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沐白Kido

71、彩虹

　　自莫然生日后，两人在某些事情上也不克制了。
　　许笙会在情动的时候叫莫然的小名──“帅哥。”
　　莫然每次都会恼羞成怒的让某人闭嘴。
　　闭嘴的后果就是──腰酸。
　　如果说大二上半学期的课程还能让人喘口气，那么下半学期的课程就能要人命。
　　立了夏，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莫然不仅要上课，还要抽出时间去学校的实验基地完成电子工艺等各种实习。
　　许笙也开始忙了起来，两人就此告别了耳鬓厮磨的日子。
　　…
　　与此同时，北京某著名大学，学生宿舍。
　　一名男生正生无可恋的面对着面前一堆英语书。
　　某人开学前信誓旦旦的在空间里宣称要找女朋友，看目前的样子，女朋友应该就是面前的那堆英语书了。
　　直到大二结束，放假。
　　周春阳的女朋友也没有一点音讯。
　　周云天把之前的六人宿舍群的群名换成了“周老板脱单了吗？”
　　并且恶趣味的把童跃跟路一鸣拉了进来，一起看热闹。
　　周春阳一怒之下退了群。
　　…
　　7月中旬，莫家。
　　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中有股厚重的闷热感。
　　莫然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莫建军。
　　他语气平淡地开口：“我妈知道你外面有人吗？”
　　莫建军怒道：“说什么混账话，劳资外面什么时候有人了？”他说这话语气又急又快，声音震耳欲聋。
　　显然是心虚。
　　莫然轻笑一声，瞬间觉得没意思。
　　几天前，何慧带着莫语去香港迪士尼了。
　　莫然对那些游乐园没兴趣，没去。
　　然后跟许笙去了凤凰山，两人在那住了一晚，高二那年学校组织的远足活动，许笙为什么不来，他没问。
　　莫然只是想把许笙未曾参与的，陪他一起补回来。
　　就像他生日，许笙同样补了两份生日礼物给他一样。
　　想到那天回学校上课，然后回宿舍，在宿舍楼下收到了两份快递。
　　一份是之前他给许笙买的那支刻了名字的钢笔，同款，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另外一份是一对情侣手链，手链的内壁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其中一条的外面印着几个字母──Bi Br Kr。
　　他俩在凤凰山挂了许愿带，还在许愿带的旁边上了一把同心锁。
　　莫然在许愿带上写了许笙的名字。
　　巧的是，两人非常默契着写的都是对方的名字。
　　…
　　昨天上午从凤凰山回来，莫然打电话约周春阳出来吃饭，一家刚开的澳门豆捞。
　　周春阳自从被周云天在群里公开处刑以后，看群里谁都不顺眼。
　　他可没有当电灯泡的癖好，果断拒绝。
　　所以最后还是莫然跟许笙两个人去吃了豆捞。
　　打算吃过豆捞去看电影，事情就发生在那家豆捞店。
　　他跟许笙吃到一半，看见莫建军从二楼包厢下来，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两人行为举止上都透着四个字──关系斐然。
　　最后那女人上了莫建军新换的车。
　　莫然没有像高二那年那么冲动，而是非常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电影也没心情看了，许笙把莫然送到家门口，叮嘱他家男朋友别冲动，这才回去。
　　莫建军一夜没回，白天又去了公司上班，下了班才开车回来。
　　所以此时的场面莫然觉得有些可笑，但又在意料之中。
　　“方蕊。”莫然突然说出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也不管莫建军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你还想让第二个方蕊去医院吗？”
　　“爸，”莫然叫了声莫建军：“从小到大，你在我心里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屹立不倒。那一天突然发现，这座巨峰坍塌了。那段时间我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因为无法接受我一直引以为荣的父亲在外面有小三，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少从学校回来。”
　　“后来你应该跟那个女人断了关系，我就在心里不停的跟自己说，那件事情是个意外，只要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维持现状就好。”
　　莫建军没想到儿子会捅破自己几年前的那点私事，一时间老脸通红，不知是羞愧还是尴尬，或许两者都有吧。
