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七五轶志》薛丁丁

67、无趣

　　展昭归来半月后，才轮到在皇后宫中值守。

　　皇后正在暖阁里专心描着一副花样儿，出水芙蓉，翩然独立。一旁立着侍女莺儿，却心不在焉的偷偷瞄着窗外的展昭。

　　皇后抬眼看了她的样子好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模样好俊吧？”

　　莺儿随口应了声：“可不是……”随即反应过来后，便臊的满脸通红，与那皇后撒娇言道：“娘娘……”

　　皇后搁了笔，仍是笑眯眯的样子。

　　莺儿一边扶了皇后起身，一边辩解到：“又不是我这么说，宫里的丫头都这么传呢？”

　　“哦？传些什么？”

　　“说展大人心里和善，待谁都是一副心肠，娘娘不知道呢？这宫里若是展大人职守，宫里丫头们的手绢啊发簪啊头花儿啊，不知要比平常多丢出去多少呢？”

　　皇后不解：“为何？”

　　“都扔在展大人往来的路上，展大人若是弯腰捡到了，自己便扑上去和他说几句话呗？”

　　皇后掩口一乐：“这还了得！愈发没规矩了。那展昭如何？”

　　“这我也没见过，只听说展大人一般在路上看到了，都会探着脑袋看了，然后叫来宫里的内侍太监仔细收好，偶尔贵重的金簪银镯什么的，还要人家写了收条给他。”

　　皇后忍俊不禁：“是他的做派！”

　　莺儿见皇后心情好，便大着胆子问：“娘娘，听说展大人这次回来，朝廷里好些大臣给皇上上了弹劾他的折子？”

　　皇后笑容渐渐收敛，沉了一会儿，漠然言道：“莺儿，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儿。”

　　莺儿吓得跪下：“娘娘恕罪，莺儿只是觉得展大人是个好官……”

　　皇后伸手搀起她，柔声安慰：“看你一副受惊小雀儿的样子，我又没说什么，去找件衣服来，咱们出去走走……”

　　……

　　大雪初晴。

　　琼脂碎玉间，皇后真红大袖衫衬着红罗长裙，腰间缕缕丝绦，结成白玉环绶，盈盈垂落，外罩着一件锦绣棉袍，一片光华夺目。

　　殿外四处的落雪早已打扫干净，只有一处树下有些堆起来的存雪，皇后过去踩了踩，听到脚下“咯吱咯吱”的雪声，不由起了些玩心，一步一步的，只往那没人清理没人踏过的地方走去。也不知多久，忽听展昭在身后言道：“娘娘，再走下去，脚上雪化了，湿了鞋袜，怕要着风寒了。”

　　“也没走多久，不妨事的。”

　　“您都走了半个时辰了。”

　　竟有那么久么？皇后看了看莺儿冻的红彤彤的鼻头，又瞅了展昭一眼，落落寡欢的往殿里走去，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问展昭：“去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给皇上递一份均公田、厚农桑的折子？”

　　“张海事毕，展昭深感出兵打压治标不治本，非重疾之药，便于民间多走了走，以求良方。”

　　“你这一走，便多了许多闲话，自从御史台一个七品小官弹劾你身为御前带刀护卫，却全然没有忠心护主之心，私自旷任许久后，这一拨一拨的折子，可就没断过。”

　　展昭眨了眨眼睛，抿起一个微笑：“包大人说但凡遇到弹劾这种事，还要递一个辞官的折子以示清白。”

　　“递上去了？”

　　“恩。”

　　皇后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后又回过身来问：“真的只是为了写那个折子？”

　　“恩？”

　　“不曾受伤”

　　展昭笑着摇摇头。

　　“可有人要挟？”

　　摇摇头。

　　“也没遇到其他为难的事？”

　　摇头。

　　皇后这才甩甩衣袖：“好生无趣！还以为你和哪个女子私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