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落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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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会有许多事都不如意，也会有许多时刻会让你觉得你在多管闲事，被人当作一个屁。
“你看什么呢？一直没动。”说着，淮衫叼着雪糕棒凑了过来，“何越的？”
封落下意识想熄屏，但不知为何硬生生停下，她没动，声音听不来没有任何变化。
“嗯，何越的动态。”
淮衫嘴角的雪糕棒上下动来动去，仔细品完图片内容，她才坐会原处，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封落挠了挠鼻尖，补充道：“昨天中午校门口丢我甜品那姑娘，刚刚加我说谢我。”
“谢你？”
淮衫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点了然的不屑，最后阴阳怪气的点出某人的小心思。
“替纪森安谢你啊。”
嗯？
瓜的味道。
“没懂，他俩有故事？”封落说完又把动态里的图片打开，小声嘀咕：“这魔方确实有点眼熟。”
隔着两栋楼，校内跑操的音乐断断续续的，甚至有些卡顿，淮衫往石椅上一靠，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砚哥他们喊的林神仙，你知道是谁吗？”
封落有点印象，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见封落沉默，淮衫反而来劲了，她一手拿着雪糕棒，一手攥着雪糕盒，跟说书似的讲起了令人兴奋的附中八卦。
“林神仙之所以被叫林神仙，就是因为何越。”
封落配合地睁大了眼睛，以示尊敬。
淮衫满意的继续。
“先说咱学婊，他刚升高一，不光学习颜值顶还拽的要死，开学迎新会上，徐主任问他为什么要考附中，他说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能上，第二老师不啰嗦。”
每周一升国旗最后的上周总结中，徐主任确实啰嗦，脑内想一想那画面，封落乐得想放声大笑。
“那时候肖安因暑假和人打球、打架，x型骨折。”淮衫一本正经地隔空画了个X，过于形象的比喻让封落笑到失声。
“哎呀真是，你别笑了……”见封落点头推搡她，淮衫才继续，“那时候大家都是新面孔，谁知道谁啊，都当新朋友处了。等高一军训完第一次听年级学生代表发言，黎狸学姐上台之后，就听后台喇叭里徐主任狂喊：这谁呀？林诺人呢？”
封落眨了眨眼，揉着眼角的泪，慢板拍地问：“你给我说迷糊了，之前要说什么来着？”
半天没说到点子上的淮衫不耐地啧了一声，把话接上：“你得知道前因后果啊，八卦要听全。”
“我接着说啊，军训时因为腿骨折，总睡树荫下，还和何卓、李陆他们称兄道弟的‘肖安’，一路小跑上了台，然后笑着说大家好，我是高二的学生代表林诺，欢迎大家来到兰埔附中……”
淮衫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比怀念的神情，她经不住称赞道：“两头骗了半个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林神仙是怎么做到的。”
“那她为什么被喊林神仙？”封落听得津津有味，但想起了原来的问题。
吃了勺雪糕的淮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了讲的激情，语调随意：“除了何越惹到林神仙，还能有什么？何越这人我评价不了，她哥我知道，大傻逼一个。”
封落又被逗笑了，她舔了舔唇，回忆起刚刚听到的八卦，内心掂量一番后，猜测道：“林诺学姐送东西给纪森安，然后被何越……额，据为己有了。”
“我靠！ ”本“一脸见了屎一样的”淮衫惊到了，她提着半边眉，快速说道：“听说是送了个什么给纪森安，然后林诺学姐当天就送何越他们一整个班每人一个应援扇，上面印着神仙下凡，普渡众生，还借大家拉唱的话筒点名问何越，仙女姐姐的东西香不香？”
封落也没想到她能猜对前半段，不过后半段……这个叫林诺的学姐做得比她想的更离谱，更任性。
她抿了抿唇：“原来如此。”
淮衫几口扒拉完雪糕，起身往回走，边走边招呼道：“先不聊了，老何让我跑完操去找他，你别忘了帮冰柜里的雪糕拿回教室分了。”
封落应完声低下了头。
手机界面被打开、关闭、再打开，封落内心积压的那一股奇怪的气，丝丝缕缕漏了出来。
“就是我的。”
她声音很小，但呼吸却越来越重，封落突然把手中的雪糕棒扔向面前的白玉兰树，提高音量，一字一字强调：“我、送、的、魔、方。”
春末的风很柔，带着百年老树的木香味，混在一起有种定人心神的味道，待了许久，冷静下来的封落皱着眉去捡树后的垃圾，却撞见一双自下而上审视她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但还算镇静，开口喊人：“学姐好。”
林诺动也没动，她继续闭眼休息，“垃圾，老徐看见又要糟心一整天。”
转身要走的封落只好转回身，靠近几步蹲下：“冒犯了，学姐。”
