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我在元大都的“哑巴”女奴生活 ...
-
三天后，猫耳朵胡同，朱十二家。
“大夫，她这嗓子还能治好吗？”朱十二，不，应该说是沐英，担忧的问。这几天他陆续请了好几个京城有名的大夫来给李归宁看嗓子，但是都说是毒哑的，治不好没办法，让人很是着急。而今天这位大夫是他托了一位元人朋友的关系，专门从王府请过来的御医。
那天，李归宁看到他身上的缝合疤痕，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是谁，他就是那个沐英，那个三年前的雨夜被自己救了的沐英。真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京城，更没想到他会买下自己，救了自己。
因为无法说话，李归宁只能用纸笔和他交流。李归宁先写了自己被人绑架拐卖的事情，沐英则分析她一定是惹到什么仇家了，或者跟郭金灿有关，可李归宁觉得不会是他，即便这事和乐心被抢走一事一前一后必定和郭金灿有关，也不会是他，这对他没有好处，而且他也没有理由绑架自己。其他的，李归宁实在想不出和谁有那么大的仇恨，但能做到这个份上，一定不简单。
自己的事情交代完了，李归宁便问沐英为什么会在京城，还要伪装成酒贩子，沐英浅笑道：“有任务在身，不便多言。”两人互救一次，也算是共患难过，李归宁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便写到：了解，军事机密，不过你不是朱元璋的义子吗，怎么老干这些危险事儿？
看到她写的问题，沐英奇道：“为什么就不用多说了，不过你怎知我是朱元帅义子？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李归宁笔下一顿，才写到：“听马姐姐说的。”心里却想，幸好，这不是说话，否则肯定要被看出问题来了。之后，又简单写了写和马瑞英之间的故事以及后来成为好姐妹的事情。
“哦，没想到你还和朱夫人成了好姐妹。”沐英意外道，又说：“不过你这嗓子得想办法治一下，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这几天都忙着为她请大夫，不幸的是请来的大夫均说没有办法，不得已这才拖了关系请来了这位坐镇王府的御医。
“这不是外伤，而是用毒，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毒，但是要配合一种名为重阳十二针的针法，辅助针灸才能将毒逼出，可惜这套针法早已失传了。”老大夫摇摇头。
把大夫送出门，沐英回来跟李归宁说道：“你看，我说总有希望的，今天总算是问出一个法子来，你不要着急，知道如何治，再找那个什么针就行了，一定能找出来的。”
李归宁却摇摇头写到：“多谢你为我费心了，要不是你，我指不定会被卖到哪里去了。这毒，看运气吧。”
“客气了，你救过我，又是朱元帅这边罩着的，一家人，一家人嘛。”沐英笑嘻嘻的说。
“不过，你为何会去人市买人？”李归宁写了这句话，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现在，她也知道沐英在元大都的身份是朱十二，一个从南边过来贩酒的客商，已经来了半年多，经常出入蒙古高官、王府等地，已经和不少上层贵族打成了一片。可是，贩酒就贩酒，为何要又要去人市买女人？难道他真是为了解决那种需求？
“呃，这……”沐英被她这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想了想，觉得以后还得共处一室很长时间，现在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
“我到京城来是有任务的，这个任务需要多多接近蒙古的高官贵族，如果是短期还好，长期居住此地，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家里没有个女人，别人难免起疑，所以就想买个女人回家掩饰一二。”
沐英话音刚落，就感觉屋里的气氛有那么一刻微妙的停顿，他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心想，天啊，这是什么鬼问题？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怎么办？她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人吧？不会吧？
李归宁反应过来也是脸上一红，暗骂自己为啥问这种没水准的问题，一个大男人买女人，这还需要问吗，真是，你是嗓子毒哑了，不是脑袋毒坏了好嘛。她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几下，觉得还是问正经事比较要紧，便写到：“那现在怎么办，能给我家里送个信报个平安吗，还有，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一会儿就让胡大去给你报信，我们和定远那边一直有联系，这个你可以放心。但是，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刚买了女子回家，要是突然送走，可能会让别人生疑，所以，你暂时恐怕走不了。”沐英也觉得难办，当时救人时没考虑那么多，现在所有人知道自己买了个暖床的女奴，如果冒然送走，万一让元人那边起疑就不好了。可是，李归宁毕竟不是军中之人，只是个普通百姓，这事儿说不定哪天就见血，要是伤及到她就麻烦了。
沐英思索的功夫，李归宁已经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好”字。看他楞在哪里，还把纸送到他跟前让他看。
