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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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王奔面无表情地凝望眼前的名单许久没有动作，他父亲的名字被我从中剔除，一旁的拉夏尔礼貌地保持沉默，慢悠悠地品尝下午茶，相较于异种入侵后才出生的凡人，血族经历过太多。
凡人的生命太短暂，时刻都要做出选择和取舍。
王奔成为神眷者后，知情者对他的重视等级蹿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每次出危险任务，赞成和反对的两个阵营鲜明，我调取所有记录后发现王奔的父系每次都站在赞成的一边，甚至是一些任务的发起者。
事出反常必有因，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让凡人痛苦与癫狂的理由太多。
王奔的任务虽然危险，但没有置人于死地的后手，他父亲的原话：“如果阵亡，说明他的修行不够，有大批更具天赋的军人可供神明拣选。”
我比较可惜王奔的父亲没有被种下神魂烙印——他和他的同僚提防我、分析我、利用我，却没对我的力量动过恶念，如今距离稍远，我的神识无法进入他的识海，只能诸多怀疑，暂时看不破其中的恩怨情仇。
会议室里，王奔再次审视名单，把他父亲的名字从光屏上抹去数次复又写入，最终彻底抹去，他甚至重新调整名单又划去几名与他父亲可能互通有无的官员，向他父亲一系隐瞒了与神秘力量协会的接触。
修炼者和长寿种的会议不眠不休长达数日，他一身肃穆地推开房门时，我正坐在一堆天才地宝间。
自从成为修者，王奔的住处就愈发空旷，整幢房子上下左右全部打通只留承重的柱子和房梁，除了一个打坐蒲团，四周空空荡荡家徒四壁，像一个室内演武场，方便他随时试验各种招式和法门。
我占据他的蒲团，身前悬浮一团金属光泽的液体，一会儿被我拉长一会儿又被我揉成面团大小，看他进来，我摆动手指，指挥液体悬浮到王奔面前。
“脱衣服”，我用神识示意王奔，选中材料中的杂质已经被我炼化，可随我心意变化，想起他对袍子样式的抗拒，我准备边让灵液在他身上塑形边听取他的意见。
他渡劫后我临时用元素合成的衣物已经被他换下，换成兵士的作战服，一副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模样。
筑基后，因长时间手持兵械而布满老茧的手指皮肤变得光滑细腻，虽然仍然骨节分明。
神识把蒲团拉长变大捏成云床，我改坐为靠，欣赏他的手指果断而灵活地挑开皮带扣，解开裤扣，掀起上衣脱掉，退下长裤并用脚蹬开，露出六块腹肌，露出饱满的胸肌，露出结实修长的双腿。
相比较最开始的时候，他的悖逆几乎消失，几乎。
神识触须引导灵液变成布匹覆盖他的全身，一根触须揉捏他被内裤包裹的臀部，敦促他脱干净，从神秘力量协会搬来的材料虽然不多，但加做条内裤还是够的。
神眷者明白我的意思，闭了闭眼睛，顺服地把自己扒光。
因炼化而残留一丝余温的灵液覆盖上他裸露的部分，他居然打了个冷颤，侧开头避开我的视线，右脸上消失许久的龙纹开始闪烁，鳞片赤红。
我一直很欣赏他一米九的身高，由于我被禁锢的泥塑高过两米，解封（化形）后我也保持同样的高度，看其他凡人经常只能看到头顶，让我产生仍然被封印在小破庙神龛上的错觉，而面对王奔，我却能直视他的双眼。
触须环抱住他的头，掰正，并禁锢住他。
我挥手把云床变回蒲团，走到他面前低头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直视他的眼睛命令道：“放松”，我明明已经深入过他的识海，抚慰过他的神魂，他在我面前没有秘密，他还窘迫什么担心什么呢？
最终，他按照我的要求叉开腿，双臂抬高反手抱住后脑，方便灵液变化游动覆盖住所有皮肤。
15.2
按照王奔的喜好，灵液定型为纯黑的作战服，我镌刻上基础阵法后，把选好的复杂阵法和炼器口诀捏成玉简拍进王奔识海，让他自行领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制作自己的战袍和武器也是修行。
我一手撑下巴一手把玩一朵地心火，看王奔研究阵法，时不时让小火苗窜过去帮忙穿个线或者烫几朵暗纹，整件衣服阵法嵌套完毕，地心火随风长大直接包裹住王奔全身进行二次炼化，让灵液与阵法关系更紧密。
