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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过渡章) ...

  •   深夜的走廊,寂静无声。窗外白雪如同飘絮的鹅毛,从傍晚时分开始降落,颇有一种要把伦敦都掩盖在大雪中的倾向。一道黑影穿过了圣芒戈的大门,轻如无物的影子借着夜色和阴影的掩护,顺利的来到了五楼的38号单人病房门前。
      留守的两位傲罗早已睡熟,呼噜声响彻整条走廊。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黑影伸出了枯瘦、满是泥垢和血迹的双手,落到了病床上熟睡的女孩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狠狠用力!
      脖颈上的剧痛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舌骨被挤压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杂音,让我一个完整的单词都无法吐出来。手在被子里拿不出来,双腿被压着完全动不了,房间里除了我和这个黑衣人,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你坏了我的事!”戴着斗篷的黑衣人恶狠狠地对我说,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你这个低贱肮脏的泥巴种,竟然敢破坏我的大事……”
      激动中的黑衣人,兜帽滑落了,我惊恐的看到一张苍白无血的脸,赤红的如同蛇一样的竖形瞳孔,以及被刀削掉了鼻梁,只留下两个鼻孔的怪脸。
      伏……伏地魔!
      “啊……看来你是认出了我,那你更不配活在这个世界里!”氧气的逐渐缺失让我如同搁浅的鱼儿,睁得大大的嘴巴完全呼吸不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充血的双眼看到的是疯癫的伏地魔,“你该死!你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你让我失去了魔法石、破坏了我的复活、摧毁了我的计划、阻挠了我统领世界的伟业……”
      “谁都救不了你,这里没有小萌萌、没有江珺哲、没有四位院长、更没有邓布利多,留给你的只有死亡、死亡!”

      急促的呼吸声引起了斯内普的注意力,他放下手中的魔药书籍,快步走到声音的发源地——病床上正陷入熟睡中的简·方。
      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细碎的额发粘在额头上,双眼紧闭,眼角滑落一滴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的液体,呼吸急促,这一切都昭示着她并不安稳的睡眠。
      “方,醒醒……”斯内普用力拍了拍简那放在被子上的手,可惜女孩一点清醒的痕迹都没有,他不得不施放了一个清醒咒,意外发现没有任何作用,这番情况引起了斯内普的重视。他加大了呼喊的声音和力度,“方,快醒过来!”双手用力摇晃着她单薄的肩膀,无力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摆着,就是醒不过来。
      斯内普的声音引起了门外傲罗们的注意,今晚正好值夜班的金斯莱·沙克尔立刻推门而进。
      “快去找菲利普治疗师,方陷入了沉睡中,喊不醒!”斯内普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双手的动作从摇晃肩膀进展成拍打脸颊。
      另外一位傲罗立刻跑向了同楼层的菲利普治疗师的办公室,金斯莱·沙克尔甩动了魔杖,一只银白色的猞猁跳了出来。金斯莱对着它说了几句后,猞猁穿过来窗户,消失在雪夜中。
      身披灰棕色斗篷的菲利普治疗师以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称的速度撞开了病房大门,第一眼落在了脸部已经出现紫红色,一副快要窒息而死却依旧无法清醒过来的简·方身上。
      “让开!”菲利普治疗师推开了病床边上的斯内普,接连甩出数道魔咒后,暗蓝色的斑驳光点遍布简·方的四肢,而她的咽喉处却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菲利普治疗师白色的眉头紧皱,手中的魔杖以一种极大的幅度挥动着,嘴里念出的是古代如尼文。片刻后,简脸上的紫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菲利普治疗师左手一挥,站在另一侧的助手立刻上前,以巧妙的手法捏开了简的嘴巴,把一瓶诡异的墨绿色药水罐了进去,随即跳到三丈之外。
      凤凰带来了一身雪花的邓布利多和江珺哲,迎接他们的是趴在床边吐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华的简,地面上一摊墨绿色的呕吐物中有一条大约五厘米长、直径一厘米的虫子在蠕动着……
      “咳咳……咳咳……”
      我近乎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缺氧的肺部和大脑在氧气的滋养下,缓慢的恢复着。失力的趴在床边,视觉逐渐回笼,那条丑啦吧唧的虫子自然进入到了我的视线范围内,引得我再次呕吐不已。
      “吐出来就没事了。”菲利普治疗师松了一口气,幸好来得及,不然这孩子真的要去见梅林了。用魔杖变出了一个玻璃罐子,把地上的虫子装到罐子中,顺手还把呕吐物给清理了,“方小姐的体内含有一种罕见的魔药——深梦魔药,这种魔药会让服用者表面上像睡着了。先是手脚无法动弹、然后是体内的器官停止运作、血液停止流动,直到最后彻底死去,整个过程可以维持六个小时……”菲利普治疗师停了下来,脸色非常的阴沉,“这六个小时里,服用者的意识是清醒的。”
      这是让人在意识清醒、身体却动弹不了的六小时里,经历着恐惧和绝望,这是要让服用者“享受”死亡前铺天盖地的恐慌!
