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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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没想到老师说来，就真的来了。”
泽田纲吉在床上裹着被子死鱼眼的看着我。
“还带来了一位很不得了的....亲戚？”
我盘腿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削着甜橙的皮，鹤丸国永学着我的样子一同坐下，撑着一边脸视线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而移动。
我有些不安的心随着一点点落下的橙色的皮归为沉寂，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和常人一般，将橙子滚一滚然后用指甲拨开，或者直接用水果刀将水果连皮分成等分。后来不知怎么的，慢慢的，慢慢的我会先把橙色的外皮切去，再用刀贴着饱满的果囊剔除纤维和厚厚的白色外皮，最后只剩下一个，削的完美的，只留下球体的橙子。
这么挑剔的世间恐怕也只有这么几人。
“主公啊。”鹤丸过了一会儿便感到无趣，进而把整张脸贴到桌面上，他柔软的脸颊被冰冷的桌子给变了形。“你是不是忘了你手上还缠着绷带？”
我摊开手掌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以表示恢复良好：“虽然凝血有点困难但是不影响正常活动哦。”
“问题不是这个啊。”他伸出手指来点点缠绕着的绷带，移开手指后，上边沾上了橙子精油的地方就额外的明显。
我沉默两秒：“纲吉君。”
病号鼻子呼啦呼啦两下：“绷带的话楼下的医药箱里还有，嗯，应该....”
我扫一眼鹤丸国永，他乖乖下去了。
“老师。”从我来的时候开始，一直安静的泽田纲吉目光炯炯地，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心。
他就这么执着的看着我，好像定是要等到我的回答似的，我在那目光下无处遁形。
泽田纲吉暖棕色的眼睛在此刻浮现出点点金色，已有了几分日后大空的雏形，但是。
“还远远不够格呢，阿纲。”
我蓦地笑出了声，将手附上幼年狮子毛茸茸的脑袋。
“真是的，要学生担心老师什么的。”一边这么说着，笑意无法抑制的从唇齿间溢出，“阿纲还不够强大呢，等到阿纲强到能打过刚刚那个家伙，说不定，啊说不定我就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哦。”
“在此之前，阿纲要健健康康的长大。”
“所以等阿纲感冒好了，就可以进行体能训练了。”
我对着泽田纲吉仿佛目睹了世界末日的脸一笑，随后就把甜橙往他嘴巴里一塞。
“我去换绷带。”
“呜呜呜咳咳！！！老师不要啊！！我没办法运动的啦！！！”
048
真是的，突然失去联系一周真吓人。
紫色的半梦魔轻车熟路的摸进我的梦境，自得的在和室内幻化出一个看上去便柔软舒适的很的沙发把自己埋了进去。他用着轻佻的口吻抱怨着，举手抬足间带起一堆花瓣。
没办法的吧，毕竟我可是被盖亚送到了奇怪的地方呢。
啊———你身边就没有我可以吃的人吗？梅林大哥哥没有食物要饿死了啦！
你可以试试看东方仗助。
太麻烦了，不要。
那就没有了。
我收起手中的书本。
我准备开始训练他了。
哦！不错啊，要不要...
不，你不适合，自己的首领还是要自己训练才放心，不是吗？
Kufufu.....那群鬼魂，你准备怎么处理？
不用在意，很快他们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梅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带着有些雀跃的步伐来到我的身边，他接过我手中的纸书翻看起来。
虽说预测要花费很久的时间，但是能这么快找到一个“条件”，不错嘛，靖酱。
都说了不要学白兰，很恶心。
抱歉抱歉。
骸，泽田纲吉那边的体能训练能麻烦你吗，总不能让他学剑法。
六道骸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如既往的用奇怪的笑声充当回复，在某个时间点又消失了。
我合上那本已经被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的书，眼睛的酸涩感提醒着我该清醒了，只是梦境的客人还打算逗留。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井上靖。
或许没有人比我更能明白我的想法了。
这一个星期....
没看哦。
如果像是寻常一样看了的话，不就失去了乐趣了吗。
诶，我只是想少干点活而已，时时刻刻维持着幻术超累的啦。
“主公！今日醒的要比较晚呢...是身体有不适吗？”
今日的近侍五虎退小心翼翼的拉开和室的门，他的几只小老虎从拉开的门缝之中探头探脑，我招了招手，五只小老虎一个接一个的从老大身上滚到了我身边，然后连着老大自己也三步拌两步的冲过来。
我摸摸他的头，顺手将一点不乖的翘起的头发压下：“我没什么事情，只是和客人聊天忘了时间。”
“客，客人？！”小孩浑身一抖，四处环顾一圈，眼神更加惊恐了。
049
“药研呢。”
“远征了。”
“压切？”
“在现世。”
“....那就....”
