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素》明乐乐

4、甄嬛传

　　白雪皑皑，月光皎洁，梅园里皇城的主人对着女子紧追不放，梅园外年轻男女牵着手快步奔走，看似美好，实则不然。

　　约素被抓着手走了许久，直到彻底望不见梅林才停下，约素微挣了挣手，那人便松开了手，笑言：“又见面了，约素姑娘。”

　　原来是上次在书库与约素有过一面之缘的果郡王。

　　“见过......”，约素退后一步准备行礼，那人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温声道：“这儿没人不用多礼，上次一别，已是许久未见，约素姑娘近来可好？”

　　约素不愿多言，只说：“不敢劳烦王爷挂念，若王爷没有其他吩咐，奴婢还有差事，不敢耽误，请王爷见谅。”

　　“你的差事只怕一时半会儿是完不成了，皇兄此刻正与美人温存，短时间内想是不会出来了，你这么急着走，就这么不愿意与小王待着一起。”

　　“王爷喜欢我吗？”约素抬头定定的看了果郡王一眼，忽然问道。

　　“本王.....我......”，面对如此直白的询问果郡王一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这是明晃晃的调戏了，不禁面皮泛起了粉色，衬得一张如玉的面庞颇有些秀色可餐的意味。

　　约素看着对面的人面红耳赤的样子，想起了从前在家中养得狗狗面对她的偶尔抚摸也是这般羞涩，一时竟觉得这男人有些可爱，起了揶揄的心思。

　　“王爷不说话便是默认了，那王爷要带我回王府吗？王府上的藏书多吗？若我进了王府，书可能随便看？皇宫里的藏书能借出来吗？”

　　“应.....应该可以。”一连串的问话让允礼有些发懵，下意识的回道，等回过神来心下羞恼，转身走了，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约素看着那慌乱的背影，唇角微扬，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理了理衣着，捧着梅花也离开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果郡王匆匆离去之后并未再回到宴会上，而是让长随阿晋向太后告假说不胜酒力，先行回府了。

　　果郡王回府之后，直接进了书房，呆呆地望着书桌上的洛神图小半个时辰，画上美人仪态万千，轻纱覆面，一双秋水明眸脉脉含情，无端惹人心动，又有些熟悉，仔细看去赫然就是今日引起他心中波澜的美人。

　　他面上的红晕虽早已消散，可心里的波澜却没那么容易平复。一时觉得人家姑娘不过是说玩笑话，一时又有些希望她说得是真心话。呆坐了良久，终是提笔在画上写下了“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写完了诗像是明悟了什么，表情明朗了起来，过一会儿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无奈笑道：“古人云‘食色，性也’，果真是诚不欺人。”

　　果郡王在书房欣赏了一夜的美人图，到第二日早上才珍而重之的将画收好，好好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件衣服就进宫去了。

　　约素一早起来就将昨夜发生的事抛诸脑后，照常起床当差，好似昨夜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派静好。可这宫里却不太平静，总官太监苏培盛一大早就低调的来到倚梅园，让园里的宫女都出来，脸色严肃地观察了一下众人，看见约素时眼睛一亮，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就面带遗憾的移开了视线，看了一圈又些失望，随后就以赏赐为名，寻找能够对出“逆风如解意”的宫女。

　　约素心中清楚这是在找皇上昨夜邂逅的女子，昨夜那张小像应该也被拿走了，可惜那女子并非是什么倚梅园宫女，苏培盛今日只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约素不打算掺和这件事，自然是闭口不言，其他人是有心无力，这句“逆风如解意”出自唐代诗人崔融道作品《梅花》：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一般人可对不出来，倚梅园里的宫女大多目不识丁，便是有几个识字的，恐怕也对不出这诗。

　　等了良久始终没有人开口，苏培盛看向约素问道：“姑娘样貌不凡，气质清正，不试试对着看吗？”

　　“苏公公言重，奴婢愚钝，确实不知。”约素从容回道。

　　苏培盛犹不死心地追问：“昨夜除夕，梅林景致宜人，姑娘可曾前去一观？”

　　约素回道：“昨日傍晚奴婢取了梅花送去内务府，就不曾再出去。”，昨夜除夕，倚梅园众宫女都在一处守岁，只有约素几年来不曾去过，她们不知她的行踪，约素自然也不怕会被人拆穿。

　　“是傍晚去的，姑娘可曾记错？”

　　“不曾。”话已至此，苏培盛也不多言了，将赏银分发了下去，就离开了。

　　一场暗波平息，众人没有察觉，倒是对发下来的赏银感到高兴，约素拿了赏银就回梅园打理梅树去了，没有注意到余莺儿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诡异。

　　却说果郡王进宫之后不久，正心不在焉的与皇上下棋，就看见苏培盛急匆匆地进来请罪，说是在倚梅园没有找到人。

　　果郡王一听这话就想到了昨夜，又想到了约素也在倚梅园，顿时有些担心她卷入此事，想了想当即开口道：“倚梅园？那可是个好地方。”

　　“好地方，十七弟何出此言哪？”皇上本来见苏培盛没有找到人有些意兴阑珊，心中也清楚昨夜那女子大概只是受了惊吓，谎称是倚梅园宫女罢了，听见果郡王的话起了好奇心。

　　“那还要先请皇兄饶恕臣弟欺瞒之罪，臣弟才敢开口。”果郡王下了塌，跪下请罪。

　　“自家亲兄弟说话，还请什么罪，十七弟这是埋汰朕呢。”皇上摆摆手，示意果郡王起身。

　　“臣弟不敢，皇兄待臣弟亲厚，臣弟却不能不守臣子本分，还请皇兄先恕罪。”果郡王正色道。

　　“行了，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守礼，罢了，便恕你无罪。”

