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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奉天洞里的惊魂一夜 ...

  •   马车咯吱咯吱的向前行驶,李归宁坐在车里昏昏欲睡,萱草却兴致勃勃的撩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秋景,“小姐,你看那枫叶,好美。”

      “萱草啊,你不晕车吗?”李归宁有气无力的说,她一直有晕车的毛病,之前从曹州到定远,一路上吃了孙一针友情提供的晕车药,因此还可以扛过去,这次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吃,这不,坐车时间一长,就有些眩晕的感觉了。

      “不啊,好着呢,不过小姐,那个人还跟在后面呢,这是要跟多久啊!”萱草时不时的看向车后,一匹黑马驮着一个年轻男子,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哎,他啊!真是绝了。”李归宁也无奈的扶额。没错,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就是陈鹏飞。这段时间以来,陈鹏飞一直没有放弃对李归宁的追求,谁说古人含蓄的,这姓陈的简直是个异类好嘛。动不动就送东西就不说了,还经常来场偶遇,也不知道他都是怎么时时监测自己的行踪的。

      这次也是,本来是李伟毅小朋友出了场水痘,虽然孙二针及时给开了药,但是受罪一场却是无可避免了。王氏忙着照顾,离不开孩子,就请李归宁帮忙,去定远城外的观音庙给求个平安符。可她刚出门不久,陈鹏飞就骑着一匹黑马跟了上来,也不上前,就这么跟着,你是赶他走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只能当看不见。

      就这样,一路晕着到了观音庙,观音庙建在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山上。李归宁目测这山不高,又自觉体力还行,便拒绝了滑竿,一步步爬了上去。中间歇了三次,终于爬到了山顶。而那些裹脚的小姐太太们,只能一般鄙视她的大脚,一边心疼的花上几两银子雇脚夫了。

      “小姐,那个,那个陈公子没跟来。”萱草不愧是个好狗腿,时时刻刻都帮主子关注那朵“烂桃花”。

      “不用管他。”李归宁四下一看,果然不见了陈鹏飞的身影,也没多想,他爱去哪里去哪里,自己跟他本来就没关系不是吗。

      这座观音庙叫奉天观音庙,据说很是灵验。按照李归宁以前职业关系,本是不信这些的,但自己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因此她还是很虔诚的上了香,请了平安符,还给了一些香油钱。见到施主不是个小气的,知客僧也很是高兴,特地说道:“这位施主是第一次来我们观音庙吧,那请您一定去后山的奉天洞看看,据说哪里是观音曾踏足过的地方,有块石头特别像观音坐下的莲花台,神奇得很呢。”

      “哦,真的,那可一定要看看,敢问师傅,这里还有别的景致吗。”正事已经办完了,李归宁就把这次旅行当成了秋游,一听还有“旅游景点”,兴致一下子就起来了。

      “有到是有的,只不过要等夜晚,如果施主可以留宿一晚,许是能见到。”

      “哦,说说看。”

      “是这样,本庙附近的山里有处温泉,山涧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除了很多山野兰花随水而开,夜晚还常有萤火虫出没。星空灿烂,萤火虫也似乎化作点点繁星飘荡在溪水上方,伴随幽兰阵香,在本地也算是一景了。不过这天气日渐冷了,最近几日萤火虫应该就会消失,如果错过,夫人可得等到明年了。”

      “大师真是好口才。”李归宁不觉莞尔,把景色说得那么美,让人住上一晚,寺庙里又能添不少香油钱,真是划算的买卖。不过此次出来并未觉得在外留宿,冒然改变行程似乎有些不妥,所以李归宁并没有立刻答应。

      那个奉天洞莲花台在观音庙后面,就在主殿后那座小山丘的半山腰上,虽然离得不远,但是比较险峻,因为两座山中间是一条山涧,中间以木桥相连,木桥下是湍急的溪流,多深不知道,但是往下一看就觉得眩晕心惊,木桥另一端就是那个奉天洞。