封落刚拿起雪糕棒准备起身，一抬眼就看见歪着头的林诺直勾勾瞧她：“你怎么猜到的？”
“啊？”封落下意识后仰，回应略显傻气。
林诺眯着眼瞧她片刻，笑道：“傻子才会喜欢纪森安。”
“……”
封落半天没说话。
“我那么欺负何越，和纪森安那小子没半毛钱关系。”林诺难得生气的时候愿意多说话，她看着封落那张明明满是心事却强装镇定的脸，片刻后笑着感叹道：“喜欢上个招人的，就是个灾难，对吧？”
“……”被猜中心思的封落挠了挠鼻尖，她还想说什么挽回，半天憋出一句，“傻逼才找这样的。”
“哈哈哈……多谈几个吧，涨涨见识再往坑里跳。”林诺抬眼见人群往这边走，嘟嘟囔囔起身。
封落也站起身，出声为刚刚扔别人身上垃圾道歉：“学姐，我请你吃冰。”
林诺没动，她踩着跑操结束的铃声转身往回走，半道打着哈欠看向封落，不正经的来了句：“人都是贱的，只喜欢自己主动追的，所以我喜欢迈第1步。”
“不得不承认，纪森安这方面是我太师祖。”
封落第一次听这样的话，有些懵。
再回神时，她被脸侧的旺旺碎冰冰冻醒了。
“等你，估计彩虹都出来了。”赵砚见她回神，把手里的碎冰冰扔她怀里，拎着一塑料袋雪糕转身往教学楼方向走，“回班，运动会报名！”
封落把碎冰冰掰开，追上赵砚，递给他：“砚哥，你和耀哥谁去年拿奖多？”
赵砚接过碎冰冰的手微微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回道：“你无不无聊？”
前段时间两人因为闹别扭，阚耀被赵砚单方面孤立，阚耀上杆子哄，这段时间不知道两人又发生了什么，立场反过来了。
全班人都好奇他俩发生了什么，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因为一问赵砚就一反常态，什么也不说。
两人又就着这个话题掰扯了几个来回，回了班级。
附中的春季运动会一般被延后到期中考试之后，算是放松，比较人性化。
而距离运动会的今天，15班里的人依然睡倒一片，封落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前方靠窗的空位上。
因为半强迫半自愿报了400米接力和女子1500米，她每天为期中考试复习，被淮衫拉着为运动会做准备。
像个忙到起飞的陀螺。
“咳咳！”
肖安被身后的咳嗽声惊醒，他直起腰，愣神片刻后转身：“你这都咳多少天了？”
“咳咳……三、三天。”看了眼周围趴着的一片，封落几乎要把咳嗽声咽了回去，脸也因此涨得通红。
“这么咳，迟早要废。药你到底吃了没？”肖安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道：“还发烧吗？”
接过肖安递过来的水，封落喝了几大口水把咳意咽下去，她顶着张红脸，讪讪道：“一直在吃。早上量体温，有点低烧。”
“刚刚跑步灌了点风，嗓子有点不舒服。”
封落又补充了一句。
肖安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皱着眉看她几秒，见她不咳了，才转身趴下继续补觉。
没一会儿，封落又开始边闷声咳嗽边发呆神游。
明天就是期中考了。
她又看向前方靠窗的空位，她抬眼看着每一组的座位，在心里数前方的座位到自己这里已经经过了几周。
一、二……三周。
跳跃的目光停留在三周的位置上很久也没有离开。
“咳咳……”
封落的思绪被生理性咳嗽打断，她把数学讲解完的试卷拿出来，翻开第一张。
压下咳嗽后，她动笔前想。
考完试，她得去医院，好好看看。
期中考那天，天气很好，封落考得也很不错。
好心情的夏霁丘甚至忙里偷闲的带着封落绕了远路，去看了花博园里的春花。
漂亮的郁金香沿着一路蔓延，封落连日的疲累，这一刻仿佛烟消云散。
“运动会那天的天气也希望像今天这么好。”
因着封落最近咳得太多，说话声音有些小，在树下躺着的夏霁丘笑着问了句：“什么？”
挠人痒的青草，盛放的春花，轻柔的微风，封落眯着眼睛看着暖的太阳，感叹道：“淮衫他们约我过几天出去玩，咳咳……这里就很不错。”
“不过他们说…咳咳咳…要领我去兰埔最好玩的地方，”咳的有些难受，封落难受地吐了口气，但还是有些高兴，继续念叨着，“也不知道是哪里。”
“兰埔景点就那些，没什么意思。不过之后你去A班，跟他们不在一个楼层，见面会少些，出去玩一次也不错。”
封落掩唇止咳，她走得更远些，抚着一株白色的郁金香，笑着回答：“我有些舍不得他们，他们比这里的郁金香还可爱。”
“别赖账啊。”夏霁丘顺势躺下，他看着远处的夕阳，和外甥女说下周安排：“你那咳嗽，我约了专家，下周一就诊。总不见好，你妈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了。”
听不远处没了动静，夏霁丘疑惑地喊了声：“阿落？”
还是没人应声。
夏霁丘莫名有些慌，他起身追向外甥女身边。
“怎么办？”
封落转了身，身前开得正好的郁金香被她扯拽在手里，她呆愣愣地看着迎光站着的亲人。
“小舅，我好像真的生病了。”
离得近些，夏霁丘才发现不对劲，封落嘴角有血，他刚要再靠近，就看见回过神的封落炸毛一般往后退。
“不、不要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落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