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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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城堡的大礼堂里，高高的穹顶飘着成片的乌云，没有往常的亮黄色光源，穹顶下，学生坐在长桌旁窃窃私语。那道双扇门打开了，又一批脸色或惨白或潮红的新生跟在莫利斯教授走进来，高年级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似乎更大了。接着便是每年惯例的分院仪式。
“最后一次看分院了，对不对？”雨果轻声说。身边的莉莉恍然醒悟，暗自叹了口气。分院帽离开头顶时的欣喜若狂和如释重负，三角凳下那些热情而稚嫩的脸庞，走向格兰芬多长桌时的场景都历历在目彷如昨日。
当眼前的新生全部进入学院桌就坐，莫利斯教授安放好分院帽回到教职工席后，麦格校长站起来，稳健地走到教职工席前方，今晚她穿一袭暗红色长袍，端庄而挺拔地站立着，银白的发丝常常年年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像一尊清癯的雕像。高个子的她每次站在全校师生的面前，那种强大的气场都足以让每个人屏住呼吸静听发言。
只听她用洪亮的声音说，“霍格沃茨欢迎老生回校，欢迎新生入学！”这是惯用的开场白，礼堂内的每个人和幽灵都鼓起了掌。
“首先，我要宣布霍格沃茨的一件大事。”麦格校长微微低下头，用严厉的目光审视底下的学生，整个礼堂鸦雀无声。“正如我去年所说的，霍格沃茨，将在这个全新的学年，”她一字一句地说着，确保每一双耳朵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由凯文教授接任校长。”
礼堂依旧鸦雀无声，她只做了稍稍停顿，便继续讲话，“也就是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以霍格沃茨校长的身份说话。”她没有给学生们缓神的时间，紧接着郑重宣布，“请杰罗姆·凯文教授。”
与刚刚的躁动截然不同，大家屏息等待着。凯文教授站起身，已然是个接过沉沉重担历经沧桑的人，他绕过教职工席，细微的脚步仿佛被放大了。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报以热烈的掌声，夹杂着轰轰然的谈话声。
“遗憾，”凯文教授接过麦格教授的位置，掌声停息了，“在这个新学年，米勒娃·麦格教授选择了退休，她是让全英国魔法界为她折服的校长，她是我见过最卓越最伟大的女巫，我们无时无刻不敬佩她高超的魔法能力和为人师表以身作则的高贵品质。”说罢，凯文教授朝麦格教授深深鞠了一躬，学生们再次热烈地鼓起掌，这一次，是为了敬他们的麦格校长。
“你们走进这座城堡，是为了学习、为了成长、为了梦想，而走出这所学校，你们就是魔法界发展的源泉和动力。所以，请你们谨记，保持正直，坚持光明。霍格沃茨会永远守护你们。”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礼堂，热情的格兰芬多带头起立鼓掌、欢呼，热烈的声音经久不息。
“霍格沃茨永远守护我！”戴里克在一片掌声中艰难地喊道，“我决定最后一年好好读书了！”
面对学生的热情，凯文教授的唇角终于掠起上翘的弧度，他再次庄重地朝麦格教授鞠一躬。“还有最后一件事容我宣布，新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N.E.W.Ts提高班仍由我亲自带领，而低年级的同学，原谅我现在才介绍你们新老师，诚挚欢迎伊莎贝·麦克多戈教授。”
这时，一个瘦高端庄的女人从教师席间站起身，她身着灰蓝色呢绒短外套和黑色连衣长裙，交叉在腹前的手上戴白色丝绒手套。她依旧灵动的双眼流露出一丝生怯的情绪，走出教师席的步伐却款款而大方。学生们屏息看着她走到凯文教授的左后方，优雅地行了见面礼，接着又向学生们鞠一躬。她棕褐相间的长发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此刻落下几缕碎发，隐藏年龄的脸上只有眼角留有岁月痕迹，她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用口型说着，“你们好。”底下响起礼貌的掌声。
凯文教授和麦克多戈教授不紧不慢地回到教职工席，示意麦格教授继续主持宴会。
“欢迎伊莎贝·麦克多戈教授，相信你们会喜欢她的，另外，希望你们铭记今晚，”麦格教授的语气稍稍温和一些，却仍骄傲地听不出丝毫伤感，“让宴会，开始吧。”