      小心翼翼的过了桥,李归宁颇有兴趣的进洞看了看,原来所谓的莲花台就是一大块天然的钟乳石,天生地长,不知过了几万年,形成了一个形似莲花形状的大石台,花瓣叠叠,呈粉色,还真的很像观音坐下的那个莲花台。因为这里本来就是观音庙所在,因此有个莲花台就更不得了,很多附近的信徒除了拜观音,还会到这里来供奉,莲花台前还有香案、供果之类,打扫得很干净。

      回来的路上,看着四周灿烂秋景,李归宁深觉这个地界比前世什么4A、5A的旅游景点什么的强多了,对夜晚那个萤火虫、兰花草什么的也生出了几分期待,想想都挺浪漫的,本来是不想留宿的,这下她却改变了主意,决心在这里住一晚,就当露营野游了。

      “什么,没房间了?”萱草大声质问那个知客僧。

      “真是抱歉,施主,刚才有贵客来,把剩下的最后三个房间包下来了。”知客僧也很为难,这两个施主本是先来,可刚才也没说要定房间,谁知道这个贵客一定就是三间,这……

      “怎么能这样,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他们这么少的人,怎么还能把所有房间包下不成!”萱草不服气的还想理论。明眼一看这家夫人也没带几个仆从,还包了三个房间,财大气粗也就罢了,还有些仗势欺人的感觉。

      “可是,可是……”

      “谁在哪里吵吵闹闹,打扰我们夫人人休息,你们担待得起吗?”一个青衣女子从屋里走出来,面色不善的看着知客僧。

      “对不住施主,这是之前来的客人,应该是刚从后山回来,想住宿一晚看夜景。小僧已经告知他们房间定完了,这就送他们走。”知客僧双手合十鞠躬,赶紧解释,这家夫人又带仆从又带家丁,气势超强,小小寺庙得罪不起。现在只盼望李归宁他们能退一步,要不真吵闹起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萱草上前一步,刚要说什么,就被李归宁拉住了,“算了,萱草,我们刚才也没说要定房间,以后再来也是一样的。”

      “小姐……”萱草剩下的声音被李归宁的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李归宁无奈的瞪了萱草一眼,上前一步福了个礼说道:“对不起,打扰了,我们马上就走。”

      “哼,算你们识相。”那个青衣女子大约15岁的样子,长得一副好相貌,就是双手叉腰的模样破坏了这份美感,增加了几分刻薄。

      李归宁不想多生事端,也不跟她计较态度,转身就走,谁知这时里面又出来一个红衣女子,着急喊道:“等一下,这位小姐请留步。”然后又接着对那个青衣女子说:“琉璃,你放肆!”别看那个叫琉璃的刚才对着李归宁和知客僧趾高气昂,看见这红衣女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后退一步,讷讷不敢再言语。

      李归宁转身,看了那个叫琉璃的一眼,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实在对不住,我家夫人并没有驱赶别的香客的意思,是这婢女自作主张定了所有的房间,得罪各位了,我代我家夫人向你们赔不是。”那个红衣女子说完,真的对李归宁和那个知客僧福了福身算作道歉。

      “无事,说清楚就好。”李归宁点点头算是回敬,没想到刚要走又被那红衣女子叫住了:“这位小姐,我家夫人说了,可以匀出一个房间给你们。”

      “哦?”李归宁这下到惊讶了,这下却不好直接走了,既然人家已经释放了善意,自己也当回礼才是,于是问道:“不知可否跟你家夫人说声谢谢?”

