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蛮文[神魔之恋]》天山小白兔

78、第 78 章

　　“哼，死龙幽，臭龙幽，大色狼……”小蛮气冲冲地往房间走去，怒火攻心之下，再好的节日也无心参与了。机灵的嘟儿感受到主人的怒气，攀上她的肩膀去舔她的脸。
　　“嘻嘻，好痒哦嘟儿。”小蛮把它捧在手心上，指头轻轻拨弄它的小脑袋：“还是嘟儿最好了，不像某个只顾着大美女的混蛋，哼！”
　　恰好海棠夫人巡查后院，见到小蛮屋前的粉色身影便问道：“小蛮不是跟龙公子出去玩了吗，怎么回来了？”
　　小蛮一惊，忙转身反问道：“师傅……师傅怎么在这里？”
　　“我担心会出什么乱子，出来巡查一番罢了。倒是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龙公子呢？”海棠夫人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小蛮：“该不会是你又无理取闹跟他闹别扭了吧？龙公子已经够谦让的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为难他啊。”
　　“师傅我哪有。”小蛮委屈地低下头，明明是臭龙幽的不是，师傅怎么还帮着他呀。可是这种事情又不能跟师傅说，万一她和外公都认为龙幽德行有亏，肯定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这个时候也只能忍声吞气替他隐瞒了。“也没有闹不愉快啊，只是回来拿点东西罢了。”
　　“拿什么？”海棠夫人看出异样追问道。
　　“也，也没什么啦，不过是……”小蛮不料师傅会问得细腻，一时答不上话来，急得脸都红了。“反正是……哎呀，不大重要的东西啦。”
　　“哦，是这样啊。”见她双颊泛红，海棠夫人却联想到另一处去了。“龙公子待你这样好，要送些东西给他也是应当的。你若不好意思，师傅不问就是了。”
　　小蛮笑容微僵，此时她恨不得把龙幽狠揍一顿了，还说送什么礼物！不过既然师傅不再追问，默认也算过去了。“说来师傅，上次外公跟你说什么了吗？”小蛮突然想起他们上次的会面忙问道，一来彻底岔开话题，二来也好满足她的好奇心。
　　“你这调皮鬼。”海棠夫人怪嗔：“上次把外公和师傅都骗了，你就高兴了？”
　　小蛮赔笑道：“那到底说了什么嘛？”
　　“商量着把你嫁出去。”
　　“师傅胡说什么呀，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又没让你一定要说，干嘛好端端扯到我身上呢？”小蛮把玩着发辫不满地咕哝道。
　　“什么胡说，是真的。”海棠夫人无比认真地看着小蛮：“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么，你外公已经看好了一位合适的人选，我也觉得不错，还记得吗？”
　　小蛮愣了愣，说来这事都快忘了，上次只记挂着跟龙幽怄气，还把这件事说出来惹他着急，可自己也没把它放在心上。“呃，师傅，这种事情……再过几年不好吗？”
　　“什么再过几年，你十六了，正是适婚之龄。在这个岁数，你外婆已经生了你娘，你娘也怀上你了，算着你也该差不多了吧。”
　　“不要啦，我还不想嫁人呢，再留我几年好不好？”小蛮可怜巴巴地看着海棠夫人。
　　“傻丫头，再过几年就变成老姑娘了，人家公子还会要你么？”
　　“不要就不要啊，又不稀罕。”
　　“小蛮。”海棠夫人似是明白了什么，笑问：“你怎么不先问问外公和师傅给你物色的是哪位公子呢？”
　　“谁都不喜欢！”小蛮低头，除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海棠夫人失笑：“我瞧那位公子对你可怜惜着呢，千依百顺的，任劳任怨，为了哄你一笑竟还给长辈们下圈套……你说这人是谁来着？”
　　下圈套？小蛮心里顿时亮堂起来：“是……龙幽？”很快又黯淡了：“可他是……”
　　“姜公子不似善谋攻略之人，唐姑娘有谋略却无此胆量，你更是不用说了，叫你多读点书还懒懒散散的，能想到这样好的办法么？”海棠夫人笑着为她解惑，眼中尽是宠溺：“龙公子相貌出众气度不凡，文物双全有勇有谋，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出自真心的疼爱。能那样全心全意呵护你，我们也就放心了，若不然，外公和师傅怎会明知他是异类也肯接纳？”
