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明初记事》土豆味儿汤圆

65、66、小两口互诉心意，终成有情人

　　众人回府，沐英屏退左右侍从，院子里不留一人，屋里只有李归宁、沐恨黎。

　　“跪下！”沐英怒喝一声。

　　沐谢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沐英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军棍，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背上，这一棍用了十成的力道。沐谢陈闷哼一声，脊背却依旧挺直。

　　“你可知错！”见他不躲不闪，沐英点点头问道。

　　“知错，孩儿今日犯有两错。”

　　“说。”

　　“一、欺君之罪。二、不孝之罪。”

　　“啪！”又一棍子落在了沐谢陈的身上，沐英训斥道：“你还知道你今天是在欺君，你还知道你今天这是不孝，啊！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过我们没有，想过沐府没有，啊！”这和上次自己被诬陷一事不同，这是实打实的欺君，是死罪！

　　从小到大，沐谢陈一直是所有孩子的表率，不比天天被罚的沐谢溪，他从没挨过打。因此，今天这阵势，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李归宁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涉及欺君，万一哪天要是被翻出来，对沐府来说也许又是一个劫难，因此虽然心疼，但也由着沐英惩罚他。沐恨黎看着老三被打，看着一棍一棍落在他身上，衣服渐渐被染红，心中升起一丝畸形的快意，他知道老三一直是父亲最骄傲的孩子，没想到他真下得去手。

　　打了20多棍，沐谢陈已是疼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白，虽然沐英后几棍没有用全部的力气，可沐英征战沙场多年，力道和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看着沐谢陈跪着的身体开始摇晃，随时会倒下，李归宁再也忍不住了，她含着泪说：“够了，够了，不要再打了。”

　　沐英一开始的盛怒过后，却也是打在儿身，痛在己心，老三习文，不比老四皮糙肉厚，20多棍，再打下去恐有内伤，加上李归宁的哭求，他终是停了下来。咣当一声，沐英扔掉了棍子，大刀阔马的坐在上首，问跪在下方的沐谢陈：“此事如何收尾，你可想过？”

　　“有，有三件事必须立刻去做。”沐谢陈强忍着疼一字一句说道：“首先，去徐国公府，找徐国公和徐妙妙统一口径，最好把我的贴身之物和她的贴身之物交换，作为当初的定情之物，此事还需暗中进行，如此，把我们定情之事坐实；二、找到做媒的人，说我们家一直是在为三公子说亲，不是二公子，幸好这种事情没定下来都不会外传，所以只要让她改口，一切就好办了；三、就是二哥和胡府那边。”说道这里，沐谢陈抬起头看了沐恨黎一眼，“这第三点，还需二哥帮忙才是。”未尽之语，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沐恨黎改口，此事就万无一失了。

　　沐英点点头，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归宁，你先带他下去疗伤。”又转头看向沐恨黎：“你留下，我有话说。”

　　看见李归宁扶着沐谢陈下去了，沐英猛的看向沐恨黎：“你今天，为何不站出来？”

　　沐恨黎一惊，他争辩道：“父亲，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你让我站出去，是想让我和燕王、皇上为敌吗？更何况，刚才你不是才罚了三弟，这是不对的，不是吗？”

　　“谢陈今天的所作所为，虽然有错，但是有胆色，有计谋，除开欺君这一点，我其实很欣赏他的表现。能将计就计，顶着皇子、皇后、皇帝三方压力，众目睽睽下救了一个姑娘，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智慧，你可知道？”

　　“哼，我就知道，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娘！”沐恨黎冷哼道。

　　“和徐姑娘议亲的是你，当时你要是能站出来，我回来非但不会罚你，还会赞赏你，如果今天站出来的是你，欺君之罪就不存在，还能得娘娘赐婚，皆大欢喜。可是，”沐英眼中难言失望之色，“可是你却退缩了，你是个懦夫！”

