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十六章：名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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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六月雪兔，第十六章：名分
“白宁生！你真是反了天了你！”这日白宁生带着雪兔游玩归家时，还不等他送晴雪回到院子就被白母给拦了下来，“整日就知道带着个狐狸精四处游玩，你可真是不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了你！”
“母亲！”白宁生第一时间将雪兔护在身后，“儿子自然没有放松读书，等来年秋闱您信儿子定然不负您所托。”
“就是如此你也不该同这狐狸精每日厮混！”白宁生的学问白母自然也是知道，她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儿子是否会落第，只是看着白宁生每日都同晴雪厮混一处便就气不打一处来！
“母亲，晴雪她不是狐狸精，她只是一个有着可怜身份的好女儿家！”白宁生自来尊重母亲，可不知怎么一旦牵扯到晴雪他便就什么也顾及不上，“母亲您的儿子早已长大成人，如今您的儿子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您为何就不能顺了您儿的意愿呢？”
“呸，什么意愿！你若真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倒也罢了，还真当我没打听了是吧？这狐狸精分明就是一个妓子！”
不说白宁生，就是雪兔听得这话也是小脸一片惨白。
还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掩埋的够深，不想白母却是早已知晓了一切！
“真当我老糊涂了？这晴雪二字外头随便问问就有人告诉我她是那洛城最大花阁中的头牌！我的好儿啊，你知道头牌是什么？那可是被不知道多少男人给...”接下来的话白母可说不出口！
“白夫人...”雪兔叹了一气，不顾白宁生的反对从他身后走出。对着白母福了福身，雪兔眼神坚定悠悠得说道，“您说的没错晴雪曾经确实是花暖阁中有着花牌的妓子，但身为舞姬晴雪向来都只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若是夫人不信大可亲自为晴雪验明正身，晴雪也愿意验身以示清白！”
“你...”“晴雪！”白母和白宁生同时发出惊叹。
白母的口气还带着一丝不信，可白宁生的语气却满是惊喜，他原以为晴雪早已不是...
晴雪或者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可雪兔的身子却是清清白白从未被他人触碰过。
“那你，那你不是那隔壁镇子的员外给...赎身了？”白母迟疑着开口。
在这个朝代，一个女儿家愿意叫人验明处子之身本就是一件极为需要勇气的事情，若不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有哪个女子愿意叫其他人来为自己验身呢？
“没错，张员外确实为晴雪赎身纳做姨娘，可夫人您却是有所不知...您若是派人再去那张员外的府上再打探一番，便就知晓世人所知道的晴雪早已不在人世。”
“这又是什么意思...”这话说的白母有些糊涂了，什么叫不在人世？难不成站在自己眼前的还是一个妖怪或者鬼魂？要这么说那自己府上莫名暴毙的小厮是否又真和她有关？
“张员外在纳晴雪为妾的那一晚便不小心失手害死了晴雪...辛苦晴雪命大还没死透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劫。”白宁生顺着话头往下帮着解释，“儿子也是心疼晴雪一个清白的姑娘家落得如此下场，便做主就将她带回了家来。”
雪兔有些意外的看向白宁生，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白宁生居然会为了自己同他的母亲撒谎，一时间无数情感涌上心头，最终还是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你...”话至如此，白母实在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她并非看不起花阁女子，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她倒也不是这么介意。
况且，看着自己儿子对晴雪一片真心，而晴雪又愿意自证清白...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怕是想管也管不了了！”虽说松了口，但白母看待晴雪的眼神也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只不过你一个清倌，又曾被人买去当妾...想做我白家儿媳，却还是不太妥当。”
“母亲！晴雪这般凄惨身世你为何还要为难与她！”白宁生大急，白母这话的意思不就是退步至准许他纳晴雪为妾？
虽说退了一步，可这也证明了他母亲最大的让步不过与此！
“你明年还要秋闱，将来还要做官！你就是娶个穷人家的清白女儿倒也无妨，可一个妓子，哪怕是清倌你就不想想将来这样身份的正妻是否会被人取笑！”这是白母最大的让步，她可以允许一个妓子做自己儿子的妾，却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妓子当自己的儿媳！