王奔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全身火焰翻滚，原本悬浮表面的阵法一点点下沉融进灵液浑然一体。
契约共感，我发现他对地心火的好奇，牵引他的神魂与地心火灵沟通，火灵顽劣时不时烫王奔一两下，王奔敦厚也不生气，用自身灵力投喂地心火，二次熔炼后期，他已经能让火灵听从指令完成简单操作。
我看他们相处和谐，建议王奔与火灵签订共生契约，火灵爆虐，地心火更甚极难收服，我本抱几分玩笑，却见火灵呼啸冲入王奔识海，疯狂搅动灵气表示同意。
王奔笑纳。
契约签订后，王奔额头隐隐浮现一簇紫金火苗图腾，修者精怪还能看出火苗时不时变幻形状。
作战服完成，火灵体贴地收拾走火焰带来的所有热量，法器由穿戴者参与炼制，能随王奔心意根据周围环境调节温度，不仅水中，任何环境中都可自行修复破损并吸收攻击力量反哺穿戴者。
如果以后王奔能独立完成所有炼器步骤，防御类法宝还能根据不同场合随他心意变化衣物的形态。
见他炼器顺利，我把锻造武器的材料也罗列出来，准备让他尝试自行炼制。
忽然，一只传音纸鹤从虚空中晃晃悠悠显露，带来尖锐地警告：“敌袭！敌袭！”，同时，我的一束神识触须震颤，王奔所属要塞的防御大阵被触动。
契约传来王奔复杂的思绪，他脑海里各色念头飞快地闪过，其中关于他父亲的问题不停徘徊盘桓，他进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想问我，却一直没能找到开口的时机。
“防御大阵松动，异种蜂拥而至”，我的神识触手揽过王奔，直接带他回程。
15.3
作为星球意志，我能随意出现在星球任何部位，即使携带一人也可以瞬息而至。
海上要塞上空已经集结起层层叠叠地异种机甲，从海天连接的地平线到云层上下，它们似乎已经知道幻境未撤时攻击无异于加固阵法，并没有攻击行为，紧紧盯着下方海域，虎视眈眈。
防御大阵逐渐失效，整个要塞显露真容，一开始影影绰绰像海上蒸腾的雾气，逐渐清晰犹如海市蜃楼，所有景象由虚转实的一瞬间，异种机甲如黑云压下笼罩整个要塞。
好在中央神庙防御阵法未受干扰，受到攻击时自动张开，逆流从神庙顶部汹涌喷出自上而下笼罩神庙，隔绝一切攻击，带出星星点点的生机与灵气落到四周凡人身上抵消部分伤害。
逆流笼罩神庙之后顶部再分出四股携带灵力的水线射向要塞四角，包含抵抗联盟政务军务指挥控制中心的四幢建筑也被中央神庙纳入守护。
幻境彻底消失时，守候多时的异种战甲同时发动攻击，溢出的能量超过火山爆发的能量，可以倾刻把基地炸碎沉海。
神庙底部聚灵阵运转，吸收九成攻击能量，又把它们输入地底，灵力像根系迅速扩散绵延直达地心，牢牢攥紧海岛每一颗沙砾每一粒岩石，让岛屿在雨点般的攻击中岿然不动。
东南角，虽然逆流及时驰援，没有承受所有攻击能量，但维护和监管防御大阵的控制塔内宛如墓场，残垣断壁中尸横遍野，血族伯爵夫人凯瑟琳端坐中央，镶嵌宝石的克里诺林裙铺满座椅，右手洁白的臂弯中挟持半跪在地上的要塞指挥官——王奔的父亲。
她很早就把全名留给拉夏尔，拉夏尔又把她神识门户的钥匙交给了我，盯着她的眼睛，我呼喊她的神魂：“凯瑟琳.伊莎贝拉.布鲁赫”。
她的识海深处，割裂成两部分的神魂同时望向我，一个弱小，甚至奄奄一息，是凯瑟琳伯爵夫人；另一个强大且丑陋，是被控制细胞深度“污染”的异种化身。
异种控制的部分，她的左手，按捺不住时刻准备伸向右手臂弯中的指挥官，看向我的眼光透出打量和贪婪，而她的右手则时刻警惕左手的动作，唇角掀起优雅的弧度向我点头致意。
“让她走！”，王奔父亲脖子上的皮肤被凯瑟琳的指甲划伤，鲜血淋漓。
我感知到王奔身上传来巨大的情绪波动，失望、悔恨、哀恸和杀意，失望于他父亲的屈服，悔恨于曾经付出的全部信任，哀恸于他自己的杀意——他决定放弃父亲的生命留下凯瑟琳。
我没入要塞防御阵法的神识触须确认王奔父亲使用权限关闭要塞防御大阵，王奔共感，内心泣血。
要塞司令不是皇帝，一个人的权限不够完全关闭大阵，但所要求的其他权限者因生机丧失，也就是死亡，使他变成了唯一权限者。
我一边深入凯瑟琳识海种下烙印，烙印叠加契约，保护凯瑟琳不失本心，如果她意志足够坚定，神魂可以逐渐收复失地，把异种控制细胞屏蔽出识海；一边通过契约约束王奔，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在我的故意放纵下，凯瑟琳从被屠戮一空的控制塔内脱逃，挟持要塞指挥官，消失在异种机甲群。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