　　沐恨黎如同被人当头一棒般的楞在了哪里，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当时自己该站出去吗？原来在父亲心里，自己就是个懦夫，永远上不得台面吗？

　　“今夜之后，我希望你能对外统一口径，和沐府议亲的，自始至终的是三公子，听到了吗？”

　　“是。”沐恨黎艰难应声。

　　“至于胡府那边，你就说是你这个当哥哥的为弟弟考虑，一时说插了，只要你一口咬定，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来。”

　　“是。”

　　“记住，”沐英领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欺君是大罪，不光罚一人，很可能株连九族，你可明白。”

　　沐恨黎心中一个激灵，似乎自己所有的心思还没冒头就展现在了这个父亲的眼皮底下，他只能收起所有想法，恭敬的说：“恨黎明白。”

　　沐英点点头，自己这个二儿子别的不会，明哲保身还是很会的，不再理会他，沐英匆匆走到前院去吩咐各项事宜，谢陈这个臭小子，真会给给自己这个老子找事，不过，撇过欺君这一条，今天这出还真是让自己意外，难道老三真喜欢那个徐姑娘，否则，自己想不出会有什么理由，让一向沉稳的他做出这等危险又大义的举动。

　　另一头，李归宁急匆匆的叫人去请孙一针，这边又让人把沐谢陈扶到床上去，亲自帮他剥下外衣，看到那一道道血道子和青紫的伤痕，李归宁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看见母亲哭了，沐谢陈内疚不已，母亲生他们兄弟时受了很大罪，因为这个，身体早些年一直不好，常常卧床，后来这些年才逐渐好了。今天这事儿，也是当时情况危急来不及细说，没跟母亲商量过，就给她定下了一个儿媳妇，还让她担心，真是不孝。

　　“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别哭，一点儿都不疼，爹还是留了一手的。”沐谢陈像小时候一样，扯扯李归宁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

　　“你呀！”看儿子龇牙咧嘴的样儿，李归宁擦擦眼泪，无奈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还以为你三岁啊，快躺好，一会儿孙叔叔来了给你看看，别有什么没发现的内伤。”

　　“是，遵命。”看娘不哭了，沐谢陈放下了一半的心，可后背的伤是实打实的，沐英这次可是下了狠手，疼得他在床上轻声□□起来，反正屋里只有娘，不丢人。

　　“你今天这么为那个徐姑娘解围，还搭上自己的姻缘，可是对那姑娘有意思？”李归宁看儿子这个惨样，心疼不已，随即又想起了此事的罪魁祸首——徐妙妙，要不是喜欢人家姑娘，怎么会以身犯险闹这么一出？

　　“呃……”听娘这么问，沐谢陈哑了片刻，回答说：“当然了，我对她一见钟情。”想了想又羞愧得说：“对不起，让娘担心了，当时情急，没办法跟你们说一声。”

　　“你啊，有时候像极了你父亲。”李归宁拧了拧帕子，帮他擦去额头的冷汗，“这胆量像他，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好乱来。你知道吗，今天真的吓死我了，要不是皇后娘娘和我交好，最后还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对不起……”沐谢陈再次道歉，今天是冒着欺君之罪保下了徐妙妙，阖府都陪着自己担惊受怕，可是，当时的情形，他又如何能见死不救？

　　然后李归宁又好奇的追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如何对人家姑娘产生了爱意，明明之前她找了这么多大家闺秀，他都一个没看上过。

　　“娘，你就别问了，这是儿子的隐私。”沐谢陈把脸埋进被子里，其实这个问题，他从在夜宴上站出去的那一刻就一直在问自己，自己真的是喜欢徐妙妙才帮她的？他和她统共见了三面，难道就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了？还为她冒了那么大的险？自己并不是冲动之人，谋定而后动才是自己的风格，可为何每每到了这个女人这里就行动先于意识了？这难道就是喜欢，就是爱？

