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新魔杖&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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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教授带着我走到了六楼的茶室，在那里幻影移形离开，到达了对角巷。
从刚才开始，斯内普教授的情绪就不太正常，但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他的想法。隆巴顿夫妇的境遇让我很感慨，同时也有点迷茫，完全没有闲聊的心情，于是两人沉默了一路。
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摆设还是一如当年，匣子堆到了天花板，占领了大半间店铺，只留下一个半人高的柜台和能容纳两三人站立的空位。
“你们来了，阿不思给我传了信。”奥利凡德先生从层层叠叠的架子里露出了佝偻的身影，他那双银白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有点骇人。
“午安，奥利凡德先生。”我向对方问好。
斯内普礼节性的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左手背在身后，让出了更多的空位。
我把槐木魔杖放到了柜台上，语气诚恳的说道：“奥利凡德先生，请帮我检查一下这根魔杖，它似乎……”
“不太听话？”奥利凡德先生替我说完了后面的话，我点了点头，简单的解释了我的情况。
他满是褶皱和老人斑的手把魔杖放到了耳朵旁，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动作。须臾后，魔杖轻轻一挥，柜台上的物品漂浮了起来，又稳稳的落下。
“我经常和顾客说——魔杖选择巫师。”奥利凡德把魔杖还给了我，几乎看不清瞳孔的双眼紧盯着我，“它是我们最好的伴侣和助手，用火龙的心脏神经做成的魔杖固然强大，却容易易主。”
我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
“所以，我还能再拥有新的魔杖吗？”我都盘算好了，如果奥利凡德不卖给我的话，那我只能写信给江大哥，让他帮忙从华国那边选购魔杖。
“当然，你需要一根更适合你的魔杖。”奥利凡德似乎听到了让他觉得有趣的话，他转身走进了架子深处，一边挑选，一边碎碎念的对我说，“从一而终的使用同一根魔杖固然可以让双方更为契合，释放魔法时顺手从容。但如果出现意外的情况，还是选择更为适合自己的魔杖为好。要知道，性格不合的情侣可不长久。”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这比喻……够形象的。
奥利凡德抱着几个盒子回来，打开了最右边的盒子：“苹果木，凤凰的羽毛，九英寸长。”
我握在手中，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魔杖一抖，正常的使出了荧光闪烁魔咒。
“不对……”奥利凡德把魔杖收了回去，重新递给了我一根新的魔杖，“黑胡桃木，火龙的心脏神经，十二英寸半长，不易弯曲。”
我挥了挥，这次更糟糕，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当然，黑胡桃木的魔杖都很有个性，它们都不喜欢迷茫的、不愿意坦诚面对自己的巫师。”
奥利凡德的话让站在一旁当壁花的斯内普的视线转到了简的身上，不明白年纪小小的她有什么好迷茫的。
“方小姐是有东方血统吗？”奥利凡德突然问我。
我点头，纠正的回答道：“是的，东方的华国。”
“那是个神秘又美丽的国家，我年轻时曾去过那里，实在是太让我惊叹了。可惜华国的魔法界排他性很强，他们似乎不愿意和外界多交流。”老人念叨着他年轻时去华国探险的经历，径直往架子深处走去，一错眼就看不见他的身影，只听到老人的声音继续传来，“当然，现在的交流比以前多了。前段时间，华国还派了代表团参加魔杖交流会，实在是让大家耳目一新。”
我用手指卷了卷发尾，听曾祖母说，华国的魔法界的确很排外，实行了“闭关锁国”政策，每个世家或者门派都有自家不外传的独门秘籍，完全符合我幻想中的形象。
这种现象一直维持到了格林德沃发动巫师战争，在休养生息之后，逐渐开通对外交流，和欧美魔法界接轨。
“这是我在交流会得来的魔杖，你试试这根……”奥利凡德递给我一根造型无比华丽的魔杖，“这是金丝楠木，狐狸的尾毛，据说是华国特有的一种有六条尾巴的狐狸。”
我看了一眼非常骚包造型的魔杖，委婉的拒绝道：“奥利凡德先生，我想这根魔杖的杖芯与我不太相符，《山海經》中言明，六尾狐只喜欢外形美丽的女子或者男子。”
奥利凡德很明显的呆了呆，银白色的双眼凝视了我一眼，默默地放下了魔杖。
（怎么有种被扎心了的错觉？！）
我看着他的手在余下的四根魔杖间来回移动着，似乎拿不定主意，最后我都觉得这位老先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打算——让我把余下的四根魔杖全试了一遍，他拿着羽毛笔在旁边记录着测试结果。
（我是小白鼠？！是吧！是吧！是吧！！）