我面色一沉，一个从未敢有过的想法在脑中快乐的跳起了踢踏舞。这真是一个顶好的机会，简直再好不过了。山姥切国广也不会劝我，而我面前刚来的，还不懂得“不成文规定”的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就是我最好的掩护。
很难不感叹完美。
“开酒会了！！！”
“好耶主人万岁！！！”
期待了半天，终于在兄长的压制下忍耐住动作，但无法压抑眼神的次郎太刀欢呼着用手臂搂住我：“虽然没有下酒菜但直接喝也特~~别~~~好~~~~”
话音刚落，另一个有名的醉鬼就从不知何处冒了出来：“哦！酒会吗，真不错啊。”被迫短期禁酒的日本号伸手就是一壶酒，这壶酒大得很，上边甚至刻印着日本号的刀纹，胡子拉碴的男人看了看我，他被迫禁酒的主要原因，有些担心的，却用着和征询并无关系的语气说：“主公的话，不喝应该就没事了吧。”
我沉默的看他一眼：“酒会的话，就在那颗樱花树下开吧。”
不喝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日本号误将我的回避当成默认，对着我大大的一笑，把酒壶留给我们就往厨房冲了，虽然本身对于下酒菜的存在并非一定要求，但好歹也是本丸的第一次酒会，不管怎么说都该有点仪式感。
我和太郎太刀对视一眼，那双和我有些相似的鎏金色的眼睛也满是期待和纵容，至于被纵容的对象嘛...此刻正兴奋的摇起了本丸内那个挂着所有人铃铛的神乐铃。
“各位！！来赏花吧！在樱花树下集合哦！”
短刀们好奇的凑了过来，我对他们偷偷的比了个手势，乱向我眨眨眼，学着我的样子将手指贴在两唇之间。
没有监护人的第一场就在长辈们的纵容下偷偷的开始了，实际上，等到日本号反应过来他拿过来的几壶酒中总有一瓶失去踪影时，我已经一个人享用完了。
万屋所购买的酒比起日本号带来的酒差的可不是一个档次。或许是考虑到了付丧神中有着年幼形态的短刀们，万屋提供的清酒含糖量要高些了，日本号的酒壶里装着的淡丽酒更加让我习惯，它能带来我曾所喜爱的伏特加给予喉咙的一点灼热的刺痛感，还有随之而来的慢慢的泛至全身的温暖感。
甜口酒实际上后劲也有，不过真要比较起来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刚烤出来，还带着余温的鳕鱼干和用茶，盐水和香油腌制出来的毛豆下酒，我把烛台切带来的牡丹饼推给已经醉醺醺的酒鬼次郎，顺手揽过偷偷喝了酒而昏头转向的小老虎，本丸的人不多，粗粗数来参加这酒会的也不过两只手数的过来，几乎是参加那场酒会的人的两倍。
身体柔软的小老虎在我的手下发出呼噜声，乖巧的伏在膝头，锋利的指甲也被藏在肉垫间。手指接触的地方被毛发扫过，小老虎因为喝了酒而上升的体温让我恍惚间以为在触碰着一团火焰。
那边正阻拦乱喝酒的五虎退没注意到几只小老虎已经团在一起入睡，次郎还在缠着他大哥和掌厨人喝酒，日本号把自己挪到远离老虎的地方，鹤丸偷偷的往不止是谁的茶杯里倒酒，哦，那是山姥切国广的，现在他已经醉了，醉的彻底，滚来滚去的时候正巧撞到讨论着“神剑”的笑面青江和石切丸，歌仙满脸心痛的看着他刚清洗干净的被单。
太热闹了。
050
酒酣，这场酒会不知举行了多久，可能是太久没有喝酒，也可能是这具身体的酒量还没长开，几壶十几度的酒下肚已然有了些醉意。
只听过那人唱过一次的旋律也跑出了嘴边。
“....不动...行光...”
有些笨拙的模仿着那人的动作，膝上的老虎抬头看我。
“九十九发...五郎....左御。”
好像有什么地方唱错了。
恍惚间，我听到了马蹄声，那应该不是马蹄声，只是附近的青草接触硬鞋底的声音，也可能是高跟敲打地面。
“左御....坐后者....”
良久，站在我身后的人开口了。
“主公，不是马蹄声。”
“哦呀...不是马蹄声，是压切长谷部呢。”
小老虎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茫然，甩甩脑袋奔向和其他人一样发愣的五虎退那儿去了。
“大将，您醉了。”
“药研啊...欢迎回来。远征辛苦了。”
“.....烛台切殿下，劳烦您准备一碗醒酒汤。”我本以为药研会生气的，有点儿被酒精麻痹了的脑子转动起来带着点酸涩感，压切和药研的表情都很复杂，分析不出来，但本能的，这种感情让我感到害怕，所以我左手牵住压切，右手牵着药研，用点力就使两人坐到我的旁边。
药研接过我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他不让我再摄入酒精了。
“来讲讲王的故事吧。”
说着，我偷笑起来，我大概是真的有点醉了，压切不知从哪儿来掏出一件遮风的羽织轻轻搭在我的身上，我靠着压切长谷部意外的舒适的运动服，思绪慢慢的，漂到了很远的地方。
“来讲讲...魔王，嗯...复仇者的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