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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试探 ...

  •   池殊念也不知道第二个梦境是好还是坏,总之这个梦的结尾使她醒了。池殊念一睁眼就看到房间陌生的一切,瞬间清醒了过来。房间很大,池殊念记忆力很好,她记得上一次睡这样柔软的床是在十岁的时候,那时候池父和池母还在。
      有些冷淡的装修风格,看上去像是一个男性的房间,池殊念想起了昨晚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那个男人,好像和那些人并不是一伙的。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没有多出来得伤口,只有腹部进行了专业的包扎。
      一旁的落地窗帘子只打开了一边,外面一片光亮,池殊念想下床,但是床边并没鞋子,她原先的鞋子不知道哪去了。她光着脚下了床,地板冰凉,池殊念走了几步便适应了。
      她看了眼落地窗,打开了房门。

      这栋房子的装修看上去很冷淡,但许多处都开着暖色的灯。
      她睡醒的那个房间是在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她只是扫了一眼,便下楼了,光脚踩在地板上并没有什么声音,再加上池殊念故意放轻了脚步。沿着复式楼梯走到一楼,一楼宽阔了许多,客厅和餐厅隔断,池殊念看到一个男人正从餐厅走了出来。

      叶庭轻看到池殊念也是一愣,可能是没想到这么凑巧,看来他手里的粥也不需要端进卧室了。一眼扫到池殊念洁白的脚,脚趾白嫩嫩的被地板冰成了粉色,显得更娇嫩了。
      他想起池殊念的鞋子上滴到了血迹,被他扔到了洗衣间还没来得及收拾。
      “抱歉。”叶庭轻的声音莫名的低了几度,把手里盛着白粥的瓷碗随手搁在一旁的桌子上,从玄关处的柜子里拿出一双新的棉拖鞋。
      叶庭轻弯腰把拖鞋放在了池殊念的脚边,池殊念愣了几秒,才踩进拖鞋里。拖鞋是男士的,有些大,池殊念穿着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鞋一样。

      “好些了吗?”叶庭轻难得开口关心一个人,只是被关心的人好像并没有听见其他的声音,一心一意地盯着一旁冒着热气的白粥,舔了舔唇。
      “想喝吗?厨房还有很多。”叶庭轻见池殊念这副模样也不生气,甚至有些好笑,“不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原本就是给池殊念的,现在被当作了交换条件。
      池殊念狐疑地看了叶庭轻一样,不回答“好”也不回答“不好”。
      叶庭轻又说,“问到你不愿意回答地你可以保持沉默。”
      池殊念被这样一引诱,觉得更饿了,她并不觉得对于吃来路不明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如果面前这人真要对她怎么样,昨天晚上就可以。在食物面前,池殊念的耐心和防备都会有所下降,从昨天中午开始她就没有吃东西了,原本她应该昨天晚上回到路边区,然后泡一包宋词给她买的泡面。只是她昨天发生了一个小失误,足以致命的失误,如果在那个地方,她现在可能就是裹尸袋里的一具尸体了。
      她对叶庭轻刚刚提出的问题点了点头。
      果然,她还是被现在生活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厅的桌前,中间还放着一碗白粥。
      “你还记得我吗?”叶庭轻指的是赵炔酒窖爆炸在MOON的那晚。
      池殊念想了想,点点头,但不知道这算不算回答,又慢吞吞地开口,“记得。”
      叶庭轻好像是第一次听见池殊念说话,声音比想象中的还要稚嫩一些,为了掩饰自己的些许不自然,叶庭轻又问道,“你当时在MOON干什么?”
      果然,他看到了。
      “玩。”池殊念坦然地说道,她记忆力很好,那天MOON即使是在这样暗的环境下也可以一眼就觉察自己,是一个很敏锐的人。给她这样感觉的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就两次,一次是MOON,一次是三天前露水苑。
      叶庭轻对这个似真似假的回答没感到意外。
      那晚叶庭轻只看到了池殊念一眼,那模样的确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坏孩子正在得意地看着自己捉弄人的成果。
      “MOON那晚酒窖的事是你干的?”叶庭轻问完,餐厅安静的仿若时间静止了一般
      池殊念保持了沉默。她似乎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会这么直白,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不是,但这个人有一双和她昨夜梦里一样的眼睛,她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安静了几秒钟,池殊念还有些凌乱的头发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揉了一下,这样亲昵的动作让池殊念一愣。她有些分辨不清那一刻她是喜欢还是讨厌,或许都算不上,只是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路桉,路桉也喜欢这样摸她的头,像个和蔼的长辈一样。
      “你的名字是什么?”叶庭轻没有再继续上一个问题,换了一个。
      基于上一个像是控诉一般直白的问题,这次池殊念顿了下,才开口,“池殊念。”
      “池殊念”
      这个名字不太常见,但却让叶庭轻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悸动。