      “好的,您跟婢子来,奴婢叫珊瑚。”

      李归宁跟在红衣珊瑚的后面进了客房,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夫人正坐在首位喝茶,她圆脸,淡眉,浑身透着一股舒适恬淡之意。可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显然,这是一个大肚孕妇,而且从她的肚子隆起的高度来看,至少也得八、九个月了。

      对方让了一大步,又是个孕妇,李归宁就是再有什么不快也无法说什么了,于是尊敬的行礼道:“我叫李归宁,这次还要多谢夫人了。”

      “快快起来,哎,刚才我也听到了,也怪我这婢女,琉璃,还不过来跟李小姐赔罪。”

      主人发话,琉璃就是再不服气也只得上前跟李归宁赔礼。李归宁当然不会跟个小姑娘计较,坦然受了这一拜,此事就算揭过去了。之后闲聊一阵,才知道这夫人姓马,怀孕已经快九个月,本来这么大的肚子不该往外跑,可最近家中多事,自己心中担心不已,知道这观音庙灵验,于是前来上香求个平安。她家老爷怕路上出事,就带了好几个个护卫,若干婢女一起来。

      李归宁本来是想道个谢就回自己屋子,没想到这个夫人十分对自己的脾气,两人越聊越投机,还一起吃了晚饭,饭后还继续闲聊,不过这时两人已经马姐姐、李妹妹的叫了起来。对于自己的过往,李归宁也不遮掩,含蓄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知道她险些被外室害死,决然合离,还带出了女儿,马夫人不仅没有嫌弃,还频频点头,说道:“理当如此,作为女子,虽说三从四德是本分,可如果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更有性命之忧,还不反击,这就太过懦弱了,女子在世本就辛苦,更得自重自爱才是。”

      “我的这些个做法和女戒里说的可完全背道而驰了。夫人也认为我做得对?”李归宁很惊讶,她选择合离,她设计带出孩子,她执意立女户,在这个世界都是离经叛道的做法。就赵嬷嬷、嫂子她们看来,虽然支持自己,但还是不认可的,没想到今天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马夫人,却认同自己的做法。

      “这是自然,隐忍也得看情况,命都快没了还讲究那些个作甚?不过就是苦了你了,不过你既然立了女户,就应该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备。”马夫人拍拍她的手,有些怜惜的说道。

      李归宁来这元末也好几个月了,所见到的女子不是和自己地位不对等就是三观不相符,从没像今天这么痛快的聊过,连要去看夜里的萤火虫和夜下幽兰也忘记了。

      月上中天,萱草第三次进来提醒,李归宁这才想起来都到睡觉的时间了,人家还是个孕妇,便不好意思的起身告辞。

      “没事,我也很久没这么痛快的聊过了。”马夫人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自从进了这定远城,忙着应付那些或阿谀奉承、或试探挑拨的各种后宅女子,没一刻安宁,烦都烦死了,没想到借口到这庙里住两天躲清静,竟然碰见个聊得来的妹子,一时也忘记了怀孕的疲惫,更忘记了时间。

      就在李归宁要告辞的时候,在外守着的琉璃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李归宁伸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灰衣护卫正跪倒在门外,鲜血淋淋的手正好抓住了琉璃的衣角,小姑娘没见过这阵仗,吓得惊叫起来。

      “夫人,快——走!有敌……”那护卫已经是强弩之末,拼着最后一口气前来报信,话还没说完就倒下了。

      “什么!”马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却猛地感觉肚子狠狠一抽,下面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却是羊水破了!

      “夫人,你怎么了!”珊瑚一把扶住自家夫人。众人这时也听到了大殿那边传来的隐隐的打杀声。

      这观音庙虽然香火旺盛,但是地方就这么大,只有山前的一条路可走,除了前殿、后殿,还有最后一排厢房做客房,再往后就没路了,全是陡坡和碎石,十分险峻。现在敌人从前面攻上来,简直就是瓮中捉鳖。如果马夫人不是孕妇,众人还可以借助前面护卫的拖延,从后山陡坡慢慢滑下去,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些棘手了。

      “李家妹妹,我这是连累你了,你们快走吧。”马夫人被一阵阵的抽痛折磨得站都站不住,但还是带着歉意跟李归宁说道:“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们从后山逃走吧,他们应该不会理会你们。”

      “马姐姐,你这是什么话,现在你有困难,我难道还能弃你而不顾吗?”李归宁脑中飞快的思索着,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地方。“马姐姐,你要是信我,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能让我们躲一阵。”

      “什么?”