      病房中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除了被这异常阴毒的效果给吓着了,还因为这病房全天候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进出都需要证明身份,只有少数几个医护人员可以接触到简·方,而且简·方所有的吃食和药物都是经过检查的。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她出事,这里面牵涉到的问题大着呢!
      “那这条虫子……”金斯莱指了指在玻璃罐里蠕动着的肉虫。
      菲利普治疗师的脸色有些古怪:“这只是一条长相丑了点的虫子,它的黏液有很强的封闭性但没有任何毒性。这么说吧,如果不是这条虫子的黏液封住了方小姐大半的呼吸系统,导致她提前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说不定斯内普先生也发现不了方小姐的异状,到时候……”
      到了明天早上,简·方就变成了一具没有体温的尸体了,这是病房中所有人的想法。

      我趴在床上,急促的呼吸逐渐减缓,大脑却没有完全恢复正常水平。菲利普治疗师的话被我的耳朵接收到了,但大脑还在罢工,无法精准的从对方的话中分析出有用的东西。
      瞄了一眼离我几米远的数位男士,全都一脸严肃,正紧张的讨论着这次的谋杀事件,大哥们啊,能分一个人过来扶我一把吗?!
      深呼吸一口气,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感受到了身体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后,用力撑坐了起来。嘴里那股混杂着魔药和呕吐物的气味让我恨不得立刻跑到盥洗室冲洗一遍,但手脚虚脱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下一秒想起了出事那天在百货商场里购置糖果时随手买回来的矿泉水。
      装着矿泉水的小挎包正躺在床边的木柜上,旁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火红色百合花,卷曲的花瓣,分外妖娆。
      “方小姐从清醒到入睡前,只喝过三杯清水、江先生喂给她的舒缓胃部不适的药丸、一碗米汤和一瓶魔力恢复药剂……”年轻的男助手翻查了简·方的食用记录。
      “那种魔药是有气味的,不可能混在清水和米汤中。”菲利普治疗师皱着眉头说道。
      江珺哲:“我可以确保舒胃丸没有掺杂其它东西,而且药瓶一直在我手里。”他从衣袖中取出了瓶子,放到了大家的视线范围内。
      “有多少个人可以接触到魔力恢复药剂?”金斯莱把目标锁定在最容易出问题的魔力恢复药剂上。
      “先生们……”简·方虚弱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只见她坐在床尾,身上披着一条纯黑色的羊毛披肩,映得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更加的青白,“药物除了口服,还可以注射和通过近距离的空气挥发吸入体内……”
      她凝视着床头柜上开得正艳的百合花,那束在她入睡前还是花苞状的火焰百合。

      “今天感觉怎样?”庞弗雷夫人拉开了纯白色的帷幔,早已醒来并且打理好自己的简,此刻正靠坐在病床上。她养的那条大狗,隔着被子乖巧的趴在她的腿上,一副任君蹂躏的小模样。