“嗯？你同意留下？”沐英疑惑地看着她，怕她不明白解释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你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跟着我也许会有危险的。”
李归宁写到：“我知道，你是卧底嘛，救了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能再给你添麻烦。至于安全，有机会再送我走就好了。”
看着李归宁真挚的眼神，沐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个人呢，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因此才有上次李归宁救了自己，还让她在门上插上柳条避开战祸的提醒。这次虽然是自己先救了她，可要是拉她蹚这摊子浑水又是另一回事了。于是他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跟着我很危险，我们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杀身之祸说不定哪天就找上门来，你可想清楚了，嗯？”
李归宁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了然一笑，点了点头。心想，没想到这人还是个君子，看他平日痞坏痞坏的样子，还挺会为别人着想的呢。
“你！”看她还是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沐英略有些懊恼的说：“得！眼下先这样，等有机会就把你送走。”心里却想：罢了，罢了，有他在总能护她周全，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此，李归宁便开始了自己的“哑巴”+“女奴”生活。不过，本以为很轻松的事情，她却发觉还是颇有些难度。
首先是适应女奴的新身份。
对外，明面上她是朱十二买来操持家务加暖床的。对于后一个任务，呃，暖床，她和沐英都明白这就是个误会，再说一关院门，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所以此事就被两人刻意忽视了。可另一个工作——操持家务，本以为轻轻松松，简单万分，她却是忘了，这里不是现代，没有燃气灶、没有自来水、没有冰箱，且自从来到古代，她一直处于被伺候的阶级，从没操持过家务，没有锻炼的机会，因此，她不可避免的出丑了。
像打扫卫生、洗衣服等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熟悉几次之后李归宁很快就上手了，可最麻烦的还是生火和控制火的大小的问题，让习惯了“拧一拧”开关就能轻松做饭的她几近抓狂！
一开始，饭菜都是沐英从外面定，李归宁觉得太费钱，便自告奋勇的提出自己做。结果那天沐英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自家冒出的滚滚浓烟，以为着火了，惊恐万分的他提着一桶水就冲进了浓烟最重的地方——厨房，却发现是一场乌龙，原来是自己的“女奴”把没有晾干的柴火扔进了灶膛里。
“你从未生过火？下过厨？”沐英第三次劝走了来救火的邻居，斜着眼瞅着李归宁，心里第一次在想：想买这么个笨“女奴”，是不是有些亏本了？
“咳咳咳咳”……李归宁被熏得满脸黢黑，听见沐英的话，委屈的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在没来这个时代之前，她虽然手里拿的是柳叶刀，研究的是奥妙的人体结构，可还是会下厨房的，厨艺还颇为不赖，还总喜欢对照网上的私房菜谱尝试一些新的菜肴。可到了这里，她的身份不是少夫人就是小姐，再不就是商会会长，绝没有下厨的可能，所以对这个时代的厨房，尤其是土灶十分不习惯。
沐英长叹一声，接过了生火的活儿，李归宁狗腿一笑，一边给他递柴火，一边仔细观察他如何动作，她本就不是笨人，几次下来就发现了窍门，除了火的大小还掌握得不是随心所欲，没过几天，起码能安全的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除了生火，李归宁还掌握了如何用土灶蒸米饭、做馒头的技巧。顺便说一下，这大馒头，还是李归宁跟隔壁孙大娘学的，她一个南方人，怎么会做馒头？高大娘可怜她一个哑巴，又要伺候男人，又要忙活家里，怕她做不好饭挨打，就把家里的老面给了她一块，教会了她如何做馒头，没想到经过几次试验，做得还颇为不错，发得是又大又松软。
一天晚上，沐英刚回家就被笑眯眯的李归宁拉到了厨房，献宝似的打开了蒸笼。沐英探头一看，原来是一笼又白又胖的大包子，看她那得意的小表情，像极了军里自己曾经养过的一条狼狗，每次完成任务，都是这般摇着尾巴冲自己邀功……
“你做的？”沐英故意惊喜的问，看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他决定配合配合她。毕竟从差点把厨房烧了到现在竟然可以做出大包子，是多么大的进步啊！必须表扬！
李归宁猛点头，拿出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在碗里递给他。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沐英知道她虽然点火不太行但是做饭还是蛮不错的，于是也不含糊，接过来吹了两下就轻轻咬了一小口。嗯，好香！于是不怕热的又咬一大口，嚼了嚼，竟然还能尝到颗颗肉粒！仔细一瞧，果然和一般的绞成肉馅的那种肉包不同，这包子馅儿不是那种囫囵个的，而是肉粒、粉条、白菜颗颗分明的馅儿，真是与众不同。
