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实现的爱》李子软糖

3、第 3 章

　　自那日在判官殿审问涵煦后，瑾瑜开始频繁地做梦。梦中总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梨花树下，对他温柔地笑。那笑容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

　　"瑾瑜......"梦中人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声音清冽如泉，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哀伤。

　　瑾瑜想要靠近，却总是差那么一步。每当他伸出手，那人的身影就会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窗外，地府的月色苍白如霜，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瑾瑜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指尖触到一片冰凉。他低头看去，发现枕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梨花花瓣，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大人，您又做噩梦了。"鬼差端着药碗走进来，担忧地看着他。药碗中盛着漆黑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息。”

　　瑾瑜摇摇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烦躁。他起身走向书房，想要翻阅一些古籍，寻找关于那个梦的线索。

　　书房里堆满了各种典籍，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古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瑾瑜一本本翻阅，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却始终找不到答案。直到他翻开一本古老的《地府志》，一张泛黄的纸页从书中飘落。

　　他弯腰捡起，发现那是一幅画像。画中两人并肩而立，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青衫。那白衣男子的面容，赫然竟是涵煦！

　　瑾瑜的手剧烈颤抖，画像从他指间滑落。他感觉头痛欲裂，耳边响起阵阵嗡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却又被一层厚重的迷雾遮挡。

　　"瑾瑜......"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声音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

　　他踉跄着站起身，想要抓住那声音的来源，却一脚踩空，跌坐在地上。眼前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他看见自己身着青衫，站在东宫的庭院里。春日的阳光透过梨树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涵煦倚在树下，手中握着一卷书简。微风拂过，几片梨花落在他的肩头。

　　"瑾瑜，"涵煦抬起头，眼中盛满笑意，"你说，我们会不会永远这样？"

　　他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他说："会的，殿下。生生世世，我都会陪在您身边。"

　　画面一转，是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叛军攻入东宫，火光冲天。涵煦拉着他一路奔逃，却在宫墙下被乱箭射中。他抱着涵煦渐渐冰冷的身体，听着他用最后的气力说："来世......一定要找到我......"

　　"啊！"瑾瑜痛苦地抱住头，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开。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却又转瞬即逝。

　　"大人！"鬼差闻声赶来，看见瑾瑜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我没事......"瑾瑜强撑着站起身，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他扶着书架，目光落在掉落在地上的画像上。

　　画中的涵煦笑得那么温柔，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冷。瑾瑜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

　　"大人，"鬼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其实......您每次翻阅生死簿时，总会不自觉地寻找某个名字；每次经过奈何桥，总会驻足凝望人间；还有那枚玉佩......"

　　瑾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说什么？"

　　鬼差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属下只是觉得......您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

　　瑾瑜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耳边响起阵阵嗡鸣。他下意识地摸向袖中的玉佩，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

　　"我知道了，"他轻声说，"你先下去吧。"

　　鬼差退下后，瑾瑜独自站在书房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拿起那幅画像，仔细端详着画中的两人。那青衫男子的面容，分明就是他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感觉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涵煦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枚玉佩。那玉佩与他袖中的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处多了一道裂痕。

　　"瑾瑜......"涵煦轻声呼唤他的名字，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瑾瑜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想要靠近涵煦，却又害怕触碰那些被封存的记忆。

　　"我们......是不是认识？"他颤抖着问道。

　　涵煦的眼中泛起泪光。"你终于想起来了......"

　　"不，"瑾瑜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很熟悉。"

　　涵煦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是吗......"他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瑾瑜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禁锢。他伸手想要触碰涵煦的脸，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不好意思大人，没看住他让他打搅了您的休息”说着便把涵煦拽走。”瑾瑜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