      我朝庞弗雷夫人打了招呼,一如昨天那样,回答着她的问题。
      被下/毒的当晚,邓布利多把我转回了医疗翼,相比较于圣芒戈的人来人往,霍格沃茨的医疗翼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力气恢复得不错,胃口也还好,昨天晚饭后还出去散步了半小时,就是……”我停顿了一下,“晚上比较容易惊醒,再次入睡有点难。”
      庞弗雷夫人的视线在简眼下淡淡的乌青上飘过,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果实在是无法入睡,你可以来找我,我给你施放一个安眠咒。生死水的效果会更好,但它里面的有两种成分和你现在喝的魔力恢复药剂相冲,暂时不能使用。”
      “我知道了,谢谢你,庞弗雷夫人。”我真诚的道了谢,虽然庞弗雷夫人说可以找她帮忙,但其实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大晚上的把她吵醒,次数多了,她也会受不了的。
      “别怕打扰我,现在是假期,没什么可忙,白天我可以补眠。”庞弗雷夫人看穿了简的想法,怜爱的揉了揉她的长发,过于懂事的孩子总容易惹人心疼。
      星星适时的带着香气腾腾的早餐出现,庞弗雷夫人又交待了几句后,飘然离开了。

      “方小姐的身体恢复得不错……”邓布利多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刚吃完早餐不久正在散步消食的我转身就看见了白胡子老人穿着一件绚丽彩虹色的巫师袍。
      我&我的眼睛:“……”
      难道实力越强、年龄越老的巫师,穿衣品味就越发的“任性”?
      “波莫娜告诉我,说方小姐有事想和我谈谈?”邓布利多慈祥的脸一如既往,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别人对他穿衣打扮的特殊眼光,“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喝杯茶?”
      寒风萧萧的走廊确实不适合谈话,但我没想到邓布利多教授会带我到他的办公室里喝茶。十二月威风凛凛、一狗当先的跑进了传说中的办公室,作为霍格沃茨城堡里第一只走进校长办公室的宠物狗,这经历说出去绝对能让十二月的履历增添闪闪发光的一笔。
      进门右侧是一段通往二楼休息室的旋转楼梯,沿着墙壁摆放的书架上是满是历史痕迹的藏书,历代校长的肖像画挂在墙壁的最高处,悄悄的睁开眼睛,俯视着每一代校长和每一个走进来的访客。一个树形的旋转置物架放在了墙角的玻璃柜子里,闪闪发亮的玻璃试管瓶分放在树形架上,很容易就吸引了来访者的注意力。带着补丁的分院帽就在树形置物架的旁边,不工作的分院帽懒洋洋的动了动帽尖。而那把传说中的格兰芬多宝剑倒是没看到踪影,让我多少有些遗憾。
      石头堆砌而成的壁炉里正燃烧着给我们带来温暖的柴火,福克斯站在金色的栖枝上,用它尖尖的鸟啄打理着红金色的美丽羽毛,在看到我们进来后,发出了悦耳的鸣叫声。
      十二月蹲在栖枝架子底下,好奇的看着高冷的福克斯,毛绒绒的大尾巴不停地摇摆着,黑棕色的狗毛随风飘扬。
      “十二月,不许扑福克斯……”我不放心的嘱咐了十二月一句,生怕它会突然跳起来咬福克斯一口。凤凰是在火中涅槃,被狗咬死的总不可能把它丢进燃烧的壁炉里让它重生吧?
      要知道海格不止一次和我说,他带着十二月和牙牙去禁林巡逻时,十二月非常喜欢跳起来扑小鸟,颜色越鲜艳的鸟越喜欢扑。我就纳闷了,不是猫科动物才喜欢扑鸟的吗?
