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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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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敏回答得理所当然。莫雨桐哑然。
经过客厅，她偷偷看了一眼张飞扬，发现他头也不抬地坐在沙发里，眼睛看着书。
他看了一天的书了。今天他这么闲？
衣服提到房间，黄敏又让她试穿。
“黄秘书，他......为什么让你买衣服”
“张总没有说，只是让我给你买一些保暖的衣服。”
的确，莫雨桐没有几件保暖的外套。她买衣服精挑细选，却很少买。就今天穿来的衣服，把半个衣柜的冬衣都穿在身上了，不够暖，就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被他发现了吗？穷酸的自己。
莫雨桐一阵面红耳赤，按照黄敏的指点一件一件的试穿衣服。
就今天的买衣服的钱，够她买几年的衣服了。
衣服的吊牌还在，这些牌子，不乏她知道的一些大品牌。看起来最便宜的那条半身裙，莫雨桐偷偷地看了一眼吊牌，998.
她心慌意乱，如此昂贵的衣服穿在身上，真正的千金裘。但是她不配。
这是他第二次为自己买衣服。算起来，她平白无故地接受了他好多东西，夏天那次去参加晚宴前也给她买了一堆衣服，还送了他一辆电动车。那时还可以解释。
可是，这次又是为什么？他不是要她赔偿100万？虽然他后来补充说他不缺那点钱。
他为什么还要为自己花钱？是他钱多的没处花？还是因为她可怜的施舍。
莫雨桐心里翻来覆去地想，心里很乱，被黄敏摆布着，试穿完了，也不知道自己都穿了什么，到底好不好看。
“太棒了，看来都不用拿回去换了，莫老师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黄敏合上双掌放在胸前感叹道。
“任务圆满完成，我该回去了。”
她笑眯眯地补充道。
“啊？你不留下来吃晚饭吗？红姨的晚饭都要做好了。”莫雨桐终于回过神来。
“不了，你看天都快黑了，天黑了我开车很危险的。”
同样是娇弱的女子，想想自己来的路上摔得四脚朝天，而黄敏却开着车一路风雪而来，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谢谢你，黄秘书。”
“叫我黄敏就好了。老板有令，我不敢不从，他扣我工资怎么办？哈哈，开玩笑的。莫老师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们张总。他真的对你很不错哦。你知道吗？他只吩咐我给你和小姐买过衣服。”
两人边说边下楼梯，张飞扬咳了一声，警告意味明显，黄敏立刻收敛笑容，快
步走下台阶。
“张总，莫小姐试穿了衣服，都很合适。我先回去了。”
“嗯，麻烦你了，开车慢一些，注意安全。”张飞扬对她点点头。
“知道了，谢谢张总。”
莫雨桐送她到门口，两人又说了几句，黄敏走入晦暗的风雪中，很快，灯光亮起，一辆车在茫茫雪夜中摇摇晃晃地开走了。
莫雨桐看着雪夜发了一会呆，就听见张飞扬说：“把门关了。”
莫雨桐赶紧关了大门，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到张飞扬的面前，有点难以启齿，可是什么也不说，也不对劲。
“谢谢你为我买的衣服，可是......”
张飞扬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就算是你这段时间照顾小简的报酬。”
“......”
真的是这样吗？
“我来看小简是自愿的，我不需要什么报酬。”
“衣服我已经买了，你喜欢就拿去，不喜欢就拿去扔了吧。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莫雨桐很想这么说，这样一来，她欠张家的就越来越来了，这辈子都未必能还清。
赔偿100万的话犹言在耳，怎么今天就动则为她买几万块钱的衣服呢？这是什么迷惑性行为？莫雨桐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红姨在厨房里喊他们准备吃饭了，莫雨桐忙进去帮忙准备餐具。
晚上，莫雨桐无所事事，早早就入睡了。
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起来后，外面风消雪止，世界一片苍茫。午饭过后，惨淡的阳光从云层里透了出来，外面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冷了。
张飞扬依旧没有去上岸，他一上午都在屋外铲雪。陪在张简床边的莫雨桐看着窗外的忙碌的身影，呆呆地出神。
张飞扬把一根被大雪压断的树枝，用力的砍断，然后拖走。不远处的湖边树林里隐隐传来一阵嬉闹声。
莫雨桐看到墙角里的轮椅，心里一动，她大声地对在客厅的红姨说道：“红姨，我想带小简去外面看看雪，可以吗？”
一会儿，红姨走了进来，说道：“好是好，可是阿简她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
“小简躺在轮椅里，把靠背放低，其实也和躺在床上差不多，而且，有我们三个人护着，不会有问题的。可以吗？小简喜欢雪，让她去看看雪吧。”
红姨喊来了张飞扬。张飞扬只说了一句话：“给小简穿暖一点。”
莫雨桐大喜。在红姨的帮助下，莫雨桐给张简穿得严严实实。最后，张飞扬把张简抱起来，轻轻地放在轮椅上，红姨又用一条厚毛毯给她捂严了。
“小心，别感冒了。”红姨说。
出门前，张飞扬瞥了莫雨桐身上一眼，皱眉，似乎不大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
莫雨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有点莫名，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
这时红姨说话了：“莫老师，你这样会冷吗？你不是买了新衣服，要不你再去穿一件外套？”
莫雨桐穿得是自己来时穿棉袄。
莫雨桐顿时明白过来，张飞扬在不高兴什么。
红姨又说了：“有羽绒服吗？下雪要穿羽绒才能保暖，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看起来不是很暖啊。”
莫雨桐看了张飞扬一眼，见他站在一旁不动，似乎在等的样子。无奈，她只好上楼换了外套，把一件米白的羽绒服穿在身上。衣服轻而柔软，可是穿在身上立刻就暖和起来。
她还是忍不在翻了一下摘下的吊牌：6899.