晚餐出现时，礼堂响起同以往一样的惊呼，桌上的炸鸡腿、烤芝士土豆、牛排三明治等等美食在成千上万支蜡烛的光芒下长出金灿灿的光圈。
“今天看他这么严肃地在上面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我连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不敢相信了，明明是个喜欢讲笑话亲切的人。”莉莉切着盘子上的牛排，再放一小块进嘴里。
“当上校长，处境就完全不一样了，大概也要开始摆点架子了吧。”雨果也开始舀土豆泥，有些遗憾地说。
“我觉得那个伊莎贝……麦克多戈教授……还挺……漂亮的，你说……是吧？”戴里克嘴里还含着炸鸡肉，含糊地在他耳边说着。
“吃完嘴里的再说话。”亚栗希亚使劲地敲一下他的后脑勺。
开学几天以来，天气一直不好，银灰色的乌云迟迟不散，连绵阴冷的秋雨下个不停。这一晚夜深人静，学生已经上床睡觉了。
“雨果……雨果你快来看！你快点过来！”伫在窗边的戴里克声音由弱转急，不断地挑战雨果的耐性。
“什么？”他刚把干净的睡衣搭在赤裸的背上，来不及穿好便朝窗边走去，不疾不徐的步伐中却突然升腾起异样的紧张。
“这你必须看看。”维吉尔往旁边挪了半步，给他让出空间。
从高高的格兰芬多塔楼向下眺望，地下，是一群黑压压的小生物，地上有条闪着火光的蛇行的线，线内是几个教授在用力挥动魔杖制造屏界，线外是未知的、兵临城下的架势。他一眨不眨地望着下面的一动一静，一张脸紧紧地绷着，轰隆隆的响声渐渐传进他的耳里，遥远的火光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浮一层浅浅的跳影，他的眼神愈发认真，嘴唇动了动，声音几乎耳语，“恐怕，是那个东西，出现了。”
从第二天早上礼堂里学生们的反应来看，昨晚的情景并没有其他人看到，他们三个也很有默契地在早餐等各种公共场合里闭口不提。然而这样的宁静只持续了一个月。又是一个月光明亮的周一夜晚，圆月悬在穹顶上，孤傲又冷清。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还有残留的喧闹声，学生们伏桌赶写论文或撑着下巴思考如何在家信中概括开学一个月以来的情况。
一声轰隆而不寻常的炸响，让整个休息室瞬间陷入浓缩的寂静，厌倦、恐惧、震惊、好奇等等相异或微妙共通的情绪占领不同的年轻脸庞，大家面面相觑。这种静止的状态持续不到一秒，便有好几个动作矫健的男生跳了起来，窜到窗边用力拉开遮得严严实实的深红窗帘，随即发出或兴奋或慌张的喊叫。雨果正站在窗边，手扶帘布将塔楼下的景象尽收眼底，但他没有回头更没有喊叫，只是凝神皱眉地看着，几个人迅速汇聚到他身边。
“是真的，”莉莉看着眼下一圈黑压压梦魇般的入侵架势，瞪大了眼睛，“原来就是这样的。”
一大群说不出姓名的矮小生物匍匐前进，发出骇人的低吼。教授们高举魔杖面对着它们，不断加固城堡的保护咒，却仍有个别个体溜入保护内围，再被一串闪亮的魔咒击退。
“不，这一次比一个月前那次更——”维吉尔停住了话头，似乎在思忖着用哪个形容词更贴切。
“更激烈、壮观。”雨果补充道，因陷入思考语气有些阴沉。维吉尔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公共休息室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在高声讨论，其中不乏惊慌的叫喊和愤懑的谩骂。令人感到压迫的音浪一波一波传入耳膜，令人心烦意乱。好几个瞬间，莉莉都以为雨果要高声喝止这般轰动得要失控的场面，然而他只是侧身站在那里，周围所有人都同他一样安静伫立着，他们不断地交换眼色，又不断将视线投在塔楼下骇人的景象，在休息室中央螺旋上升成高压中心的气氛外围，等待有人表态。
莉莉紧张地将双手伏在玻璃窗上，鼻尖挨着眼前这块冰冷而坚硬的玻璃，有细微的浮尘被吸进肺里，她感到不适却也分毫未动，心里到底感到害怕还是兴奋，她说不清。
“今天早上是一个，紧急校会。”
与平常慵懒拖拉的早晨不同，所有学生整整齐齐坐在学院桌旁，挺直身子紧紧盯着站在高台上的凯文教授。
“我必须紧急告知学生，学校的最新决定，有关昨晚——”凯文教授将手扶上讲台，稍作停顿，“有关昨晚大规模袭击城堡的不明魔法生物——安静，此刻的交头接耳没有任何意义！”礼堂内的所有声音顿时全然消失，直到凯文教授重新开口，“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和研究，我认为，这是红帽子的一种变种，是远比红帽子凶残的变种生物，满月期间活动最为频繁，我觉得，我们可以叫它——黑帽子。”气氛莫名缓和了一些，戴里克笑了，其他人没有。