      “后山,后山有个奉天洞,和这里就一座木桥相连,易守难攻,如果我们能退到洞里……”

      “好,我们就去哪里,敌人随时可能过来,我们现在就走。”马夫人像是十分习惯这种紧急情况,瞬间做了决定。

      别看奉天洞离得不远,可现在是夜里,难以看清前路,马夫人又即将生产,没法快走,几个女子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木桥附近,两个黑衣人却突然从天而降,手中拿着带血长刀,一步步向她们逼近。

      李归宁紧紧握着马夫人的手,心中虽然害怕万分,脑子却飞快运转着。钱?不成,这明显就是死士,利?自己一介商贾,拿什么许以重利?还没等她想出个对策,就见马夫人一把挣脱自己的手,上前一步说:“你们想要的是我的命,这些人跟我无关,你们不要伤害她们。”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扬起长刀便朝马夫人和李归宁劈了下来。

      眼看刀锋转瞬就到,李归宁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死之前会很疼很疼,却听噗噗两声利刃入肉的声音,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睁开眼,那两个黑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再抬头一瞧,只见陈鹏飞站在一旁挽了个剑花,甩掉了剑上的血。

      “你……”头一次,李归宁觉得看他很顺眼。

      “你什么你,我又救了你一次,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了,以身相许嘛。”陈鹏飞得意的冲她眨眨眼。

      “你,你是陈指挥使?”马夫人在一旁问道。

      “嗯?你是?”陈鹏飞这才发现了李归宁旁边的马夫人,仔细看了看,突然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参见夫人,原来这些贼子是冲着夫人来的。”

      “你们……”李归宁看了看陈鹏飞,又看了眼马夫人,姓马,陈鹏飞还对她恭敬有加,难道是?不会吧,这么巧?

      看着马夫人对自己摇摇头,陈鹏飞知道现在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便避开不提,不过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前面的人就快攻上来了:“夫人,你们这是想往哪里逃,后面全是黑衣人。”

      “前面有个山洞,和这里只有一木桥相连。”李归宁一说,陈鹏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逃亡小队里总算加入了个战斗力,李归宁一行人很快通过了木桥,进入奉天洞。马夫人早已是强弩之末,身下淡绿色的裙摆早已染红。几个婢女都未成婚,更不知这生育之事,唯有一个李归宁,算是生产过,便当仁不让的担负起了接生的工作。为了避嫌,也为了随时应对攻上来的黑衣人,陈鹏飞守在了洞口,万一不敌,随时都能斩断绳索毁桥。

      “马姐姐,你觉得怎么样?”李归宁握着马夫人的手,焦急的问,她虽然曾是大夫,可不是产科的,还真不知这生孩子的事情,原身虽然生过,可也是疼得记忆模模糊糊,鬼知道当时是怎么把乐心生下来的啊。

      “疼,啊!疼!”马夫人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你家夫人这是第一胎吗?”李归宁问珊瑚。

      “嗯,是啊。”

      “第一胎可能会耽搁许久,不过夫人这是受惊早产,也说不准。我们把这香案腾出来,让她躺上去,切不可在地上着了凉。”李归宁吩咐众人,马夫人的两个婢女早没了主心骨,听李归宁如此吩咐连忙行动起来。马夫人很快被移到香案上,两个婢女脱下外衣遮住马夫人下身,一个简陋的产室形成了。

      “他们在这里!”外面一阵高呼。糟了,黑衣人发现了,陈鹏飞何等机敏,一下子冲了出去,守在桥头和4、5个黑衣人厮杀起来。

      这一晚无疑是难熬的一晚,拿李归宁后来的话说,要是说书人讲这一段,题目一定是“奉天洞里鬼门关过,独木桥头血战黑衣人”。半个时辰后,实在是攻上来的人太多,陈鹏飞不得不斩断绳索,毁了木桥,奉天洞彻底成了一个孤岛。也多亏了这个只可守不可攻的孤岛,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后山和奉天洞的距离至少六米以上,除非有传说中的绝世轻功,不然根本不可能攻过来。看到对面的黑衣人暂时攻不过来,陈鹏飞可算松了口气。

