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43] Vol 11.财前·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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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前的内心自他冲进房间后那一刻起就没有平静过一秒，可行动上却在被警员拉住以及听到那一句决定了她人生终结的话后，陷入了相对静止的状况。
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每一下都像是重击着他的内心深处，告诉他那个人已经不会再有这种感觉。
她的身体就在不远处，但她的人却不在了。
财前忽然间觉得很矛盾，他想去看她一眼，却被警员们阻止了。到他看到时，她整个人经已被包裹得严实，而她本来躺着的地方只剩下血渍跟粉笔留下的痕迹。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大脑仿佛空白一片，可情绪却不是，错综复杂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这事处处都是疑点，而他也充满了疑惑。
不过这种心情在生气、悲伤、痛苦、绝望之间显得微不足道。
还好他的家人还在身边，不然他可能无法独自完成任何事情。那种大脑被塞满了的头痛感让他无法自行判断接下来该做什么。
直至过了差不多快一星期，他再次回到学校时得到了所有人的眼神关注，却没几个真的敢上前关心他。此刻的他在别人眼中，就像和叶专桌上那个花瓶一般易碎。
是的，他知道那个被匆匆移到窗边的花瓶是她的，因为旁边的桌子上还留下了水滴。
第一个上前关心……或是说是来分享悲伤的，是远山金太郎。
纸包不住火，而他也不是以前那个随随便便就能骗过去的孩子，至少这件事上没人做到。
他崩溃地一边哭泣着一边说着不知些什么话，既担心财前也未能接受和叶的离去。
财前此刻能做到的，只能抚摸他的头，不发一言。
而小金像是直觉地明白到什么，忍住了泪水离开了。
财前身边那个位置一直放着，大家纠结着要不要拿走，终于是班主任开口问他，他才说：“就这么放着吧，也不碍事。”
尽管他每天都会盯着那个空无一人的座位发呆，可要是桌椅消失了，他更加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财前的手机在现场被当成证物了，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新的代用品，但为了让家人放心，他还是把新手机带在身上。
到家后他躺在床上，看着没怎用过的手机，下意识地拿来登入熟悉的帐号，财前与和叶之间的对话从云端自动下载下来，满满都是废话。
他们的对骂不限于真人互说废话，连在财前有认真事想找她说时，在手机里说没几句也会给她气得说回去。
他试着向那个帐号发了个问号，自然不会被看到。
点进去她的头像，看到她的状态显示最后上线的日期时间后，他的情绪才突如其来地被悲伤完全掌握了支配权，流下了至今第一次的眼泪。
对啊，他是多么不想她死去。
哪个人哪些人做了些什么事他都不想去理会，内疚及气愤都是其次，他内心最希望的，是和叶能够回来。
他从来不会承认跟她关系好，不论是别人说起还是内心都只觉得顶多是普通同学，还是特别能气死人那种。
但当她真的消失后，他又无比期待奇迹出现。
如果说察觉到自己喜欢一个人最糟糕的时间点，这大概与对方结婚后不相上下，甚至打击感来得更重。
同样都是曾经有机会去争取，一边是道德论理上只能放弃，一边是物理上永远不可能再见。
哪种比较难受，或是有没有更难受的，他也不知道。
他甚至在察觉那瞬间后不敢去思考，认定这只是错觉。不然他思想会走进一个死胡同，左转右转往前往后都没有出口。
这些琐碎且没意思的问题在他再遇本人后，便全都烟消云散了。
财前甚至还想往和叶脸上揍上一拳，告诉她死后有多少人为她难过。为什么她要这么随便对待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多点依靠别人？为什么不好好考虑怎样才能让自己活下来？这些都比为迹部带来麻烦更不重要吗？
“那就这样吧。”和叶没注意财前的表情，“反正我不需要别人帮忙，那只是老师问到随手选个人而已。”
与过往相似的发展就在面前，财前怎可能就这么让她走，直接拉着她手前臂，“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我跟你不熟，同学。”和叶非常冷淡尝试收回手……可惜不成功。
她在新学校的高冷形象不能就这么没了！