“什么‘黑帽子’？”莉莉低声问雨果，他摇摇头。
凯文教授闭上眼，深呼吸后继续说，“进入夏季以来黑帽子越来越猖獗，昨天夜间更是尝试侵入城堡，已经威胁到城堡的安全，除此之外，教授们建立的安全屏障屡屡遭到可疑的破坏。原本我以为，只要封锁禁林，限制学生出行，就可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低估这尚未载入我们浩瀚图书中任何一本的魔法生物。”
“保护霍格沃茨学生的安全是教授义不容辞的义务，然而教授们一面授课一面巡逻已经不胜劳累，这点我们都得承认。我认为对付黑帽子，很可能还需要一些年轻的气血……教授们激烈地讨论了整夜，最终得出以下方案，也许表面上看的确有些疯狂，但是，请相信霍格沃茨全体□□的判断，绝对谨慎——”
“由成年学生组成四人小组，满月期夜间跟随值班教授进入禁林巡逻，时刻守护城堡安全。”
凯文教授停下来观察学生们的反应，所有学生都瞪大眼睛、面面相觑，一时无法接受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有些七年级学生发出不合时宜的欢呼。越过人群，雨果与斯莱特林长桌上的西德尼对视了一眼。
“这次保护行动只限于成年学生，达到年龄的学生自愿报名，报名的前提是监护人签字，最后通过学校的资格考核，才能编入巡逻组……我在此声明，虽然就目前的情况看，黑帽子并不致命，但是不排除会发生无法预料的意外，它们给人体带来的伤害不容小觑，对付它们，仍需要高度警惕和优秀的实战能力！想加入城堡保护行动的成年学生，在本周六之前，拿着监护人的签字条，报告你们的院长。”
“我们将在下周进行资格考核，两周后，开始执行任务。”
“补充一点，七年级的学生不必担心耽误自己的N.E.W.Ts考试。在这样的时刻，还需要谁一心一意地去准备那些不一定有用的笔试？我们必须实践，用自己的魔杖使用魔咒，用自己的大脑分析处境！本次行动也将作为N.E.W.Ts的一项测试，你们的每次表现，都将得到评估……我相信，能在这项测试中获得优异成绩、能充分调动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的学生，才是合格的霍格沃茨毕业生。”
当天课后的下午茶时间，格兰芬多七年级的七个学生一同聚在了男生寝室里，避开低年级学生可听可视的范围。他们几乎成了整个学院议论的中心。
“要我说，凯文教授真够大胆的，才上任校长一个月，就敢发起这样的活动，又不知道报纸会怎么写了……他怎么那么有信心？万一成年学生集体抗议不去执行任务呢？虽然嘴上说不会丧命，但是毕竟有风险吧！不然禁林为什么叫‘禁林’？”戴里克挥着拳头激动地说，手肘险些撞到亚栗希亚的鼻子，她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臂。
“难得见你考虑问题如此全面啊，普尔先生，”维吉尔有意调侃他，“他是凯文教授，他了解我们，这不，格兰芬多全员参与。”
“我赞同凯文教授的说法，谁也无法否认，在和平年代，巫师的综合素质水平在逐年下降。”绿蒂托着下巴说道，偏头瞥了雨果一眼，抿了抿双唇。
“难道你觉得再来一代伏地魔有助于巫师进步？”戴里克向绿蒂的方向探了探身子，露出恶作剧般的笑脸。绿蒂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战争使英国魔法界全民皆兵，巫师个人素质肯定是有所提高，但是物质和精神财富的损失那样惨重，你不能片面认为伏地魔的重生有助于巫师进步。”雨果淡淡地说。戴里克顿时不乐意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兄弟。”
短暂的沉默，雨果几番斟酌后开口，“三周前我和西德尼一起进过禁林。”
“什么？！”其他人的震惊千篇一律，意料之中。
“明明那么危险！天哪，梅林保佑你们没有受伤。”莉莉皱着眉，抚着胸口压下这迟来的震惊。
“然后呢然后呢？”
“我们没有碰到活的黑帽子，只遇见一具尸体，看形体就很像红帽子，当时我们就怀疑是变种，今天早上凯文教授也证实了。还有一点怀疑他没有提到，我们认为这些黑帽子是人为魔咒或者药物诱变的。”
“就像四年级那年你怀疑禁林里有人为诱变的恶尔精，你真会举一反三，”绿蒂说，“尽管只是猜测，可是这种猜测可以让事件变质啊，从变相上保护神奇动物课，变成将自己暴露在禁林里某个未知的、危险的眼皮底下。”
“我觉得你们最好再考虑一下，尤其你们四个女孩。”雨果说完，将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莉莉。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直起身子，口气理所当然地，“我要去。”
