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模仿没叫你超越》鳕鱼飒飒

2、第二章

　　姜姜住的地方是市中心CBD商圈附近的一处高档小区，当然，这地方是她租的。虽然是租的，不过这个月租也让林涵涵望而生畏，姜姜曾经说过室友搬走了，不如来一起住，正好离公司也近一些，这个提议一提出就立刻被林涵涵这个穷逼拒绝了。
　　再往姜姜的小区南面走一走，就到了本市最大、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东洪街了。各种小吃、网红小店打卡圣地、各大娱乐影城、游戏城都汇集此处。当然，这里的消费也高，来消费的消费者也都是精致有钱的时尚弄潮儿。这是普遍情况，少数如林涵涵一样只逛不买，来了只为拍照发朋友圈的闲人也是有的。

　　周六上午，林涵涵在另一条街吃完一笼小笼包垫腹，如约来到了和姜姜见面的地铁站口。周末的东洪街格外热闹，不仅街上的小哥哥小姐姐多起来了，就连吃食也早就飘香四溢。

　　“你真不要来一份吗？”姜姜手里托着一份热乎乎的芝士蛋饼。
　　“不了吧，热量爆炸。”林涵涵说着违心话，口水早就在嘴里打转转。其实在姜姜没付老板钱之前，她还寻思着要不要也来一份，然而当听到“46！”这个零食界的天文数字之后，林涵涵就果断放弃了。还好来之前吃了一份8块钱的小笼包，不然这会肯定会忍不住诱惑，但又边吃边心疼钱了。
　　林涵涵一路咽着口水，就这样跟姜姜一起来到了她们今天的目的地——步行街尽头一家新开的舞蹈培训学校。
　　单看店面的外表，活力清爽的绿色墙体，规模不大不小，只有上下两层楼而已。一层是门面和接待大厅，大厅旁边是大爷大妈们的老年健身舞蹈班；二楼正放着节奏轻快的音乐，是青少年舞蹈班；不过少年班旁边还有些嘈杂的声音，似乎还有其他类型的培训班。

　　“您好，请问二位喜欢什么舞蹈？”
　　林涵涵她们刚进门四处环顾了一圈，就有工作人员娴熟地过来搭话。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想来学点东西，运动运动。”姜姜答道。
　　“那是初学者咯，这也没关系，学点舞蹈陶冶身心嘛！那我先带你们俩到上面转转吧。”

　　林涵涵她们就这样跟着业务小哥上了二楼。原来2楼才是他们主要的授课练习场所。除了原先林涵涵早就猜到的少年拉丁舞班之外，还有成人拉丁舞、健美操班和街舞班。后两者都是仅向成人授课的。
　　转了一圈之后，姜姜不知是被这里的气氛感染，还是被小哥滔滔不绝地销售口才洗脑，似乎对学舞蹈产生了极大兴趣。
　　“打断一下啊，请问报班费用这方面？”林涵涵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点。
　　“对了，学习费用这块，目前我店也是有很大的优惠力度的，毕竟新店刚开业不久嘛！只要扫我们店门口的那个二维码分享到朋友圈，集80个赞就可以学费八折，邀请3位新学员学费五折，邀请6位三折。两位小姐姐想来的话可要抓紧时间啊，毕竟下个月我们的活动可要截止了。”
　　姜姜已经听得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就给对方转账：“街舞班也是一样的对吧？八折之后也就是3200？”
　　“是的。”
　　“那我一次拉12个新学员不就可以给我免学费了？”林涵涵幽幽地来了一句。
　　“哈哈，美女你可真会开玩笑。能一下子招来12个新学员您可以当我们老板了。”

　　“哪个班啊，有这么好的福利，一下子就来12个人？”林涵涵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来了个子高高瘦瘦、穿着休闲、肤色微黑的男子。
　　林涵涵和姜姜齐齐转头看向来者。姜姜却不知为什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竟然小声的惊叫了一声，还扯住了林涵涵的衣角。
　　“还哪个班，就你的街舞班啊”销售小哥回答。
　　“啊？还来人？我可提前跟你说好，我带的班可不缺人哈，再来一拨人，我都要7天连轴转了。”一听说是自己的活，方达脸色突变，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店长不是说要再招个街舞教练吗，到时候你俩轮班。”

　　正当销售小哥跟这个街舞教练说话的时候，姜姜凑近了林涵涵耳边：“我跟你说啊涵涵，这个教练听说人超好，我朋友之前在另一个学校上过他的课。而且，仔细看，你有没有觉得他还有点小帅，嘻嘻。”
　　“有吗？”林涵涵盯着方达胡子拉碴、肤色暗沉的脸瞅了几秒，没看出哪里有明显的帅气，“我觉得还一般吧。对了，姜姜，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要对人家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哪有，就看看还不行吗？恰好我就吃他这种颜。”姜姜瘪嘴。

