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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两个都很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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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眼神呢?我想我是清楚的,在昨夜陆雪扬问我为什么要跟他怄气,别人待我不好,我的小性子为什么要耍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就清楚。
我那气性来势汹汹又莫名其妙,不是在生气陆雪扬前些日子对我的冷淡,也不是气他背着我招惹岳里蔚,而是我心中藏了个小秘密。
这秘密让我听到胡灵珠在我耳边念出那半句诗时整个人都乱了。
这秘密在我发现胡灵珠的身份可能比我查到的还要了不得,发现胡灵珠身边还有人,发现我跟胡灵珠也许不能在一起时我都没有难过。
因为啊,我根本没什么立场好念胡灵珠的不是。毕竟啊,我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在对胡灵珠表白过后,依然无法控制的对着陆雪扬生出了畸念。
而我也没觉得自己的花心有哪里不对。
从前跟着岳里蔚在校场看人比试,红云接连赢得胜利风光无限,岳里蔚对手下爱将赞不绝口,自己夸了还嫌不够,非要我也夸几句。我没有,我说红云这功夫都没法看,跟我大哥二哥相比,自然是我大哥二哥更厉害些。
岳里蔚嗤之以鼻说我还是见识的男人太少。而后岳里蔚又问,我大哥和二哥,谁更厉害。我说,都很厉害。岳里蔚要我一定选个最厉害的出来,我说我选不出来。岳里蔚再我问更喜欢大哥还是二哥,我说我两个都很喜欢。
岳里蔚也没觉得我的两个都喜欢有哪里不对。
因为岳里蔚觉得我这种喜欢很肤浅,就像是既喜欢吃甜汤圆又喜欢吃咸汤圆,我的喜欢无关大雅不痛不痒。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一直没觉得哪里不合适,可我隔了一夜,才发现我不仅痛了,还痒了。
胡灵珠府上有人,接下来就要大婚,昨夜就知道的消息,可我昨夜尽然只顾着回味原来我大哥对我也有好感。反应迟钝的在跟陆雪扬谈论了柳澈的八卦、红湖山庄的是非以后,我才他妈后知后觉的觉得心绞痛。
昨夜跟陆雪扬重归旧好,也让我太快乐,忘记去琢磨陆雪扬这些天来的奇奇怪怪。他那些说一半就闭嘴的话,亲昵的举动,执拗的不愿我嫁入四王府,办法千千万非要选最难的那条跟我牵扯,陆雪扬做的这些都像是蚂蚁在我心口舔舐蜂蜜,酥酥的,痒痒的,说不清滋味。
我胡思乱想间,听话的埋头吃饭,坚决不再抬头多看陆雪扬一眼。陆雪扬放下筷子好笑的看着我:“又不理我。”
我含糊着:“没,不是你让我别看你的嘛。”
“这么听话了?”陆雪扬嘴角上翘:“那我现在让你看着我。”
哎,我也放下了筷子,重新打量陆雪扬:“你也有病是不是?”
陆雪扬抱起手来,抬高下巴对我说道:“只准你大哥这样莫名其妙,别人都不行?”
哎,以后就谁都别说谁爱耍小性子了,这不大家都差不多嘛!
陆大少爷脾气也是怪得很的,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因为我不再亲近他,两人就疏远的那么离谱。我赶紧道歉,扯着陆雪扬的手臂:“小鹿哥,我说错话了,你让着我。”
“我还没让着你?”陆雪扬的交叉的双手被我扯散,扒拉开我的手的同时就势握住了我的手,重新拾起筷子放我手中:“好好吃饭,别的事吃完再说。”
武霜鬼鬼祟祟的来了,站在门外看了我和陆雪扬一眼,没进来。
陆雪扬松开了我,淡淡的开口:“什么事?”
“回少主,王爷起身了。”
起就起了呗,都到红湖山庄了,未必还要我们去给他请安才成?
我扫了武霜一眼,果然他还有话没说完:“王爷说腿疾发作,要请云姑娘去瞧瞧。”
淦,还真要我去请安!什么臭毛病!
我今天火气很大:“不去。”
“别闹。”陆雪扬擦擦嘴角表示他吃好了:“去吧,还有二哥呢,他玩儿不出什么花招来。”
陆雪扬发了话,我不去也得去,只是陆雪扬话说的那么好听,尽然让我一个人去。
等在岳里蔚房门前,足足站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屋里那人摆足了架子,才派来个婢女引我入门。屋内茶香四溢,却空无一人,那婢女对着我行了个礼,又默默的退下。
这他妈的,不会是还要我等吧?
倒是也没先前等的久,总归我是在午饭前等到了人。出门在外,岳里蔚也舍不得委屈了自己,焚香沐浴,他一点都不落下。
觉得把我晾的够久了,岳里蔚才慢吞吞的走到我面前的轮椅上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后对我做了个“你也请”的动作。
哥,不是,没那个必要了吧?您在我面前,站也站了,走也走了,这时候才到轮椅上窝着,你说你图啥?
我对着岳里蔚福了个礼,老实端起茶杯不作声。我昨夜没爽快的答应要跟岳里蔚做互帮互助的好兄妹,这家伙在故意衰败我。
好家伙,衰败得厉害,茶都凉了。
岳里尉在我行礼时虚抬了下手,又等我坐下喝完茶才冲我说道:“本王腿疾又发作了。”
我脆生生的问:“可是有什么不适之症?”
“一早起来,本王发现能站起来了。”
呵,你他妈不是一直都能站起来嘛。
“王爷想要我做什么?”
“本王希望小神医能在十天之内治好我腿上的毛病。”
什么玩意儿!又是个冲着小神医的名号来的!
