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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密谋 ...

  •   回到俪宫的南宫茯浈,愤怒之火久久不能平息,她从来没有想过,萧河的家眷会过得如此之惨,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秦深才会对她们下此狠手。

      她,要好好想法子去跟秦深谈条件,无论如何要保她们出了那个阴暗潮湿有异味的地牢,这样在大婚那日才有机会把人从秦深的眼皮子底下救出来。

      之前南宫茯浈跟秦深提出要两名贴身婢女,秦深也应了,不过为了能够暗渡陈仓,南宫茯浈大张旗鼓的从内司阁选了几拨人,走得也是正经流程,挑挑选选了两日,最终从内司阁选了一位名叫怜儿的和原本就在俪宫外殿扫洒的寒枝,这个寒枝便是南宫茯浈的人。

      后天便是大婚,秦深命人送来了喜服和头饰,说是让南宫茯浈试一试是否合身。

      寒枝送走了前来送喜服的内监,替南宫茯浈倒了一杯茶,走到殿门口望眼瞧了几眼外面,确定无人后便把门关上了。

      才缓缓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极小密封的密信,道:“主子,这是小若给的。”

      小若,便是先前混进宫在尚衣阁的自己人。

      南宫茯浈接过密信打开,信中内容是让南宫茯浈在大婚第二日准备好与范统领来一出冷宫纵火,声东击西,届时需要南宫茯浈以新婚为由征得秦深同意去看萧河家眷。

      因范程有秘密消息得知秦深大婚当日戒备森严,所以,只能在第二日实施计划。

      南宫茯浈舒了一口气,抬手点上了蜡烛,很快,密信被烛火渐渐吞噬。

      眼下要做的就是去找秦深。

      带着寒枝和怜儿前去明凰宫,到达时已是傍晚,伴随着夕阳的缓缓坠落,意味着今天就要结束了。

      内监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便让南宫茯浈进去,随行的两位宫女被内监拦在了门外,南宫茯浈见此微微皱眉,欲言又止,眼神示意寒枝不可轻举妄动,寒枝以眨眼两下回应。

      当南宫茯浈踏进来,便闻到了一股及其醒脑的熏香,但闻久了欲让人昏昏欲睡,南宫茯浈抬起手捂住口鼻,提步入内。

      秦深正忙着处理政务,他并未抬眼看南宫茯浈,倒是开口说了一个“坐”。

      四下无言,南宫茯浈只好开口询问:“这殿内熏的是什么香?”

      过了一会儿,秦深依旧没抬眼,道:“新调的,名叫离殇。”

      “倒是好闻,只不过太迷人,不怕闻久了,醉生梦死过去。”南宫茯浈道。

      言下之意,闻不死你这个崽种。

      秦深把笔搁置在砚台上,这才抬眼看着坐在近处的红衣女子,她依旧美如画,可惜是个没有心的。

      “朕就是要提醒自己,切勿沉迷。”

      南宫茯浈浅笑道:“我不去看都不知道萧家家眷居然住那种鬼地方,丝毫看不到你的诚意。”

      秦深冷笑几声,走过去捏住南宫茯浈的下巴问道:“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秦深手捏得越发用力,痛得南宫茯浈不禁攥紧衣裙,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秦深,冷笑道:“你不是想拿帝王玉玺么?”

      这句话让秦深松开了手,南宫茯浈摸了摸发痛的下巴,继续道:“这玉玺虽不在我手上,但我知道它的下落,如果你能安置好她们,衣食无缺,另外再派太医过去医治,大婚后我自然让人给你帝王玉玺。”

      “好,朕会派人将她们从地牢里接出来,住在寒殿的正殿,那里房间众多,打扫修缮一番便可以住,倒是你,大婚后给我想要的东西,不然朕就杀了她们泄愤。”秦深冷声道。

      南宫茯浈听完转身欲走,却被秦深抓住手腕一拉,整个人便撞进了秦深的怀里,南宫茯浈想要挣扎,却被秦深紧紧捆住,几乎想贪婪的把她溶入进来。

      嘴上说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可心底里终究也是有她一席之地的,不然不会如此痴狂,如此成魔。

      南宫茯浈忍无可忍了,怒吼:“秦深,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秦深,她叫的是秦深啊,思绪仿佛回到了他为臣子,她为太后的那些日子,他每日都进出寿恩宫,而她每日都会让他抚琴奏曲,读诗入眠,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尤为深刻。

      干什么?