　　看儿子难得的害羞了，李归宁又打趣了他几句，要不是孙一针来了，她还会问下去的，不要小看她“老阿姨”的的八卦之心。

　　同一时间，徐府。

　　回到家，张姨娘知道女儿被赐婚到了沐府但是不是二公子而是三公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徐达无力的揉了揉额头，对他这个妾氏他是无奈到了极点，四肢发达头脑却笨得让人不忍直视，别人说什么都信，之前不知道是谁走了她的路子，让她把妙儿嫁给沐英的二公子，他虽然没反对，但是也没支持，想再考察下那个沐恨黎，没想到那娘们竟然以为自己同意了，差点儿到了交换庚帖的地步，后来有选秀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徐夫人对这个妾也是恨也恨不起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知道她没什么头脑，就当府里养个闲人了，看她还在嚎哭，怒喝一声：“张氏，别哭了，你给我住口！”

　　在徐府，张姨娘最怕的就是这个徐夫人，这是天然的妾氏对大妇的恐惧，她哽噎着打了个嗝儿，“夫人，明明之前议亲的是二公子，怎么变成三公子，那个三公子不是嫡长子，无法继承镇国将军府啊。”

　　徐夫人听了她这乱七八糟的话，忍无可忍，喊道：“够了，你听我说！”她知道跟这人没法讲道理，便把今日宴会上的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还把其中的厉害关系掰碎了揉烂了细细说明，终于成功让张姨娘明白，一、她闺女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二、要不是沐府三公子替身而出，她闺女现在已经是冰冷的尸体或者削发为尼了。

　　“妙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张姨娘搞明白后又嚎啕大哭起来。

　　徐达脑门青筋一跳，扔了个茶杯直直砸在她身上，上前一步抓住她的领口，杀气全开：“住口，如果你不想害死妙儿，就别再提那个二公子，跟妙妙议亲的，自始至终都是沐府三公子，沐谢陈，记住了！”看张姨娘哆哆嗦嗦的点了头，沐英一把仍开她，回头看见自刚才起便一语不发，低头含胸的徐妙妙，头疼得更加厉害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解决完大的，还有小的，都是自己造的孽。

　　“你和那个三公子，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会为你解围？你们怎么认识的”徐达问道，府里三个臭小子，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而且喜武艺，一看就是自己的种，所以平日对她十分宝贝，没想到竟然能认识那个解元，还能让他为自家闺女做到如此地步，看不出，沐英那麒麟儿还是个情种。

　　大致讲了讲她和沐三公子之间的事情，徐妙妙纳闷的说：“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出手相救，我只是小小的救过他一次罢了。”夜宴之上，她能感受到那个男子的关心和好意，可是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

　　这时，管家带了一个人进来，这人徐达认得，是沐英的亲信之一，他奉上一封信，看着徐达看完，又接过去把信烧掉，这才行礼退了下去。徐达一边思考一边在屋里背着手转了三圈，之后斩钉截铁的说：“此事已定，你们现在是御赐的婚姻，就要做出欢欢喜喜嫁娶的样子来。夫人，你和沐夫人相熟，这婚事，你们商量着办。”

　　看夫人郑重点头，徐达又对徐妙妙说道：“妙儿！”

　　听到爹叫她，徐妙妙茫然的抬起头，“你和沐三公子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不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可不能再任性，否则，整个徐府都得承受陛下的怒火。再者，他这是赌上了前程和性命救了你一命，于情于理都是你的恩人，如果你再闹出什么来，害的也许就是你们两人，徐沐二府，你可知晓！”

　　“是。”徐妙妙点点头，没想到今次是个这么个结果，可是，一想到要嫁给那个人，心里并没有十分得不愿意，是怎么回事？

　　“对了，信上说，你那未婚夫，被沐英打了二十多军棍，明日，你带些礼品，去看看他。横竖你们二人已经有了婚约，上门拜访，见见未来的公婆也好。”