　　“谢皇兄。”

　　“那就说说看为何如此说，若是说得不好，还是要罚。”

　　“臣弟说倚梅园是个好地方，是因为臣弟不久前曾碰见过一名女子，臣弟对她一见钟情，只可惜之后一直没再见过，臣弟又不好打听，直到那日想去倚梅园折几支梅花献给太后，竟在倚梅园见到了她，原来她是倚梅园的宫女。”果郡王说完面上薄红，俨然一副少年怀春之像。

　　“呵呵，这京城许多名门贵女都曾瞩意你，你都不曾动心，皇额娘也是几番催促与你，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令你露出这般神色。”皇帝见果郡王面带春色，不禁调侃道。

　　“皇兄见笑，臣弟只是情难自禁。”

　　“好一个情难自禁，哈哈哈哈，那女子叫什么，朕叫苏培盛找来，也叫朕瞧瞧是何等女子叫你情难自禁。”

　　“她叫约素，臣弟想请皇兄为臣弟赐婚，她虽是宫女，可却是臣弟心中瑰宝，臣弟只愿今生与她与她相守一生。”

　　皇帝听罢果郡王的话，骤然回忆起自己与纯元的往事，当初他们也是一见钟情，内心有些意动，又想到约素的身份到底低了些，沉吟片刻，说：“宫女的身份还是太低了些，若是直接册为福晋，朝中难免议论，就是皇额娘那边朕也不好交代，你若喜欢她，朕就将她赐给你做侧福晋，等日后有了孩子再徐徐图之，十七弟以为呢？”

　　“皇兄为臣弟设想周到，臣弟感激不尽，只是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兄准许。”

　　“你倒是得寸进尺，说说吧。”

　　“臣弟有她一人便足矣，不愿再误他人终身，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臣弟心中所愿。”果郡王说得情真意切，皇帝觉得荒谬又觉情有可原，当初纯元在世之时，他也是如此这般，如今见果郡王如此情深，不免被触动情肠。

　　“好了，你如此情深似海，朕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是就算朕今日答应了你，可皇额娘那边只怕是对那宫女不会有印象。”

　　“皇额娘那边臣弟自会去请罪，请皇兄成全。”

　　“也罢，等朕看到人再说，苏培盛，还不快去倚梅园请人。”

　　“奴才这就去。”苏培盛弓身退了出去，快步走向倚梅园。

　　约素修剪完梅树枝叶，打算到埋酒的地方将剩下的酒挖出来，转身就看见不久前刚来过的苏公公正朝着她的方向过来了。

　　苏培盛又一次进了倚梅园，被倚梅园的管事带着去找约素姑娘，进了梅林就看见了梅林中唯有上午那个天仙似的姑娘立在前方，恍若梅林仙子。

　　早前他复命的时候就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皇上倚梅园里虽然没有找到昨夜的宫女，却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宫女，结果果郡王说倚梅园里有一个他一见钟情的姑娘，心说该就是她了，便不好再开口了。

　　“想必这位就是约素姑娘了，叨扰姑娘了，皇上召见，请姑娘移步前往小书房。”苏培盛见着约素，也不多说，只说皇上召见。

　　“皇上召见，奴婢不敢延误，只是奴婢刚做完粗活，衣容不整，不敢就此面见圣颜，容奴婢回屋换件衣裳。”约素骤闻皇帝要见她，略略思索，应该不是皇帝知道昨夜她也在倚梅园，那就只能是与果郡王有关了，于是试探性地向苏培盛提出要回屋整理仪容。

　　“姑娘不必担心，衣服已经备好，等到了地方自会有人服侍姑娘，姑娘，这便请吧。”苏培盛含笑催促道。

　　约素一听这话就更确定皇帝突然要见她是与果郡王有关，也不再试探，跟着走了。

　　约素被带到了一处偏殿，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了备好的宫装，这衣服显然不是宫女可以穿的，约素对皇帝为何召见她又多了一些肯定，旁边有宫女欲给她上妆，约素摆手拒绝了。

　　“这......”宫女为难的看了一眼苏培盛。

　　“就这样吧。”苏培盛看了一眼约素不饰粉黛，却更显清丽的面庞也就同意了约素的做法。

　　“姑娘千万记住了，待会面见圣上不可直视圣上。”苏培盛边领着穿着焕然一新的约素走向小书房，一边提点着她。

　　“多谢苏公公提点。”约素虽冷情，却也不是不识礼之人，听见苏公公的提点，开口道谢。

　　“姑娘客气了，都是职责所在。”苏培盛面带三分笑的回道。等到了小书房门口两人都自觉的不再说话，沉默的进去了。

　　“皇上，约素姑娘到了。”苏培盛先进去通告了，约素在外边等候召见。

　　苏培盛去请人的时候，果郡王和皇帝继续下棋，只是到底心里想着事，下得心不在焉，听到约素已经到了，就更坐不住。

　　皇帝一早看出来果郡王无心下棋，也无意再折磨这心怀春情之人，加上也着实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于是叫人把约素请进来。

　　只见来人身着天青色宫装，纤腰束素，不施粉黛却更显姿容倾城，站在堂下，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一时只觉得这沉闷乏味的书房也多了几分亮色。

　　皇帝见了约素款款而来，也只能在心里感叹怪道老十七会这么迫不及待想将人迎回府中，如斯美人，确实教人寤寐求之，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