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 替身的自我修养（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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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涣一句话，把周楚吟一肚子的话都呛回去了。
“宋涣……”他叫他的名字。
“别解释，也不用反驳，楚吟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恰恰相反，我害怕，害怕自己还不够像他，害怕有人因为比我更像他而取代我。不管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你而言，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像他。”相较于刚才的激动，宋涣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可以说得上平静了。
初尝爱情的人总是如此，不懂得以退为进，更不计较施受公平，只是一味地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去付出。不求回报，不计后果。
又或者，这才是爱情最本真的样子。
宋涣常常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这世上喜欢周楚吟的人何其多，可是他只喜欢喻晚风一个。周楚吟的长情令人感动，他的固执却让人无奈，没有人能左右周楚吟，宋涣只能改变自己。而他幸运就幸运在，最早知道该如何改变自己，也具有先天的优势。
直到今天看见沈遥，宋涣才如梦初醒，他所谓的这种“幸运”，其实如烟似雾，风一吹就散了。
周楚吟看着陷入自暴自弃的情绪里出不来的宋涣，忽然被一种无力感包围，这种无力感不仅仅来自于宋涣听不进去他的解释，更来自于他自己。他无法向宋涣承诺更多，也无法给予宋涣更多。
换言之，宋涣的颓废并非无理取闹，周楚吟深爱着喻晚风、宋涣与喻晚风长得相像、周楚吟因为他们的相像才把宋涣留在身边。事情的前提和开始就是如此，不论后来事情发生了怎样的转折，也不论周楚吟喜欢上了宋涣。
语言是最有效的沟通工具，可语言也有苍白无力的时候。此时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适合通过消灭物理距离来拉近。
周楚吟拉起宋涣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自己则仰起头与他嘴唇相贴，不攻也不守，把一切交给宋涣。
宋涣的眼泪“唰”就下来了，活像个被登徒子轻薄了的小寡妇，身体却比登徒子还实诚，搂着人就低头啃上去了。
周楚吟嘴角刺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今晚的宋涣焦躁且不温柔。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快要被宋涣亲得真空的大脑，实在无暇思考这件事。
宋涣的手越来越紧，几乎是把周楚吟紧箍在自己身上，周楚吟想要稍微点点脚都动弹不得。有感于周楚吟的不适，宋涣勒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提高了一寸，嘴上的力道也没放松，两个人嘴唇之间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
宋涣咬着周楚吟的下唇，一寸寸地吸吮，一寸寸地磋磨，连破皮后流出的血都一并吸进嘴里。
宋涣的手从周楚吟的腰部往下移，伸进他的裤口袋托住挺翘的软肉。周楚吟伸长脖子发出一声轻哼，宋涣激动地抱着他转了个圈，两人位置交换，宋涣将周楚吟挤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一口吻上他的喉结，舌尖在凸起处来回打转，撩拨得周楚吟呼吸都在颤抖。
“你俩干什么呢？”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两个男人登时就被吓萎了，捂着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扭头看着此刻在他们心中凶恶堪比虎姑婆的Vivian。
慌乱之中，宋涣手忙脚乱地抱住此时目光迷离秀色可餐的周楚吟，扭头朝Vivian吼道，“你干什么呢？！”
Vivian上下打量了宋涣一番，“看你哭得梨花带雨的，我还以为你被强制猥亵了呢……”转而又瞄了一眼他高高顶起的牛仔裤门襟，自言自语道，“看这意思好像也不是。”
随即又揶揄地笑了笑，“我说怎么按了半天服务铃蛋糕都没送来，敢情是服务员看见你们两个人在门口天雷地火的不好意思过来吧？你们两个也是的，怎么在走廊里就搞起来了？”
宋涣面皮子薄，被她这么一说，登时就要恼羞成怒，“什么叫搞……”
周楚吟却扒拉开宋涣，露出还带着媚态的脸，不疾不徐不脸红地对Vivian说，“我们也是为了不打扰大家，还是说……你比较希望我们进去包厢里搞？”
Vivian狠狠翻了个白眼，莲步轻移着找服务员去了。
宋涣这才看见周楚吟的嘴和脖子都被自己糟蹋得不像样子，嘴角破皮渗血，脖子上更是一圈的吻痕。只好把周楚吟的衣领立起来，却也难以完全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周楚吟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角，疼得直“嘶嘶”，“属狗的吗，这么爱咬人？”
“属龙的，今年二十，成年了。”宋涣额头抵着周楚吟的额头，懊悔又心疼地朝他受伤的嘴角轻轻吹气，内心深处却又诡异地泛起一丝隐秘的欣慰。
不只宋涣，周楚吟也因为这一个吻心泛涟漪。一想到能把他亲成这样的，也只有宋涣了，周楚吟竟然觉得嘴角也没那么疼了。周楚吟斜乜了宋涣一眼，眼角眉梢的风情让这一眼妩媚犹豫威严不足，“现在知道心疼了，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是往人心里戳刀子呢？”