      “马姐姐坚持住,想想孩子,你一定行的。”李归宁一直握着马夫人的手给她打气。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外面的情况了,只希望马姐姐能赶紧把孩子生下来。

      马瑞英感受身下一波一波的疼痛,心中更是焦急外面的情况,幸亏陈小将在这里,否则现在他们已经……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有危险的?”李归宁抽空歇一口气的功夫,问陈鹏飞。

      “我一直在山脚下啊,我对这些神啊仙的不感兴趣,就想在山脚下等,没想到你没有下山,我就想着上来看看是不是住下了,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好几个倒地的僧人,还有血迹就赶紧找过来了。”陈鹏飞熟练的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刚才他可是以一敌十的,要不是背靠那独木桥,也不会守到现在。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他们不会从下面爬上来吧。”

      “应该不会,我看了,这里很陡,山势险峻,从下面的溪涧爬上来怕是不可能。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我只希望能有人发现山上的异状叫援兵来,否则……”

      断桥外,黑衣人一时半会拿他们没办法,射箭也不管用,毕竟有一定距离,箭即便是射过来也掉到了山涧下。而山洞里,马夫人正在鬼门关前挣扎,这真是漫长的一夜,对山洞里的每个人来说都是煎熬。

      晨光破晓,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奉天洞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从莲花台传来!

      “生了、生了!”珊瑚、琉璃高兴的直拍手,萱草也跟着他们一起笑嘻嘻的,新生命的降生、一晚的同舟共济,她们之前的那点儿小矛盾也烟消云散了。

      李归宁用干净的里衣小心包裹住婴儿,轻轻的放在马夫人的旁边,“是个男孩儿,恭喜马姐姐。”

      马瑞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她艰难的扭过头,看着旁边的婴儿,心都要化了,仔细看了看婴儿,又问:“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外面还守着好多黑衣人,不过现在天亮了,估计一会儿他们也会有动作,现在就看哪边的援军先到了。”陈鹏飞睁眼回答,昨晚他是一晚上没睡,一直守在洞门口,现在看天亮了,便坐在洞内休憩一二。

      折腾一夜,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李归宁躲在洞口的石壁后面小心的向对面看去,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对面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偶尔放一两只冷箭。突然,几个黑衣人抬着什么东西吃力的走了过来,等到了断桥边,掀开布帘,竟然是一只大炮。虽然不是那种威武的红衣大炮,只是一个普通的土炮,也够吓人的了。李归宁大惊失色,话都结结巴巴的:“陈,陈鹏飞,有,有大炮。”

      “什么!”陈鹏飞奔到洞口一看,果真是一个土炮,“操他妈的,竟然弄了这玩意,这下可麻烦了。”

      “轰隆——”对方也知道多拖一刻援军随时可能会到,因此土炮一驾好,立刻打了一发,不过匆忙之中打偏了,落到了山洞右侧。黑衣人首领骂骂咧咧,呵斥炮手赶紧填充,再打一次。

      这一下虽然打偏了,但威力是巨大的,脚下地动山摇,头顶的碎石纷纷落下,所有人都觉得耳里嗡嗡作响,脑壳仿佛被狠狠的敲了一般震得恶心。大家都跟受惊的鹌鹑一样,战战兢兢挤在一起,马瑞英怀里的小婴儿也被这巨响惊醒了,哇哇大哭。女人的尖叫声、哭喊声和小婴儿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顿时一片混乱。

      李归宁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沙子,刚想问旁边的陈鹏飞,这该怎么办,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到之类的话,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她只来得及听到萱草大喊:“啊!小姐小心!”就被一个人狠狠压在身下,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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