绿蒂看了亚栗希亚和艾丽斯一眼，坚定地下结论，“我们都想去。”
“别担心，我保护你。”戴里克握住亚栗希亚的手，她冲他甜甜一笑。
“分组会根据学生的具体能力搭配，再说，执行任务不是谈恋爱。”雨果瞟了他们一眼，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们可能会丧命，谁知道呢。”
“那、那我也还是要去，”绿蒂倔强地说，“如果我可以保护霍格沃茨……我当然要去。”
莉莉心头一紧。会死吗？学校布置的任务，真的会有死去的危险吗？内心深处真是觉得这个假设一点也不真实。她想去的愿望不比任何人弱，就像绿蒂说的，她怎么会不想保护霍格沃茨呢，这个承载了她迄今为止大半回忆的地方，无论她去过哪里，这都是第二个无法代替的家……没办法反悔了，莉莉·波特和雨果·韦斯莱一样不会回头。
周五入夜时分，亚栗希亚收到家书，格林诺夫妇拒绝在她的申请书上签字。信上写：我们不能让你，我们唯一的珍贵的女儿冒这种险，你哥哥也不同意。孩子，安心待在城堡里吧，你会很安全！
“安西尔也不同意？”莉莉急忙揪住这一句看起来不起眼的话连番提问，“为什么我联系不上他？他上次给我写信已经是一个月前了！”
“什么？安西尔跟你失联了？你们没分手吧？”绿蒂凑上前问。
“当然没有，”莉莉连忙否认，“我们暑假也是每周通信，但是开学后……这都一个月了……”
“我也不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可能爸妈有办法联系他，”亚栗希亚的语速越来越快，急得火烧火燎，“噢，快帮我想想办法吧！现在只有我没拿到监护人签字了！”
“别急别急，”艾丽斯温和地抚着她的长发，“你再给家里写信吧，我们还有时间。”
“不可能的！他们会直接无视我的信件！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亚栗希亚将自己抱成一团，失落无比，“你们会不会特看不起我……”
“当然不会！”莉莉也坐在她身边安抚着，“这不是你的错，可能只是你父母太不开明。”
“我真担心你碰上我爸妈会受委屈，”亚栗希亚侧过身搂住莉莉，发丝蹭到她脸上痒痒的，“说实话，我妈有些难相处，她的决定我们都很难改变……这封信肯定是她写的！”
“没事，这不有你陪我吗？”莉莉嘴上说着，脑海里却有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温馨小屋，暖得令人心驰神往。她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点，才可以让这些一点点在她的手中实现。
“叫安西尔陪你，我才不陪你，我一毕业就跟戴里克远走高飞！”亚栗希亚跳了起来，回头时脸上神采飞扬，转眼却又像泄气气球一样倒回床上，“眼前的事实是残酷的，格兰芬多成年学生全员参与的神话因为我打破了……真沮丧啊……但我会为你们祈祷的！当你们出任务的时候！”
“我们还没有参加考核，通过了才能谈论后续的各种可能性呢……现在，睡觉吧。”艾丽斯捋捋被褥，躺了下去，“晚安。”
莉莉爬回自己的床上，轻轻应一声晚安，在帷幔的黑暗中睁着眼睛，安西尔的身影和笑容猛地撞进她的脑海里，撞得她的眼睛发酸。她用被褥将自己裹得更紧些，似乎这样能假装自己还在他的臂弯里。过了足够久的时间，她的大脑仍然清醒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有办法适应他缺席的生活，更没有办法应对无法见面的痛楚，她哭过好多次，却不敢让他知道，写信的时候、看他留给她的笔记本的时候、入睡的时候……她胡乱地抹几下脸颊，的确全是滚烫的眼泪。
另一边的雨果同样辗转难眠，他一直在忖度着即将要面对的考核，内心深处的不安不断提醒着他有可能无法通过。抛弃惯用的笔试进入真正的实践，这对他来说是个强烈想要征服的挑战。就算自己通过了，又要如何担起帮助朋友保护朋友的责任？……或许不该考虑得太远……雨果转了个身，以缓慢的速度眨动双眼，却从帷幔缝隙中窥得戴里克的床尾有阵阵微弱闪光。
他翻身下床，几个大步跨到戴里克床尾，掀开帷幔，里面的男孩吓得几乎要叫喊，魔杖滚落床角，空间恢复一片漆黑。
“你在干什么？”他恶作剧得逞般低语着询问，将双手撑在戴里克的床上。
戴里克松了口气，开始在黑暗中摸索魔杖的下落，“为了那个考核，我把亚栗希亚那份算在身上了，我得争气。”
“啊，这非常好，普尔先生，不过为了明天的变形课不打瞌睡，我劝你还是睡吧，晚安。”戴里克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雨果轻笑一声，稍稍躬身后退，消失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