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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见面礼 ...

  •   渡边看起来没有再和黑泽废话的打算,他的拳头狠狠招呼到了他的脸上,黑泽被这突然的攻击打得有些眼冒金星,但勉强还是能给稳住。渡边挑了挑眉,可能是对黑泽没有一拳就被放倒的身体素质十分满意。
      接着的每一拳都仿佛要将他置身于死地,锁链因为黑泽的晃动发出尖锐的刮擦声,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身上不知留了多少处的淤青。恍惚中黑泽感觉喉咙有些发甜,视线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干脆紧咬着唇,默默承受渡边的怒火。
      可大病初愈的黑泽哪能这么容易就承受得住这个男人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愤怒?身体本能地叫嚣着快逃,“正义”被迫让他留下,大脑快要无法思考,痛感好像渐渐麻木了起来,不,准切地说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渐渐变得麻木起来了。
      “喂,别就这么昏过去啊。”
      一阵钻心的痛楚硬是将黑泽神游的魂给拉了回来,除了剧痛外已经是浑身无力。渡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他原本固定着的双臂——并将它们以之前同样的手段给卸了。渡边现在正提着黑泽额前的发丝,见他睁开双眼后松开了手。
      黑泽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水泼醒的,浑身都湿透了,衣服软塌塌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水好像有点发咸,流到眼睛里的刺痛让他不禁紧闭双眼。
      失去了支撑点的黑泽重重砸向地面,渡边没有给他休息的机会,后退了半步,狠狠踩向他因惯性摔到最靠前的右手。
      “你就是用这只手在黑板上写字的吧?黑泽老师。用它来教你的学生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就像小时候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根本就对你不管不问的老家伙……那家伙可真令人不快。”
      “但是你不是这样的吧?黑泽老师,毕竟你可是和普通的老师完全不一样啊。”
      渡边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踩压的力度逐渐增大,他稍微抬起脚尖,用坚硬的皮质鞋跟毫不心疼地在黑泽的皮肉上来回碾压,血液顺着被撕裂的血肉流成一滩,染红了脏掉的白袖口。
      “我可是很惊讶啊,你这懦弱的废物居然敢再次回到学校里……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当年老子对你做的事放在眼里?”
      “为什么你就这么回去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乖乖去死?!”
      “你凭什么为了不相干的人就愿意主动牺牲,却在我们约定好后逃跑了?!我算什么?我对你做的那么多事算什么?我因为你受到的残酷对待又算什么?!”
      他发泄般一脚一脚狠狠跺着,几乎将黑泽的右手踩成一滩烂泥,还没痊愈多久的手骨又一次几近被碾碎——就算是在歇斯底里地喊叫,渡边的力度仍控制得很好,是能带来剧痛又保证可以“修好”的程度。
      “混账、混账、混账……”
      渡边对黑泽贴紧地面喘息的痛苦丝毫不在意,他将沾血的鞋底隔着衣物在他背后蹭了几下,同时居高临下盯着狼狈的青年,眼里从失去理智的暴怒渐渐变为嘲弄与兴奋。
      黑泽感觉脖子上一紧,冰凉而沉重的金属质感还没让大脑回过神,就被突然强力牵扯不得不用力向后仰——渡边给黑泽套上了项圈,不知是因为黑泽正好趴着,还是他故意想折磨的缘故,项圈是反着戴上的,迫使黑泽不得不后仰的项圈绳被渡边扯到了背后。
      黑泽的双手本能地想扯住项圈,但它们现在像断了线的木偶手臂般无力地垂落着,除了能时刻刺激大脑皮层的痛楚外什么都不能带给他。黑泽为了摄取氧气拼命仰起的腰已经开始发酸发麻,甚至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咔咔声,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碾压在了满是淤青的小腹部位,剧烈的痛觉与缺氧的窒息在他的身体里搅成一团乱麻,仿佛被氢气充满了全身的气球,只要一个不慎就能把自己炸的稀巴烂。
      可能是多年刑警工作带给渡边的知识和经验,他好像很熟悉人体的极限在哪里,即便是现在破破烂烂的黑泽也仍有力气能再拼命挣扎一会儿。他一边扯着黑泽,一边翻找着什么,黑泽在混沌中感到有光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晃了一下。
      渡边在黑泽身边半蹲下来,又使劲扯动了两下项圈绳,在他姿势不变的情况下将绳子捆在了黑泽的大腿上,接着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
      绳子捆得并不是太紧,渐渐就自然松开了,加上有了身体上的支撑,黑泽终于可以勉强呼吸。
      黑泽大口喘着气,视线也终于渐渐恢复,这时才隐约看清渡边刚刚拿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把崭新的水果刀。
      渡边扯着领口将瘫软在地的黑泽提起,又一次按到背后的墙上。因为渡边的动作,黑泽小腹上的衣物也一并被提了起来。
      渡边手里的刀具很熟练地在他手里转动了一圈,他盯着黑泽的腹部,紧皱着眉,睫毛微颤,像是艺术家在面对白纸思考如何下笔。
      他似乎是准备往自己的所有品上留下什么记号。
      随着他紧皱的眉毛逐渐舒缓,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
      不是愉悦的笑容,不是嘲讽的笑容,更不是怒极反笑,硬要形容的话,像是要将人剥皮吞噬一般的野兽。
      黑泽没精力再去注意这些,锋利的刀刃冷漠而肆意地切割着,将伴随他孩童时最可怕的噩梦深深烙印在身体上。潜意识里的恐惧和身体上的剧痛一根根扯断了脑海中的神经,黑泽的意识终于断片了。

      渡边在黑泽昏过去后有些脱力地靠着墙坐了会儿,擦去额前的汗珠仰头深呼吸了几口。本以为心情会极其舒畅,但兴奋感慢慢消散后看着奄奄一息的黑泽心里反而有点堵,又找不出原因,渡边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拿还沾着血的水果刀削了个苹果,没有吃,心不在焉。
      直到刀划破了手指后渡边才从恍惚中猛然清醒过来,可能是地下室的空气不流通的原因,渡边这才意识到浓郁的血腥味,和一丝来自心底的说不上来的恐慌感,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黑泽身旁。
      “啧…麻烦的家伙。”
      渡边扔掉手里的刀具,用简单的医疗用具给黑泽做了个应急处理。黑泽身上基本都是淤青和肿印,血肉模糊的右手此时看起来非常刺眼——不行,不行不行,必须修好,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就损坏。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对如此程度的伤势根本无从下手。渡边眉头紧锁,动作却是争分夺秒,手边的医疗用具有限,更重要的是不能再耽搁时间。渡边扯下领带,绕过伤口把黑泽的右手简单缠在了纸板上固定,再用棉布小心包好,最后便将他抱出地下室,走向门外。
      车的后座可以放平,渡边将黑泽暂时安置在了那里,接着预定了最近一家医院的单人豪华病房,从伤势上看,大概需要在那里养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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