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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3章 暧昧升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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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投射到脸上的视线,舒翼毫不在意地撩拨头发,自信地露出微笑,也不多话,只是专注的开车,车子行进至一处红绿灯时间很长的地方时才终于开了口。
“麻烦从副驾驶找一下卸妆水,带妆时间太长了,脸要烂掉的。”
她始终带着标准的微笑,自信满满,即便是开着车也带着知性的气质,妆容之下的脸颊细嫩紧致,吹弹可破,让炎彬这种钢铁直男挪不开眼。
“你素颜更好看。”
“哦?工作需要,昨天从T台下来刚到家就接到闺蜜电话,妆都没来得及卸。”
“辛苦了,还麻烦你送我回去真是不好意思。”
“客气,万事皆有因有果,相遇是缘分,你说呢?”
舒翼不会将话说得太过明显,坐等炎彬上钩,然而这个人比她还要客气,竟然美女当前连联系方式都不给,让一向骄傲的她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身边莺莺燕燕从来不断,要是说容貌绝对略胜炎彬一筹,也是情商高、情话绵绵的,只是这些人都不是她的菜,玩玩而已。
虽然自己就是这样一个空有外表的花瓶,但她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另一半也是如此,炎彬这面红齿白,高挑谦逊的姿态虽不是那种惊艳的好看,却让她浑身的每一颗细胞都为之跳跃。
男人将貌美的妻子带出去倍感骄傲,可女人将有才华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带出去才由内自外的散发得意。
舒翼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终将穷极一生与自己羁绊,如今容貌尚可还能圈住小鲜肉的视线,再过几年人老色衰总要找个港湾。
将急躁压制于心底,舒翼心情顿时舒畅无比,微微侧头询问:“胃还疼吗?你做手术的时候如果胃疼怎么办?”
炎彬很少笑,但是谈及自己的工作的时候格外的认真,微微颤了颤眼皮看向她轻轻摇头:“不疼了,一旦开始手术换主刀会增加风险,所以会将精力专注于手术。”
舒翼假惺惺地抹了一把子虚乌有的眼泪,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他娇声说着:“我的天哪,太感人了,你真是个好医生。”
“谢谢,我会努力。”
舒翼要在车上卸妆就是为了找个理由知道炎彬家里的准确地址,如今到了楼下她羞涩地挠挠头说想借用一下他家里的洗手间洗个脸。
炎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舒翼的套路,爽快的答应了,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电梯,舒翼一直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男人,似乎越看越好看了,不加修饰的容貌干净清爽,比身边那些化着精致妆容的男模看着顺眼多了。
脱去高跟鞋后舒翼感觉解放了双脚,没有东张西望地看,只是仰着头去问洗手间在哪里。他弯腰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舒翼脚边,在前面带路摊开双手用了请的姿势。
“你用吧,在这里。”
一个精明的女人想要知晓一位男士的财政情况和单身与否易如反掌,洗手间是个相对私人的空间,单套的洗浴用品,洗漱工具预示着此人单身,并且长期如此。
洗手间一尘不染,东西摆放的位置特别整齐,完美的满足了强迫症的所有需求,舒翼慢条斯理地洗着脸,用纸巾擦拭了脸之后嗅了一下旁边灰色的毛巾,淡淡的薰衣草香与太阳曝晒后清爽的味道沁人心脾。
果然说医生大多是有洁癖的说法全然成立,炎彬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最稳妥的港湾,一言一行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
他,逃不掉了。
征服炎彬就像是舒翼征服一只待宰的羔羊,舒翼斗志昂扬,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最初的初衷已然改变,她动了情愫。
她成长的路上想抓握的东西太多,想抓住永久的港湾也想抓住大海中随浪而涌的绚丽贝壳,只是这近在眼前的人单纯而认真,正是她所能征服的段位。
舒翼终究还是个内心没有溟灭善良的女孩,看到他下了夜班后脸色依旧白得凄惨便放缓了攻势,只是很快表示非常感谢他邀请自己到家里参观,甚至不曾留下喝一杯水。
她将手链落在了洗手台上,走的时候轻声说着:“炎主任,后会有期。”
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多年前她一定没想到他们会以医生和患者家属的身份重逢,留下手链是她故意的,她坚信那个人一定会在下一次相遇时想起这个。
这个赌约如果输了,那么他们将再无交集,可是缘分这种东西的确说不清,闺蜜住院的这段时间舒翼没有“营业”,整天往医院跑。