在我击碎了两个货架、炸了半个柜台、还差点烧了魔杖店之后，我终于找到了那种小说里总是写到的命中注定的感觉。
当我握着它时，明显的感觉到了欢愉的情绪迸发着，在施展魔咒时前所未有的契合。
“这根魔杖选择了你……”奥利凡德看着花瓶中盛放着、拥有无限鲜活气息的玫瑰花，脸色是惊喜的，“这根魔杖的材质是桦木，坚硬不易弯曲，十一又五分之四英寸长，杖芯是凤凰的羽毛。据说是华国特有的一种青色的鸟，属于凤凰的一种。”
我左手轻抚着杖身上的藤蔓样花纹，魔杖杖身漆黑，尾端雕刻的两缕藤蔓样花纹，花纹相互缠绕着，蜿蜒至魔杖中部。
“恩，我们选择了彼此。”
奥利凡德的脸色露出了浅笑，似乎很满意我的话，这和他一直坚持的魔杖选择巫师的理念非常相似。
“它是你的了，好好使用，它是你最有力、最忠诚的伙伴。”在我支付了六个金加隆之后，奥利凡德先生笑眯眯的把打包好的魔杖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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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林里响起了一道鞭子落地的声音，凄凉的月光之下，身穿黑色长袍的高瘦男子落地后谨慎的查探了四周，漆黑的桦木魔杖前端泛着让人胆寒的冷光。
在确定了四周没有危险后，他解开左手衣袖的扣子，衣袖因为他的激动和欣喜被粗鲁的拉到了臂弯处，露出了苍白肌肤上骇人的黑魔标记。
魔杖前端刺入骷颅头，扭曲的黑蛇在皮肤里蠕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皮肤里钻出，张开它满是獠牙的大嘴。
爆破声响起的同一时刻，黑衣青年单膝跪地，以卑微的姿态迎接来者。
“我给你的指令很清晰，西弗勒斯……”悦耳的咏叹调在来者的嘴里变成了让听众颤栗的阴凉，就像一条伺机捕猎的毒蛇，在咬死猎物前，享受着猎物散发出来的恐惧。
斯内普的身体几乎紧贴着地面，语气带上了颤抖，却又包含着无法压抑的欣喜，听起来怪异得很。
“是的，主人，就在刚刚，我打听到了一则预言，一个有关于主人你的预言。”
“预言？”伏地魔的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不信任，他围着跪在地上的斯内普走了一圈，漆黑冰冷的长袍划过斯内普苍白而用力的手，带来一片刺骨的冷意，“就因为一个预言，你就无视我给你的指令？”
斯内普没有机会辩解，熟悉的剧痛侵袭着他的身体和灵魂，烈火燃烧着他的灵魂，尖锐的冰刀刮着他的血肉，浑身颤抖的手臂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双膝落地，就像蝼蚁一样匍匐在泥泞的地上。
“主人，请原谅我的过错……”剧痛之下让斯内普的声音颤抖不已，汗水沿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滑，十指因身体的疼痛深陷泥地，徒留下一条又条带着血迹的指痕，“邓布利多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举行了一场求职面谈，有预言家做出了……有关于……主人你的预言……”
邓布利多这个名字触动了伏地魔，他缓缓的放下魔杖，闲庭信步的站到了斯内普的面前。骨白色的紫衫木魔杖挑起了斯内普的下巴，银色的面具遮挡了伏地魔大半张脸，仅露出如同融化的蜡烛一般的下巴，猩红色的蛇瞳刺穿了他的双眼，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剖开他的记忆。
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生在曾三次抵抗过他的人家，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黑魔王会把他标为自己的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王不知道的力量……
“西弗勒斯……你证明了你的忠诚……我的朋友……”
伏地魔留下这句话后，消失在了寂静的森林里。
斯内普瘫倒在满是夜露的地上，乌云吹散，月光倾泻而下，他听到了自己的笑声，疯狂且喜悦。
他得到了想到的一切——名望、权利、力量，还有莉莉！
身穿纯白色婚纱的莉莉，手里捧着一束血红色的玫瑰花，向他缓缓走来。火红的长发盘起，露出了修长而纤细的脖颈，祖母绿色的双眸里是爱意、是欢喜、是娇羞、是他的倒影。
他牵着她的手，仿佛握着全世界。
一个声音在问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否愿意与莉莉·伊万斯结为合法夫妻，从此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我愿意！”斯内普听到了自己急不可耐的声音。
他当然愿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只要是她，只能是她！