怎么会这么贵？平时，她超过500的衣服都绝对不会买。
莫雨桐再次下来的时候，张飞扬又看了一眼她，也没有说话，脸色稍霁。红姨打开门，张飞扬把轮椅小心翼翼地推出门外。
“你们两陪阿简去吧，我就不出门了，我年级大了，受不得这样冻。”
莫雨桐说道：“那红姨在屋里休息，我们去就好了。”
红姨笑眯眯地点点头。
外面的积雪虽厚，但是通往房子的道路积雪却已经铲开，莫雨桐偷偷地瞄了一眼推着轮椅的张飞扬。
张飞扬推着轮椅朝湖边走去。车轮轧过积雪，发出松脆的声响。大地一片洁白，树木银装素裹，莫雨桐轻轻地呼吸着，身上暖暖的。
张飞扬身穿黑色的羽绒服，带着金丝边框眼睛，他身才欣长挺拔，随便一站都出类拔萃的模样，让人心动。
莫雨桐跟在他身后，轻轻地咳嗽一声。张飞扬顿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莫雨桐收回视线，顿觉脸上烧得厉害。她紧张地解释道：“没事，我不是冷，我是喉咙有点痒。”
张飞扬似乎不信，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手给我。”他说。
莫雨桐愣愣地把手伸出来，纤细白嫩的手被温润有力的手掌完全的裹住，有那么一刻，莫雨桐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还说不冷。手跟冰块似的。”张飞扬皱眉道。
他快速地松开了她的手，然后从自己脖子上解下围巾，给她仔细地围上。
莫雨桐僵硬的像一根木头，她的脸刷得红了眼眶，连眼睛也涌上一股湿热。
她竟然不争气地要哭了。
系好围巾后，张飞扬默默地看了眼前很不自然，眼里泛红似乎在极力控制某种情绪的女孩。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世界一片寂静，除了湖边传来的孩童隐的笑声。半晌，张飞扬抬手揉了一下莫雨桐的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傻瓜。”
莫雨桐却再也控制不住，突然扑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张飞扬双眼猛地睁大，他有些错愕地双手僵在半空，一会儿才回抱住了她，把她轻轻地揽在了怀里。
鼻尖蹭到女孩的发丝，女孩在他的怀里抽泣。他一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把那更紧地压入怀里。
女孩却如梦初醒般，停止了抽泣，她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神情慌乱，又羞又恼。
莫雨桐手足无措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对不起，请你不要误会。”
张飞扬愕然，看着莫雨桐好一会儿，才撇开脸道：“你刚才确实失态了，但没必要跟我道歉。”
莫雨桐松了一口气，刚刚激荡不已胸口，仿佛瞬间空了一块。
张飞扬转头不再理她，慢慢地推着轮椅向湖边走去。他的背影融入一片苍茫中，和此时的风雪一般寂静。
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地投怀送抱？真的是情难自已吗？莫雨桐你还有自尊吗？你忘了他上次差点......
她想再特别想挖一个雪坑，把自己埋了。
莫雨桐眼睛再看张飞扬时，他已经走远。她赶紧加快脚步追上去。
湖面的冰层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融化，湖水清澈，净的像一块无暇的美玉。
一个穿着红色冲锋衣的中年男子，在湖边支好一个三角架，摆弄着摄像机，似乎正在采景。他的前面是静谧的湖面，白雪完美地勾勒出水榭亭台的轮廓；他的身后有一片开阔平坦的树林。
莫雨桐记得这片树林里到处是高大的红枫和银杏。到了秋天，丹枫似火，银杏如金，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像天边瑰丽的晚霞，美得惊心动魄。
林中有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小径，车祸前，莫雨桐和张简经常在这里徜徉自得。
如今，有几个孩童正在林间玩雪嬉闹。
嬉闹声震得书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下。
张飞扬把轮椅停在摄影师身后一块视野开阔的空地上，莫雨桐赶紧上前，弯腰把张简的衣帽整理一番，又把身上的毛毯捂紧，最后升起靠背，调整好可以看雪的坐姿。
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张飞扬视若无睹，他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远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知何时，他们的身边来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张简。
小女孩身穿一件小黄鸡一般的连体外套，模样娇憨可爱。
她反复看了一会儿，开口清清脆脆地问道：“大姐姐，这个哥哥为什么坐在椅子里，他为什么不起来玩雪呢？他睡着了吗？”
莫雨桐一愣，他很快反应过来小女孩错把张简看成男孩子了。的确，张简现在头发短短的，看上去特别像一个模样清秀瘦弱的男孩子。”
莫雨桐笑眯眯地回道：“她不是哥哥，而是一位小姐姐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