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or救赎》pig糖

4、老宅

　　第四章老宅
　　江寒刚把车停好，果然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夏小琴拉住：“然然，你怎样啊？有没有什么事啊？你怎么会迷路呢？你可把我急死了，你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再打过去就是关机，按理说你早该到了，左等右等还不来，电话还关机，你说你还想不想你妈活了，我差点就报警了，明清拦着不让，你……”
　　果然赶紧道：“妈，妈，我没事，你看不好好的吗？我就是手机没电了，不过，妈，你发给我的地址真的是太简单明了，幸好遇到了寒哥把我带回来了。”
　　这时夏小琴才看到驾驶室的江寒，笑着说道：“江寒，真是谢谢你啊，第一次见面就给你添麻烦了。”
　　江寒摇摇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三婶。”
　　果然一听，心道不好，夏女士不高兴了。站在后面没来得及开口的江明清偷偷笑了一下。果然，夏小琴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别叫我三婶，都把我叫老了，也不好听，直接叫阿姨吧。”
　　江寒愣了一下才答到：“好，三姨。”
　　三姨？果然低着头闷笑。
　　江明清拉开夏小琴：“有什么话让孩子先下车再说，晚饭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吃饭呢。”说完又朝江寒小声道：“爷爷等你半天了。”
　　江寒点点头，又对着果然说：“你先把行李箱拿下来吧，我去停车。”果然比了个OK。他把江寒的行李箱一起拿出来。江明清领着他往屋里走。江家老宅是一栋三层楼的老别墅，进门便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中间是一条石板路，两边都是草坪，左边的草坪上有一个葡萄架，只是现在冬天没有叶子显得光秃秃的；右边草坪上种了一排腊梅，正开得欢，一阵阵清香直面扑来，沿着外墙还种了许多不知明的花草，果然只认得其中的山茶花。跟着江明清进门后，果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七八双眼睛盯着，瞬间冒出了想转身逃走的想法。江明清揽着他的肩膀说：“进去吧。不用紧张，都是一家人。”夏小琴在他身边小声说：“对对，不用紧张，然然，你最棒！”
　　果然：……你能再幼稚一点吗？
　　果然迅速在脑海里将每个人和称呼对应上。站在老爷子身边的两个应该就是二伯江明亮和二伯母杨静。
　　“爷爷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啊。还有二伯，二伯母你们好。”果然乖巧的打招呼。其实就江明清和夏小琴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
　　老爷子很是受用：“这孩子嘴甜啊，让人把行李先拿楼上去吧。顺便叫江枫江奕下楼，老呆在楼上不知道干嘛。”
　　这时江寒进来了：“爷爷，我回来了，二叔二婶你们也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呀？”
　　“我们中午就到了，倒是你怎么这么晚啊，你爷爷就盼着你早点回来呢。”江明亮开口道。
　　“江寒，你身体怎么样啊？在学校住得不习惯就租个公寓搬出去住。”老爷子关切的说着。
　　“爷爷，我没事，身体好着呢。在学校住方便。”江寒笑着答。
　　果然心想，夏女士的八卦新闻还挺准，老爷子果然心疼爱护这个长孙呢。
　　“呀，江寒，你可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楼梯边出现了两个人，一看就是那两双包胎兄弟。果然仔细打量着这两兄弟，发现他们虽然长得是特别相像，但气质完全不同，一看就是两种性格的人。穿衣风格也不同，一个穿着很时尚前卫，一个穿着却是休闲素净。
　　“嗯，学校有事，耽搁了点时间。”江寒淡淡的答道。
　　“好了，人都到齐了，都来坐下吃饭了。”杨静摆摆手道。
　　落坐的时候，果然左边是夏小琴，右边是双包胎兄弟之一。果然刚想开口打个招呼，对方先说话了：“你就是果然啊，三叔结婚的时候我们正在国外读书，所以没见到你，我叫江枫，这我哥江奕，很高兴认识你。”
　　果然：“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们，虽然你们明天换了衣服我可能会分不清谁是江枫谁是江奕。”
　　“哈哈，，那就看看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分清我俩。不过，我跟你说，以前我们班同学跟我们认识一年都分不清呢。”江枫得意的说。
　　果然：那用时最短的是谁啊？
　　江枫看了看江奕叹口气：江寒，从我记事起，他从来没把我和江奕弄混过。