那个声音又在问：“莉莉·伊万斯，你是否愿意与西弗勒斯·斯内普结为合法夫妻，从此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斯内普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女孩，她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冰冷和厌恶。
她穿着黑色的校袍，红金色的领带系在脖子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不耐烦。
“莉莉……”他用颤抖虚弱的眼神祈求着她，苍白的手朝她伸出，想捉住哪怕一缕红发，“莉莉，你听我说……”
红发女孩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全是气愤：“我没兴趣，也不想再听你说对不起。”
“不，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叫我泥巴种？但是你管我这类出身的人都叫泥巴种，我又有什么不同呢？”莉莉的语气没有半点同情，“你和你那些亲爱的食死徒朋友……你看，你甚至都不否认！你甚至都不否认那就是你的目标！你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神秘人的手下！”
斯内普摇头，晕眩感让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间。
“你联合外人袭击自己的同学，彼得、西里斯、詹姆斯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詹姆斯身上的伤，庞弗雷夫人甚至查不出那是什么黑魔法。”说到后面，莉莉的语气愈发的愤怒，她竭嘶底里的朝他吼叫着，“她想杀我，如果不是詹姆斯挡在我身前……”
“我不认识她！莉莉，我真的不认识她！”
“你不认识她？”莉莉的语气有一种古怪的笑意和不可置信，祖母绿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邓布利多教授说她为你疗伤的魔法阵是一种以消耗自身魔力为基础的远古魔阵，她不认识你会为了你搭上自己半条命？她看你的眼神……”说到后面，莉莉卡住了，她似乎认为未说出口的话让她十分的恶心。
“告诉我，她是谁？是不是神秘人的手下？她是怎样突破霍格沃茨的防御机制的？”
斯内普的脸色一片苍白，内心满是悲凉。
莉莉今晚来医疗翼，不是来探望他，也不是给机会给他解释。她只是奉了邓布利多的指示，希望从他的口中知道那个从天而降的女人是谁。
“我不知道……”
莉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火红色的长发和黑色的衣袍翻飞。
她说：“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
他满身鲜血的躺在草地上，失血过多让他浑身冰冷，腰腹处的伤口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夏日的阳光也驱逐不了他身上的寒冷。唯有那双眼睛带着一丝温暖，她语气轻柔而脆弱：“不要做食死徒，好吗？”
温热的柔荑抚摸着他的脸庞，轻颤的恳求：“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
求你了……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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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第一天凌晨，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初春的寒冷穿过厚实的土层附着在他的身上。
斯内普疲惫的倒在背靠椅上，大脑一阵阵地胀痛，桌上放着批改到一半的作业，一杯早已冷却的咖啡压在了一张被写上P的羊皮纸上，白色油脂浮在表层。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自从莉莉死后，长久的失眠困扰着他，只有在提神剂都无法让支撑他的身体和大脑时，他会喝了一瓶无梦魔药，让自己彻底沉沦在黑暗中。
白天在圣芒戈遇见了艾莉斯·隆巴顿，过往的一切就像奔腾的巨浪，席卷了他全部心神。
在莉莉出事的那段日子里，他后悔、懊恼、自责、愧疚，负面情绪把他击溃得无任何反抗的能力。他阴毒的想着，为什么伏地魔选择的不是隆巴顿一家！
如果伏地魔选择的是隆巴顿，莉莉就可以活着！
在所以的事都结束之后，他会向莉莉坦白、向她忏悔、求她原谅，就像少年时代那样……
可他今天看到的是如同傀儡一样的隆巴顿夫妇，昔日英勇无畏、勇往直前的英雄，在凤凰社里颇有声望、食死徒眼中棘手的人物，如今只能痴傻的活着。
日复一日，永无清醒之日。
如果莉莉变成那样……
他知道，骄傲如太阳的莉莉，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境地变成那样。
她，宁愿选择死亡……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新魔杖&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