      “我叫叶庭轻。”叶庭轻很少有自我介绍,以他的身份地位往往都是别人来介绍他或者别人来自我介绍。但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让人有更多的交流欲望,长得非常好看还很有好感的人更是如此。
      “嗯。”池殊念回答的很冷淡。
      “吃吧。”叶庭轻说。
      池殊念比他想象得要更有意思,一顿白粥换两个人初步得交涉,这很划算。

      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池殊念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他肯定会继续追问下去的,他似乎和MOON的老板认识,现在看来这个人也不只是表面上看得那样。
      池殊念有些愣神,叶庭轻托着腮歪头看她,这样的举动不像京城叶家公子能做出来的,“吃之前可以先去洗漱一下,那里有准备好新的洗漱用品。”
      叶庭轻准备的很妥帖,卫生间没多少他的私人物品,看上去应该是提前收起来了。
      等池殊念洗漱完,叶庭轻已经不在餐厅了,但他将之前那碗粥换了碗新的,摸上去还是温热的,如果是之前那碗的话应该已经凉了。
      池殊念是真的饿了,厨房里还有小半锅粥,差不多都被她解决了。等她喝完粥,叶庭轻才从楼上下来,看上去叶庭轻应该有事。池殊念自觉自己应该离开了,但还没开口就被一阵按铃声打断了。
      叶庭轻开门,进来一个气质略微痞气的男人,个子和叶庭轻差不多高,提着一袋东西。嘴里还对叶庭轻说着话,“这是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
      男人边走到客厅边说着话,走着走着抬头看见客厅里倏地站着一个人,话到嘴边又顿住了,脚步也顿住了。
      陆北年回头看向叶庭轻,“?!”
      这么快就醒了?这么精神,看着伤的不像很重的样子。
      叶庭轻没理他地挤眉弄眼,只是将陆北年提来的东西递给了池殊念,“你的衣服上有太多的血渍,已经被我扔了。”
      少爷退伍两年,娇生惯养得又把洁癖养回来了。实在忍不住给池殊念换了件自己还没有穿过衬衣。
      袋子里的是叶庭轻给池殊念挑的衣服,刚刚看到下楼的池殊念才想起来,昨晚给池殊念换好衣服后已经很晚了,早上又忙着给池殊念煮粥,直到池殊念穿着自己给她换的那件宽大的黑色衬衣走到他面前,才觉得有多么的不合适,明明昨晚给她换衣服的时候还心如止水,还顺带给她擦了洇在身上的血渍。

      池殊念也觉得自己身上这件衬衣虽然穿着舒服,但很不方便她行动,便接过了叶庭轻手中的袋子。
      池殊念转身要去卫生间,陆北年刚醒就被叫去跑腿,现在正饿着,“有没有吃的?”
      叶庭轻想着厨房还有小半锅粥,是两人份的,自己还没吃,就随口回道,“厨房。”
      陆北年听了就摇晃着身体去了厨房,打算等下吃完再问叶庭轻那小孩的事。厨房在餐厅的里面,陆北年刚走进餐厅,池殊念就回头面无表情的提醒叶庭轻,“没了。”
      叶庭轻呆了片刻,没了?粥没了?