可惜我在回春堂的时候也就给些阿猫阿狗看看风寒脑热的小毛病,见过最大的场面就是胡灵珠那些皮肉伤。
把我搞进宫服侍太后娘娘那回,还不是走的你岳里蔚的后门?太后娘娘的中风当真是我医好的吗?她那病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去的,你岳里蔚不比我清楚?我医术什么水平?我几斤几两你不知道?
我还当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从前听说过洗黑钱的,就没见过你们这样洗黑病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全都没病装病,想要活蹦乱跳了就拉我出来兜一圈,自己倒是摘的干净,顺着台阶就下了。我呢,我戴了一顶又一顶名不副实的高帽子。
什么小神医,我他妈也配?我就压根儿没正经给人看过病,现在说出去谁信啊!
但我还是放下刚端起来的茶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但凭王爷做主。”
瞧瞧我现在打的这官腔,说话含含糊糊模棱两可,他让我十天之内治好他的腿,我也不说行,不
说好,不讲条件,不表忠心,不站他那个队,我也不拒绝。
你想理解为我同意了也成,反正你也不能说我忤逆了你的意思。你的腿要好不好的,我能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就是全凭你岳里蔚做主。
岳里蔚喝完茶,从袖口里抖出一张纸摊开在桌上:“仵作验过尸,是失血过多致死。死者身上有鞭伤,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竹苑。噢,对了,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死者不是你吧?”
这话问的,咋的?我还能不知道你说的死者不是我?
我侧坐在岳里尉旁边,半个身子打的笔直,略微垂眸就能看清尸检报告,但我只是飞快又粗略的瞄了一眼内容。岳里蔚整句话没提胡灵珠半个字,但是指向性很强,但是你不跟我把话说透彻,老子就要让你见识见识赵清安是怎么教我装傻充愣的!
我把眼睛瞪得圆圆的,裱裱的说个拟声词:“唔。”
岳里尉被我恶心的嘴角一抽,又强装镇定的从袖口里掏出封密信放在桌上:“这信上说,苏秦关失守前,曾有人在附近见过陆雪扬。”
咋的,陆雪扬吃饱了撑的,不能到边关去消消食?拿不出实在的证据,通敌叛国的帽子就扣不到陆雪扬头上。老子就不接着你的话往下说!
眼睛瞪的有点累,我闭上双眼调整会儿,然后重新“噌”得瞪大双眼,又说一声:“唔。”
这下子换成岳里蔚闭上眼睛自我调整了,他闭着眼,牙齿倒是咬的咯嘣响。
生气吧?想打我又不能把我怎么样吧?你说你没事给我搞这些虚的干啥?
趁着岳里蔚消停,我主导起这次谈话:“阿蔚,你不了解胡灵珠。”
“他平日是不用鞭子的,他杀人只在生死搏斗之际,能一刀毙命他就不拖沓。”
“一旦是压倒性的优势,他就会把人留下来耐心豢养。”
“因为我大哥这个人,没有什么朋友,他编的故事神神叨叨没人爱听,寂寞得很。”
“我不知道那个陈员外到京城以后做了什么官,但我知道你们安插在武清县的眼线都被他养在陈府里。”
“他养伤的闲暇就会去跟这些人聊天,从骆家鳏夫跟徐家姑娘偷欢要走哪条近便小路,到柳树下的面摊为什么十年都不涨价,揉面放了多少面粉,出锅前过不过凉水,我大哥他都要跟人硬聊,聊了一年又三个月,他没什么时间来大岳了,他才允许那些人自裁。”
岳里蔚终于睁开了眼:“你想说什么?人不是胡灵珠杀的?难道你怀疑是我?”
“没怀疑你。”
“不是我,不是胡灵珠,还能是谁。”岳里蔚开始跟我分享他的信息:“昨夜的红湖山庄守卫严实宛如铁桶,护卫连夜巡逻盘查可疑人物,胡灵珠的手下在暗中斡旋,还有红云带兵守着,府衙的人得知我来的消息,都只能在晨时才将拜帖传进来。”
说到这里岳里蔚的脸上开始出现不可思议:“除非有内鬼。”
我想岳里蔚应该抓到关键点了,循循善诱:“大胆些,接着说。”
“总不可能是陆雪扬。”
失望,岳里蔚还是蠢了点,我只能接着引导:“如果你觉得不可能是我二哥,那只能说明你也不了解我二哥。”
岳里蔚难以置信:“真的是陆雪扬?”
我摇摇头:“如果你觉得是陆雪扬,那你就是真的不了解我二哥。”
岳里蔚想要对我动手了:“别跟我绕弯子!”
啧啧啧,你刚刚跟我拐弯抹角的时候还装出一副稳坐江山的模样呢,换成别人跟你绕来绕去你就受不了。
不过我也不跟蠢人废话:“你对陆雪扬了解多少?你知道陆雪扬他爹叫什么吗?”
“我管他爹叫什么!”岳里蔚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爹不是死了吗?”
岳里蔚太激动,我直接跳到了下一个问题:“你知道陆雪扬他二叔是谁吗?”
岳里蔚果然火了:“我连他爹叫什么都不知道,谁还管他二叔!”
“啧啧啧,阿蔚,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红湖山庄。”
岳里蔚冷哼一声:“你又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就不知道。”说完这段没什么营养的绕口令,我看岳里蔚表情不善,这才停止逗他:“我至少是知道陆雪扬的二叔陆承良跟陛下是把兄弟。”
岳里蔚冷哼结束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冷笑:“拜把子这么好玩儿?”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拜把子的经过:“我觉得不是很好玩儿,有点疼。”
岳里蔚稍微平静下来,给自己顺顺气耐着性子跟我说:“没功夫跟你玩儿了,咱们都有话直说行不行?”
当然行啊,那不就是你先跟我不厚道的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两个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