“这包子，很好吃！”沐英眼中满是赞赏，两三口吃完了手里的，又抓了第二个，一口就下去了小半。
看他这么给力，李归宁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里暗爽道：就知道你们这些古人没吃过这种包子，看，被惊艳到了吧！没错，这就是现代的李归宁从她姥姥那里继承来的“胶东大包子”的做法。不是平常那种把肉和菜剁成泥包起来的方法，而是把五花肉切成颗粒，下锅用大酱炒香，再和泡好的粉条和剁好的白菜混在一起做馅儿的方法。所以吃到嘴里不是一个肉团，而是颗颗分明的肉粒，口感和香味都和普通包子大有不同。
沐英嘴里吃着包子，接过李归宁递给自己的白粥，端着碗站在这小小的厨房里，闻着人间的烟火味儿，再看着眼前围着自己转的小妇人，心中顿时柔软万分。他对李归宁的了解不多，最初的印象就是这个女人挺有趣的，不仅没有告发自己，还救了自己，还敢取出箭头缝合伤口，这一点让他觉得这个女子是如此与众不同。对了，有关伤口的事情，后来军营的老军医还问了自己好久这伤口是谁给处理的，如此完美。其次，就是攻下定远后他着意打听了一下救了自己的人是谁，才知道她叫李归宁，是一个带着女儿回定远的合离妇人，其他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可谁知他们会有这份缘分，他本因任务在身潜伏在元大都，却没想到能在这里，在那种情形下碰见她，还救了她。不得不住在一起之后，她给了自己更大的惊喜，本以为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没想到她对日常杂事倒是颇为上心，弄明白如何生火之后，厨艺竟然不赖，这又是让自己觉得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是真的用心在扮演好“女奴”这个角色的，这一个多月下来，周围的邻居，来往的客商，甚至登仙楼的徐妈妈和几个相熟的姐儿，都知道了她的存在。而他本以为，他就将就几天，快点寻个时机把人送回定远，两人也就两清了，因为她生下来就是个富家小姐，后来又是日进斗金的棉布大商，以她的地位背景，接受这个低贱的身份，做这些“有失身份”的家务事，想想都觉得是不太可能的。不料她竟然乐在其中，一点儿勉强的意愿都没有。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她所表现出的这种坚强乐观随遇而安，让他不由心生欢喜，这一刻，他有些舍不得他走了。
于是，李归宁在元大都沐英这里的生活算是稳定了下来，且十分有规律。白天，她的工作如下：
卯时一刻起床，生火做饭，一般是清粥咸菜，加大馒头，或者烙个蛋饼之类。吃完饭沐英去酒铺，她则在家洗洗涮涮，然后逛逛菜市，买够一天的菜肉，毕竟这里没有冰箱。
钱嘛，自然是沐英给，隔山差五的，一会儿给个几百文，一会儿给个一两银子的，家里还经常能吃个肉，每当此时李归宁就会感慨，没想到这年头一个卧底还挺有钱的。
中午呢，沐英一般不回来，因此李归宁中午吃得比较简单，也就是各种面条什么的。不过有一天沐英中午突然回家，李归宁忙把刚煮好的面条端给了他，自己想着再去煮一份，可万万想不到沐英竟然是个嗜辣的，这第二份也被沐英包圆了。
其实，那天李归宁煮的就是“替代版”的小面，并不是后世正宗的重庆小面，因为这个时候辣椒还没有传入中国，所以，沐英吃到的是用胡椒、茱萸、芥末等代替辣椒的辣味调出来的小面，就这样，沐大人尝过后依旧惊为天人，后来直接点餐要吃这个。之后两人吃了好一阵的“小面”，后来在李归宁的抗议下，换了炸酱面条、打卤面、鸡丝面，这才改善了口味。
而晚上，李归宁则会认真做一两个大菜，如红烧鱼、酱香排骨、香菇炖鸡等，天冷了则做一些炖菜，如酸菜炖五花肉，土豆焖肉等，要不就涮个锅子，虽然菜品只有白菜、土豆、羊肉，远不及后世丰富，但两人也吃得十分满意。
沐英没从军前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从军后一直在刀尖舔血，不是打仗就是卧底，一天安稳日子都没过过。以前李归宁没来的时候，饿了就是到馆子里随便凑活一顿，家就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可自从李归宁来了，家还是那个家，可这个家里天天能飘出饭菜的香味，每天回来，也会有人点亮油灯等着自己，他们似乎真的过起了平常夫妻才有的生活，而这种滋味正是自己从小就渴求的，每每想到此处，他的心底总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暖之意。
对李归宁而言，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女奴”并不难，可有一个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那就是晚上睡觉的问题。这儿只是沐英租住的地方，锤子和胡大住在酒铺里，所以这里地方很小，就一个正屋，一个厨房，以前也就他一个人住。所以卧室也就只有一间，土炕也只有一个。李归宁来了之后，沐英就把炕让给了她，自己在堂屋把两个凳子一对，凑活了几晚。可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外面已经结冰，不睡火炕能把人冻死。李归宁看了心下十分过意不去，总不能因为自己来了害得人家正主挨冻吧。再说了，她可不是这里视名节为生命的封建女性，同住就同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没想到，沐英却不同意。
“不行，我一个大男人，你一个女子，我们怎么能睡在一起？”
