
　　“事实上我很在乎。”她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没有掩饰眉眼间的心急如焚。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真是意料之外，罗丝，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想像你的母亲一样，在工作上有所成绩，受人敬重，就得离我这种出身远一点，办公室里的人嚼起舌根可从来不闲着。”
　　罗丝有些发怔，她想起他们十一岁的时候，小小的斯科皮就告诉她，她一定从小享受惯了他人称赞：这是韦斯莱家的孩子，真是聪明又漂亮。而他的生存环境却是与她大相庭径的，尽管在家父母给予他最大的关爱，让他衣食无忧，享受庄园少爷的待遇，可走出家门，别人会指着他的鼻子嘲讽他是食死徒的孩子，说他眼神邪恶，说他日后必定一文不值。只不过是个稚嫩的孩子，斯科皮过早地体会到了这个社会上的冷漠和偏见，只因他披上的是“马尔福”这个姓氏。不止他，许多家族史上出过食死徒的孩子都会遇到这种情况，比如他们熟识的诺特。
　　斯科皮还说过，他不会忘记那时只有十一岁的罗丝告诉他，第一次在站台见面的时候，他透过薄薄的雾气望向她，她看着他的眼睛就觉得他是个很温暖也很酷的人，孩子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想要抛掉所有来自父辈的偏见，来跟他做朋友。
　　“你早就证明自己了，你再也不必像以前一样低头做人，不是吗？”她说着，带出哽咽的尾音，又连忙撇过头去掩饰。
　　“你明白魔法部又是一个完全不同于霍格沃茨的存在，我除了努力做好本分、少招惹你之外别无他法，尽管我早就看不过你把自己折腾得太累，看不过你一直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他的声音愈来愈低沉，还带着从前的傲倔，“说到底，我可能真的，还是有点喜欢你吧。”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瞬间愣在原地。他眼里即刻闪过慌乱与后悔，又连忙开口，语气还带着刻意的不耐烦，“算了算了，我们已经是好几年的朋友，说这些太扯，你就当没听见吧，很晚了，我得赶紧送你回家。”
　　说到底，你还是有点喜欢他了，对吗？
　　她突然想起还只有十五六岁的时候，阿不思认真问过她的这个问题。自幼聪慧的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罢了。
　　“找不到借口来看我就不来，说不出口的话就不说，”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劲将他拉回自己跟前，鼓起勇气紧紧地盯住他的眼睛，“斯科皮·马尔福，你怕是不知道你这害人的性格，害我患得患失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