      “没关系,至从入冬以来,福克斯的运动量减少了,让十二月陪着它运动运动也挺不错的。”回应邓布利多的是福克斯略带不满的鸣叫和我抽搐的嘴角。
      “奶茶还是热可可?”邓布利多坐在厚重的爪型四方办公桌后,热情的向我推销那些看起来甜得发腻的饮料和糖果。委婉的拒绝了邓布利多教授大力推荐的蟑螂堆和加了至少半壶牛奶的奶茶,选择了一杯闻起来更适合我的柠檬红茶。
      我默默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的问出口:“邓布利多教授,我想起了在爱丁堡的那段记忆……”我看了老教授一眼,对方背靠着椅子,脸上是鼓励的笑容,“当时你们提到的默默然,它还会对我有影响吗?”
      其实我最初确实没打算和邓布利多谈及那一段不算愉悦的记忆,但有时候你不做出某种反应,反而更让人怀疑,而且我确实是对默默然是否还在影响着我抱有质疑。在这种情况下,向睿智的老人请教是最适合的做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很惊讶,方小姐似乎对默默然有一定的了解。”邓布利多的语气是恰如其分的好奇。
      “一年级暑假时,安德鲁·斯宾塞在德国旅游时给我邮寄的礼物是书籍,其中一本是关于格林德沃的,书中有提到克雷登斯是一名默然者,我好奇之下在图书馆查了默然者和默默然的相关资料。能查到的内容太少了,只知道默默然的力量让巫师们忌惮和害怕。”
      “是的,默默然具有极端的破坏性……”邓布利多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低沉,视线落在了桌角边上一个空白的相框上,须臾又转移了视线,“这种力量不受宿主的控制,宿主的痛苦、愤怒或者其他激烈的情绪都有可能把默默然的力量释放出来,从而对周遭产生巨大的破坏。但是……”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语气转为轻松,“我想方小姐的体内并不具有这种力量,你能告诉我,你对魔法的感受吗?”
      我微微一愣,对魔法的感受?
      “有用的……”
      这个形容词似乎取悦了邓布利多,他那双充满睿智的蔚蓝色眼睛落在了有些懵懂的女孩身上,他听得最多的是“伟大的、神奇的、神圣的”之类的说法,确实很少有人会用“有用的”来形容魔法。
      “你使用魔法时,会害怕或者恐惧它吗?”我摇头,邓布利多继续问,“你第一次成功的使出魔法时,是什么感受?”
      我回忆了一下,第一次成功使出魔法是在第一节魔药课下课后,我回到了宿舍练习变形术——把火柴变成银针,当时成功后的感受……
      “很有成就感,当时甚至想把变出的银针收藏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知道邓布利多在升任校长前可是变形术教授啊,人家年轻时拿的变形术奖项和发表的论文多得数不过来。
      “这很正常,我当时也把银针藏了起来,直到银针上的魔法失效了,火柴在高温下自燃,差点把我的床铺给烧没了。”邓布利多的自我调侃很有效,至少让我不再羞涩于自己的想法,“默默然,从本质上来说,它是一种以小巫师的负面情绪——恐惧、害怕、压抑、痛苦、憎恨等为支撑点的黑暗力量。而你对魔法的感受是正面的,是积极的,我想不出默默然会继续寄生在你体内的任何理由。”
      我算是彻底放下心口的大石了,天知道我有多担心那些狗血的桥段——默默然悄咪咪的潜伏在我体内,时不时的不受控制的跑出来弄出一堆破事,然后还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的那种!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幸好,幸好!