人在曹营心在汉正是舒翼此时的真实写照,嘴上说着看闺蜜,那眼珠子都飘到不知道哪去了。
终于,在创口恢复良好的时候徐嘉佳忍无可忍地说着:“你别在我眼前晃悠了,想去找你新目标就去,玩着别把自己搭进去就好了。”
得到闺蜜的首肯舒翼答应地无比的爽快,几乎是立刻抬脚就走,留下撑腰站着活动的女人嘴角不经一阵歪撇,最后只能特别无奈地吐槽了一句:“呵,女人。”
舒翼晃悠到了看到炎彬介绍板的附近,来回地荡,结果竟然愣是没瞧着人,垂头丧气地坐在休息凳子上发呆,被什么人拍了拍肩膀待抬起头时满脸藏满了鄙夷。
那人在高要求的舒翼眼中就是歪瓜裂枣,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较之神采奕奕、年轻有为的炎彬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人因为略高的发际线在舒翼这儿甚至不配拥有姓名,所以在说出:“美女,可以加个微信吗?”的时候舒翼就差抬脚将他踢飞。
可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舒翼堆砌起职业假笑,将鄙夷之色藏于略微开张的鼻孔中,温和地婉拒:“不用了,谢谢,我在等人。”
也就在炎主任轮休的这天,外科的小群里炸开了锅,手术室一已婚护士带头将身材高挑,容貌出众的舒翼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遍。
“你们知道吗?我们外科外面来了个美女,在走廊上逛了一整天,哎呦,还在等人呢,是不是在等我们外科颜值担当,@炎主任。”
轮休疲惫不已的炎彬此时正窝在床上,听到微信提示的叮咚一声,点开后无奈地回复:“瞎说什么呢,我单身。”
底下一群人走起了队形:“越描越黑,单身配美女,绝配。”
懒得起床做东西吃的炎彬感觉头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体温升高了,找了个体温计可怜兮兮地夹在腋下。
活像一具躺尸躺在床上,手长脚长却浑身提不起力道,胃里隐隐做痛,针刺似的疼,距离上一个女朋友已经有四五年没谈过恋爱。
当时他不过二十几岁,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掏心掏肺地对女孩好,他胃不好的事儿女朋友也是知道的。
一开始他这种几乎自杀似的高强度工作后疲累不堪洗了澡之后就往床上一躺懒得吃东西的行为还被心疼心疼,但是日子久了,照顾傲娇的他成了一种负担。
终于在一次炎彬忍着不适赖在沙发上不起来的时候女朋友爆发了,指着他的鼻子说得他无地自容:“你真的虚,自己身体不好还作,谁爱管你谁管,我不管了,跟你的课题睡去吧你。”
“小希?你是认真的吗?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
“难道不是吗?分手吧,受够你了。”
那一天之后炎彬独自一人取杯自饮,一杯杯、一瓶瓶,当时的课题研究也暂时放下,终于在成功把自己喝进学校附属医院的时候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抬头就是自动输液泵,药水顺着管子一滴滴地滑进他的皮肤,当年浓情蜜意的时候她还会帮自己暖暖输液管,可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走了。
炎彬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亲近自己的人都会离他而去,妹妹,父母,就连好兄弟也一波波的散去,以为遇上个女人就能过一辈子,可是她还是走了。
遇上舒翼前没有人关心特意把伤口藏起来以干净利落示人的外科医生,胃不舒服躲在凉亭这么多次,也只有她保持着安全距离主动上前。
每一次难受得厉害去打针都会有不良反应,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前不久那一次这么严重,他自虐似地在每一次开针剂的医生问病史的时候都搪塞过去。
可是似乎那一天不舒服被放大之后有一个人轻轻地拍抚着脊背,然后在他起身眩晕的时候搀扶一下,挺好的。
被同事勾起回忆,他恍然大悟自己在洗手台上看到一条手链,是那个女人的?
她浓妆艳抹的样子实在是不如素颜好看,但是初次见面人家还帮了自己直言不讳实在不太好,所以也就一直保持沉默,但是那句话他觉得总有一天他还是会说。
忍着不适爬起来,用纸巾像是是包手术包那样把那条手链包裹了起来,方方正正的,甚至习惯性地写了个包装日期,又拿了一个小的密封袋装了起来。
在家里睡也睡不着,不如把属于人家的东西送回去,晨起可能因为最近过于疲累有些抵抗力下降,体温略高,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能想起一件事尽快完成也是不错的。
他今日不想开车,骑着电驴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貌似比来的时候又升高了温度,身上提不起力气。
但是现在送还东西才是要紧事,所以炎彬甚至没有皱眉头就走进了大门,他略有些脸盲,头又晕,找了一圈没认出哪个对哪个。
刚坐下三两分钟就听到熟悉而陌生的高跟鞋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来,递密封袋的动作行云流水,面无表情,但是面前的女人,也就是舒翼心里突然却像是有只欢脱的小鹿来回乱撞。
巧合,就是让人这么的心花怒放,而巧合中的主人公还都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