　　“那个，我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们这里街舞班的老师，方达，刚刚我们参观的时候就是他在上课，你们也应该看见了。不知道两位美女打算什么时候来上课啊？”
　　“方老师的街舞课不招人了吗？”姜姜的语气略带失望，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销售小哥。
　　销售小哥转头看向方达，一副我刚刚都跟你说过了店长会再安排人手，你说一个不招人试试看的表情。
　　顶着巨大压力，方达看着姜姜，生硬地从嘴角挤出一个字：“招！”
　　“太好了！”姜姜喜笑颜开，“那我们俩报街舞班，明天就可以来上课！”
　　没想到这下子轮到销售小哥面露难色：“明天恐怕不行，我们得凑够15个人才能再开一个新的授课班。”
　　“我还没说要报班呢，姜姜……”林涵涵小声咕哝，毕竟3200元对她一个月薪5千的普通工薪族而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可要好好合计合计。
　　损友姜姜选择性地忽略了林涵涵的发言，却问销售小哥：“那什么时候能凑足人啊？”
　　“这个嘛，很快吧。你们俩可以先付了报名费的定金，然后我加你们俩的微信，后面开课的时候会告诉你们的。”
　　“那不如我直接加方老师的微信好了。”
　　方达和销售小哥齐齐黑线：“……也好。”
　　“喂！”林涵涵想要制止姜姜的时候，姜姜已经麻利地把她自己的那份定金给销售小哥转了过去。
　　轮到林涵涵的时候，她却犹豫了起来：“刚刚不是说好拉够新人可以5折的吗？”
　　“是啊，可现在二位不也没拉来吗？”
　　“这个我想想办法。另外，我要是一次能拉来12个人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免学费啊？不行的话我就回去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报班”
　　林涵涵再一次暴露了自己与这条街格格不入的穷逼气质。
　　销售小哥沉默了一下，好像也很难办：“不好意思啊美女，我们店还没有给学员免过学费。这种事得跟店长说。要不我今天跟店长商量一下，您也可以结合自己情况考虑一下到底报不报班。”
　　言语之间，销售小哥已经看出了林涵涵经济情况不太好，好像也失去了做她这单生意的意愿。
　　虽然小哥的措辞没什么不妥，但林涵涵还是觉得作为一个成年人，自己这样百般抠门有点不体面。她略带窘迫地瞅了瞅方达。
　　方达觉察到了林涵涵的视线，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客气的微笑。就只在那一瞬间，这种疏离客气的方达瞬间让林涵涵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奇怪，分明之前应该没见过这个人吧！
　　算了，林涵涵想了想自己刚刚提的问题，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个点，我见对方如故人，料对方见我应如傻X。
　　“那好，我回去再考虑一下吧！”
　　“先加个微信吧，”小哥亮出自己的二维码，“方老师也顺便加下两位美女吧！”
　　“……好”方达似乎有点不情愿地也掏出自己的手机。
　　姜姜自然是乐呵呵地都加上了。林涵涵虽然犹犹豫豫也加上了，大不了决定不来学舞蹈的时候再删，她如是想。

　　周日一早，还在睡觉的林涵涵就被各种微信消息吵醒。
　　除了各种工作相关的消息之外，还有昨天销售小哥的消息：
　　[你好小姐姐，我问过我们老板了，老板说是可以的，关键是您能不能真的给我们招到人，得这12个人确实报名才可以哈]
　　还有姜姜的消息：
　　[涵涵，噩耗啊，名草竟然有主了]
　　[图片]
　　[这是方老师朋友圈里发的]
　　[林猪猪！醒了吗，这里有个受挫的老阿姨需要被安慰]
　　[大哭]
　　林涵涵睁开干涩的双眼，疲惫地戳亮了手机屏幕。点开消息，首先引起注意的就是夹杂在姜姜文字消息中的那个照片截图。
　　“这……”看着照片里过度美颜后的俊男美女，林涵涵有些意外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方达和……？]
　　[和他女朋友，唔，爱消失了]
　　[闭嘴，你这个有夫之妇，小心我找某人告状]
　　[唉呀别，我就说着玩。你就不觉得这个方达长得很帅吗？]
　　[昨天还没看出来哪里帅，今天看了这美颜磨皮后的方老师，突然Get到了。话说，你不觉得他长得像某个人吗？]
　　[谁啊？咱们公司有这种级别的颜吗]
　　[不是咱们公司]，手机这头的林涵涵叹了口气，不忍回首似的，缓缓接着打字道：[我是说方达特像某个明星，比如，邱斌？]
　　[……]对面一时没有了回应。
　　2分钟后，从手机百度回来的姜姜用力在屏幕上回复道：[啊啊啊！我瞎了，这也太像了吧！这简直是异父异母的双胞胎！涵涵，你不愧是曾经的死忠粉啊！]
　　林涵涵看到“死忠粉”几个字，不禁又想起自己曾经追星时卑微又傻缺的样子。
　　一阵黑线之后，看着屏幕上皮肤白皙、眼眸明媚、笑容温暖的方达，林涵涵突然心生一计。
　　不就是要多招十来个人吗，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