　　果然其实觉得这两兄弟还挺好辩认的。
　　江寒见果然和江枫江奕聊得热火朝天的，心想，果然还是同龄人有话说。
　　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愉快融洽，吃完饭江枫江奕邀请江寒一起玩游戏，江寒声称累了要回房休息，他俩又转过头叫果然，果然其实也挺累的，但想着人家也是好心好意邀请，那就勉为其难玩儿一会儿吧。
　　两兄弟住的三楼，果然跟着他们上楼去，刚到二楼正好看见江寒去而复返。
　　江寒对着果然扬了扬下巴：来得正好，我的行李箱是你帮我拿的吧，怎么我房里没有，是放到你房里了吗？你住哪个房间？
　　果然想了下：“额，行李刚才阿姨给拿上楼了，可能以为两个行李箱都是我，好像跟我说了一声是二楼的“有客”房间。”
　　刚听那人说什么上善房间，他还一脸懵逼呢，然后听夏小琴跟她解释了才知道，这栋别墅每一层楼有三个卧室，一个书房，每个房间都取了一个非常别致的名字，有上善、若水、拾光、有客、归心、隐庐……果然本来语文就烂，文学素养更是没有，对这些个名字完全一头雾水，不过他的房间叫有客，这倒感觉不难懂，不就是客房嘛，还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算是这个家里的客人。
　　江寒了然，对他们说：“别玩太晚了。”
　　江枫江奕若有所指的异口同声说：“肯定不会太晚，一局定输赢。”
　　江寒看了眼果然，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果然莫名想起了今天那个司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很想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刚想问，江寒转身走了。
　　三人应下上了楼，两兄弟住一个房间，果然特意看了看房间的名字，拾光。他瘪瘪嘴，看来确实应该好好恶补下语文了。话说你们江家明明就是奸商啊，偏要附庸风雅。
　　果然跟着进了门，嚯，好大的房间。进门正对着的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两台电脑，左边墙上挂着电视，地下还有一张跳舞毯，右边并排着两张双人床。
　　果然刚想感叹一下，就见江枫快速把门关上神秘兮兮的说：“快快，游戏开始。”说完把江奕果然拉一块三人围成一个圈。果然一脸茫然：“干嘛，不是打游戏吗？”江奕看了眼果然，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江枫兴致勃勃的说：“我们刚才说的是玩游戏，不是打游戏哦~这个游戏叫做……”江枫看了看江奕，又接着说：“整蛊江寒。”说着转身到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罐装薯片，拿在手里摇了摇。果然一脸大写的问号。江奕看果然的样子好笑，开口解释说：“每次回来他都想着法儿的整蛊江寒，没有一次成功过，所以，他想今年多了个你，可能会成功。”江枫马上接话：“肯定成功，他肯定想不到今天才见面的你会去整蛊他，所以肯定行！给你看我的秘密武器，这个外表看上去就和普通的薯片没什么区别，但是只要一开封，嘭~里面会爆发出无数小虫子出来，那效果简直不要太震撼！”江枫说得起劲，江奕又跟果然解释说：“你放心，那虫子是假的。”果然看了看这两兄弟，江枫一脸笃定的表情，江奕一脸你高兴就好的表情，他在心里嘀咕：你特么都说了我们今天才见面，我吃饱了撑的才会去整蛊人家，况且今天江寒还帮了他。果然表示坚决不同意：“寒哥肯定都睡了，这样不好，而且，他今天帮了我，我绝对不要参与，你们放心我不会通风报信。”正要走，江枫眼疾手快马上把门抵住：“哼哼，进了这个门，就表示你同意加入游戏了，那就得遵守游戏规则，还寒哥呢，怎么不见你叫我们哥啊，听三叔说你17，我们18了，你怎么不叫哥啊？”果然讪讪的笑着说：“相差这么一丢丢，你这么计较就太小心眼儿了，是吧。”江枫摆摆手，他本来也没乎这些，江寒他也不叫哥呢。他又拉着果然说：“要不这样，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你个选择的机会，我们来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怎么样？”江奕见状忙帮腔：“对，石头剪刀布，公平。”果然心道，你们两个能再幼稚一点吗？不过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答应了。
　　第一回合果然对江枫，果然赢了，江枫：啊~~~~为什么，好吧，我输了，该你和江奕对了。
　　果然：？？？
　　江枫：对啊，我们三个人，你只赢了我怎么算赢呢？你把江奕也赢了才算你赢。
　　果然：……好像也有道理？
　　第二回合果然对江奕，果然输了……
　　江枫一下跳起来挂在江奕身上：“哈，我就知道你肯定赢。”江奕勾着嘴角拍拍他示意他下来。