被亲吻过的宋涣态度软化了一些，低下头闷声不吭地给周楚吟整理衣服。
周楚吟心知他和宋涣之间的问题是长久以来积攒下来的，也不指望能一朝一夕解决，今天便暂且放过他，“先进去吧，都等着咱们呢。”
《慢慢来》这个剧组从导演编剧到演员后期，年龄都不大，拍摄时的气氛就比别的剧组活泼。杀青之后的聚会气氛就更显得热闹又随意了，众人早就对周楚吟和宋涣的关系心知肚明，十八禁的玩笑张口就来。
是以周楚吟和宋涣打从一坐进包厢，就被众人“围攻”。尤其周楚吟高高拉起的衣领和嘴角可疑的伤痕，更是引得众人遐想无限。
有人揶揄道，“看着周老师我就在想啊，有个年轻的男朋友可真好，不仅有活力，还有体力！”
又有人跟着起哄，“哎刚才那个鹿血酒呢，快给他两一人倒一杯！”
“鹿血酒还不够，问问厨房有没有驴鞭羊宝汤，那个适合他俩！”
……
大家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你一盏我一杯地劝酒喝酒，所有人都喝得兴致高昂，有的点了歌鬼哭狼嚎，剩下的大部分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宋涣虽然没喝多少，却醉得晕晕乎乎靠在周楚吟肩上小憩。周楚吟坐在最边上，一手搂着宋涣，一手玩着叠叠高和他们真心话大冒险。
底层的积木越抽越少，游戏进入白热化，于导气沉丹田，屏住呼吸抽出了一根难度系数极高的积木，众人却连欢呼都不敢——怕动静一大积木塌了。
也亏得他们没喊，一个熟悉的前奏在安静的包间中响起。
拿着话筒的人问，“靠，谁点的《与风书》啊，喻晚风的歌谁唱得上去？”
“哎，干脆放原唱吧，这歌越听越上头。”
“可别，风哥那高音一飚，回头把咱积木震塌了，算谁的？”
周楚吟正想说算他的，宋涣便把手高高举起来，带着几分醉意说，“话筒给我！我唱！”
立马有人起哄，“哇！牛逼牛逼，小宋牛逼！”
周楚吟捏了捏宋涣的腰，“你跟着起什么哄啊，放原声不挺好的。”
宋涣回过头，对着周楚吟冷笑，“怎么就不能唱了？”说罢从沙发上站起来，坚持拿过了话筒，“帮我降三个调！”
周楚吟看着背对着他唱得全情投入的宋涣，忽然有一种孩子进入了青春叛逆期的无奈。也不知是《与风书》的作曲太过成功，还是周楚吟的耳朵自带滤镜，宋涣降了三个调之后的《与风书》竟然别有一番韵味。
“与风书，把雪煮，咫尺之遥吹茶雾
与风书，听海哭，泪碎如珠不忍顾
与风书，满盘输，此身长情全托付
与风书，登高处，恐情人如风握不住”
或许是拍《慢慢来》扮演大明星秦明浩的时候学习过喻晚风的台风，宋涣唱歌时倒真有几分像喻晚风，不过这也只是在一般人看来。周楚吟对这两个人都太过熟悉了，即使只是看着地上的影子，都不会认错。
“周老师，到你了！”于导幸灾乐祸地提醒道。
周楚吟一看那积木，果然已经危如累卵，再抽哪根都是个倒。
宋涣的歌正在间奏，他往周楚吟这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弓着身子趴在周楚吟背后，一只手撑在茶几上，另一只手选中了一根险之又险的积木。
周楚吟就这样在他身前，被他一一个近乎全封锁的姿势环抱着。两人虽然没有碰到，宋涣的体温却悬在他背上，像个小火炉一样炙烤着他。周楚吟额头微微出汗，少年身上清爽阳光的香气弥漫在他周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耳朵、脖子都温度异常。
宋涣飞快抽出积木搭在顶上，整座积木塔虽然晃了晃，却堪堪没倒。
待做完这些，间奏也刚好结束了，宋涣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直起身子捡起话筒，回去唱他的后半段去了。
“涣涣……”周楚吟回身拉他，起身时带起的风把积木吹倒了。“哗啦”一声，积木散落一茶几，还有几块蹦到了地上。
“啊啊啊！真心话真心话！我要听周老师的真心话！”
“大冒险吧！这是天意要让周老师来个大冒险啊，大冒险！大冒险！”
“周老师肯定选直接喝！”
剧组里年轻人的叫喊声几乎盖过了宋涣的歌声，周楚吟笑了笑，“谁说我肯定选直接喝，我选大冒险。”
周楚吟说罢，抬手拽住宋涣衣服的前襟，把他拽倒在自己身上，不待宋涣反应过来便仰头狠狠吻住他，场面十足的香艳刺激。宋涣没有用力，借着周楚吟的力气一起直直倒在沙发上。
周楚吟虽然躺在宋涣身下，却依然散发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宋涣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双手与他十指相扣，弓着身子近乎虔诚地吮吻。
“啊！！！周老师好A！”
“继续！不要停！”
“小宋反攻！反攻！”
年轻人们激动得快要把房顶掀开了，高兴得比他们自己接吻还高兴，一个个在屋里跳舞唱歌尖叫不止。混乱之中也不只是谁碰到了墙壁上的点歌板，把《与风书》的原声放了出来。
原本在沙发上吻得难解难分的两人忽然中止了动作，周楚吟歪头避过了宋涣的吻。
“怎么了，楚吟？”宋涣声音沙哑，目光迷离地看向周楚吟。
这一声“楚吟”却让周楚吟如遭雷击，闻言，他猛地推开宋涣，从他身下蹿出来。
宋涣一时不备，竟然被他推得翻在沙发一侧。他还没从刚才的情热中缓过神来，怔愣地看着周楚吟。
然而比宋涣更意外的，是一脸蒙圈的吃瓜群众。好在成年人对“体面”的尊崇促使着大家自动自发地给彼此找台阶下，方才还只顾着起哄的人群里，立刻有人说，“哎哟，楚吟喝多了，这准成是要吐，来来，我扶你去洗手间。”
人们也纷纷呼应，“对对对，哎，喝太多了，吐了就好了吐了就好了。”
只有宋涣，像个堪不破看不透人间虚妄的孩子，越过众人夺门而出。
这下众人小心翼翼粉饰的太平再难以维系，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于导算是和周楚吟最亲近的，此时也顾不得谁的面子了，使劲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往门口推了一把，“愣着干什么？！追啊！”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Chapter 30 替身的自我修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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