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ny叔的屁》婆婆水

11、林禾

　　房楚晚上没回宿舍，回的是东单她自己那处房子。
　　不出所料刚到家没几分钟，林禾电话就打来了。
　　房楚不太想接。
　　脚趾头想都知道迟瑾川那怂玩意见着林禾，就跟大小便失禁了一样。
　　问什么说什么，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电话响了停，停了又响，大有一副没人接就打一宿的架势。
　　房楚长叹口气，还是按了接听，打开扩音扔在梳洗台上，洗澡去了。
　　电话内容也在意料之中，前三十分钟哭得梨花带雨，后一个小时骂她冲动行事不想后果。
　　唯一跟预料的不太一样的是，林禾问起了迟清时。
　　“知了，你四叔后来说什么了吗？”
　　房楚擦着头发的手一顿，回想起在车上她单方面的剑拔弩张，冷笑一声。
　　“他能说什么。”
　　林禾：“没骂你？”
　　房楚：“骂我？他犯得着？”
　　林禾：“就，什么都没问吗也没生气？”
　　房楚：“嘁，别逗了，谁能有功夫跟个拖油瓶置气。”
　　林禾：“唉，知了，你别这么说。”
　　房楚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迟家可没什么大善人，尤其迟清时，他才没那么闲，替我一个假侄女瞎操心。”
　　电话里，林禾听完长长叹了口气。
　　“你说咱俩这是什么命啊，他妈的一个比一个惨。”
　　这话算说对了，房楚身边没几个比自己还惨的，林禾就算一个。
　　林禾她妈三年前去世了，自杀的，也是被她爸逼的。
　　她爸家暴特严重，稍微有点儿不顺心就毒打她们母女。
　　有一次挨完打她妈抱着她哭了一宿，第二天早晨，跳楼自杀了。
　　然后他妈撒手人寰了，家里这烂摊子就全都扔给了林禾。
　　她每天小心翼翼的活着，犯一点儿错误就要被那个人往死里打。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也没人知道她想去找她妈，偷摸自杀了多少回。
　　更没人告诉她刚十几岁的年纪到底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有一回林禾发烧没起床做饭，还在被窝里就被她那畜生爹拽出来打了一顿，然后穿着睡衣被轰出去罚站。
　　年底，零下十几度的天儿。
　　林禾晕倒在家门口，是杜瑞救的，把她送到医院，住院好几天她爸连面儿都没露。
　　后来他俩就谈恋爱，结果林禾那傻玩意一谈起恋爱，脑子就跟让狗啃了一样，把家里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俩人好了有两个多月，直到上周，房楚在学校听见有人说林禾家里的事儿。
　　这事儿没人知道，她不说，就百分之百是杜瑞。
　　房楚挺生气的，但看在当初是他救了林禾的份上，房楚没动他，就警告了几句，跟他说如果不能接受最起码别伤害林禾。
　　结果这孙子根本就是给脸不知道兜着。
　　不但不收敛，还劈腿，还他妈把林禾家里的事当个笑话似的讲给他那小情儿。
　　这回房楚是彻底怒了。
　　动手打杜瑞那天，她谁也没叫，一个人冲进男生宿舍，把人揪到学校后边的小胡同，作作实实爆cei了一顿。
　　那孩子也是个怂玩意。
　　从挨第一下就开始求饶，直到最后鼻青脸肿跪在地上不起来，嘴里还念叨。
　　“楚爷我错了，楚爷我再也不敢了。”
　　房楚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抿着嘴一拳一拳往人身上招呼，一点力气没省。
　　完事见他那副鼻青脸肿窝窝囊囊的废物样儿，又来气了，心说林禾这大傻逼，怎么看上这么个狗东西。
　　心里堵得慌，临了又照人肚子给了两脚，这事才算罢休。
　　房楚是真气着了。
　　林禾是她唯一知心的朋友，她绝对不能让林禾知道别人都在议论她的家庭。
　　更不能让她知道那个救了她给了她希望的人就是造成这个结果的始作俑者。
　　这对林禾来说太残忍了。
　　所以不管谁问，房楚一个字都没吐。
　　一是因为她说什么做什么从来懒得跟人解释。
　　再一个，也是为了保护林禾。
　　早恋这种事如果被学校知道了，她真得被家里那老畜牲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