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伪君子》两甜包子

5、第二章

　　果然后面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大雨倾盆似银河倒泻，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连续好几天天空都是暗沉沉的，地上的雨水经过村里的引流也都汇聚到地下暗河里，且周围种的树多才没有造成泥石流，村里也一直安安稳稳的。
　　陈氏站在窗前往外看着外面乌天黑地的，即想当家的早点回来又担心这天气太恶劣路上不安全，整个人七上八下的，又怕泄露了情绪引起大家的担心，在孩子们面前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娘，别担心了，我刚出去大堂叔家问了，跟爹一起出去的那几家叔伯们都没回来，现在外面雨大都被耽搁了，估计等天放晴应该就能回来了。”姚如玮收了雨伞放在门边，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娘亲倚在窗外神情担忧地急着眉头。
　　“你怎么出去了？这么大雨呢，快先回屋换身衣裳。”陈氏听声回头一看就看到大儿子浑身都湿透了，也是，这种天气出门能不湿吗，马上收了脸上的表情推儿子进屋，手上动作也没停赶忙收拾了套衣服出来好给儿子换上。
　　外面这雨就跟有人在天上往下倒水似的下，大颗大颗的雨水打下来只能听到水打到屋沿、石头上的声音，都听不到村里其他人的声音了，离得近的还能偶尔听到三言两语的，稍微有点儿距离就得用喊的才成，而且这还刮着北风呢，又大又刺骨。
　　“玢儿，珏儿，快出来给你大哥煮碗姜汤。”陈氏一边将衣服递给儿子催促着赶紧换了，一边唤着两姐妹出来煮姜汤，虽然心里着急还是有条不紊地吩咐着，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来了，娘，姜汤这两天锅里一直煮着呢，一会儿大哥换完衣服直接就能喝了。”姚如玢三两步进厨房盛了碗姜汤出来。
　　这两天雨越下越大，大有倾天之势，怕自家爹突然回来冻着了，就一直煮着姜汤，而且天冷喝碗姜汤也能暖和暖和，正好也需要烧炕，简直是一举三得。
　　“哥快点出来喝，这可是用的老姜煮的，特别有用呢！”姚如珏扶着陈氏坐好看大哥还没出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马上。”姚如玮一听催促赶忙应了声，正好衣服也穿好了。
　　“声音怎么有点儿哑？”陈氏皱眉，疑惑地看了两姐妹一眼，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毕竟老大才出去一会儿。
　　“快喝，快喝。”两姐妹对视一眼没回答，直接催促大哥喝姜汤。
　　姚如玮接过姜汤眉头微挑，这有点儿烫啊，看一旁担心的母女三人只得安奈住思绪坐到离陈氏稍远的位置慢慢地喝着姜汤。
　　他自己是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的，外面风雨交加不是一般的冷，自己怕是要得风寒了，现在娘正处在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受到影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陈氏精神一震，转头问着兄妹三人。
　　三人对视一眼，不确定刚刚是不是有敲门的声音，毕竟外面的雨太大了，这种时候一般人都不会冒雨过来，就算是老宅的人，如果自家没人去请也是不会过来的。
　　这大下雨天的风又大，多在外面跑一趟就多一分得风寒的风险，这时候可请不到大夫，若是得了风寒怕是人就要去了，所以没事大家都是窝在家里的。
　　兄妹三人才要回答就又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
　　“我去开门！”姚如珏一跳三尺高，飞快地奔过去开门。
　　娘儿几个也跟着起身，多少猜测可能是当家的回来了，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别人了。
　　果然一开门就看到姚丰树披着蓑衣站在门外，脸上也冻得发紫。