　　江枫拉起果然的手把薯片放在他手里，跟他说江寒住在“归心”，让他赶紧去。果然像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本能的想扔掉，江枫给他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兮兮的说：“祝你马到成功！”
　　果然拿着薯片站在归心的门前，敲门的手拿起又放下，来来回回七八次，最后放弃了。垂着脑袋来到自己的房间，江寒的房间和他的中间隔了一个书房，书房叫若水。果然进门就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发现这间房比江枫江奕的拾光小一些，但该有的配置一样不少，卫生间也有，整体看起来干净素雅，飘窗是半圆型的，装饰得很温馨，白天可以在上面晒晒太阳，看看书，听听音乐，应该很是惬意。果然简单规置了下行李，然后洗了澡，躺在床上本来想刷会儿微博，结果拿起手机才发现他的手机还嗷嗷待哺呢。把手机充上电，发现才9点，正想着做张卷子刷会儿题，听见有人敲门。
　　果然开门一看，不确定的问：“江枫？”因为对方换了睡衣，也没说话，有些不确定。
　　“不是，我是江奕。我就是来问问你怎么还没行动啊？”
　　“这不，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吧？”
　　“今天的成功率最高，赌的就是你们今天才见面他不会有防备，快去。”
　　“我……”话还没说完，江奕直接进门一眼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薯片，拿起就拉着果然往归心走。
　　果然：……
　　江奕：加油，一定要成功，不然江枫又要跟我闹脾气好几天。
　　果然：……
　　江奕不看他直接敲了江寒的门，然后飞快跑了。
　　门很快就开了，江寒换上了睡衣，头发有点湿应刚洗了澡，整个人看起来很暖暖的，比白天看起来更柔和一些。
　　果然忙开口：“寒哥，还没休息吧？”
　　江寒笑着点点头侧身示意他进来，果然僵硬得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进去的。
　　“这么早就结束了？”江寒给他倒了杯水。
　　果然把手背在后面心虚的说：“嗯，他们玩的游戏太幼稚了，一下就分出胜负了。”
　　江寒笑了笑表示赞同：“他俩确实挺幼稚的，还没你成熟呢。”
　　果然：……
　　“所以你们玩的什么幼稚的游戏让你这么快就输了？”江寒勾起嘴角看着果然。
　　“你怎么知道是我输了？”
　　“因为我太了解他们了。”江寒想起这些年那两兄弟的无赖行为就头疼。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果然手心都是汗，他有一毛病就是一心虚手心就直冒汗。
　　江寒耸耸肩膀表示一切尽在意料中。
　　江寒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问：“你手里拿的什么，藏着干嘛？”
　　果然不情不愿的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咽了咽口水觉得点渴，拿起江寒倒的水喝了一大口才开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坦白从宽。”说着举起右手，“我从一听到要整蛊你的时候就表示拒绝了的，但是他们不放我走，最后约定用石头剪刀布分胜负说是我赢了就可以走，输了就必须答应帮他们整蛊你……”果然越说越小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太傻逼了，他和江寒今天第一次见面，人家在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时就好心相助，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答应那两兄弟来整人家呢，简直是恩将仇报的典范啊。
　　江寒听完没什么表情，然后走到果然身边，拉开椅子反坐着，手抱着椅背，下巴轻轻放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果然。
　　果然被看得发毛，又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等着江寒开口。
　　江寒看着他这一脸悔过的表情，脑海里忽然又出现了下午他坐在行李箱上耷拉着脑袋一副快哭的表情，心想这小孩儿还挺好玩儿的。
　　“寒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果然小心翼翼的问。
　　江寒故意冷着脸：“所以你输了，就答应了来整蛊我？就这个？”江寒指了指桌上的薯片。
　　果然把头低下去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清了：“嗯，这个开封后会……会有很多……恶心的小虫子喷出来……哦，不过，是假的虫子……”