      喝了一口柠檬红茶,感觉比刚才的更好喝了~~~
      邓布利多看着轻松的享受着柠檬红茶的女孩,真是个特别孩子。是的,即使简·方表现出来的成熟和理智远超同龄人,但在邓布利多的眼中,她依旧是个孩子。
      这个孩子,此刻正用好奇中带着点小期盼的眼神看着福克斯。
      “先生,我能摸一摸福克斯吗?”她问,捧着茶杯的双手有种蠢蠢欲动的倾向。
      “噢,这得由福克斯自己决定,有时候它也不爱搭理我。”
      邓布利多吃下一口酸得让他眯起眼睛的柠檬蛋挞,正打算安慰一下被高冷的福克斯拒绝抚摸请求的简·方,赫然看到那只骄傲的鸟儿飞进了女孩的怀里,金灿灿的鸟啄叼着一颗翠绿色的晶果,吃得异常欢快。
      邓布利多:这是福克斯?我养的那只福克斯??全英国巫师公认最高冷的凤凰福克斯???
      我悄悄的揉了揉被压得发疼的大腿,邓布利多教授说得没错,福克斯确实需要运动了。
      作为一只与大天鹅体型相近的凤凰,福克斯貌似超重了?!
      肯定是伙食太好的缘故,一分钟不到,福克斯就把我手中的雪霜翠晶果(海格圣诞节送给我的礼物,一种口感与葡萄接近的、在禁林深处生长的水果)给吃光了,那双黄豆大小的黑眼睛还意犹未尽的看着我。
      我心满意足的撸凤凰,如果雷克斯他们知道的话,肯定会羡慕得原地暴走吧?可惜我没买相机,如果有相机在手的话,一定要和福克斯来张合影,贼拉风了!
      十二月趴在地毯上,黑色的双眼全是小委屈,所以主人对它的爱是会消失的,对吧?对吧?!对吧?!!
      它决定了,如果今晚没有牛肉罐头,它就不原谅主人!
      银白色的猞猁从窗外跳了进来,带来城堡外的风霜寒意,金斯莱低沉的嗓音在温暖的办公室中响起。
      “米丽娅姆·斯卡马乔在扣留室畏罪自尽,服毒死了……”
      守护神猞猁消散了,一同带走的是办公室内愉悦轻松的氛围。邓布利多的脸色略显低沉,我紧皱着眉头,视线盯着办公桌上的一个银质的羽毛笔笔架。福克斯鸣叫了一声,金色的鸟啄在我的脸上蹭了蹭,又飞回了栖息架上梳理毛发。
      米丽娅姆·斯卡马乔是圣芒戈的药剂师,也正是她把深梦魔药喷晒进花苞中,然后通过被施了夺魂咒的护士,把花送进了我的病房中。据她的交待,她是为了给安东尼·霍奇纳报仇,她爱惨了这个男人,为了他能做任何事。简死在了病房中,作为当晚的看护,斯内普自然难逃问责,一举两得的事她很乐意做。魔法部本来对斯内普的身份非常的怀疑,只要他有一丝过错,政客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些痛失亲人好友的巫师们,早就对魔法部迟迟未给那一批疑似食死徒的人定罪这一事非常的不满,她再利用舆论的力量,斯内普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判有罪。
      可这一切,都被那条莫名其妙的虫子给打翻了,当米丽娅姆·斯卡马乔得知这事时,她在审讯室疯狂的掐住审讯的傲罗,质问对方到底是谁破坏了她的计划。
      太奇怪了……
      米丽娅姆·斯卡马乔完全没必要自杀,英国魔法界可没有死刑,她顶天了就是被丢进阿兹卡班,她不是食死徒,不会被判摄魂怪之吻。说不定她在阿兹卡班还能和她心心念念的安东尼·霍奇纳重逢,来一场有情人终成狱友的戏码。
      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按照正常的推测,也许是她知道某个秘密或者她活着威胁到了某人的安全,被灭口了。
      我叹了一口气,真是讨厌,我都已经是路人甲了,还要再降一级变成随时都会因为神仙打架而波及到的炮灰吗?