可财前早知道她是怎样的人，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对她，“为免你影响我们班的声誉，我可不能让你乱来。”
果然，和叶受不了别人质疑她学习能力或智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财前故意反问：“秋田和叶？”
这时目的达到的他松开了手，让她发挥表演欲望，“我可是天选之才！以前年级排名就没掉出前三，要不是日本教育制度阻止，我这时应该是你前辈呢！”
财前觉得数据上她应该不会夸大，而且本人确实成绩优秀，但这时的她大概听力受损没多久，还没有适应，且按身高排座位又靠后。
这些财前都懂，可他还是说：“但今天老师问你问题你确实回答不了。”
“……”和叶无法辩驳，只好甩一把头发，“哼，其实是你看中了本小姐的美貌吧。……唉，我真是太没自知之明了，应该选个女的。”
财前承认她在说废话上有着非常强大的天赋，可他也不是当初的他，经已练成只听重点的技能，因此在教育上非常顺利。
而和叶不爽归不爽，可这人确实很会迁就她，知道她哪里没听清楚，并且说话都会照顾到她的听力问题。
一般人的话可能会觉得对方观察力强或是细心体贴，可一段时间下来，和叶只觉得这人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不用害羞啊小伙子，喜欢我是件正常的事。”话虽如此，和叶还是会用对方不像是好人或不够帅或走路先迈左腿等拒绝，而这是心情好时的事，心情不好连个理由都懒得编。
财前被训练出不怼和叶不舒服的体质，“那是对脑子有毛病的人来说的‘正常’吧。”他这句话一下子把不少人拉下水，甚至隐约踩了自己一脚。可傲娇是会传染的，性格也不是能马上改变的，管他喜不喜欢人家都好，“让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乱想有的没的。”
“切，真不懂事。”和叶把这归究于他年纪小不明白。
像远山金太郎就不同了，比起财前甚至和叶来说，情商都要低上一截，甚至有拉低同年人平均水平的可能性，但人家天生不傲娇嘴也甜，几句话夸得和叶马上收了他当弟弟。
“哈哈哈哈，小金真会说话啊。”她把手往对方肩上一方，“放心吧，以后有我罩着你！”
小金也乐呵呵地说：“和叶前辈不只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很有趣呢！”可他想到了一件事，出于好奇顺便问道，“那要是白石因为我做错事要说教呢？前辈也会帮我吗？可白石是前辈的前辈呢！”
和叶眯了眯眼，“说是‘前辈的前辈’，可我看你也没看尊敬啊。”在命运的引领下，她经已借财前的关系打入了网球部，与他们打过照面，“不就是白石而已，怕什么！”
“……秋田，我听到了哦？”白石很无奈，“你们两人就是想搞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讨论，当我不存在的吗？”
小金稍稍吓了一跳躲到比他矮的和叶背后，而和叶从来没在怕的。
后来还是财前拎起她去学习阻止她再带坏小金。
和叶对此很不满意，“切，这不可能！我的计划明明很完美的。”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了躲财前，她来到了网球部玩，“肯定有谁暴露了！我要消灭那叛徒！”
财前平淡地吐槽道：“如果说个人的计划当中还能有叛徒，那就是你的智商，这刚好是我们接下来要处理的事。”
“都说了别少看我啊！期末敢跟我打赌吗？”
吵吵闹闹的日子让财前偶尔都忘记了这些都是他经历过的时光，只是部分细节因他而改写了。
比如他知道和叶有一天会去见迹部所以没来补习，第二天便问问他全校最受欢迎的人是谁。
那时，他把前辈推出去了。
最初财前认为这是坑了心善的前辈，可从最后看来坑的是他自己。
“有什么事直说。”可财前哪怕知道和叶用意也没有那个脸皮推荐自己，只得绕圈子。
和叶不爽，“问你话就回答，别那么多废话！”
财前也不客气，“谁知道你想搞什么，我总不能把校友推入坑。”
“哦，这你放心，绝对不是坑，还是个天大的奖励！”和叶展开双手，“所以你快说到底谁有这个褔气！”
财前暗自庆幸她的对话机能失调，说话总说不中重点。
他觉得这是很正当的理由，“那么既然是好事，不应该是辛劳已久的我享受吗？”
和叶继续怀疑，“你果然是喜欢我吧？……别忘记我前提是‘最受欢迎的’，这样都能自己贴上来，就对我的事那么有兴趣吗？”
“嘛，算是吧。”财前直言不讳，“头一遍遇到外星人，很难不好奇。”
深知这其实算是个坑的和叶决定直接坑这不知好歹的财前算了。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043] Vol 11.财前·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