　　“昨天我在那家豆捞店看见你了，身边跟着一个女人，我不管你怎么处理你跟那个女人的关系，我只有一句话，别伤害我妈！”说完，莫然也不去看莫建军，起身上了楼。
　　徒留莫建军一个人坐在楼下沙发上，气的把茶几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
　　翌日早上，天微亮。
　　莫然背着一个旅行包，出了门。
　　昨天晚上父子俩摊牌结束没多久，莫建军就开车出去了。
　　车子开走没多久，莫然收到了两条短信，莫然点开第一条看了眼就合上了。
　　「爸知道错了，爸现在就过去处理这件事情，别让你妈知道。」
　　莫建军第二条说了好多解释上次跟这次出轨的事情，莫然压跟没看，他觉得莫建军应该跟何慧解释，而不是来恶心他。
　　婚内出轨，被自己儿子看到，为了让儿子替他隐瞒，卖惨诉苦。
　　令莫然恶心，所以他干脆眼不见为净，走了。
　　莫然打电话给男朋友，许笙正往他这边来。
　　“我看到你了。”
　　街角的转弯处，门庭冷落。自从早餐店转让以后，这几年来，莫然再也没见过早上街角处的烟火升腾。
　　他看着原本是早餐店的惠雅烟酒行，内心有一些怅然。
　　突然不远处冒出了个身影，穿着简单的牛仔裤T恤，秀颀挺拔的身形，让人侧目。
　　莫然看见男朋友，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他要把人拐走。
　　…
　　也确实拐走了。
　　许笙也没想到自己昨晚会因为莫然在电话里的一声“老公”，而脑袋发热的答应莫然一起来莫然外婆家玩几天。
　　往常七八月份，别说出来晒太阳了，他连动都不想动。
　　七月正值盛夏，天气最为炎热，他竟然陪莫然出来疯。
　　肯定是被那句“老公”给蛊了。
　　两人并肩走在小镇上，许笙看着某人手舞足蹈兴奋地给他介绍这里的各种小吃，从顶顶糕到豆蓉饼。旁边驶来一辆电动三轮车，他有些无奈，伸手握住某人的手，把即兴演讲的某人往旁边拉了拉。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少年相握而立。手腕上的链子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微弱的光，能隐约地看见许笙手腕上的那条上面印着的字母──Os At Nb。
　　…
　　莫然带许笙往乡里走，“小时候每年寒暑假都会来我外婆家住一段时间，你看这边。”莫然指着左手边的一片梨树说：“我小时候特皮经常怂恿我表哥表姐一起过来摘别人家梨，被发现后，我外婆领着我表哥跟表姐过来跟人家道歉，前面不远处还有一片桃林，穿过桃林就到我外婆家了。”
　　“是挺皮的！”许笙轻笑：“从小就会甩锅。”
　　“嗯哼，”莫然指着不远处的院落说：“我那叫聪明，懂吗？”
　　“那是我外婆家，上次答应五一来看她的，后来没来。这次偷偷跑过来，想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
　　许笙淡淡地说：“你确定是给老人家惊喜而不是来逃避现实的？”
　　莫然手放在许笙软腰的位置，威胁道：“你在说一遍？”自从知道许笙软腰的位置是他的敏感地带，莫然就特别喜欢掐。
　　许笙轻笑，他把人扯进桃林，紧接着薄唇压了上去。
　　“帅哥儿，”许笙松开他的唇，抵着莫然的鼻尖，轻声说：“昨晚在手机里叫我什么？”
　　“在叫一遍。”热气喷在莫然鼻尖上，有点痒。
　　莫然“啵”地一下亲了某人的唇。
　　非常傲娇地说：“休想！”他耳朵微红。
　　昨晚回房间，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就给许笙打电话，脑热喊了声老公，让他当面喊，坚决不可能。
　　“真不喊？”许笙挑眉。
　　“不喊，”莫然瞪他：“你注意言辞，你这算上门见家长！”
　　许笙推了下镜框，一本正经地说：“行，总会有机会让你开口的。”
　　两人从桃林出来，往不远处的院落走。
　　莫然依旧不停地跟许笙说：“明天带你去看那边看看。”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丘。
　　钟叶芳见到外孙来，高兴地合不拢嘴。
　　而且还带了一个俊俏的小伙，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小辈来看他们老两口了。
　　年轻时，家里几个孩子，一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到了子女大成家立业了，他们也老了，硕大的房子只剩下他们两个老人了，后来孙子孙女出生，原本冷清地院落又迎来了欢声笑语，在两个老人的期盼中这些小辈一个个长大，外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成家立业的成家立业。热闹的院落又一次恢复到冷冷清清。
　　潮起潮落两三番，人生知几许。
　　莫然跟钟叶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许笙。