“母...”白宁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晴雪拦住，“晴雪多谢白夫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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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你这是做什么！”直到被晴雪拉回房内，白宁生还是抱怨不断，“你知不知道一个妾室就是再好也永远要被正房夫人压在头上，我这般珍惜爱护你，又如何能让你受到这样的委屈！”
雪兔一把封住白宁生的口，过了很久她才离开白宁生的双唇，缓缓开口道，“你已经知晓我的身份，又如何敢娶我为妻呢？”
“是人是鬼我毫不在乎，只要你我能够长久相伴我便已知足！”虽说最初在知道晴雪并非是人类时，白宁生心中多少也有一丝讶异。可这不多的惊讶在晴雪亲口承认了她也爱自己后便消散无踪。
至少在白宁生看来晴雪是人是鬼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只要晴雪往后不再害人，他便什么都可以接受。
相比较起自己爱上一缕香魂，晴雪真正的死亡才叫他觉得恐惧。
“但你是否想过你白家还需要传宗接代，还需要延续香火...这样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何苦要为了我去为难你的母亲，为难你自己呢？”雪兔的话直击白宁生心头，白宁生愣。
是啊...晴雪不是人，她只是一缕香魂，且不说能否传宗接代，就是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消散了。
“现在你的母亲已经允许我们能够在一起，这便是最好的结局，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足够了...”闷入白宁生的怀中，雪兔的语气染上一份梗咽。
至少现在她还能和白宁生在一起，至少现在他们还能这般相爱，这样安稳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她都不知道！
哪怕雪兔已经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哪怕她已经承认自己深深爱上了白宁生，可他们之间始终还隔着一个晴雪。
一个真正的，已经死去的晴雪。
若是哪天白宁生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若是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真正爱慕的晴雪...
雪兔不愿意多想，她只想享受现在能够和白宁生在一起的生活。
而这边白宁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晴雪模糊的话语，他只能紧紧回抱着怀中的佳人，力气大到似乎想要将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宁生...我们在一起吧？”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外头的天色已有些微微泛黄。
“什么？”雪兔莫名的话语叫白宁生一时间难以理解，直到雪兔拉着他来到床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他这才反应过来。
“不行！你我还未成礼，绝不能就这样平白污了你的清白！”白宁生转过头去不看晴雪，他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控制不住。
“宁生，求求你了...”雪兔抱过背着自己的白宁生，“就当是完成我的一个念想，不管以后如何都好叫我不再惋惜可好？”
雪兔始终还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为了复仇而和那可恶的张员外斗得你死我活，害怕有一天自己就这么消失，害怕自己再也无法见到白宁生，无法和白宁生一起生活！
她知道女子最宝贵的是什么，也自愿想要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付给白宁生，这样就算哪天她真的再也见不到白宁生，她也不会觉得可惜，不会去后悔。
“宁生...今日你的母亲也已然同意了我们能够在一起，不在乎仪式，也不在乎名分，就让今日成为我们值得纪念的好不好？”
充满着诱惑的话语传来，而后背那一片柔弱的触感叫白宁生一时间全身僵硬，他迟疑着回过头，等真正见到那完美无瑕娇弱的身躯时便就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气都涌至一处。
屋外月色烂漫，屋内春光一片。
* * * * * *
浓厚夜色，此时，洛城中花暖阁内只见沙华手中捏着什么到处询找绿萝。
“绿萝姐姐，绿萝姐姐！”沙华捏着一块三角模样，式样新奇的点心递到绿萝面前，“哝，瞧瞧这个新奇的点心叫什么家福合兴饼来着我也记不得，但是吃在嘴里这有肉还有水果的滋味好不奇特呢！”
“哦？”绿萝见着沙华手中捏着的点心难得也露出一丝好奇，接过沙华递来的点心咬上一口只觉得口中充满腊肠醇厚的鲜香以及狼桃传来的酸甜滋味，“吃着瞧着确实新奇，这是如何得来的。”
“这不是城中新开了一家茶楼，专卖一些奇奇怪怪从来不曾见过的糕点嘛...今日有位客人专程带了一盒糕点想来讨好铃兰姐呢！铃兰姐想着我最爱吃糕点便就送了一些给我。”沙华显得有些得意洋洋，“绿萝姐姐你说那日得了空我们一起去这个新开的茶楼品品里头的新奇糕点呀？”
抬头望了望天边皎月，绿萝点了点头，“且，再过几日。”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十六章：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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