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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又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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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部就班,我想我的一生便是与一个男人恋爱、结婚、生子,养大孩子,然后慢慢老去。
二十年前普通收入的人还买不起手机,我记得刚到保险公司上班时,全公司上下只有两个人有手机,而且还是公司配的。一个是老总(摩托罗拉1万多元)、另一个是副总(诺基亚八千多元),条件好点的中层领导是用BP机(又叫传呼机,就是有人拨你的呼机号码,上面显示的是他用于拨的那部电话号码,你看到了就用电话回电,双方才可以通上话)。普通员工什么都没有,如果需要,就得占用公司办公室为数不多的电话。众所周知,这样的电话是不适合用来讲私事的。
于是我离开原来的公司之后便不再与他们有任何联系。
保险公司在那个时候也是带“国”字头的,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位置。有一天下了班之后,我与甄义平一起去公司对面的百货商场里的KFC吃东西,偶遇了邵苹。
邵苹热情地上来抱我,嘴里一边嚷嚷:“小董你怎么一走就没有音讯了?!好想你哦!”
一通劈头盖脸的问候之后,她发现我身边有个男人,睁大眼睛问我是不是我的男朋友吗?然后很快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我不太擅长应酬,“被迫”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她问是否介意一起,便过来与我们一起吃。我们边吃边聊,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邵苹在说。之前我还在的时候就听说公司厂房要扩建,因为没有拿到地,后来邵总就寻思着把工厂业务与外贸的业务分开,工厂的同事继续留在乡下厂区上班,外贸部分的业务搬到城里办公,这样办公楼就可以大部分改造成车间。
于是,外贸业务的同事就转移到了城里上班,而且就在保险公司一街之隔的兴利房产大楼,就是沈健家的房产公司,整整租了一层楼。邵苹告诉我,房产公司目前主要是沈健的哥哥在管理,因为沈健是家中小儿子,长辈十分疼爱,当初喜欢当警察就由着他去了。
临分别时,邵苹热情地楼着我的胳膊依依不舍,让我有空去他们那儿玩,并朝我眨眨眼说:“自从你走了以后,邵锋的脾气坏了不少呢…….”
我其实从来没有仔细想过邵锋于我是什么,大概是被自己当初从网络上搜索到的那可怕的三个字吓坏了,潜意识里不愿意去想。就像一件事情,发生了,但是我拒绝知道结果。
日子平平淡淡,我的恋爱也差不多谈了大半年的光景,由于甄义平是姐姐的同学,两家其实早认识了的。见过几次家长的面之后,甄义平家里就断断续续催结婚了,于是两家便商量着先订婚。有时候玩晚了他会让我在他那里过夜,并保证不碰我。
有一次没有忍住,关键时刻,我有点并不明显的抗拒,所以他并没有进去。他内疚地说是他心太急了,后来抱着我睡了。
但是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当我看到他那个白色的液体时,不停地干呕,跑到卫生间去继续呕了一阵才勉强止住。
甄义平把这当成是我不适应,女孩子嘛,一开始总会有的,他说慢慢来。但是我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心底很害怕,不久之后,是我找了一个机会。
但是第二次也没有成功,后来是我用手帮他的。可怕的是我还是干呕,而且比第一次要严重。
我更加害怕起来,到了保险公司也是在财务科上班,同样也是不方便上网,网络管理比普通企业更有过之而不及,网管是可以查上网日志的。于是,我便寻了一个机会,单独去外面的网吧上网,试图为自己的表现找一个答案。
查了一个晚上,我开始迷迷糊糊地怀疑起自己的性向。但我分明不讨厌男生,他抱我的时候我也会很开心,吻我的时候会很舒服。
这样几次之后,我就再不去他那儿过夜了。下了班之后,有时候明明可以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消磨时间,慢慢地我也并不是每一次他约我都答应了。
即使厮磨在一起,也止于牵手,拥抱。
甄义平很忙,由于工作出色,保险公司下面的县市分公司越开越多,经常派他出差去培训分公司的业务,有时候一去好几个月。
下了班之后的我,忽然空出很多时间来。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会很烦躁,无处排解,竟然学会了抽烟,抽的都是“三五”,很呛的那种。周末的晚上化很浓的妆,去迪吧跳舞。
我从小有心事都放在心里,其实会这样也不奇怪,而且跳舞的人相互不认识,抽烟也是一个人并不公开。
有一回,在舞厅里跳的正嗨,有人从后面拉我的手臂,我扭头一看,是她!她很用力地拉住我,似乎有些生气,我下意识地想挣脱,但没有成功。
舞池比较拥挤,周围的人虽然不相知,但是脸熟的。我挣了几下,没挣脱,周围的人就看我们。我只好随她拖着出了人群,来到走道上,我用尽大力气,才甩开她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担心被人看见,本能地朝卫生间走去。
进了卫生间,她又靠上来,试图把我往墙上按,我看到蹲在墙角的一个小太妹边抽烟边朝我们一直瞄,就大力推开她,朝里面的隔间走去。
她跟进来,反手落了卫生间门板的搭扣。把我的身体固定在卫生间的隔板上,我无处可退,她的双手抱紧我的头,头发滑落到我的脸上,吻落下来。
好像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人遇到了甘泉,好像溺了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又仿佛只过了一瞬间。
直到我的唇开始微微发麻。我的双手环上她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了上去,不知为什么,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咬她!嗯,接下去的一秒钟,我狠狠地咬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