　　钟叶芳知道了，小许跟她家帅哥啊是高中同学又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很好。
　　小许被自家外孙忽悠一起出来玩的，顺道来看看他俩老人。
　　…
　　吃过晚饭，莫然陪何鸿毅下棋，许笙在旁边看着。
　　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莫然看了一眼，无声地问：谁啊？
　　许笙说：“我小姑。”
　　莫然见点了下头，许笙看了眼棋盘，输赢已成定局。
　　钟叶芳从卧室来了一套全新的床单出来，对莫然说：“帅哥啊，小许住你隔壁那间客房行吗？”
　　“我去收拾出来。”
　　莫然隔壁的房间是他大表姐小时后来住的房间，后来大表姐结婚以后，那间房就搁置了，变成了客房，这一两年家里很少来客人，那间房一直没人住，只是里面的墙纸贴的比较有少女感。他们几个小辈都有自己的房间，回来也只会住自己的屋。
　　当初何鸿毅退休，带钟叶芳来乡下养身体，之前这房子还没这么大，还是两层小楼，后来他两个舅舅出钱把周围的地买了，二层小楼推倒了以后重建了个四合院。两老人住在正房，莫然跟一些小辈住在东厢房。
　　“外婆，别忙活了。”莫然出声阻止：“我们住两天就走了，他跟我睡一屋就行。”
　　钟叶芳瞪了外孙一眼：“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待客的，人家小许跟你过来玩，还让人家跟你挤一张床。你礼不礼貌？”
　　莫然撅了下嘴，转头看男朋友，挑眉问：“我礼貌吗？”
　　“嗯，”许笙附和：“外婆，我跟莫然住一间就行，您不用这么客气。”
　　最后钟叶芳随了两个小辈的意。
　　…
　　东厢房离正房有一段距离，上了年纪的人睡的比较早。莫然跟两老人聊了会天，就被何鸿毅轰走了。
　　别打扰他们休息，年轻人自个玩去吧！
　　许笙跟莫然走了出来，农村夜空的星星总比城市要明亮很多。
　　星月交辉，蛙声蝉鸣。
　　莫然洗了澡躺在床上，捧着笔记本在收温彤发过来的邮件，之前温彤给他发了不少邮件，他其中有几封到现在都没来得及看。
　　莫然把之前没看的几封下载到桌面，他没有注意到，其中一封邮件上面写着：兄弟，生日礼物，别客气！
　　房间里的空调吹的格外凉爽。
　　莫然直接点开视频，把笔记本放在床上就走了出去，他想喝水。
　　等他拿着两杯水在走进来，就看到自家男朋友洗完澡出来了。然后视线盯着床上的笔记本看，莫然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笔记本里发出暧昧的声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笙拿着干毛净擦头发，看着电脑显示屏上的画面，淡定地抬头看了眼莫然。
　　眸底有光微微闪烁，晦暗不明在眸底深处浮浮沉沉。
　　莫然被男朋友这眼神盯地发怵。
　　那种不好地预感越发强烈。
　　莫然三步并两步把笔记本“啪”地一下直接关上。
　　“那个是温彤发的，我以为是学习资料。”
　　许笙“嗯”了一声：“我知道，学习资料。”
　　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学习资料，意味深长。
　　莫然自暴自弃，不解释了，不如做实罪名。
　　他直接扑上去，堵住了某人的嘴。
　　莫然这次不单亲吻了，他手也不老实起来，一溜着往下摸去。
　　两人身上还有着刚洗完澡后的清冽花香。
　　许笙突然调了个位置，把某人压在身下，耐着性子落下细碎又缠绵的吻。
　　呼吸吞吐间，吻渐渐地从嘴唇移到了喉结，一路往下…
　　当吻落到腹部以下的位置时，许笙突然抬头，看了眼整个身体都在微颤着的男朋友。
　　“帅哥儿，”他突然开口：“继续吗？”他眼底压着情动，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嗯，”莫然低喘。
　　“叫我一声，我就继续。”许笙低头看向眼前。
　　莫然咬着唇，无声拒绝。
　　许笙长吸一口气，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低头包住了它。
　　外面的蛙鸣声“呱呱”个不停。
　　房间里的温度并没有因为空调，而降下来，反而逐渐升高。
　　…
　　事后，许笙又重新刷了牙。给某人身上清理干净才躺下。莫然下意识的凑近，眼皮微阖。低哑着叫了声：“老公…”
　　许笙：“……。”你怕是不想睡了。
　　…
　　翌日，日上三竿。
　　莫然才从东厢房出来，好在昨晚某人收敛，没在脖子等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某人的忌日。
　　上午两人就在附近转了圈。
　　临近中午，两人回来，就看见钟叶芳正在准备午饭，何鸿毅坐在院子里被某位老太太指使着取菱角肉。
　　7月的菱角最为鲜嫩可口。
　　见外孙回来，何鸿毅大手一挥：“臭小子，赶紧过来帮忙。”