　　“什么？被打？为什么？”徐妙妙睁大眼睛。

　　“你说呢？不过，哼，沐英道是养了个好儿子！”徐达摇摇头，半是嫉妒半是羡慕的说了一句，和徐夫人一起回屋去了。

　　徐妙妙这才明白，他是救了自己不假，但是他爹他娘未必同意，而且，明明之前是二公子，现在变成了三公子，欺君之罪啊，沐英作为沐府大家长，不罚他是不行的。

　　第二日，徐夫人带着徐妙妙，备了一份上好的礼品，到了沐府。李归宁请人到正屋花厅相陪。

　　两边寒暄完毕，徐夫人拉着徐妙妙的手说道：“这就是我们家那口子捧在手心的明珠，叠字叫妙妙，今日前来，特地带她来给夫人请安。妙妙，快。”

　　徐妙妙今日难得没有拌男装，但也没过多打扮，简单家常衣裳，一身淡黄色襦裙，头上也只带了两朵同色绢花，一根金镶玉杜鹃花簪子，一看就是利索人。她恭敬的上前跪下，行了个大礼：“徐国公府徐妙妙，见过镇国将军夫人，夫人日安。”

　　“快起来。”李归宁笑着让她起来，上下打量了下，才发现这姑娘虽然面皮不是十分白，但是透着一股健康的颜色，身量很高，估计也只比自家那小子矮半个头，这打扮也很符合自己的口味，眼神清亮干净，嗯，是个好姑娘。

　　“走过来让我看看，能让我们家小子冒险相救的，是个怎样的绝色佳人？”李归宁打趣一句。

　　徐妙妙虽然是个爽利人，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听了这话，脸红了一红，抱歉的说道：“昨日，昨日是妙妙不对，让沐公子冒了那么大一个险，妙妙除了感激，还十分过意不去。”说完，又福了一福：“还请夫人责罚。”

　　“哎，现在都没事了，那小子愿意，英雄救美嘛，等你们以后老了想起这事儿，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李归宁摆摆手，不在意的说。说完，拉着她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越看越满意，谢陈那臭小子，还挺有眼光的。

　　没想到自己未来的婆婆竟然是这么个性格，徐妙妙呆了一呆。徐夫人笑哈哈走过去拍拍她的手，说道：“我说吧，你未来的婆婆就是这么个大咧咧的性格，你以后可有福了。”

　　这一句话，又羞得徐妙妙抬不起头来。李归宁和徐夫人对视一眼，露出个了然的笑容。李归宁从头上拔下一只白玉簪，递给徐妙妙：“好孩子，拿着，这算是正式第一次见面，送你个好东西。”

　　徐妙妙低头一看，认出这顶级的羊脂白玉簪，头上雕刻一朵祥云，温润素雅，泛着淡淡的光泽，已经被人用出了包浆，可以看出是主人心爱之物。也是，以李归宁的身家，她的心爱之物又怎会平凡？

　　“我，不能要，这个太过贵重了。”徐妙妙后退一步，摇头道。

　　李归宁却是上前一步，直接插在她头上，端详一番，点了点头说：“你果然很配这个簪子。给你就拿着，长者赐不可辞，嗯？”

　　徐妙妙看了一眼徐夫人，看她点头，这才不再退却，认真道谢。

　　徐夫人看到李归宁亲自为徐妙妙插上簪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算是认可这个儿媳妇了。她笑吟吟的说道，“听说三公子昨夜回来有些微恙，妙妙带了些药材来，不知可否探视一番？”说完直直看着李归宁。

　　都是老朋友了，李归宁直接白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今天就是来吃瓜的吗？换来了对方一个更加肆意的笑容。

　　“来人，带徐姑娘去三公子哪里坐坐。”李归宁叫来一个婢女，对徐妙妙说道：“他爹昨日着实下了狠手，你去看看，兴许他能痛得轻点。”

　　看着徐妙妙满脸通红的下去了，李归宁回过头来看着徐夫人说：“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有的事情，还是早点办了的好，免得夜长梦多不是？”