      要不等放暑假时,找李律师问问未成年人能不能立遗嘱吧,早些做准备也好过毫无准备。
      “不用担心。”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过于难以言喻,邓布利多温和的安慰了我,“在学校里,不会再发生那天晚上的意外。”
      我笑了笑:“我知道,在这里有教授们,我很安全。”
      而且,现在投毒的人已经去见梅林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的事故很快就会被划上句号,“圆满”的结束。
      “是我们疏忽了,希望你能接受我这位老人一句迟来的抱歉,不管是对角巷的事故还是中毒事件。”邓布利多的语气和姿态非常的诚恳,他似乎并不认为对一个学生表达歉意、表达自己的疏忽是羞耻的、自降身份的举动。
      讲真,这与我从小接触到的长辈对晚辈的认错态度非常不同,让我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
      我的迟疑似乎让邓布利多误会了什么,他接着说:“当然,方小姐是有权利不接受的,并不是所有的‘抱歉’都可以换来‘没关系’。西弗勒斯也很内疚,只是他不善于表达。”
      我:“????”
      你老说的是斯内普教授?我认识的那个斯内普教授??
      “不,我早就不生气了。”我缓了缓被最后一句话吓到的小心脏,平缓的说出这次受难的感受,“对角巷的事我并不认为教授们需要承担责任,中毒事件刚发生时,我确实是对斯内普教授和你们有所埋怨,但后来我想通了,也就放下了。”
      中毒那晚,邓布利多教授和江大哥去了南安普敦的方宅布置保护魔咒和魔法阵,本就不在现场,也牵涉不上保护不力的说法。至于斯内普教授……
      也不知道该赞叹米丽娅姆·斯卡马乔会选花,还是该说我运气不好,她选择的是百合花,一种斯内普教授最爱的也是最害怕靠近的鲜花。
      “我能知道你是想法吗?”老人问。
      “江大哥是我的临时监护人,你和斯内普教授是我的教授,不管怎样,你们都不需要为我的生命安全承担过重的责任。”我停顿了一下,“你们并不欠我的……”
      归根结底,是我们的关系还没深到要为对方的生命负责。
      如果你们是我的亲朋好友、是我可以托付后背的人的话,我肯定会任性的发脾气直到你们把我哄高兴为止,可惜你们都不是……
      莫名的有点难受是怎么回事呢?

      再次见到江珺哲是在1983年的最后一天,他是来辞行的,魔法部在两天前把这次的事故结了案。
      从我拿到了江大哥给我的,有关米丽娅姆·斯卡马乔的生平调查和最近三个月的人际交流信息的调查文件,到江大哥与我分析这次事故的细节和背后代表的含义……
      本就没想过会有绝对的公平对待,也就谈不上失望。
      “这次的事,我很……”江珺哲刚起了个头,就被简打断了。
      我摇头:“江大哥,你已经做了很多了,如果不是有你这层关系在,想来魔法部也懒得给我一个体面的交待。”
      米丽娅姆·斯卡马乔的自杀让下毒事件不了了之,那个偷偷把虫子放进枕头里的八字胡从法律执行司调到了幽灵办公室,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恢复原位,但魔法部要表达的“我们可是有处罚肇事者的”意思也算是达到了。
      至于八字胡什么时候恢复原位,这就要看他的背景够不够他重回高位,也要看他的对手们愿不愿意让他重新爬起来。
      江珺哲的脸色有些冷,也许是接触多了,现在我总算可以从对方那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出一两分情绪。
      他对英国魔法部的做法不满,他可以押着魔法部不对外透露简·方的信息,也可以催促魔法部加快调查的速度,但他不能强硬干预魔法部如何整治凶手。毕竟江家的大本营不在英国,做得太突出了,很容易会被认为干涉他国内政,他也担心在他离开后,简会被那些政客们反过来刁难出气。
      “江大哥,谢谢你!”这句道谢,我说得真心实意。即使是有祖上的交情在,有两次救命之恩,当年再大的恩情,也早就抵消了。
      “即使没有祖上的交情,也并不妨碍我们以同辈的身份继续相交。”江珺哲明白简的道谢背后的含义,如果说一开始他对简·方的定义是方家最后一丝血脉,但在这两年多以来不算频繁的通信和接触之下,他对简的定义转变成了知进退、聪明谨慎的“小”朋友。
      “当然。”我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转而用调侃而期待的语气说,“我可是计划好了,等我毕业后要去华国游历,到时候你得带我游遍当地名胜古迹,吃遍所有的美食。”
      江珺哲扯了扯嘴角,露出浅笑:“当然……”
      我鼓着脸,一口气憋在嘴里,终于明白了江大哥为什么总是冷着脸。如果他经常露出笑容的话,杀伤力太大了!