　　“你外婆一大早就去你吴叔家，买菱角。”老头子精神非常好，声音洪亮：“这是上午刚从塘里捞出来的，新鲜着呢。”
　　“自己吃的东西，过来自己动手。”话落，他把手里的剪刀往石桌上一丢，起身进了屋。
　　莫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向男朋友。
　　许笙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剪刀。
　　没两分钟，老爷子搬了个电风扇出来，看了许笙一眼，伸出食指对着莫然点了两下；“你就欺负人家小许，自己动手。”
　　莫然走到石凳旁，拿起一个生菱角，放在手里转圈。
　　何鸿毅又进了屋，端了一份切好过的冰镇西瓜，“在开几个够一碗就行了，剩下的你外婆下午给煮了，你俩当零食吃。”
　　“等下洗完手，在吃西瓜。”
　　中午吃饭，许笙发现，一桌菜，其中两道是排骨。
　　──排骨海带汤。
　　──菱角炖排骨。
　　“帅哥啊，吃完明天中午，外婆给你做糖醋排骨。”
　　许笙：“……。”
　　“对了，小许啊，你喜欢吃什么，明天我去市场买回来。”钟叶芳非常喜欢这个长的白净看着稳重的小伙子。
　　“他除了不吃香菜，什么都吃。”莫然突然开口，然后又补充道：“他喜欢吃鱼。”
　　许笙抬眸觑了眼某人，点头：“嗯。”
　　那份菱角炖排骨的份量并不多，总共也就十几块小排。莫然一个人解决了大半，钟叶芳见者有份念念叨叨地说：“家里面这么多小孩，就你没变过。”
　　“从小就喜欢吃排骨，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吃腻，你大姐跟你那两个哥，还有语儿，小时候爱吃的菜现在筷子都不碰一下。”钟叶芳突然感叹道。
　　莫然：“……。”那是因为您做的菜都辣，就糖醋排骨不辣，小时候我只能吃排骨。后来吃习惯了发现其他人做的排骨都不如您做的好吃，没有那个味。
　　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莫然想。
　　吃过午饭，莫然领着许笙去了昨天说的那个小山丘。
　　太阳突然躲进了云层里。
　　两人手握着手，莫然笑着跟许笙介绍，“前面有个荷花塘，原本那是个水塘，小时候我两个表哥经常会偷偷地跑来游泳，我会跟过来看。”莫然的两个表哥一个比莫然大11岁，一个比莫然大10岁。莫然五六岁的时候，那两个表哥已经高中了。
　　“后来有一个小孩在里面溺水出了事，那塘就养了荷花。”莫然抿了抿唇，说：“那小孩溺水时，我也在，原本是来学游泳的，后来因为这件事，到现在我都不会游泳。”
　　许笙沉默，继续当听众。
　　“中午吃的菱角，就是这塘里的。”莫然话锋一转，跳到了菱角上面。
　　天上的云层逐渐厚了起来，太阳彻底不见了踪影，西边乌云密布。
　　两人走到山脚下，终于看到了莫然说的那一片向日葵花海，可惜天不遂人愿，此时的向日葵就真的全是“葵”了。黑黢黢一片，看不见一点黄色花瓣。
　　两人只好往回走。
　　瓢盆大雨，突然落了下来。
　　好在出门前，许笙带了一把雨伞。
　　许笙突然弯下腰，说：“上来，我背你，你打伞。”
　　“不然我俩这一路走回去，都成落汤鸡。”
　　莫然跳上去，双手揽着许笙的胳膊。
　　许笙突然开口：“你要是想学游泳，回学校我教你。”
　　莫然：“好。”
　　许笙：“我也会做排骨，虽然没有你外婆做的味道好，但是你要想吃，下次我给你做。”
　　莫然：“好。”
　　雨，来得急骤，走得急促。
　　许笙背着莫然，脚下的步伐非常缓慢。
　　“莫然，”他低沉着叫了莫然的全名，不是帅哥儿，不是甩锅侠，也不是男朋友。
　　“我爱你三个字太过于肤浅，接下来的路，我想跟你一起走下去。”
　　“所以，你能成为我的必修课吗？”就像我们手腕上戴着的手链。
　　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成为我一生的必修课。就算往后的道路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只要你在，我就不会走远。
　　“好。”
　　伞被莫然收了起来。
　　他落了个吻在许笙的侧脸处，轻声说道：“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必修课。”
　　他们没说我爱你，但都深爱着对方。
　　一轮彩虹高悬在他们身后。
　　盛夏的长风，撑起了少年的肩膀。少年背着他的少年，往前方走去，他们的身后是一道经久不散的七色彩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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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感谢一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