　　其实，徐妙妙从昨天回到家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因为自己的美貌？自己虽然美，但不是那种温柔甄静的，其实并不符合当下男子的审美；因为自己在书画店救了他？这算不上救命之恩，犯不着他冒那么大险，还搭上了自己的姻缘；因为一时的怜悯？这就更不可能了，怜悯之心也得分情况，昨天夜宴那种情况，区区怜悯可不会放人以身犯险……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总不会是一见钟情吧？呵呵，这个理由，只要脑子没坏，谁都不会相信这么幼稚的原因。

　　跟着婢女一路走过来，徐妙妙还在思索这个问题，什么时候进了沐谢陈的自在居都不知道，直到进了屋子，闻到那一股浓重的药味，这才回过神来。而眼前看到的场景，让她瞬间红了眼睛，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你怎伤得那么重？”

　　沐谢陈刚换了药，光着上身趴在床上，背上是一道道外翻红肿的伤痕，一晚上过去，比昨天刚打完时看着更吓人。听了这话他扭头一看，竟然是徐妙妙，惊得顾不得疼痛就想强撑着起来，嘴上却说：“看着可怕罢了，道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是跟嫡母一起来的，沐夫人说你受伤了让我来看看。”看他挣扎着非要起来，徐妙妙背过身去，“我不看，你趴着吧，小心伤口。”

　　虽然这么说，沐谢陈怎么可能容自己趴着床上如此不雅的和一个姑娘说话，他忍着疼坐起来，又龇牙咧嘴的拽过外衣披上，说道：“我好了，你转过来吧。”

　　徐妙妙转过来，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看他满脸冷汗嘴唇发白，心里不由得一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事，我老子很少打我，以前打的都是我弟，这次是闹得有点儿大，他要是不打几下，说不过去，哎！你别哭啊，这看着厉害，其实都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说着说着徐妙妙竟然哭了起来，沐谢陈有点儿慌了神。他接触过的女子不多，他娘算是一个，他姐算一个，在他心里都属于勇猛彪悍的，初识徐妙妙的几次，以为她也是这个类型的，却没想到说哭就哭了。

　　徐妙妙擦擦眼泪，哽噎道：“我不该那么任性，要是从了那燕王，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害得我爹担心，还把你牵扯进来，你本可以不救我的。”

　　“可是，要是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从了那燕王吗？”沐谢陈反问道。

　　“这，”徐妙妙也就停顿了一瞬，随即坚定的说“不会。”。可还没等沐谢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她又接着说：“我会直接自裁，绝不会牵连到你。”

　　“你！哎！”知道她是个执拗的性子，却没想到这么坚决，沐谢陈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握上她那攥得紧紧的拳头：“好姑娘，你不该承受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啊！”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差点儿，差点儿……”徐妙妙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那只包裹着自己拳头的大手上，他的手好温暖，好有安全感，就像昨晚困境交加时，挺身而出护住自己一样。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沐谢陈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

　　“可是，可是你就统共见过我2次，怎么会？”

　　“不，是三次。”

　　“啊？三次？”徐妙妙茫然抬起头。

　　“嗯，诗会上见了一次，我昨晚在夜宴上可没说谎。”见她还是不信，沐谢陈努努嘴：“瞧见了没，你后面书架上，第三排，第一格，有一本游记，打开看看。”

　　徐妙妙找到那本书，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纸，竟真的是那次诗会上自己写的小词，看她满脸惊讶，沐谢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现在，你相信了吧。”

　　定国公府和镇国将军府的这桩婚事，虽然开篇惊险刺激，过程和结局却是平平淡淡。为了不再引起皇帝和其他人的注意，李归宁和徐夫人主导的这场婚事四平八稳，中规中矩，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丝毫没有出格的地方。三个月后的一个吉日，徐妙妙嫁到了镇国将军府，成为了沐府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