      成熟稳重又长得好看的男人,唉,反正我差点就原地爆炸了!
      “我这次过来,是有两样东西需要移交给你。”江珺哲的话让我我心神重新凝聚,视线落在了他掌心中那墨绿色配着金黄色麦穗丝线的荷包,“这是你曾祖母的遗物,我走得比较急,只拿了这两样过来,剩下的东西等我回去整理好后再寄过来。”
      他打开了荷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份大的出奇的卷轴和一个的棕红色小木盒。
      “曾祖母的遗物?”我疑惑了。正常来说,她老人家的遗物不是应该早就以遗产的方式让奶奶继承了吗?
      怎么还有一份?
      “华国魔法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巫师的遗产只能由具有魔力的后代继承。”江珺哲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有些魔法用品,普通人接触到会有致命的危险。”
      我恍然大悟,这与古灵阁的规定很相似。
      在古灵阁开设的金库,只能由巫师继承,非魔法人士被排除在外。如果一个巫师没有可继承这笔遗产的后代,那么金库里的东西就会长久的躺在那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古灵阁所有。
      江珺哲看着简,莫名的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啊:“你的曾祖母,方老夫人,她想见见你。”
      语毕,也没等我说什么,深棕色泛着金丝的魔杖在卷轴上轻轻一点。静置的巨大卷轴漂浮在半空中缓缓展开了一小部分,我与卷轴中的那位身穿藕荷色古装、梳着复古发型的女子来了个亲密对视。
      我:(—△—)
      画中的女子仔细端详着反应呆滞的简·方,好看的柳叶眉微微一皱,说出的话我吐血三升。
      “小江,我的曾孙女该不会傻了吧?按理来说,魔力暴动是不会影响脑子的啊?”
      (不,我没有,我只是被突然出现的你给吓到了!)
      “方老前辈……”江珺哲的语气是十足的无奈,他都有点为简接下来的日子担忧了。要不他回去让朋友多做点补血丸、舒肝丸寄给简吧,想必她会用得上的。
      我有些无措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卷轴,讲真,在面对方家这位祖宗时我是有点心虚的,原因就不必说了。而且这两年多以来自由惯了,突然来了一位地位崇高的直系长辈,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啊。
      “不用怀疑,我就是你的曾祖母,我可不会大方到把那药给陌生人用。”郑苒毫无遮掩地反了个白眼,“没良心的小家伙,你喝下的那瓶药,现如今能熬制出来的人屈指可数,把它放到拍卖会上足以让你赚一大票。”语气中是满满的骄傲。
      “呵呵……我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想到,如果对方知道了我不是原装的简·方,会不会暴起把我给灭了?
      不对啊,这只是曾祖母的画像,应该不具有攻击力吧?!
      还有,我现在应该用什么态度来迎接这位老祖宗呢?
      肃然起敬、每日三炷香的把她的画像供奉起来?
      还是喜极而泣、抱着卷轴一哭二闹的哭诉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哎呀,到底选择哪种会显得正常一些呢?
      画像中的郑苒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简·方,无力的扶额。她努力压下抽大刀的冲动,不停地劝服自己:这是自己的血缘后代,再傻、再呆也是她女儿的儿子的女儿,不能放弃!
      在一旁围观的江珺哲扯了扯嘴角,简以后的生活肯定很精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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