　　江寒叹了口气说：“哦~原来是这样啊，今天你在车上还说要谢谢我呢，这就是你的谢礼啊，还真是别致呢，小朋友~”
　　果然心道自作孽不可活啊，抬起头：“寒哥，我错了，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坦白从宽换取宽大处理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次吧。”
　　江寒闷笑了一会儿才道：“其实如果你不说我是不会不知道你要来整蛊我的，说不定，你今晚就成功了。”
　　“？？？你不说你都知道了吗？”果然眼大眼睛。
　　“我是说我知道你一定会输，但不知道你输了要干嘛。”江寒摊开双手。
　　果然：……
　　“所以，这是不打自招啊。”江寒抄着双手靠在门边似笑非笑。
　　果然摸摸鼻子：“我真的错了……”
　　江寒随着他的动作注意到他摸过的鼻子，果然鼻尖上有一颗细小的痣，看起来有些许的调皮意味。
　　“寒哥？”果然见他没回答，心想不会真生气吧。
　　江回过神来，不自觉的学果然摸了摸鼻子，“小朋友恶作剧，生什么气啊，再说了，要真生气，早就被江枫江奕给气死了，我已经免疫了，放心吧。”
　　果然自觉把自己从小朋友的范围里摘出去，不去辩解。只要不生气就行。心里不装事儿了，果然这才慢慢打量起江寒的房间来。
　　江寒的房间布置出奇的简单，除去他们刚才围坐着的实木小圆桌外，就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外加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其他什么摆设都没有了。果然觉得奇怪，原来以为江寒住的房间会是最好的，没想到这么简单朴素，难道这又是一种我不懂的意境？
　　果然还是没忍住问道：“寒哥，你的房间好空啊，怎么不再摆点什么啊？比如再放个书桌也好啊。”
　　江寒笑笑：“你看到我房间的名字了吗？”
　　果然想了下：“嗯，叫归心。”
　　“对，回归本心，品味生活，要懂得断舍离；就卧室而言，它的最大作用就是让我睡好觉，这就足够了。”江寒给果然解释着。
　　果然看着江寒靠着门，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眼神似乎有些空。他好像……
　　“好了，回房休息吧，不早了。”江寒回过神来转身打开门。
　　果然刚刚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思绪也打断了，他也没想多打扰，道了声晚安回自己房间了。
　　果然回到房间看了眼书桌上的试卷，很没有做为高三学生的自觉，直接爬上床幽会周公去了。
　　此时的三楼的两兄弟却无法入睡。
　　“哥，是不是又失败了呀？怎么还没动静啊？”江枫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乱划着。
　　“都这个点了，应该是没戏了。”江奕戴着眼罩，耳机里放着催眠音乐，音量开到可听见江枫说话的大小。
　　江枫一听丢掉手机起身，大长腿一伸跨到江奕的床上，“不会吧，江寒还是不是人了，这样都不上当？”
　　江奕谈谈的回他：“不都习惯了吗？”
　　江枫气呼呼的说：“哼，我就不信整不了他！”说完转转眼珠，灵光一闪，又有鬼点子出来了。“哥，你快起来，我们换个计划，我又想到好多点子了，我说给你听听……”
　　江奕默默的把音量调到最大，无奈还是能听到江枫一直喋喋不休，终于摘掉眼罩坐起来，看着江枫一张一合的嘴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两只手，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江枫的脸微微用力往两边扯了扯，“小枫，你好好想想从小到大哪一次成功了？你都十八了，成年了，能不这么幼稚了吗？”
　　江枫吃痛忙用手打开江奕的手，“哥，你不疼我了，以前我做什么你都配合我的。”说着还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江奕无奈的摇摇头：“小枫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江寒对你多好你自己不知道啊，这相爱相杀的戏码上演多少年了，能换一出了吗？”
　　江枫一听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江奕同学，你这是吃醋了呀？怕你亲爱的弟弟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江寒那个表哥身上，冷落了你这个亲哥吗？”说完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江奕：“……白痴，睡觉。”
　　江枫无赖的掀开江奕的被子麻溜的钻进去躺好，“好，睡觉，不要叫我睡自己的床去，反正我也不会听的。晚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