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地[综英美]》帽子戴好了吗

16、第三章

　　在之后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曾经的医学生名声大震意气风发，久到医学界灿烂的星星陨落，久到寥落的无神论者重新认识了世界……
　　斯特兰奇先生终于在一个夜晚的狭缝中与真正的黑洞小姐再次相遇。
　　隔着无法跨越的时间，他终于能听到过去的黑洞小姐与他初见时到底在喵喵什么：“哦，你好，看起来就很不讨人喜欢的……医学生？应该是这样叫没错吧？”
　　说着人类话语的猫咪抬起头，回忆中，那个无关紧要的、抱着猫咪前来的工作人员的脸逐渐清晰。
　　斯特兰奇看见他眼中的悲伤。
　　猫咪还在嘟嘟囔囔：“必须要这个？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然后，斯特兰奇在回忆中注意到平平无奇的工作人员那轻微的一点头。
　　这是他与黑洞小姐相遇。
　　回忆并不是线性的，相遇之后转瞬就是离别。
　　他听到他亲手为她做最后一个手术时，黑洞小姐除了舔舐他手掌呼噜声之外的声音：“好痛……”
　　斯特兰奇先生举着他颤抖的双手拨动宝石，一遍又一遍地迎接死亡，一遍又一遍地走向新生。
　　我的黑洞小姐……
　　他在心中，无声呐喊。
　　我没有失约。
　　嘶吼无声无息地在灵魂中回响。
　　即便是变成这样的我，即便是无法再拿起曾杀死你的手术刀的我，也依旧在，努力地，拼尽全力地，不曾浪费一点精力地，最高效地，拯救着生命。
　　他一遍遍重复：“多玛姆，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也一遍遍在狭缝中与自己真正的过去和解，接纳，平静。
　　在看似无尽的轮回中，地球新的至尊法师从时间中从踉跄到稳健穿行。
　　“多玛姆……”
　　“够了！”
　　黑暗恼羞成怒的退去，但光明其实并没有到来。
　　光明从不曾到来。
　　光明不过是，弱小的人类欺骗自己的谎言。
　　无人的角落，他在黑暗中沉默。
　　“斯特兰奇……”
　　至尊法师从小憩中惊醒，时间宝石在闪光，恩师离去数月之后他已变得仿佛生来就是法师，短短一瞬的光芒被他抓住，地球内外所有超能力量都短暂地共鸣。
　　绝大多数人不能捕捉到这共鸣。
　　优秀的斯特兰奇当然不在那个行列。
　　他凝望过去未来与现在，搜索星球上每一片空间，惊讶地发现有一缕飘忽的气息平稳聚集。
　　在纽约，曼哈顿。
　　……复仇者大厦！
　　此时这里，某位顾问不得不面对队友质询的、仿佛在看罪犯的目光：“嘿，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在拯救一只迷路的小猫。”
　　难得的和平一日却一开门看见队友问罪现场的娜塔莎小姐怡然自得地靠在客厅边缘墙壁上，拿着苹果，咔嚓声非常无情：“托尼，你自己信吗？”
　　前花花公子抱着一位昏睡不醒的女性往房间走，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透出一些犯罪意味。
　　其实史蒂夫也是不太想管这些事的，毕竟人人都爱斯塔克，他看这种事看得都有些厌烦了，但那位女士昏睡着实在是太过不寻常。
　　所以他拦住了斯塔克，友好地询问：“托尼？”
　　可惜托尼本人觉得这个询问并不太友好，尤其还有人在说风凉话的情况下。
　　他无可奈何，将怀中的人放在沙发上：“凯丝？（cathy）醒醒。”
　　被称呼为凯丝的黑发女性，在刚刚的小插曲中毫无反应，此刻却因为斯塔克清浅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Yes,sir。”她说。
　　于是连娜塔莎的表情都有些不对了起来：“托尼，你不会研究了什么ai的仿真人吧？”
　　贾维斯靠谱的代为回答：“不，娜塔莎小姐，请安心，科技并没有进化到如此地步。”
　　托尼开始用他完全是英文但并没有人听得懂的话反驳：“不不不，以目前的技术来说也并非不可能，根据林博士……”
　　一片闹腾中，史蒂夫注意到那名女性的沉默，他注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黄色眼睛迷茫地移动，最终聚焦到了他身上。
　　女性有着健康的唇，她拉起嘴角，勾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早上好，队长。”
　　史蒂夫愣了一下，这一抹微笑转瞬即逝，被他的队友遮挡。
　　“凯丝，”托尼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将她转回来面对自己：“别这样凯丝，你吓到队长了。”
　　史蒂夫：“……不要自说自话，并没有。”
　　但是没人听他讲话，凯丝真诚地对他说：“对不起。”
　　史蒂夫一声长叹：“你到底在干什么，托尼？”
　　联盟壕无人性的顾问打了个响指：“哦，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
　　“本来想之后和你们介绍的，总之，这是我新收养的流浪猫。”
　　娜塔莎迷惑地看着怎么看都是人类的女性非常肯定的点头：“是的，感谢先生收养我。”
　　迷人的特工只能说：“你们玩得挺开，能不能回你家去玩。”
　　“哦，特工。”托尼坏笑着摇头：“凯丝，过来，我带你去晒太阳。”
　　黑发女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两位旁观者心惊胆战的注视中勉强走了一步就要摔倒在地。
　　托尼按住想要去接人的两位队友，得意地接住在脑袋快与地面接触前突然变成一只黑色猫咪向他怀中跳起的凯丝。
　　小猫咪到了人类的怀里东蹭西蹭找着舒适的姿势，而抱着猫咪的人类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促狭地微笑着。
　　一片沉默中，娜塔莎掏出电话：“我要打给弗瑞。”
　　刚刚还无比神气的顾问先生翻了个白眼：“天呐，拜托，你来真的？”
　　特工当然会来真的：“托尼，这太匪夷所思了，别自己偷偷玩那些危险的东西。”
　　黑乎乎的凯丝在托尼泛着冷意的金属胸膛摊成一片看着英雄们开始新一轮的争吵，她把自己清秀可爱的猫猫头搭进人类的脖颈闭上眼睛：“Sir，明天见。”
　　“凯丝？等等，先让我解释完……”
　　然后无视人类的所有声音，入睡。
　　“算了，”托尼抚摸她的脑袋：“随便你，我要带她去睡觉了。”
　　顾问走远消失在视野中，娜塔莎挑着眉汇报。
　　人生阅历短短二十几年年龄却已经将近百岁的全民偶像抱胸终于脱离了透明人的身份，冷不丁吐了个槽：“那么善解人意真的是斯塔克吗？总不是因为对方是只猫不是人吧？”
　　以娜塔莎的敏锐度来说，她此刻实在是太后知后觉了：诶？队长怎么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