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沐白Kido

70、旖旎

　　自从周春阳撞破许笙跟莫然的事以后，他整天神神叨叨的。
　　第二天酒彻底清醒过来后，周春阳去找许笙，问昨晚是什么个情况？
　　许笙神色平淡地说：“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情况。”
　　周春阳当时震惊的小腿直打软，哆哆嗦嗦地说：“哥，大哥…你来真的？”
　　“嗯，”许笙并没打算隐瞒的意思，脸上也没有被周春阳撞破的慌乱，神情自若地道：“你早晚都会知道，也没打算瞒着你。”
　　“我俩在谈恋爱，他是我的人。”
　　周春阳彻底懵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莫然从许笙家楼上走了下来。
　　年初二老太太就带着许笙去了许志芸那，昨天周春阳攒局，许笙就从那边先回来了。
　　昨晚莫然喝多了，给何慧打了个电话，说在朋友家住一晚，不回去了。
　　何慧对许笙有印象，所以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如果昨晚没发现这两人的那点猫腻，莫然在许笙家住一晚，周春阳也不会觉得有啥，他之前也经常在许笙家过夜。
　　但是，此时的周春阳不淡定了。
　　他现在内心就像困了一头野兽，想嘶吼，想咆哮。
　　沃日、我艹、我TM……
　　他垮着脸指了指莫然，又指了指许笙，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俩…日了狗了。”
　　“妈的，昨天劳资还觉得群里还有你俩陪我单身，一觉醒来发现小丑是我自己。”他深吸了口气，委屈巴巴地说“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俩，你俩继续亲，我回去面壁去了。”
　　许笙有些头疼，他这位发小，貌似受了不小的打击。
　　周春阳徒留了个背影，挥了挥手：“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许笙轻笑着摇了下头，长吁一口气。
　　过了一会，莫然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周：你俩狼狈为奸！】
　　【周：臭味相投！】
　　【周：一丘之貉！】
　　【周：杀人诛心！】
　　【周：两畜生！】
　　莫然盯着屏幕里，正琢磨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周春阳消息又发了过来。
　　【周：你俩还用情侣名！】
　　【周：蓦然回首！】
　　【周：灯火阑珊！】
　　【周：劳资要拉黑你们！】
　　没几分钟，莫然就看见周春阳在空间里发了一句：沃日……
　　莫然失笑，看来周老板受了不少打击，都在疯魔的边缘了。
　　【蓦然回首：我和你笙哥一起跟你说声，抱歉！】
　　没一会，周春阳那边回了两句：
　　【周：你俩做个人吧，别在我这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周：我牙酸！】
　　周春阳知道这事以后，他心里憋不住，又不能跟人说，只能在空间里发疯。
　　以至于接下来一段时间，周云天那些个好友看到周春阳发的说说就是：
　　「沃日……」2010年2月19日。
　　「卧槽……」2010年2月20日。
　　「畜生啊……」2010年2月21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2010年2月22日。
　　……
　　「劳资发誓这学期要找个对象！」2010年3月1日。
　　3班的那些人都看见了周春阳抽风的样子，但没人知道他抽风的原因。
　　…
　　而此时的莫然，正在一栋教学楼下等男朋友下课。
　　转眼新学期开学已经过了大半月。
　　三月初春，空气里弥漫着万物复苏的青草香。这天下午莫然下了课，骑着自行车去校游泳馆。
　　游泳池的休息区围着一群人，六七个左右。
　　其中一名女生穿戴整齐，显然不是来游泳的，倒像是在等人。
　　莫然环视了整个场馆也没看到许笙，寻思着这人应该在泳池里。
　　轻车熟路的往常去的那个角落走去。
　　他坐在角落里，垂着头正拿着手机跟温彤有一下没一下聊着天。
　　突然，不远处那群人发出一阵起哄声。
　　莫然好奇抬头瞟了一眼。
　　就见到那群人围着他男朋友。
　　许笙看向他，两人目光隔空相视。
　　然后就见许笙笑了一下，不知道跟谁说了些什么。
　　就走了过来。
　　那群人一哄而散，莫然这才看见被挡住的那名穿戴整齐的女生。
　　他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许笙往他这边走过来，低头快速给温彤回了句：
　　【蓦然回首：下了，在聊下去我男朋友就不是我的了。】
　　他直接收了手机，起身。
　　【温彤：。。。】
　　压根不管温彤回的消息。
　　他跟许笙的事，月底两人回上海的时候，莫然跟温彤说的。
　　温彤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平淡地说了句：意料之中。
　　温彤记得有段时间莫然除了跟他聊竞赛以外，最多的就是他那个同桌。没过多久还问过他，如果有男生喜欢他，他会如何，他当时好像说了句打醒那人。那时候并没多想。
　　直到后来他去他们学校，看到莫然跟他那位同桌，两人关系冷冷淡淡的，并没有莫然在网上说的那么好。莫然私底下又让他给这位同桌发邮件，他就知道两人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之前也问过莫然，你俩不会是狗血男，喜欢上同一个女生所以才闹僵了吧！
　　然后莫然回了他个──滚！
　　上了大学后，他们系有几个整天疯疯癫癫给他拉配的“腐女”。
　　在连想到他兄弟明明够清华的分数线，却去了上海，江忱凡也跟他说过许笙在上海，他俩一所学校。
　　他隐约间明白了什么，起初还觉得不可思议。后来被他们系的那群女生整麻木了。
　　…
　　莫然瞪着许笙一眼，调侃道：“不错哦，人都追到这了。”
　　许笙没戴眼镜，眼眸深邃地微眯着，应该是刚从水里出来，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凉意：“别闹。”
