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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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保留的对同伴付出真心。这是你内心强韧的力量，但也会成为你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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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一拳挥在墙上，泷夜叉深深吸了口气，忍下胸口处猛然烧上来的一股怒火。一旁的部下们都噤若寒蝉，就算泷夜叉平时对部下好的没话说，但真正生气起来，那股威势依然足以让人不自觉感到畏惧。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出事的是……
“冷静点，泷。”中也把手按在他肩膀上。立刻感觉到那其下绷紧的肌肉，他微微皱眉：“……不论是谁绑走了石川暮，他的目的都昭然若揭。”
——这是阳谋。毫无疑问，犯人真正的目标是泷。
“……”
僵硬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一些。泷睁开眼睛，嗓音低沉的说：“就是因为知道目标是我才生气。”
无形的杀气缓缓散去，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虽然眼中还残留着持续燃烧的冷火，但泷夜叉表面上已经回复成平时的冷静，不在脸上显露任何感情波动。
总算能松口气，一旁的泷属们都安静地看着他们的上司。放开他的肩膀，中也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泷……”
泷夜叉平静地陈述：“我要去美国。”
“太危险了，只有你一个人的话……”闻言，中也心情烦躁的试图阻止。不过他其实也明白，泷是一定会去的。
毕竟是他珍惜的直属出事，泷不可能还能丝毫不为所动的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如果真的那样，那他也不是他所认识的泷了。
暮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一个不算弱的异能力者，又不是常常单独行动的人，怎么想都是一个陷阱啊。直接对泷夜叉的直属出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要背水一战的局面。因为，这绝对会引起泷夜叉的熊熊怒火。
换句话说，敌人对泷势在必得。
“……我也——”
泷夜叉难得严厉的用目光扫向他：“你必须留在这里。”
未免防守空虚的港口黑手党成为敌人的目标，中也和他至少要留下一个。他要去，因此中也必须留在这里。
中也抿起唇。
看见他倔强不甘的表情，泷夜叉顿了顿，眼神还是忍不住放软下来：“……这已经是你的责任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双黑」之一，而是「中原中也」……”
“你就是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最高战力之一。你一个人，就可以挡下任何进攻。”泷夜叉平静陈述：“我不在时，你就是「最强」。”
时代变迁，现在已经不必由他一个人挡在上面。新生代已经成长起来，就算他真的出事，也有其他人能继续坚持下去。
「最强」依然在此，那么任何人都别想对港口黑手党动手。
力量总是伴随责任。中也把责任与感情都看得一样重要……但是，现在他只能选一边。
而他希望中也不要选自己。
受不了的把头发整个揉乱，中也深深叹气。无论过多久，他都没办法说服泷。决定了就一定要去做……他一直没变。
“……你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听见没有？”
泷夜叉点头：“嗯。”
说服中也还是容易部分的。真正难说服的人其实是……
“一个部下失踪，真的值得你冒险亲自前往调查吗？”森鸥外将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上：“泷君。”
泷夜叉站在办公桌前，和森鸥外毫无感情波动的目光对上。他的话里明显的饱含了一个意思：石川暮不值得泷夜叉为他冒险。
将两人放上天秤，衡量二者生命的价值。一个是普通的干部直属，一个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之一；一个是还不错的异能力者，一个强大到足以撼动作战局势……不论怎么考虑，最终结论都显而易见。
……与其说是冷血……
泷夜叉抬步走近办公桌。
在距离缩短的过程中，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绕过桌子，泷夜叉弯腰将手按在膝上，缓缓单膝跪下。
他的肩膀放松，但背脊依然挺直。端正沉着的姿态淋漓展现在森鸥外眼前，明明是臣服的样子，他的眼睛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低垂下来。
侧着脸看他，森鸥外眸色暗沉：“看来你是想要违抗我了。”
违抗首领的命令，这可是大忌。就算是泷夜叉，就算是干部中的老资格……违抗首领都是不允许的。
因为这是黑手党「绝对的规则」。
即使被森鸥外这么质问，泷夜叉还是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他还不至于会只因为一句话而慌乱。更何况……
“不，并不是违抗。”泷夜叉语调平稳的陈述：“因为您会准许的。”
“……喔？”森鸥外不置可否。
“首领之所以会阻止，是因为觉得这是个陷阱吧。尤其前不久才发生了涩泽龙彦的事件，您也知道了有人对我很感兴趣。要是因此折损了港口黑手党的一位干部，无疑非常不值得。”泷夜叉说：“……当然，我也觉得很可疑。”
“今天出事的是石川暮。他死去的姐姐，是我过去很器重的属下……简直就是明着要引我过去。”泷夜叉的声音低沉下来：“这次我若不去，那下一次呢？出事的会是我的所有属下吗？还是说整个分部？或者，中也？尾崎红叶？还是……您？”
“这次不调查清楚，将看不见敌人的手段直接逼出来，下次会是更隐密的阴谋，还是更大更麻烦的浩劫。这个没有人知道。”泷夜叉说：“——但是这一次，事件已经发生了。”
与其留下一个隐形的未·爆·弹……不如接下战书，干脆的将之引·爆。为了避免可能到来的更大牺牲，他的安危可以被放上天秤，加上未来的风险一同衡量。
“利用这个机会，我要直接探明对方的意图。”
锐气在他眼中一闪而逝。随后，纤细的睫毛轻颤，泷夜叉放软了语气：“……以及。”
“我的「异能力」非常特别，首领也知道吧？”他将手按在胸口上。那个位置，正好是心脏所在之处：“我「认为」我是泷夜叉，因此我成为了「泷夜叉」……”
泷夜叉轻声道：“那么，我真正的异能是什么呢？”
森鸥外瞳孔微微一缩。而泷夜叉继续说下去：“知道同伴遇险还能视而不见，这不是泷夜叉能做出来的事。保护同伴，为了守护而战，这是我因而强大的理由。要是失去了这个理由……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这不仅是情感层面的问题，还是更实际的、有关于他的定义……
进办公室来第一次的，泷夜叉低下头。
“为了最大的利益，请您允许。”
“……”森鸥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会儿：“你所说的，是创建在对方真的如此麻烦的前提之下。”
这次无视，大可在之后查清楚敌人所在，做好万全准备再出击。根本没必要直接跳进对方已布好的陷阱里。
未来的危机也说不准。说到底，对方真的有能耐能对他，甚至再次对横滨动手吗？
泷夜叉沉默片刻：“……6年前的龙头抗争，是太宰第一次对他提起兴趣。最近涩泽龙彦这次是第二次了，太宰又亲自过去……”
而且，他这次还是又溜走了。……不愧是自称「鼠」的家伙……在那只恶劣猫咪的手下依旧游刃有余，甚至一同把所有人玩的天翻地覆，这已经超越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了。
“连太宰都要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的对手，我不觉得应该小觑。”泷夜叉道：“再谨慎都不为过。”
森鸥外从鼻间吐出一口气，将视线移开。
“好吧，那就这样做。”
与其让横滨再次陷入未知的空前危机，不如……
“感谢您的准许。”
将手指按在地毯上，泷夜叉站起身。看着他走向办公室门，森鸥外没什么表情的对他说：“泷君。现在还远远不到该舍弃你的时候。”
泷夜叉离开的脚步一顿。
似乎有很多话能说，但是最终，他只是沉着的回应了一句。
“是。”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