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搏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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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牌军俯身查看完尸首，又站起来。
李牌笑道：“这里十七个，估计还有三五个漏网的，看这脚印一路给追到那边去了。”
两个牌军放下心来，十七个都一次解决了，那三五个还能有何危险？只慢慢地找到他两个便是了。
张牌笑道：“也不知咱们相公还怕的什么。这手段也忒老辣！”
二人回身上马，才看见同伴那失了魂一般的模样。
赵虞侯指着问道：“这都是小官人干的？”
牌军道：“你当他两个是一般孩子？这两个小官人年纪虽小，在单州时，满营的军官除了徐团练是他师父，那许多人在他俩面前没一个够看的。”
赵虞侯怀疑道：“难道他两个已经上过阵的？去年总管剿匪时带他去了？”这怎地也不像是第一次杀人的样子。
牌军道：“当然没有，他们今年才十四五岁。”
赵虞侯感叹道：“果然是将门虎子，天生不凡。”
………………………
呼延灼和杨志虽拿这些喽啰全当开胃点心，此时却遇上了一个有些难啃的茬。
这个不是一般小卒，而是清风山寨里的一位头领。从他穿着就与喽啰兵不同，锦缎罗袍，头巾和包肚俱是销金的，手中一柄蘸金大斧。生得身长八尺，面恶眼凶。
当时呼杨两个追上来，这大汉带领喽啰们便走。
眼见他们撒马赶到，这伙人大慌，仗着人多，挺枪刀一拥而上，将他两骑马围住。
呼延灼一鞭一个，劈倒了八九个，杨志手起刀落，又解决了七八个。
这队匪徒一霎时几近全灭，只这大汉和三两个喽啰见势头不好，一溜烟地往林子深处逃去。
呼延灼和杨志紧跟着赶了一里来地，却不敢再深入。
原来此处林深树密，不益跑马。而那几个走惯了山路，拔脚跑得飞快。又不知他有没有后手，若有陷阱在内，诱他们赶去，可是不妙。
于是勒马停住，任由他跑，只等拉开距离再施放弓箭。
那大汉先时惊慌失措，只怕追来。没跑得几步却预感不妙，一回头看见那边两个已在马上张弓，顿时大喝一声，与两个喽啰一起拼了命地往回奔杀。
呼杨两个才收了弓，急绰起器械，那三人已杀至马前。
几个人团团地厮杀在一起。那俩小喽啰虽是绝地奋勇，奈何本事差得太远，没一时也被杀死在地。
那头领孤身奋战，挥动大斧招架，竟能连挡他两个数合。
那汉舍身拼命，越战越勇，斧法绵密狠辣，虽边战边退，呼杨二人一时竟拿他不下。
呼延灼和杨志互相以目视意，且先由着他退。两人却忽地同时催坐下马，斜刺里朝着大汉冲杀夹击。
那汉吃了一惊，杨志的刀已砍到跟前。那人大喝一声，挥斧便欲砍青骢的马腿。杨志见他这不要命的架势，大骇，赶忙一转弯退了回去。
大汉刚躲过一劫，便听见脑后一阵风响，呼延灼的铜鞭已向他后脑劈来。那汉纵身，猛地向前一跃，跳出五七步远，及时躲开了这一击。
两人合力还受挫，看来此人本领不可小视，不愧能做得山寨头目。
此时这人再不给他两个机会近身，便将一柄大斧纺锤也似挥转起来，阻挡人马近前。
此汉力大性莽，孤注一掷，拼着这样消耗体力。更兼他斧法不弱，似一道屏障护住周身，让人找不到破绽下手。
呼延灼和杨志此刻也无奈，就算是梁山泊一般头领的水准，也没几个能在他俩手下走得了十合，偏偏这是个黑旋风李逵风格的。
先时还有点想留这一个活口，审问出清风山情况，看来也不能够了，这人性子是要么死要么顽抗。谋反的罪名，到官司免不了吃一刀一剐，还不如抵抗战死来得痛快，他们也就成全了他。
只是这人一身蛮力，一时半刻怕等不到他力竭。眼下处境尴尬，从这山下树林看不到山上；多耽一会，这动静若惊动上面岗哨，让他山寨里看到可就不妙。
大约这汉自己也挥舞得眼花缭乱，又怕收了斧这两个便攻来，却不敢收了兵器走动。
呼延灼乘着这时机，拍马一绕，绕过他身后，挡住退路。一面对杨志叫道：“交给你了！”
李牌、张牌和赵虞侯循声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三人对峙的情景。只见他两骑马将一大汉困在当中。
杨志忽地纵马，朝那汉斜后方向冲去。
看的人还不知他要做什么，一眨眼，却见马从那汉跟前冲过，杨志却早已从马一侧纵身跃下，连人带刀朝着那人劈面而来。
那汉吓得魂飞胆丧，这一下虽使斧隔开，未劈到他，但他慌乱之间，后续的斧法便慢了半拍。
林间骑马不便，步战可就灵活多了。只见杨志呼喇喇地使出刀法，没几下便占了上风。
大汉想抽身而退，早有呼延灼截住去路，只得舍命与杨志斗，大斧挥得声势如雷。
杨志当年在鲁智深禅杖底下都能走得五十合，他这个直当做毛毛雨。
大汉斧怯，斗不过七八合，被杨志寻个破绽，一刀直刺入小腹。
鲜血喷溅如柱，大汉挣了两下，倒地而死。
那三人远远地看了，李牌喝彩道：“小哥哥恁地英雄！”
别看这小的性子娇里娇气，成日凡事跟在呼延灼后面，他正经是个全能高手，步下马上的功夫没一样不出类拔萃的。
两个小的看见他三个，也都赶过来。
呼延灼嘲讽地道：“几个月没练退步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替他吹捧。”
真是他们最近功夫有些荒疏了，回去得抓紧把那内功秘籍练起来才是。
该往回走了，呼延灼留了个心眼，问道：“你们见那边杀死的尸首是几人？”
李牌回道：“十七个。”
加上这里三个，和杨志射死的那个。呼延灼对杨志道：“一个头领带二十个喽啰。”
喽啰是整数，符合一次日常伏路带的兵力，看来这回应没有漏网的。
这才放心上马，几个人一起回原路，寻他们的车队去了。
呼延灼等从林子里出来，到得车仗处，将上一节向呼延通说了，众人商议道：“虽是尽诛这一队强人，须防他再有走出来的，还是尽快走过这山路为上。”
他众人匆匆地催动马匹，沿着原路火速行进。幸而再无人来，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出山。
只下了脚下这道岭子，前面便是大路。一路提心吊胆，此时可算放松下来了。
杨志方才最后杀那人时，一时不妨血溅到身上，污了衣襟。他已是忍了一路，这时便叫嚷要换衣服。
呼延通道：“这里行着路，哪里方便给你找衣服换，且到城里再说。”
杨志道：“我就这副模样到城里，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他这两年干净惯了，很受不了这腌臜。
李牌忙打圆场，道：“看那岭下路边挑出个酒帘儿，此间有个村酒店，我们去那里暂歇一下，开了包裹找换。顺便再买碗酒吃，压一压惊。”
最后一句是暗嘲那两个虞侯。
魏虞侯只看了杨志身上血迹，便吓得面如土色。待赵虞侯颤巍巍地，与他讲了林内所见经过，他连看都不敢正眼看这两个小孩子了。
呼延通答应了这提议。
杨志却看着远处飘扬的酒帘儿发愣，道：“傍着清风山，这么近的距离，怎会有酒家？”
一霎时，他脑内浮现出蒙汗药酒和人肉作坊来。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搏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