　　两个字显得格外的蛊惑。
　　“我不认识那女生。”
　　莫然哼了一声。
　　明天22号他生日，明天下午到晚上满满的课。
　　两人合计着，今天出去过。
　　两人出去吃了饭，许笙提前在克莉丝汀订了个生日蛋糕。吃完饭两人才去拿蛋糕。
　　提着蛋糕，又去了电影院。
　　电影散场已经晚上十点多。
　　许笙手上提着蛋糕，走在莫然旁边。
　　夜空中闪着一两个红色的光点，伴随飞机起降的轰鸣声。
　　附近的高楼大厦闪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不远处的广场上有街头画家给来往的行人画肖像，有流浪歌手在拨动着吉他在弹唱──《勇气》。
　　莫然往那边走，许笙跟在后面。
　　两人从广场的人群中再次走出来的时候，莫然手上多了一副画。
　　上面画着两个简笔漫画人物。
　　两人往回走，莫然手机响了起来。
　　「温彤：生日快乐，礼物发你邮箱了，记得收。」
　　「温彤：不打扰了，挂了！」
　　一句话还没说的莫然，就看到已经结束的通话。
　　“谁打来的，”许笙随口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莫然：“温彤打来的，说给我的生日礼物发我邮箱了，估计是我上次说的学习资料。”
　　莫然也没在意。
　　许笙神色微动，想到了什么，加重了语气说了句：“学习资料？”
　　“你发给我的那些视频？”
　　莫然：“……。”他不是。
　　他已经很久没给这人发那些片子了，好吗？
　　“不是，我上次让他帮我找的核能专业资料。”
　　“嗯，”许笙突然又问道：“高二那年温彤加我好友给我发资料，是你让的吧？”
　　“你私底下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莫然见许笙这么说，也没否认。
　　“没了。”
　　许笙轻笑：“你草稿箱那一堆没发给我的邮件，不是？”
　　莫然：“……。”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哦，”莫然淡定地说：“忘了。”
　　许笙见他不愿说，也就作罢，反正早晚会知道。
　　…
　　两人没回学校，在学校附近找了家酒店。
　　凌晨12点，莫然点了蜡烛，许了愿。
　　只有两人在的时候，莫然就不会拘着。此时又是他生日，可想而知。
　　当他主动的亲了一下男朋友的薄唇，理直气壮地说：“生日礼物。”
　　“嗯，”许笙喉咙发紧，低哑轻笑：“礼物白天才能到。”
　　“不过，”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可以签收另外一份。”
　　许笙没等莫然回话，就堵上了他的嘴。
　　“生日快乐，我的甩锅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身上都出了汗。莫然附在许笙耳边呢喃了句：“男朋友，做作业吗？”
　　他眼神有些迷离，唇瓣红艳。说出来的话，意外勾人。
　　许笙本就忍着，此时莫然一撩拨，好似一股电流从脚底直达大脑神经。
　　燥热难耐。
　　许笙敛着眼看着怀里的人，低哑地说了句：“败给你了。”
　　莫然闷声笑着，伸出双手勾住许笙的后颈，目光落在他的喉结处，身体前倾，低头蹭了一下薄唇，向下挪了半寸，移到了喉结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许笙环着莫然的手发紧。
　　喉结上下滚动着，脖颈处像被火燎了一样，一片绯红。
　　许笙也不动，眼神深邃地看着莫然，等某人接下来的动作。
　　窗外的夜色更加浓愈，星月高悬。暖黄的灯光把此时的画面衬的更加暧昧旖旎。
　　莫然此时的内心也有些崩溃，那些片子当初全扔给许笙了，他自己看都没看过，他压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天人交战了一会，终于泄气地说：“要不咱们还用手吧！”
　　许笙看出来了，压着嗓音轻笑出声：“学习不认真。”
　　他说完连呼吸都变得深沉了起来。
　　窗外高悬的月亮仿佛知道房间里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羞涩地躲进了云层里，遮住了视线，把月光藏了起来。
　　夜。
　　悄然昏沉…
　　凌晨三点多，莫然实在没了力气，他觉得自己像只蜉蝣泡在了水里，又觉得自己像块云飘在了空中。
　　阖上眼的最后一个念头，今天手没酸。
　　…
　　翌日早上。
　　手机响了起来。
　　莫然伸出胳膊抓手机。
　　他眯着眼直接打开了扩音。
　　“帅哥啊，生日快乐嗷！”手机里传来钟叶芳的声音。
　　“谢谢，”莫然声音沙哑地说：“外婆。”
　　“帅哥啊！”钟叶芳听莫然的声音，关心道：“你是不会感冒了？怎么声音这么哑啊！”
　　“这段时间昼夜温差大，要注意保暖啊！”
　　“嗯，”莫然应道：“外婆，我知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末了钟叶芳说了句：“帅哥啊，五一放假来外婆这玩两天吗？”
　　许笙提着早餐进来，就听莫然在听电话。
　　那声“帅哥啊”让许笙意味不明地低笑出声。
　　周春阳之前在电话里跟他说过：你跟然哥在一起以后，脸上的表情都丰富了不少。
　　周春阳没说的是，许叔走的那段时间，许笙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比往日还要少言寡语。他一度担心他笙哥会就此消沉下去。
　　…
　　莫然挂了钟叶芳的电话，看向拎着早餐的人。
　　见男朋友笑得不怀好意，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有些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笑的？”
　　“帅哥啊？”许笙低声叫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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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