李归宁心想，这沐英虽然偶尔也调笑自己，但关键时候还挺正人君子的，便写到：“不是睡在一起，而是在一个床上睡。”
“不行，这会坏你名节！”
“我都是你的女奴了，还有什么名节可言？”写完这句，李归宁还在女奴上重重的画了个圈。
待沐英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罕见的愣了一愣，扶额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好歹是女子，矜持一点好吗？”
“我不管，你要是不睡炕，我也不睡了，和你一起睡堂屋。”李归宁写完冲他一点头，还礼貌的笑了笑。
沐英无法，只得答应。最后的解决办法是，他们把小炕桌横在中间作为分界线，两人各睡两边才彻底解决了晚上的睡觉问题。不过每天晚上一吹灯，闻着旁边女子身上传来的幽幽香味，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沐英免不了都会小小失眠一会儿。为何？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好感。可她丝毫不扭捏，面对自己没有任何女儿家的羞涩，所以他知道她对他并没有那种意思。可偏偏他们天天同睡一炕，他却只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这还真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刑罚”！
如此这般过了好几个月，日子平平淡淡，有时李归宁洗着洗着菜突然发现一天又过去了，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她就应该如此生活，这简直和她想象中的卧底生活完全不一样。于是一天晚上李归宁问沐英，写道：“我还以为卧底的生活都是惊心动魄的，这不挺平淡的吗？”
沐英看了一阵狂笑，笑够了才说：“你呀，在定远做生意挺精明，怎么说这种傻话？我问你，卧底卧底，何为卧。”
李归宁想了想写道：“不知道，请赐教。”
沐英道：“潜伏则为卧，层层隐藏则在底，所谓大隐隐于市，明白了吗？”
李归宁思索一番，点点头，又写：“我住这里也有2月余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这次的任务很难吗？”
沐英点点头：“嗯，很难，虽然已经知道东西在哪里，但是却不好进入。”想了想又解释道：“元人好美酒，所以我才装成酒贩子，这都快1年了，却也只打通了了亲王府外围，里面的核心一直没有机会进去。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冒险夜里探查一番。”
李归宁立马摆了摆手，露出不赞成的神色，怕他真要去，又写道：“不行，太危险。”她虽不知那个什么亲王府到底如何，但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既然存放在那里，必然重兵把守。
“没事，我在等一个机会，不会冒然出手的。”沐英回答道，看着李归宁关切的神色，笑着戏谑到：“怎么，这么关心我，对本公子动心了不成？”说完还轻眨了一下左眼。
李归宁是个“伪颜控”，就是嘴上不承认其实心里早就对自己喜欢的类型爱得不要不要的那种。她本就对沐英的相貌没法抗拒，几年前救他的原因细想起来跟他的“颜值”有很大关系，这时听了这般撩拨的话心里不由得怦然一动，看他直直的盯着自己，似乎是真要寻求个答案，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只能笑笑扭过头去。
沐英的相貌无疑是极“MAN”的，要是剃掉这毛茸茸的大胡子，更是英俊无比。他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就这么坏坏一笑，好像就这么把自己的魂儿勾走了，明知他是开玩笑，却对他生气不起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不过，李归宁和这厮呆久了，也变得会揶揄人了起来，看他这样调戏自己，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写到：“是啊，本姑娘看上你了，武艺好，会挣钱，从不寻花问柳，而且身材颇为不错，甚好，甚好！”
看到她竟然写出这话，沐英笑容一滞，似乎不敢相信又似乎希望这是真的，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还学会打趣我了！”
李归宁无法出声，只能捂嘴无声大笑，等笑够了才又写到：“认识这么久，还没问你，多大年纪了。”
“25了”沐英回答。
“那你出来做卧底，你妻子不担心吗？”李归宁又写道，心里却想着，古人成婚早，这个年纪了，怕是连孩子都有了……
没想到看了这话，沐英却苦涩一笑，过了半晌才轻轻说道：“我父母早亡，谁给我娶妻？再说我这活计看似轻松，却比上战场危险许多，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耽误人家干什么？”
李归宁呆住了，没想到随口一问，竟然触及人家的伤心事，又想到上次问他为何做卧底如此危险的工作，他也是避而不答，应该也是有些缘故在里面，于是连忙写到：“对不起，我不知道，万分抱歉，不该问你这些的。”
沐英却是摆了摆手，去厨房拿了两瓶酒，自斟自饮，一坐就是大半夜。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32、我在元大都的“哑巴”女奴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