　　“是这样吗？”小蛮将信将疑，师傅和外公都觉得他是真心真意对自己好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置身于其中当然不免受心绪所蒙蔽，可他为你所做的一切，外公和师傅看得清清楚楚，怎能仅因他身份有别就另眼相看，白白断送小蛮的幸福？”海棠夫人长叹：“凡事无绝对。先前我和你外公都还有些担心，龙公子虽是异族，却一直安分守己，看似放浪不羁，实则心思慎密，更能好好照顾你。你方才不愿谈婚论嫁不也是因为他么，外公和师傅早就看出来了，这不顺着你吗？”海棠夫人摸摸小蛮的头，喃喃道：“但愿这次不再出差错了。”
　　“知道了，谢谢师傅。”小蛮红着脸点点头，自己确实一直是执着于龙幽对自己好的目的迷了心窍。既然师傅和外公都这么认为，自己以后就不要再那么娇蛮任性了。难得他们同意，等下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龙幽。“对了师傅，你说这一次，那就是说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海棠夫人一凛，自己竟无意中说了不该说的话。“没事，你既要去取东西就快点吧，莫要龙公子久等。”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想起梦中女娲娘娘也曾告诫过类似的话，小蛮意识到什么，急忙把她拦下：“是不是跟我爹娘有关？”
　　海棠夫人大惊失色：“谁跟你说的？”
　　“果真如此，我的猜测是对的……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蛮更加肯定女娲娘娘说的是自己爹娘的事情，更是紧紧追问。
　　“你先告诉我是从哪里听来的！”
　　小蛮犹豫不决，若是告诉师傅女娲娘娘并不赞同她和龙幽在一起，外公和师傅会不会改变初衷把他们分开？小蛮不想冒险，只得唯唯诺诺答道：“总之她不会骗我……”紧接着逼问：“师傅快告诉我！”
　　海棠夫人思踱一阵，似答非答：“知道这些对你并无益处。那些旧事已经过去，即便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若当日你在场，相信你也无力扭转局面。”抬头看天边弯月，幽幽叹道：“月盈缺，景依旧，昔日容颜皆不见。人已去，情长留，盼得安宁在今朝。”
　　小蛮似懂非懂地听着，又摇摇头：“什么意思啊师傅？”女娲娘娘说，自己和龙幽可能会导致悲剧再次发生，就是说之前已经有过一次。梦中龙幽出事是因为魔族的身份，而自己是女娲后人，神魔之恋不容于世。如此说来，娘是女娲后人，莫非爹跟龙幽一样也是魔！
　　海棠夫人答道：“如果你的爹娘还在，他们也希望你会过得无忧无虑，平安顺遂。”
　　见师傅脸色阴晴不定，小蛮壮着胆子问道：“我爹是不是魔？”
　　海棠夫人怔怔看着小蛮的脸，半晌才道：“你爹是个好人，孝顺长辈，懂事乖巧，虽然有点木讷……只可惜，后来发生了意外，没有人会想到那个结果。”
　　“他……是怎样认识娘的？”
　　“他原本是人，一次出游认识了你娘，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他被邪祟附体，终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知道她得不到答案不会死心，又怕她闯出什么祸端，海棠夫人刻意隐去细节，只拣了要点告诉她。
　　“我爹……做了很多坏事？”小蛮怯怯问道。
　　“无论他做了什么现在都已过去，你只需知道他即便后来迷失神智，心里都还惦记着你娘就足够了。”
　　“是外公吗？”在梦里是外公提出跟龙幽对决，难道也是女娲娘娘的暗示之一？且小蛮知道外公对娘有心结，所以娘在生的时候他才避而不见，很少涉足苗疆，而且外公总爱泡酒坛子恐怕他也是心结难舒吧。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绝口不提爹爹的事情，怕引娘亲和自己难过。
　　“不仅外公，师傅和你娘也在场，还有各大名门正派。”海棠夫人叹了口气，也算把当时的情况大概交代清楚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只要稍微回忆心中依然隐隐作痛。“可这事不能怪你外公……”
　　“我明白。”小蛮打断她的话，恻然低头：“谢谢师傅告诉我这些，龙幽还等着呢，我先走了。”说着几近小跑离开了后院，泪水夺眶而出。亲眼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被最亲的人所杀，难怪娘亲会郁郁而终。
　　海棠夫人想要唤住她，看着她弱小的背影终不忍心。第一次知道关于亲爹的事，而且还尽是些不好的回忆，难免需要冷静一下，希望龙公子能好好安抚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