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沐白Kido

55、见面

　　莫然开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又回来了。
　　接近晚上十点，不知道谁点了一首生日快乐，那个提到火锅店又拎到KTV的生日蛋糕插上了蜡烛，周春阳直接拨了个电话：“老妈，我今天生日愿望就是我这次英语要是不及格，别揍我！”直到周春阳挂了电话。
　　除了许笙外，一群人：“……。”懵圈了。
　　“我日，”童跃傻了，“还可以这样！”
　　“生日年年有，许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有啥用，不如来个实际的。”周春阳继续说：“这次月考我英语都是连猜带蒙的，上个月英语考了五十多分，我妈拎着擀面杖追了我一条街。这次我先要个免死金牌。”
　　蛋糕很小6寸一点大，等周春阳吹完蜡烛，蛋糕就被童跃捧了起来，莫然往后退了两步。
　　“童狗，你把蛋糕放下，”周春阳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路一鸣跟许笙，“我自己来。”
　　然后他非常上道的弯下头，“扑”地一下，整张脸都埋进了蛋糕里。
　　童跃还记得去年在宿舍给许笙过生日，周春阳抹了他一头的奶油，他伸出手覆在周春阳后脑勺上往下压了下。
　　“童狗，我日/你大爷。”周春阳抬头，满脸满嘴都是奶油，童跃又站在他对面，他直接抹了一把脸上的蛋糕往童跃脸上扔。
　　莫然见状继续往后退，赶紧遛。
　　对面的包厢没人，门开着，暗着灯。莫然直接走了进去，他靠在墙上，垂着脑袋长吁了一口气。
　　直到KTV的服务员过来通知时间快到了，莫然才从对面的小包间走出来。
　　…
　　周春阳回家，其余五个回学校。
　　许笙走在最前面，莫然跟路一鸣跟童跃走在后面，中间夹着杨帅跟袁亮。
　　莫然视线一直落在前面那人身上，喉结滚咽了一下，神情黯淡，他是在跟对象聊天吧！
　　许笙把手机揣会兜里，转头说了句：“我去实验楼，先走了。”江忱凡在手机里催了他一晚上，然后初中同学楚涵问他问题，被周春阳看见，以为他跟楚涵有什么关系。
　　三人初中一个班，关系挺好，每次英语考完试，英语老师都会把楚涵跟许笙的英语作文单独拿出来在班里当范文读一遍。久而久之，变成了他们班男女之间的较量，楚涵代表着他们班的女生阵营，许笙代表着他们班的男生阵营。那时候一整个班的人都很中二，男女水火不容，就差没打起来的地步。后来不知道谁恶作剧，在楚涵的英语书里夹了一封折成心形的情书，上面写着他的他的名字。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男女之间的火药味瞬间变了味，变成了一整个班的起哄。
　　私下里，楚涵跟他道了歉，解释那封信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叠了个爱心的形状，然后上面写了他的名字。为了引开大家注意力，让双方冷静下来，别真的打起来，让他别放心上。他们是对手，也是朋友，别整的跟仇人似的。
　　后来双方之间没了剑拔弩张，因为情书这事，开始握手言和。许笙那时候觉得他们班终于不吵了，也就没做多解释。再加上楚涵高中去了外国语，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
　　莫然回到宿舍，洗完澡出来，手机响着不停。
　　“有事？”莫然看了一眼备注。
　　“学校放假，我跟朋友刚到你们W市，”电话里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明天有没有空？”
　　“出来面个基？”
　　“你难道不是天天放假？”莫然嗤笑，“明天有课，没空！”
　　温彤自从保送以后，在学校基本不去班里上课，因为不受各科老师待见，所以他天天窝在宿舍里放假。
　　对方笑了两声，“这就好办了，我直接找飞哥，然后去你们学校见你。”
　　“滚，不见！”莫然没好气地说。
　　“别呀，怎么着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刚好我到这边玩一周，顺路看看你跟飞哥，我下午已经跟飞哥联系过了。”
　　莫然：“你真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逗你玩？”温彤怕他不信，“你们火车站附近这边有个假日酒店，楼下有个KFC，对不对？”
　　莫然：“……。”这货还真来了。
　　“你明天几点来找赖哥？”
　　温彤：“跟赖哥约了中午11点半，他跟我说明天上午八点他有课。”
　　“行，我明天上午就一个实验，中午请你跟赖哥吃饭。”
　　“那你明天再请吧！”温彤说道：“我给你俩带了特产，赖哥说了请我吃饭，哥准你蹭饭。”
　　“而且，我晚上请赖哥吃饭，你还能在蹭顿。”