      直到陆北年从餐厅出来,池殊念早也不见身影了。
      “庭轻,吃的呢?”
      笑意从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在叶庭轻的胸膛蔓延开,嘴角无声的扬起。
      这小孩饭量有点大啊。

      袋子里是一件黑色的卫衣和一条卡其色的工装裤,是女式的,比较宽松,池殊念一米六五的个子穿着正合适。加上一头及肩的短发,显得整个人冷酷又利落。
      池殊念走出客厅的时候,叶庭轻眼尾还有没淡下去的笑意,一旁还有可怜巴巴啃着冰箱里刚拿出来的三明治的陆北年。
      两人见池殊念出来都抬头盯着她,几秒钟后,池殊念难得的开口,朝叶庭轻说,“谢谢。”
      随后想了想,又是看着两人,又说了一声,“谢谢?”
      陆北年听出来了,后面带上他的那句道谢,怎么听怎么都不诚恳。
      叶庭轻第一次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孩这么好玩,想着池殊念身上还有伤口,便叫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去。
      然后三个人占了三个方位的沙发坐着,陆北年急着和小孩搭话,又不见叶庭轻和小孩聊天,气氛怪怪的,便两三下解决了手里的三明治,等嘴里的东西咽下,又喝了口水,“蛮酷的啊!小朋友。”
      陆北年先是赞美了一句,他刚刚第一眼看小孩出来时就觉得这身衣服不愧是叶庭轻选的,真是又酷又飒。然后接着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池殊念。”池殊念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突然感觉腹部的伤口传来一丝丝痛意。
      “我叫陆北年,旁边这位叫叶庭轻。”陆北年自觉报上大名,还顺带介绍了一下他那不爱社交的表哥。他看着自己一旁坐在一脸冷酷的小孩,觉得有些稀奇,这小孩聪明又能打,年纪又还小,那个组织真是该死的会选人。
      陆北年又多看了两眼,“小孩,冒昧问下,你和刘舒瑱有什么仇?”
      这两人也太暴力血腥了吧,即使陆北年见过不少动刀子的场面,也不禁有些怵,尤其是前几天在露水苑的那个夜晚,听说刘舒瑱的东西整个都坏了,现在人就是一个物理阉割的状态。

      池殊念奇怪地看了陆北年一眼,又看了半倚在沙发上不出声地叶庭轻一眼,很快就想到了关键,想到了关键就不难串在一起,难怪这个叫叶庭轻的男人昨天晚上能把她带回家。
      池殊念高速脑中分析了几秒,似乎没有什么瞒着他们的必要,坦然回答或许还能博得这两位的好感,这两人似乎都对自己很好奇的样子,“那天晚上是你们跟着我?”
      “聪明!”陆北年打了个响指,有些惊讶她的警觉,“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知道我们跟着你?”
      池殊念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同样的人面前翻车两次,昨天才和路桉保证自己不会翻车的,池殊念心中有些郁闷,不过这两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池殊念可以稍稍安心一点,反正路桉不会知道的。
      她仗着江川没有熟悉他们的人的确有些肆意妄为了,路桉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合适离开江川,而且池殊清也还在这里。
      “你们和那个姓刘的是什么关系?”
      “只会是敌对的关系。”陆北年保证似的说道,生意上两家人没什么来往,不过他向来看不惯刘舒瑱那副做派,在生意上使过不少小绊子,刘舒瑱畏惧他陆家长孙的身份只能咽下,两人一直相看两厌。
      得到答案的池殊念将信将疑,不过看样子的确和刘舒瑱关系很差,那天晚上这两个人明明有机会可以救下刘舒瑱的,可是他们并没有。
      试探完的池殊念心情还行,这两人目前没什么恶意,可以暂时不离开江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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