      真是可笑得很,秦深一怒之下拥着南宫茯浈狠狠地朝墙壁上撞过去,南宫茯浈后脑勺猛烈的被撞击,有那么一瞬间她被撞得出现了幻觉,眼神恍惚。

      秦深目视着南宫茯浈的眼眸,不禁得意,这个女人终于也感受到了疼痛与绝望。

      “痛吗?痛就对了,也比不上当年你爹在我身上留下的痛。”

      南宫茯浈伸手触摸后脑勺,有一股湿漉漉的感觉,手移到跟前一看,手指上全是血迹。

      这秦深下手可真狠。

      南宫茯浈不屑道:“不就是流血吗?你以为我会怕,这几年栽在我手里的人命不计其数,那些人我把他们剥了皮,抽干了血,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那样做吗?因为他们威胁到了萧河,而你,亲手杀了萧河,你觉得若是让我活着,你还能活吗?”

      秦深握紧了拳头,怒火攻心,耳边是南宫茯浈爽朗骇人的笑声。

      南宫茯浈,你……

      秦深的拳头最终没有落在南宫茯浈的脸上,而是从她的耳边擦过,打在了墙上,手指关节破了皮,血液微微渗出,墙上一片猩红。

      俩人就这么站着,秦深的手还握成拳头触在墙上,不知道还以为是壁咚呢!

      只有南宫茯浈自己知道抵在墙上,后脑勺一直在流血,她的脸色苍白,终是无力顺着墙坐了下去,醒目的血迹被她拉得很长,引起秦深的注意。

      他急忙蹲下,询问道:“我去叫太医,你别动。”

      秦深的衣袖被南宫茯浈拉住,她苍白的脸,缓缓开口:“让我回去吧!我累了。”

      秦深让寒枝和怜儿进入殿门,带走了南宫茯浈。

      殿内又是自己一人,他望着墙上的血迹,越看越得意,可心里有一处地方总在隐隐作痛,他笑了笑,想必是这几日休息不好,胸闷的吧!

      那个女人,自己怎么会可怜她呢!

      回到俪宫,南宫茯浈不让任何太医进来给自己医治,只让婢女们简单的止了血,便全都打发出去,就独自一个人坐在床沿边,泪水蓄满了眼眶,硬是不让它们流下来。

      秦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亦是杀萧河的仇人,整个萧家江山被他夺去,自己决不能再次深陷于儿女情长,如今,要做的就是保住萧家血脉,报仇。

      夜深人静的时候,南宫茯浈秘密传召了范程,其中还有寒枝和秀禾。

      四人足膝长谈,密谋了大婚第二日的计划,只见范程拱手道:“主子,咱们第二条情报网于昨日被秦深拔了,眼下不得不暂避锋芒,隐匿自己,几家铺子,酒楼全都被查封,底下的兄弟苦不堪言。”

      秀禾紧接道:“主子,我这也是,与我接头的下线也被拔了,不过…她是个刚烈的,咬舌自尽了,什么都没说。”

      南宫茯浈心里很是痛惜,叹了口气,问道:“能确保那日计划顺利进行吗?底下接手的人是否可靠?”

      寒枝答道:“主子,都是范统领的人,可靠,属下底下的人自会在宫外接应,宫内交给范统领即可。”

      范程点点头,“那日我会秘密派人在城内找几个人闹事,吸引一下城墙士兵的目光,确保她们顺利出城。”

      范程就连出城令牌都做好了,做的是刑部尚书沈康的贴身令牌,谁让沈康像狗一样,见人就舔,是时候也让这只狗的主人知道,有些狗再怎么养都不是自己的。

      南宫担心道:“无论如何,定要安排妥当,大火过后秦深必定追查,自然有沈康替我们担着,不过…”

      “不过什么?”寒枝问。

      “不过秦深最后必会数统共几具尸身,还是得找几个死囚代替。”南宫茯浈道。

      范程微微一笑道:“主子,这件事我已办妥,找的都是那些因犯事被流放途中身亡的,加上西域秘制的千尸粉,能保尸身于一年内不腐烂无异味。”

      南宫茯浈听完点点头,很是满意,此次结束后就能摆脱这里的一切了,出去后她要去看看萧河,不知坟冢安于何处,她去向他问好,亦是请罪。

      谈至下半夜,四人秘密散场,各自归位,静候大婚。

      南宫茯浈毫无睡意,踏着夜色在殿外慢慢行走,时不时抬头望着天,企图在寻找夜色中那几颗明亮的星星。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缓缓跳起了舞,身姿纤细,衣裙随着她的舞步飘荡着。

      当晨间第一缕微光照在她的脸上时,突然放声大笑,却笑着笑着便哭了,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对着地上的鹅卵石喃喃道:“生辰快乐,啊浈”

      “恭喜你又长大一岁了!”

      “啊浈,生辰快乐!”

      “我们家啊浈过生辰啦!”

      南宫茯浈脑海里闪过起以前的一幕幕,内心更是百感交集,宛如滴血。可怎么都回不去了,以前她就该知道的,用情至深,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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