　　“哥们够意思吧！”
　　莫然拉开门，往阳台走。头顶漆黑一片，几颗星星坠在上面闪着微弱的光。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莫然仰着头，失神地盯着夜空中的星星，绷着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他好像还是喜欢那个人。
　　一颗流星不知道承载了多少人的愿望闪着微弱的光划过天际，可笑的是他有一瞬息也想对它许个愿望，还希望它能成真。理智的知道那只是宇宙尘埃在接近地球产生的光迹，最后坠落化成灰烬。
　　他低头自嘲地笑了下，进了宿舍。
　　…
　　第二天，赖飞领着温彤进齐贤楼的时候，刚好撞见从下楼的江忱凡跟许笙。
　　他手里还提着一箱子酱板鸭。
　　“咦～”温彤看着江忱凡，眯了眯眼。
　　“赖哥，你儿子？”江忱凡瞥了眼温彤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滚蛋，我能有他这么大的儿子？”赖飞笑骂了句，然后想到了什么，说了句：“你俩不是去吃饭？中午跟我们一起，你赖哥请你们吃饭，正好这位是IPhO理论第一实验第二的金牌少年，他来我们这旅游，今天下午跟明天都会来我们学校，你俩之间可以探讨探讨。
　　“温神？”江忱凡终于知道为啥这人看起来这么眼熟了，他在集训队看过往届的照片。
　　“别叫我瘟神，我特么有名字！”温彤最不爽别人叫他温神，虽然他知道不是理解的那个意思，但是他就是不爽。
　　赖飞弹了一下温彤脑袋，“人不大，脾气挺冲啊，怎么着在网上没骂够，现在开始面对面了？”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江忱凡：“忱凡可是我们市青少年跆拳道第三名，小心他对你动手。”
　　温彤轻嗤了声，撇嘴：“又不是第一名，有啥好拿出来显摆的？”他眉眼清俊，带着少年人的傲气。
　　赖飞提着那一箱酱板鸭上楼，三个人跟在后面，许笙只是在听到赖飞说温彤是国际物理奥林匹克金牌的时候看了眼温彤，就没开口说话。
　　“很不巧，”江忱凡听到温彤这话，脸上笑容放大，指着许笙说：“虽然我不是第一，但是他是啊！”
　　温彤：“……。“操。
　　他看了眼许笙，觉得这人也莫名眼熟，长得还不错。
　　几个人走到5楼，赖飞对温彤说了句：“你让他俩带你去E032，我把这送上去。”他提高手里的那箱酱板鸭，然后上了楼。
　　“去E032做什么？”江忱凡看了眼赖飞的背影，又看向温彤。
　　温彤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条纹运动休闲装，在三人中不算高，但是因为穿的亮丽，显得格外惹眼。
　　“找人，”温彤也不想麻烦这两人，直接问了句：“E032哪个方向？我自己去。”
　　这一层都是搞数学竞赛的，江忱凡直接指了个方向，“沿着这个方向走到头。”
　　又补了句：“我俩在这等你。”主要是太远了，他不想动。
　　温彤摆摆手。
　　温彤往江忱凡指的方向走。
　　这边江忱凡触了一下许笙，开口道：“我集训的时候在荣誉墙上看过他，前年国际物理奥林匹克比赛第二名，跟第一名相差1分，也是唯一一个高一生。”
　　许笙有些愕然，“高一？”
　　“嗯，实力很强，”江忱凡眯了下眼：“比我强，他好像比我还小，一路跳级上来的。”
　　这一点江忱凡心服口服，他虽然聪明，但是还没自大到跳级的地步。
　　“昨晚上我俩遇到的题，可以问他。”
　　“嗯。”许笙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他眼睛有些疲劳。
　　赖飞从楼上下来，在楼梯口见到江忱凡跟许笙，问了句：“你俩怎么在这，他人呢？”
　　江忱凡看向E032的方向，不紧不慢的回了句：“他要自己去。”
　　然后就看见尽头处走过来两个人。
　　“莫然？”江忱凡不确定地道：“他怎么在5楼？”
　　“说是5楼安静，跟老焦申请了5楼。”赖飞没多想，解释道。
　　许笙掀了掀眼帘，偏头看了一眼。
　　莫然穿着校服，旁边的少年胳膊架在莫然肩膀上，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
　　“我看到你，我突然就想起来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他拍了一下头。
　　“什么？”莫然还是第一次跟网友见面，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间隙拘谨什么的。
　　温美人果然很骚包，这是莫然见到温彤后第一想法。
　　“你经常跟我说的，你那位同桌。”他抬头向前面扬了扬：“他不就是你发照片给我看的那个同桌吗？”
　　莫然沿着视线看过去，脚步慢了半拍。
　　“嗯，”他低声说了句：“不过现在不是同桌了。”
　　然后又小声地对温彤嘀咕了句：“帮我个忙。”
　　“什么忙？”