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惜玉》白木儿

20、雪泣

　　听不到回应，白琼侧头仰看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仰头躲避，却听白琼迟疑的问：“阿雪，你哭了？”

　　西门吹雪的心猛的一跳，随即平复情绪，淡淡的说：“没有。”

　　“阿雪骗我。这是什么？”白琼点上西门吹雪下颌上欲落未落的泪珠，问西门吹雪。又摸向西门吹雪鬓边头发：“这里也湿了。”

　　西门吹雪僵硬的任她施为，一时不知所措。他只知道掩饰眼睛和表情，却忘了仰头前的眼泪会滑落到下颌，仰头后的眼泪会打湿头发。

　　见西门吹雪还是不说话，白琼去扯西门吹雪的手。西门吹雪没反抗，却用手背抹了眼泪，才顺从白琼的力度放下。

　　摸着西门吹雪手上的水痕，白琼可惜的说：“还想看阿雪落泪是何模样。”

　　西门吹雪觉得窘迫，生硬的说：“不好看。”

　　白琼空出一只手摸西门吹雪的脸，声音宠溺温柔：“好看，不管阿雪是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西门吹雪心里暖暖的，柔声应和：“嗯，只属于你一个人。”

　　白琼满足了，又窝回西门吹雪怀里“阿雪为什么要哭？”

　　“大概是，琼姐对我太信任了吧。”大概是，我辜负了琼姐的信任。

　　白琼开心的笑着，口中却说：“这样的事竟也值得你落泪，阿雪也太脆弱了，得要好好保护阿雪，让阿雪习惯被信任。”

　　西门吹雪不觉得自己脆弱，可是，保护？很，新奇啊！“琼姐，要保护我？”

　　白琼装模像样的叹口气，似是无可奈何的说：“既然阿雪没人保护，那我就勉为其难吧。”说完又忍不住掩唇痴痴的笑。

　　西门吹雪也笑了，双手环抱白琼。“我将自己交给琼姐，琼姐要好好保护我啊。”

　　身上压了一个重担，白琼却涌起一股豪情：“阿雪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阿雪的。”

　　西门吹雪低头，把脸埋进白琼发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隐隐颤动的身体窥得几分异样。

　　白琼安静的感受西门吹雪的情绪。

　　西门平复后，抱着白琼的力度轻了
　　些，轻轻的说：“谢谢你，琼姐。”

　　白琼放下心，也轻声回话：“你若感谢我，就别让我喝掺了东西的水好吗？”

　　西门吹雪很愧疚，可是“没有药，你会很痛苦。”

　　“没有药，我身体上痛苦；有了药，我却觉得生不如死。”

　　西门吹雪惊讶的看着白琼，白琼神色淡淡。西门吹雪放松身体，下巴放在白琼肩上，闷闷的说：“琼姐，我不想你受苦。”

　　白琼从肩边扯过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阿雪为我针灸可好？”

　　“我？”

　　“是啊，阿雪既会医术，又懂针灸。重要的是阿雪不是别的男人啊。”

　　西门吹雪有些动摇，还是拒绝了。“我未曾给人针灸，如何能下手？况且金大夫应当也算不得别的男人。”

　　“大夫是没有男女之分，却不能因此说金大夫不是男人。在我看来，男人不过是爹爹、阿雪、别的男人。阿雪若是不熟，可以练习，也可以请金大夫指导。”

　　西门吹雪动摇了，还是下不定决心。

　　白琼瞪着西门吹雪，声音委屈：“方才还说不想我受苦，如今就舍得了。男人的话果真不可信！”

　　西门吹雪如何受得住？当即就松软了。“琼姐莫气，待吃了饭，我就去送还银针，请金大夫教导。明日决不叫你受苦。”

　　“阿雪真好。”白琼又开开心心的抱着西门吹雪的手臂。

　　因为是琼姐啊！西门吹雪这样想着，却没说出来。

　　又想到什么，白琼咬唇，有些难为情。“你若见了金夫人，就替我向他道谢。”

　　“待她明日过来，你再道谢也不迟。”这样的事，当面岂不更有诚意？

　　白琼瞪了一眼西门吹雪，语带酸气：“人家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若去，她必定开心。我凑上去作甚？可她今日确实帮我了，我又岂能无动于衷？”

　　“金夫人性子直爽热心，想来不是有意针对你。”

　　白琼听了不高兴，质问道：“她不喜欢我，就该是我的错？她待你好，你自然觉得她好。那你为何不去找她，在我这作甚？”

　　“怎么又生气了？”西门吹雪很无奈“琼姐不喜欢金夫人，不理她便是，何必生气伤自己的身？”

　　“还不是怪你，不许你在我面前说她好话。你若敢说，我就不理你了。”

　　“你怎么能这样无理取闹。”西门吹雪叹道。又保证“若无要是，我绝不在你面前提金夫人。”

　　白琼这才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