　　“爹，快进来。”姚如珏吓了一跳，拉着自家爹赶紧进门，人才进了门就“啪”一声又把门关上了，防止外面的风雨打进来。
　　“当家的，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这天不好，应该在外面多待待的。”陈氏想凑上前又担心自己帮倒忙，只得跟在后面转着，一脸担忧。
　　“你这快生了，我不放心你们娘儿三个在家。”姚丰树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直接就脱了蓑衣，边脱边看着陈氏的肚子，这肚子看着不小了，估计也快生了，可这天气去哪儿请稳婆啊？
　　姚丰树有些担心到时候要怎么生才好，又怕家里这几个担心，只得先压在心里。
　　“家里都好，你就不该这时候回来，你看你身上都湿透了，先换身衣服。”陈氏一看当家的身上都湿透了就急忙忙回房间找衣服，这天太冷了，穿着这身湿衣服赶路怕是要得风寒。
　　“爹你先去换衣服，一会儿出来喝碗姜汤。”姚如玢转身进厨房准备盛姜汤。
　　“换个大碗给爹盛姜汤，从县城回来路可不近，看爹的模样怕是才出县城衣服就湿了，这一路肯定冻着了，咱们再烧点热水出来给爹泡泡澡去去寒气。”姚如玮跟着二妹进厨房吩咐着，外面现在也没他的事儿，娘跟爹肯定有不少话要说。
　　“我帮忙烧火。”姚如珏三两步坐到灶前准备烧火。
　　整个小家一下子就转动了起来，每个人都有事情开始忙碌起来。
　　“树哥，你一个人回来的？”陈氏边将衣服递给当家的边问，看头发也都是湿的又转身拿了块布巾过来轻轻地擦着头发。
　　“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姚丰树一转身将陈氏按在炕上自己擦起了头发，三两下头发上的水就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他也不准备再继续了。
　　“你还没回答呢？这天也敢回来，太危险了。”陈氏抚着胸脯一脸担心，要真出什么意外他们娘儿仨个也不用活了。
　　“石头哥跟我一起回来的，本来我是想自己回来的，实在是担心你要是提前生产了怎么办？石头哥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上路才跟着回来的，进村后我俩在路口才分开的。”姚丰树老实地回道，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瞒的。
　　“我又没事儿，大夫之前看过说我怀相很好，就算提前生到时候让老大去请娘她们就是了，再说我这都第三胎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反倒是你这时候赶回来才让我担心。”陈氏咽下想要继续叨叨的话，知道当家的也是担心自己才会冒雨赶回来，自己若是抱怨得多了也怕当家的心里有疙瘩。
　　“我就是放心不下。”姚丰树转身握着陈氏的手，触及陈氏温暖的手掌又赶紧缩了回去，两手搓了搓直到搓热了才又覆上去，实在是被老二老三当年的事吓到了，他本来都以为这辈子就三个孩子了，没想到又怀上，从怀上起他就开始担心，养了七八年了陈氏的身体也没养得多好，这意外怀上的孩子他也说不出不要的话，这年头谁家还会嫌孩子多的？
　　没见村里狗子家孩子都生了八个了，整个家里都精穷了还在生，只是到底对陈氏有些愧疚，她身子其实也没多好，自己口拙，只能多陪陪她了。
　　“爹，水烧好了，先喝碗姜汤再去泡个澡去去寒吧。”姚如玮看人还没出来只得上前敲了敲门催促一下，用手摸了摸盛姜汤的碗，温度刚刚好，喝完正好去泡下澡再睡一觉。
　　“来了。”姚丰树应了声拍拍陈氏的肩膀让她放心就开门出来了。
　　一出门就看到儿子端着碗递到跟前，伸手接过直接就灌了下去，瞬间就感觉身上多了些热气，整个人打了个颤儿。
　　“爹，水好了，我把澡盆放到厨房了，爹直接在厨房泡吧，正好锅里可以接着烧水，好给你加水。”姚如玮接过空碗示意爹先去泡澡，自己也端起桌上的姜汤喝了下去，刚刚嫌烫才喝了两口，现在喝刚刚好，不烫也还没凉。
　　“老大你跟你爹一起泡，刚也出去淋了雨了。”陈氏收敛了神情出来对着父子俩说道，别以为淋了一点雨就不当回事儿，这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不泡个澡回头指定得得风寒。
　　“你出门了？”姚丰树转身进了厨房将两个女儿赶了出去，边问儿子。
　　“去了大堂叔家，去问问情况的。”姚如玮听话的跟在后面，顺手又在锅里添了些水继续烧。
　　“家里怎么样？”姚丰树将自己头发盘好后转身又给儿子将头发弄好，这天若是长时间湿着头发将来容易头疼。
　　“之前大夫来诊过，娘一切都好，大概再有大半个月就要生了；二妹三妹开始学针线了，娘说二妹坐得住学得还不错，年底有望能绣个帕子，三妹活泼点估计得等明年初才能绣帕子；另外因为下雨今年先生提前放假了。”姚如玮一一将家里的事道来，没多加一点自己的情绪在里面。
　　等父子俩进了浴桶后都发出了一声喟叹，身上所有的寒气一下子散开了，毛孔也都打开了，整个身体跟灵魂都仿佛升华了一般。
　　两人泡了一会儿就收拾了下出来了，都没打算多泡，烧水本来就比较麻烦，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若是柴火都用了后面不够用怎么办？
　　需知家里还有个孕妇呢，大冬天的，这些柴火到时候可是能救命的。
　　“怎么才一会儿就出来了？先在厨房灶前烘一会儿，你们头发都没干透呢，顶着一头湿发澡都白泡了。”陈氏才跟两姐妹聊着绣样，转头就看到父子俩进门，忙催着两人去厨房烘会儿，等头发干了再进来。
　　两父子都听话的回身去烘头发了。
　　两姐妹在后面看得偷笑，看父子俩个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协调极了，尤其是看大哥这么老实听话可不常见，平常爹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就大哥这个顶梁柱，什么事儿都要操心像个小老头儿似的，一点也不好玩。
　　“你们啊，看哥哥笑话，小心他回头收拾你们。”陈氏好笑地点点两姐妹的额头，一脸无奈，当家的一回来整个人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母性的光芒更盛了，看得边上的两姐妹眼睛闪了闪。
　　“娘你真好看。”姚如珏羞涩地开口。
　　“娘老喽，娘的小棉袄们才好看。”陈氏笑了笑没在意，都这把年纪了每日还要家里地里的忙活怎么可能好看得了，年轻小姑娘才好看呢。
　　陈氏爱怜地摸摸了两姐妹的头发，也是家里这几年条件好了，姑娘才能养得白嫩点，要以前那种黄蜡蜡地一看就瘦弱的模样就不好看了。
　　米贝贝窝在陈氏肚子里幸福地听着一家人唠叨，无声地咧了咧嘴，这一世的家庭很幸福呢！
　　“稳婆跟人家讲好了吗？”姚丰树烘好了头发一脸热气地进了门，看着娘仨儿坐在堂屋聊着家常遂开口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氏圆圆的肚子。
　　“本来跟梅阿婆讲好到时候来帮忙接生的，不过这天气这么差，梅阿婆年纪又大了，不一定过得来。”说起这个陈氏也忧愁得不得了，往年这时候还没这么大的雨，这一下下这么多天，山里的路又不好走，只能期望生的时候天能放晴才好。
　　说起这个一家人都愁得不得了，这马上就要生了下这么大的雨。
　　“到时候若是雨还大的话提前几天请娘过来，娘有经验，再请隔壁的花家婶子过来，听说年轻的时候也给人接生过，不过后来花家兄弟夭折了几个就剩四兄弟一个，这才没再出来接生过。”姚丰树想了想也只能这么着，总比没人接生来得强。
　　“成，都听当家的，那咱们要提前跟人讲好才成。”陈氏想了想也好，几家住得较近，来往也方便，到时候就算还在下雨也不用担心。
　　姚如玮在边上听得担心，眉头都皱了起来，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实在是怕说了又晦气，只得自己压在心底。
　　听村里人说花家折了几个兄弟，花家现在就阿四叔一个男丁，让花阿奶来接生会不会不吉利？
　　越想越担心，偏还不能问，家里爹在的时候这些事都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只能安慰自己大人有大人自己的成算，这才算稍稍安了自己的心。
　　两姐妹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年纪还小，听得有人接生就万事大吉了，欢快地在屋里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